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翅睁大眼,瓷白的小脸浮出红晕,羞恼道:“好你个郁昭,你居然敢调戏本公主!”
郁昭还未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有歧义,闻言疑惑的看她:“?”
薄翅努力板着脸,然而效果不佳,一双杏眼泛起盈盈水波,凶巴巴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羞涩和慌乱:“你、你不准想我!”
郁昭顿了顿,几番隐忍后以拳抵唇,极其艰难的压下唇角上扬的冲动,眼中含着满满笑意道:“嗯……臣都听公主的。”
薄翅这才松口气,哼道:“既然还有心思想东想西,看来你不是有什么要紧事来求本公主。”
说起正事,郁昭的神色逐渐收敛,摇头道:“不,是很重要的事,与公主您的终身大事有关。”
薄翅眼波流转,笑眯眯的凑近她,像个小狐狸似的狡黠道:“怎么,现在想明白,打算嫁我了?”
这是郁昭第二次听她这么说。
第一次的时候,郁昭平静的心绪有片刻的波动,但是很快又平复下来,只当这是小公主的心血来潮,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再次听到这段话,她却有些心跳加快,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拒绝,而是可惜……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
以至于连尝试着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郁昭的情绪低沉,闭了闭眼后淡淡道:“公主莫要胡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乃天子之女,一国公主,将要嫁与何人,自由陛下定论。”
薄翅一想也是。
皇上对郁昭的存在十分头疼,熬到现在也没能做出决断,只要皇后把她的计划呈上去,那么不管她和郁昭本人是什么想法,皇帝必然会选择给她们赐婚。
这样一来,郁昭就算抗拒也没用,只能成为她的驸马,任她为所欲为啦!
思及此处,薄翅顿时弯了双眸,语调轻快道:“你说得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只要安心等国家分配对象就好。哎?不对,那你刚刚说和我的终身大事有关的事情,又是指什么?”
郁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陛下虽未明说,但朝臣们都看得出来,他有意将您许配给状元郎。状元郎相貌堂堂,性子却十分风流,前几日去花楼消遣,还被不知名的仇人拽到后巷打了一顿,公主您与他在一起,恐怕不是良策。”
薄翅没有回话,而是眨巴着眼睛,认真的盯着她。
郁昭握着茶杯的手缓缓收紧,几乎怀疑对方察觉到是她打的柯回。
所幸薄翅没那个聪明劲,只是贼兮兮道:“你是不是在吃醋呀?”
郁昭:“……不是。”
薄翅不信:“你一向不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肯跟我提起柯回,肯定是处处看他不顺眼。而他又没惹到你,所以……你真的不是在吃醋?”
郁昭放下杯子,面无表情道:“公主。”
薄翅秒怂,一本正经的坐正:“干嘛?”
郁昭语气平淡:“您刚才不允许我调戏您。”
薄翅不解的歪头:“啊,是啊。”
郁昭深吸口气,控诉道:“但您现在却在调戏我。”
薄翅:“……噗嗤。”
薄翅一时没憋住,就这么笑出声。
她边笑边软下身体,趴在桌上托着腮,毫不遮掩道:“是又怎么样,我现在是公主,就是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你,你来打我呀,略略略~”
郁昭沉默两秒,蓦然向前倾身,单手扣住薄翅的后脑,逼着她直视自己。
薄翅没料到她真会出手,还不等她打第一下,就眼泪汪汪的迅速投降道:“我我我错了,打人不打脸啊呜呜呜。”
郁昭唇角微勾,又迅速抿直,眯着眼道:“调戏微臣,就这么让您高兴吗?”
薄翅一脸弱弱:“还、还行……呜好吧,是很高兴。”
郁昭被气笑了,牙痒般的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没做出逾越的举动,只是捏了捏她软嫩的小脸,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了。”
薄翅被她盯得快炸毛,见她坐回去了也不敢再浪,小声逼逼道:“其实你不用多劝,我肯定不会嫁给柯回的,他早就有妻有子,只是贪图富贵和人脉才隐瞒下来。”
郁昭皱眉:“他怎么敢如此欺君犯上,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吗?”
薄翅乖乖摇头,补充道:“我也没和他说,因为暂时没有证据,不过柯回的妻儿已经在上京的路上,我身处后宫不好派人去接,你若是有空闲,可以帮衬她们一把。”
郁昭嗯了声,起身道:“正巧我还有些关于柯回科考上的事情需要问她们,那我即可动身,尽快把她们接进京城。”
“好。”薄翅小尾巴似的跟在她后面,顺口叮嘱道:“那你一路注意安全。”
两人分开,郁昭去处理正事,薄翅则带着春沅,狗狗祟祟的回到皇宫。刚在殿里换回公主服饰,皇后那边的大宫女便跑过来,说是皇后要召见她。
没办法,薄翅跟赶场子似的,又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后那。
刚进殿,不等她行礼,皇后便遣散了周围的宫女太监,继而对她招招手道:“过来吧。”
薄翅凑过去,给皇后倒了杯茶水,言笑晏晏道:“母后唤我前来,有何要事?”
皇后接过玉杯,慢条斯理的轻抿,旋即抬眼:“说说吧,郁昭约你出去,都和你说了什么。”
薄翅讪讪:“您都知道呀……也没说什么,只是柯回前几日去了趟花楼,被她知道了,她心里不高兴,就来让我好好斟酌婚事,不要所托非人。”
皇后脸色稍缓:“他倒是个有心的。”
“那是自然。”薄翅趁热打铁,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对我一往情深,还发誓永不纳妾,后院里只我一人。”
皇后怔了怔:“他真的这么说?”
薄翅肯定的点头。
——能不肯定吗?
郁昭本身就是女子,她纳妾有什么用?
凑一桌人开开心心打牌九?
……噫,仔细想想好像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