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带着酸菜去了工部,章大人说话算话,给她补了一个庆功宴,除了右侍郎在外应酬,其他人也?还算齐全,勉强凑了四五桌人,开了几坛好酒,就算是帮她庆功了。
她酒量虽算不上太好,但是该喝的酒她都没省,这次升为侍书,她心里?高兴。之前在户部的时候也?是很快就升到了侍书的位置,底下多?有微词,她心里?也?不踏实。后来她一意孤行转到工部,坚持从最底层做起,如今的结果证明?她果真没有选错。
工部是最适合她的地?方,也?是她最想扬名立万的地?方,只有从基层一步步地?往上走,才会真正地?了解这个地?方的一切。
酒喝了,话也?就说开了。
沈郁坐在严树身边,诚恳地?与他说了很多?,她不知?道章大人是怎么跟他说的,但是谈话之间?,能够感觉到严树没有计较那事。
后来又?说到另一个侍郎,也?就是陈斌,他整日都不在工部,也?不做实事,就是在外应酬,在外结交好友,从不管工部之事。章大人毕竟年事已高,做事力不从心,现在的工部大多?数时候都是靠严树来撑。
章大人一说起他,便摇头,“陈斌呀,他不适合工部,工部需要能做实事的人,他静不下心,做不了。这些年我也?没有管束过他,他喜欢在外应酬,便也?随他,好在还有严树帮衬着我。”
可毕竟这么大一个工部,光是严树一人哪够?底下还有营缮、虞衡、水利、屯田四个分部,沈郁现在主要管水利,偶尔负责营缮,她底下还要管着侍中、外侍、主侍等?人,更?别提其他三个分部,严树便是有心也?无力。
她深有感触,跟严树碰了一下杯子,“管不过来,还有我啊,我四个分部都呆过,里?面的人都熟悉,你有哪些搞不定的,我来。”
说实话,严树听了这话还是有些感动的,右侍郎陈斌从未过问过工部之事,一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扛着。他跟沈郁碰了杯,连喝了几杯,便有些喝高了不知?不觉就说起了胡话来。
“沈大人,说实话,其实你刚来工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可是,你在这里?一年多?了,快两?年了,一直都踏踏实实往前走,我对你的成见,就慢慢没了。我有时候,也?很佩服你,你能做到很多?我敢想不敢做的事,我佩服你,真的佩服你……”
他说着说着,就趴到了桌子上,旁边的小五小六都笑了起来,就连章大人都说:“这孩子平日里?活得太过拘束,难得见他这么高兴。”
“就是这酒量……”沈郁连连摇头,这酒量,将来怎么拿得出手,“章大人,这几日我都没上朝,也?不知?道耽误您的事没有……”
章涧笑着摸了把胡子,“不打紧不打紧,朝中无甚要事,你安心挑选你的夫婿便是。”
沈郁苦笑了起来,“章大人,你们都在恭喜我,可你们没人知?道我心里?的苦……”
“沈大人,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可不要再?拖下去了。”章涧摸着胡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今日早朝来了个生面孔,以前没见过,一来便是以大理寺卿的身份上奏,不知?是何时发生的事。”
沈郁睁开了眼睛,“大理寺换人了?”
“我下来也?问了别人,都说不太清楚,许是我老了,有些事都记不清了。你改明?儿留意一下,代表咱们工部去送个礼,意思意思一下。”
“好。”沈郁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