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嫤画帮人拍完照,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眨巴着眼睛朝着景慕年伸出了小手。
景慕年将冰淇淋递给她,她眼里闪过一抹惊奇。
怎么说现在也是大热天,那冰淇淋竟然没有化掉?
她嗷呜一下咬了一口含在嘴里,真舒服!
景慕年顿时眯起了眸,这牙齿,还真是利的很……
得好好调教……
陆嫤画吃得急,唇边染了一抹白色。
景慕年自然地伸手,在她唇边一拂而过,声音低醇:“沾到了。”
陆嫤画惊愕过后,笑了,“谢谢……”
忽然,她惊呼道,“对了,先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两个男人俱是身躯一震。
乔江帆是看好戏,看那一副亲密样,原来是自作多情。
景慕年是懊恼,这小女人,当初不是给了她名片么?
他心思转了一下,开口,“景慕年。”
乔江帆却在听到这三个字时,眼神变了一下,景慕年,东远城景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他才从国外回来,对景慕年并不熟悉,媒体上的报道也少得可怜,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一个人……
乔江帆心里掂量着,对这两人倒是愈发好奇起来。
“景慕年”陆嫤画咀嚼着这三个字,粉唇开合。
景慕年竟开始觉得这个名字格外好听。
她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又转向了乔江帆,“你呢?”
“乔江帆。”
乔江帆有些无奈,这个女人,竟然连景慕年这么个大人物都不知道说她迷糊还真是高估了她。
陆嫤画可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将两人的手一抓,叠在了一起。
“相识是缘,握个手……”她贼笑兮兮。
两个男人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看来还是想给他们牵线!
景慕年嫌弃地拿出自己的手,反倒是抓住了陆嫤画的手,握了握。
陆嫤画可看不下去了,她以为他喜欢乔江帆,才刻意帮他的,结果他却畏畏缩缩的……
不过,也许是有些害羞吧。
她想着也释然了,看来他们的事情,她还是别参和的好。
从古镇出来,陆嫤画再次点了一下人数,多了一个人,再点了一次。
两次过后,站在前面的游客捂着嘴笑了,“导游小姐,你把自己的男朋友也算了进来了。”
陆嫤画一个没反应过来。
“什么?”
那位大妈指了指她身旁的乔江帆,继续笑着。
乔江帆这才小声在她耳边道,“不好意思,我是自由行的。”
陆嫤画窘。
身边的人都低低笑开,这个导游小姐还真是可爱得紧啊……
将游客头送上车后,陆嫤画并没有再跟车,她家的方向正好相反,于是跟全陪说了声,留在了古镇门口。
此时景慕年开着车过来。
“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景先生?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陆嫤画说着。
景慕年却坚持,笑得那个叫魅惑众生,“这里打车很贵,你去哪里?”
陆嫤画一个看花了眼,竟傻乎乎地报了家里的地址,某男也不管认不认识,“我顺路,上车吧。”
乔江帆眼睁睁看着小白兔落入了腹黑狼的陷阱,心里只能感慨。
他还真是遇到了一对极品!
“大哥!等等我!”
后面,龙泽跑了过来,但是紫色跑车呼啸而过,给他留下一道紫色靓影。
龙泽不满地瞪了着哪个方向,他不就是吃个小饭吗,这就把他丢下了!
他哀怨地站在原地,顿时觉得自己无限凄凉。
掏出手机,给贺亦君打了电话,“喂,小四,快过来清远古镇接……”
“嘟……”
贺亦君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小四?哼,一边等着去吧!
于是龙泽不得已给自家司机打了电话,结果便是等来顶上父母的训斥!
大哥,不带这么重色轻友啊!
陆嫤画第一次做这么酷的跑车,顿时兴奋了,“景先生,你的车真酷!”
景慕年只是勾了一下唇,“喜欢就好。”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搭着话,忽然陆嫤画的手机响起起来。
她笑着接通,“喂,亲爱哒……”
三个字一落入景慕年的耳里,他的深神情就变得很微妙。
话筒的声音很小,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呢听到陆嫤画的娇软的声音。
“你回来了?”
“好啊,我现在正赶回家,你要不今晚过来吧,我让老妈煮你最爱的汤……”
“嗯,白白……”
她挂了电话,发现还有老妈的未接电话,直直打回去,却打不通了。
她将手机收起,景慕年马上看了过来。
“朋友?”
陆嫤画一楞,“嗯,我家亲爱的……”
一句话堵住了景慕年所有的话。
好,亲爱的?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个亲爱的!
古镇里陆嫤画家里有些远,到了她家楼下后,她早已因为疲倦睡去。
长睫低垂,小嘴微微嘟着,水泽靓丽,景慕年喉咙急剧窜动。
他侧过身,慢慢俯下头,在她唇上轻轻碰触。
那柔软香甜的味道让他如同着了魔,浑身都开始散发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他微微用力,扶住了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
“嗯……”
陆嫤画因为呼吸不顺,轻吟了一声。
景慕年倏然离开她的唇,粗喘着气……
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怕吓坏了她。
陆嫤画醒来,才发现车已经停了,她舔了舔唇,总感觉有些痒痒的……
景慕年刚好看到这一幕,瞬间下腹又升起了一股火。
“我到了,谢谢你,景先生。”
“嗯。”景慕年轻应着,嗓音带着几分沙哑。
陆嫤画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美丽的男人再配上这样的声音没让她觉得心里痒痒的。
她忙从车上下来,朝他摇了摇手,“再见……”
说完便跑了进去。
景慕年却没有马上离开。
他坐在车上,蹙着眉,许久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夜色渐深,他忽然发现隔壁的座位上有个小包包。
是陆嫤画的!
