在看见裴瑧的那一刻,苏妧的心像是从悬崖跌落一般,不住的往下沉。
胸口好似压了块石头,连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闷。
苏妧和裴瑧虽私下里关系早已和亲密,但在宫里,当着外人的面,苏妧鲜少和裴瑧有亲密举动,连不经意间的眉目传情,也极少会有。
可这会儿,当裴瑧和钟嬷嬷一前一后走过来时,苏妧的视线毫不避讳的直直追随着裴瑧。
裴瑧自然也早早的看见了苏妧,一进偏殿的门,便微微勾唇冲苏妧笑了笑。
l两人的目光毫不避讳的交融在一起,可却一个温柔如水,一个惊惶无措。
自从得知裴瑧出了事后,苏妧虽然烦乱虽然心痛,但跟着太后一路过来,她始终没有掉过半滴眼泪,可是这会见到了裴瑧,他不过就这么默默无言的看了她一眼,苏妧却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万般委屈,眼泪不知不觉便涌满了眼眶。
裴瑧见苏妧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面露一丝疑惑之色。
就在这是,忽听太后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还笑得出来?皇帝现下病着,哀家给你说过多少次,这段日子要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你……你怎么这么大意?你如今和皇帝后宫的嫔妃生了这样的荒唐事,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他哪能轻饶你!”一顿,瞧了钟嬷嬷一眼,“你怎么只把他一个人带来了,贞才人呢?”
钟嬷嬷笑了笑,“这事儿有误会,后殿里的人不是太子殿下。”
方才在偏殿等着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太后看看钟嬷嬷,又转头看看裴瑧,一脸困惑,“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妧也听的糊涂,前世裴瑧确实中了如贵妃的计,怎么现在又说那殿里的人不是他了?
裴瑧两步走到太后跟前,缓缓弯下身子,端端行了一礼,隔了片刻,方有些哽咽着道:“让祖母挂心,是孙儿臣不肖,”微微一顿,“但祖母所说的人,确实不是我,方才在后殿同妃嫔有染的人是四皇子—裴珅。”
太后禁不住瞪大了眼睛,一旁的皇后,面上也难掩惊讶之色,至于重生回来的苏妧,则彻底糊涂了。
陷害太子与后宫妃嫔有染的人,明明是如贵妃,可怎么现在和贞才人生了荒唐事的,却成了如贵妃的儿子四皇子了?
如贵妃怎么可能陷害自己的儿子?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苏妧禁不住疑惑的凝了裴瑧一眼。
太后缓过神来,拿询问的目光看了看钟嬷嬷,“后殿的人是四皇子?是……是四皇子和贞才人”
钟嬷嬷点点头,“回太后的话,正是四皇子和贞才人,奴婢进去的时候,那俩人还昏睡着呢,奴婢瞧着像是中了什么药,奴婢不知要怎么处置才好,便想着过来问问太后,一出了殿门,正巧碰上了太子殿下,这才一块过来了。”
太后沉吟片刻,抬眼深深的瞧了裴瑧一眼。
皇后听闻和后妃有染的人不是裴瑧,松了口气,开口问道,“现下这个情况,母后看当怎么处理才合适?”
皇后向来是站在太后和太子这边的,既然出事的人不是太子,皇后觉得倒也不必再瞒着了。
一顿,“四皇子和贞才人这会都还昏迷着,要问话也问不成,要不要先请个太医来瞧瞧啊?”
太医院这种地方,皇帝自然有自己的耳目,若真的要从太医院请太医过来,那四皇子和贞才人的事只怕用不了多久便会传到皇帝耳朵里。
太后思量片刻,又看向裴瑧,“你以为呢?”
裴瑧笑笑,“今日这事,说到底是后宫的事,皇后娘娘自有裁断,哪里用得到孙儿臣多嘴。”
太后点点头,“既是这样,那这事便照着皇后的意思处置吧。哀家也乏了。”
说着,太后缓缓站起了身,
裴瑧殷勤的上前搀扶住太后,“孙儿臣送祖母回去。”
*
裴瑧和苏妧一路陪着太后回了慈安宫。
一回到宫内,太后便把殿里的人都斥退了出去,只留了裴瑧一人。
“哀家问你,你怎么会跑到如辉宫去?今个这事和你有关?”太后沉着脸问道。
裴瑧答道:“不瞒祖母,这事却是和孙儿臣有关,若不是儿臣早有察觉,今个躺在如辉宫的人便就是儿臣了,”冷冷一笑,“只是如贵妃千算万算,大概没算到我事先得了消息,用了一招移花接木,她最后害了的人,只有他的儿子。”
“这么大耳朵事,你怎么早不同哀家讲?”太后质问,“事情做的可周全?可别给如贵妃抓到什么把柄。”
裴瑧拱手,“事发发生的有些突然,孙儿臣也愿祖母跟着担心,原想这事过去了,再同祖母讲,谁知倒让祖母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还为此凭白担心一场,这是孙儿臣的不是。”
太后轻叹一口气,方才以为裴瑧出了这样的事时。太后照实受了一场惊吓,这会知道了真相,才算是放下心来。
太后年纪大了,这样折腾一番,身子有些吃不消,问完心里的疑惑,便打发裴瑧出去。
*
裴瑧从慈安宫正殿出来,脚步飞快的往苏妧的住处走去。
苏妧虽是和裴瑧一道回来的,但因有太后和钟嬷嬷在场,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苏妧知道裴瑧只要得了机会,必然会来找她,正心神不宁的在房内踱着步子。
只听一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苏妧飞快的跑到门边,开了门,果见裴瑧站在门前。
一股莫名的酸楚忽然涌上心头,苏妧微微一撇嘴,猛然扑进裴瑧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对不住,我昨天写了3千,传上来的时候复制黏贴错了,只传了1千出头,我被自己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