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移山眼睛一鼓,“你四五十岁的糟老头要不要脸!”
“老子才三十九岁!”张涣怒道。
他算不上丑,还有点中年书生的气韵,这个年龄虽然在九卿面前就跟小屁孩一样,但却可以当玉九卿父亲了。
不过张涣也就是随口一说,玉移山兴师动众来抢人,可想有多重视玉九卿,倒是这次缚灵城出事太巧合了,要不是玉九卿及时出现,两家险些稀里糊涂就开战了。
药鼎里飘出淡淡的药香味,九卿眼睛一亮,叫人启开鼎盖,拿过两只手臂长的竹片,灵活一夹,便把两枚丹药一起夹了出来。
这熟练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多年炼丹的老手。
连玉移山也疑惑了,九卿从来不瞒他什么,她何时学会炼丹的他竟不知!
九卿把丹药放在张涣手中,“早晚各半枚,两日就可毒清。”
张涣连忙分了一半喂儿子吃下,果然不消片刻,他脸上的青紫就褪去了,再过一刻钟,人也醒了,还道:“爹爹我饿。”
张涣差点喜极而泣,连忙让人把他送回去。
“我兑现了我的话,你也该兑现你的话。”九卿道。
张涣立刻让人把城楼上的女子放下来,蓝衫女子松开玉拾阳,扑上去抱住白衣女子,两人抵头痛哭。
“九姐!”玉拾阳扑过来抱住了九卿。
九卿摸摸他的头,以她三百岁的高龄,捏捏他的脸应该没问题吧。就着肉嘟嘟的脸蛋掐了一下,玉拾阳瘪瘪嘴道:“九姐就爱掐我。”
九卿笑了,明媚的脸庞让从小和她腻到大的玉拾阳都愣了愣。
张涣看得心里直叹气,长得漂亮又会炼丹,多好的后妈啊……
玉家这就准备走了,远处却传来洪钟般的笑声:“看来倒是老朽来晚一步!”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九卿抬头看去,才见一个道袍老头与几个华服少年一道走来,身后还有数百甲士。
玉移山和张涣一见来人便立刻正色相迎,九卿就认得其中一人,就是她过来见到的第一人,那个妖孽的三王爷。
三王爷西陵霆放凤眸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九卿身上,毫不吝惜地展露风华无双的笑。
在场不少女子都看直了眼睛,包括九卿的二姐——一开始跟西陵霆放身边那个黄袍男子眉来眼去的玉如青!
九卿念叨着色即是空,谁知西陵霆放反而朝她走来,担忧地凝视着她绯红的脸蛋,“幸好你没事。”
抬起的大手好似准备抚摸九卿的头发,最后却又克制的垂下了,这一番“情意外露”,让在场的人都看直了眼:西陵霆放不是向来最不耐烦花痴的吗?这俩货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九卿简直快变成窦娥了,美人,你别有事没事套近乎好吗?弄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似的,天地良心,他们只见过一面!
西陵霆放薄唇一勾,“那天是我不对,说了重话,我请了宫里的老御厨,三日后我在胶衣楼设宴,做你最喜欢吃的奶汁乳鸽。”
“不了,我喜欢吃素。”九卿绷紧脸皮,直拿眼神戳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别坑人啊!
“九儿还在生气呢!”西陵霆放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了。
九卿表面淡定,内心抓狂:我是清白的!
西陵霆放这一番表白略过不提,玉移山和张涣一一向那方的几人拜过了。
道袍老头就是张涣请来的筑白宫炼丹师李丘,路上碰到了过来调解玉家和缚灵城的太子西陵克淳一行人,于是结伴而来。
“缚灵城与玉家都是蚀月国的中流砥柱,幸好两家没有损伤。”太子西陵克淳十分庆幸地道。
玉移山和张涣表面感恩戴德地道谢一番,顺便又表了表忠心。
九卿好笑,玉移山带着人杀出城这么大的事恐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玉家人跟缚灵城打了一番嘴仗她又炼丹救人,完事之后,太子一行人才姗姗来迟,恐怕不是来解围而是来收拾残局的。
“小丫头笑什么?”西陵霆放盯着她的眼睛问。
九卿立马没了笑,“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西陵霆放摆出一副手上的表情:“九儿不是曾放言,非本王不嫁吗?”
说着话俊脸就杵了过来,九卿连忙默念四字真言,退后两步道:“三王爷,要证明是我说的,你得拿出真凭实据!”
这小妮子满脸都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的坚定,西陵霆放就有点不高兴了,笑容沉了沉,“九儿移情别恋了?还是说,宫内关于你和太子婚约一事的传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