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弯弓射大雕4

自唐一菲与二狗子登上桃花岛,这世外仙岛几乎成了一人一狗的游乐场,他们闹得美如仙境的桃花岛鸡飞狗跳。欺负的黄药师那几个徒弟心里叫苦不迭,却又不敢口出怨言,怼的黄药师无话可说。也只有冯衡,这位温柔美丽的水乡女子,没受过唐一菲的毒舌攻击。

这日,黄药师终于受不了唐一菲和二狗子的闹腾,他以桃花岛主的身份,想请这位来历神秘的唐前辈速速离岛,去中原走一遭,选几个适合《九阴真经》的弟子,完成黄裳黄前辈的心愿。

唐一菲无辜的眨眼,她这是被嫌弃了。她手上托着《九阴真经》,诚恳道:“黄岛主,你真不想拜黄前辈为师。”

黄药师的回答简短而坚定:“不想。”

如果只是拜写出《九阴真经》这本奇书的黄前辈为师,他就算再傲气,也会心甘情愿。

可黄前辈选的这位代言人,实在是令人一言难尽。他可不想称呼她为师父或师叔。有这样一位长辈,以后还怎么活。

曲灵风、陆乘风、武眠风、冯默风四人四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师父和唐前辈。

他们即希望自己师父应承下来,习得九阴真经中的无上绝学。同时,也不太希望师父应承下来,给他们头上添这样一个不着调的长辈。

唐一菲撇撇嘴:“没见识。”

黄药师已经可以做到无视唐一菲的一些言语了,他继续劝道:“唐前辈还是快些前往中原,为黄前辈寻得佳徒的好。唐前辈是否需要黄某为你准备好船只补给。”

面对黄药师直接赶人的态度,唐一菲轻盈转身,飞到冯衡身边,温柔笑道:“阿衡,你就不想习得一身上天入地的本事,与你的药师游历江湖,并肩作战。”

冯衡:“我也能学武!”她的神情中带着几分期待几分激动,显见并非不愿习武。

黄药师:“阿衡,你若要学武,为夫自会教你。”

唐一菲微微抬高了下巴,给了黄药师一个不屑的眼神:“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教徒弟的水平,你能在两三年内教出个与你并肩作战的徒弟?”

黄药师针锋相对:“黄某是没这能耐,难道唐前辈就有这样的能耐了?”

唐一菲:“这是自然,《九阴真经》中本就有速成法门,只是在此法练成后的一段时间内进境缓慢些。然,有我相助,阿衡自然不必担心后绪的问题。

有我教导,不出一年,她就能吊打你这几个徒弟,不出三年,就能与你战个不相上下。”

黄药师自小习武,虽是天资卓绝之人,却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他自然不信唐一菲的话。

可想想唐一菲那些神奇的本事,他又有些不确定,真要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傲气和不耐烦,而坏了阿衡的机缘么?

他也就这么一犹豫,唐一菲已经劝服了冯衡。

她是这么说的:“阿衡,你要知道,习武之人的年龄要比普通人长得多,他们都老得慢。十年内或许看不出什么,待二十年后,黄药师青衫依旧,你却红颜不再。你们纵有再深的感情,若有一日,你成了鸡皮鹤发的老婆婆,他却还是英俊潇洒的剑客书生,他纵还待你如初,你可还好意思与他一同走在人前,世人会不会将你认成他的老母亲。”

可能最后这句话杀伤力太大,唐一菲刚刚说完,冯衡已扶着腰自椅中站起,缓缓对着唐一菲跪了下去:“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冯衡一拜。”

唐一菲冲黄药师挑眉,心说叫你不识相早早拜师,这下好了吧,你家老婆拜我为师,你一样是我的晚辈。小子,你就等着倒霉吧。

黄药师自然懂了唐一菲那一挑眉的意思,他心中为自己和这岛上千株桃树,几个徒弟道了一声‘可惜’。同时,他又有些庆幸,阿衡身体孱弱,本不宜于习武,若唐前辈有本事调理好她的身体,就算只能习成如灵风这般的武艺,他也已心满意足。