他唇角一勾,马上打了电话。
彼时,陆嫤画正郁闷地煮着汤。
回到家才发现,她家老妈已经飞国外了,只给她留了张纸条!
不过她也习惯了,她的哥哥陆风覃和嫂子在国外,他们有时候工作忙,一对双胞胎需要人照顾,她也常常过去帮忙。
身后许暖拿着手机走了过来,“小画画,你电话……”
陆嫤画一听是景慕年,顿时有些奇怪,“景先生?”
半晌后,她换了拖鞋急急忙忙要下楼,被许暖捉住,“你去哪?”
“我包包落别人车上了,现在他在楼下。”
“男的女的?”许暖追着问。
“男的。”陆嫤画老实作答。
“哼,别下去,这一看就是勾搭人的招数,他图谋不轨!”
许暖什么男人没见过,这点心思她还不知道?
“啊?可是,景先生是好人。”陆嫤画试图为他辩驳。
许暖是在拗不过她,“我还是跟你一起下去吧,要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扯上她这么个呆萌的闺蜜,她是前世做了多少恶事……
许暖想了想,拿起了一把剪刀,放在身上。
谁料,门一打开,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陆嫤画惊呼,“景先生!”
许暖直接惊呆,这个妖孽男,就是传说中的景先生?
擦,不带这么跟她开玩笑啊。
“没等到你,就上来了。”他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让人心里痒痒的。
许暖一脸迷醉,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招呼着,“景先生是吧,快点进来坐坐……”
景慕年的视线早已在客厅了扫了一遍,没有见到传说中的“亲爱的”。
最终落在了许暖身上。
许暖马上虎躯一震,被他的眼神震慑到,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那就不客气了”景慕年跨了进来,看陆嫤画还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嫤儿不欢迎?”
陆嫤画赶紧摇头,眼睛睁得大大的以表示无辜。
客厅里多了一个男人,让本来和睦的气氛多了点怪异。
许暖一脸花痴样,盯着景慕年,一直叹息。
这样的男人,该配什么样的人呢?
景慕年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站了起来。
“景先生,你怎么进来了?”
陆嫤画忽然见到他,一下子慌了手脚,把流理台上的刀碰掉。
眼看那菜刀明晃晃就要砸到她脚上,她吓了愣住了。
倏然一只大手接住了菜刀,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但是菜刀很锋利,景慕年的手掌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这下陆嫤画可急坏了,粉嫩的小脸煞白,“流血了!”
景慕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般,将菜刀擦拭了一下,放好。
反倒是陆嫤画,她神色紧张,小手握住他受伤的地方,将他拉出了厨房。
景慕年凝着那张脸上的焦急和心疼,掌心那温热软柔的触觉,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见她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出声安慰,“嫤儿,没事,不疼……”
但是就是这句话,让陆嫤画的眼泪唰唰留了出来,内疚至极,“留着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疼都是我不小心。”
许暖取来了药箱,陆嫤画本来跪在地板上,景慕年眉宇一蹙,手轻微移了个方向,在沙发上让出了个座位。
陆嫤画心里惊慌,身体随着他的手移动,坐在了沙发上。
两人靠得很近,他能看到她低垂的长睫,认真的小脸,还有因为紧张而轻抿的粉唇。
陆嫤画专注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察觉他的视线。
身为一名导游,这方面的知识倒是有学,所以很快便包扎好。
从始至终,景慕年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一旁的许暖,看出了点什么,撅嘴哼了声,原来是看上小画画了!
伯母不在,她可得把好关!
包扎后,陆嫤画还是不放心,细心嘱咐了好久。
景慕年只是低声应着,那模样在许暖看来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惜啊,两人八字都还没有一撇。
饭桌上,景慕年拿着白色卡通勺子,看着自己包扎着绷带的右手,又看了眼自己的饭碗,有些无奈。
这副模样,还真是……
要是那三个家伙在,铁定把这个当成笑料了!
不过,伤患还是有些福利的,不比如现在……
“景先生,你要吃什么菜,我给你夹。”
陆嫤画咬着筷子,看他。
于是,一餐饭下来,景慕年的碗就没有空过。
于是,许暖初步了解了景氏禽兽的腹黑。
半个小时候。
“咳咳,景先生,既然包包送回来了,伤口也包扎好了,饭也吃过了,那么现在请回吧?”
许暖开口赶客。
景慕年淡淡投来了一瞥,眸中暗藏锋芒,这个女人敢当他的路,该灭!
想着,他低喃般开声:“我一个手开车应该还不错的,现在虽然车有些多,也不一定会出车祸。”
许暖心里直呼,贱人!太会装了!
而陆嫤画却开蹙眉担忧,“这可不行,太危险了,而且这伤还是为了我。”
她纠结着,让许暖恨铁不成钢,而景慕年则得意地挑眉。
谁知道,陆嫤画下一句却让两人神色变换。
“不如我帮你叫计程车?”
“这个主意好,还是你打电话给你家人?”
许暖心里感慨,小画画果真是,呆到深处则无敌啊!
景慕年却微眯着眸,嘴角微微勾着,魅意无限,“不用了,家里离这边有些远,再说了,改日拿车也不方便。”
“那你想怎样?”许暖这货抵挡不住妖孽进击,马上软了语气。
“景先生,你不嫌弃的话,今天先住了吧?”
陆嫤画在一边软软地开口,她哥哥出国后,房间一直空置着。
听罢,景慕年唇边的笑更加魅惑,勾人摄魄。
陆嫤画这样的天然呆都忍不住看痴了。
“景先生,你笑得真好看。”
他微微低头,黑眸里有着她小小的身影,“嫤儿,再好看,也好看不过你。”
许多年后,许暖都记得这个场面。
男子倾身,笑得妖冶如罂粟,那眼底却是饱含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