唐一菲半扶半抱,将冯衡自地上扶起,给地上放了一张虎皮,将人安置到了虎皮上:“坐好了,这么大的月份了,可要小心在意一些。”

冯衡虽有些意外,唐一菲哪里来的虎皮,但想到自家夫君常常能从袖子里掏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能伸指一点,就熄灭远处的烛火,想必自家师父内力更甚于药师,竟能做到隔空取物。

她笑得温柔:“是,师父,徒儿都听师父的。”

唐一菲听得心中欢喜,蹲下身摸了摸冯衡的大孕肚,笑道:“乖,真是为师的乖徒弟,还有为师的乖徒孙,为师要给你们找个好的拜师礼。”

冯衡:……

她终于感受到自家夫君那种无奈了。她这位师父,还真是‘真性情’。

收徒弟哪有不送拜师礼的,唐一菲自然也不能免俗,她想了想,自空间中掏出一个玉盒。

那盒子玉质温润通透,刀工简朴大方,其上有个圆形的玉盖,被雕成有一朵古朴大气的莲花,一看就不是凡物。

唐一菲盘腿坐到冯衡对面,揭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闻着它的气息,众人只觉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那玉盒中的丸药自己跳起,停在冯衡面前,冯衡想也未想,张嘴就吃了下去。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师父,不会伤害她与她的孩子。且,她离那丸药愈近,身上的不舒服就会好上一些。

待到她吃下那粒丸药,自怀孕以来,受的种种苦楚,在这一刻也都消失了。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一枚轻羽,飘飘忽不知在何方,又像是泡在温泉中,有暖暖的细流在自己身体中流淌,将自己身体中的暗疾一一化去。

黄药师早在唐一菲拿出虎皮时,已是心头大震,这样一张虎皮,她怎么可能放在身上,这是从哪里来的?

待到她手中又凭空现出玉盒,那丸药自己跳出来,阿衡张口将它吃了下去。

黄药师的心已经提了起来,他一个纵身扑到凉亭边,他想上前为阿衡把把脉,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跨不进这凉亭半步。

他们之间,好像有一道透明的墙,将两人隔在两个世界。

黄药师急的额头见汗,青筋暴起,但见唐一菲与爱妻之间,有一道淡粉色玄之又玄的气旋回旋往复。他纵是再心急,也不敢再有其他动作,他只恐发出太大的声响,影响了亭中二人。

这位唐前辈,难道自知命数已尽,这才下山寻找传人,要将这一身本事,都传给自己的徒儿?

这也难怪,她三番四次言语试探,想收自己为徒了。

黄药师想歪了,他并不知道,唐一菲所带系统,还有传功这样的功能。

她可以对自己的徒弟一天一传功,一次传功可顶人一年的精纯修为。她传功不仅不会失去内力,反而还能增加些经验。虽然,唐一菲不需要那些经验。但系统给的传功功能,唐一菲还是很喜欢的。

黄药师紧紧盯着冯衡,唯恐她出现一点意外,却发现自己的妻子舒适的闭着眼,眉宇间皆是惬意。她呼吸平缓,竟像是睡着了。

黄药师:……

哪怕那是自己的爱妻,他还是想将她喊醒,这是传功啊,你要不要这么心大,快醒过来。

就在黄药师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四个徒弟还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时,唐一菲的传功终于结束。

她起身将冯衡抱了起来,缓步走出凉厅:“黄小子,还不把我徒弟接过去。”

黄药师忙伸手接过冯衡,一只手不自觉就搭到她的腕上,他心中大惊,不可置信看向唐一菲。

“这,这怎么可能?”若非亲眼所见,他只怕都要以为,自己怀中的人是他人假扮而成了。

唐一菲冷哼:“又大惊小怪。别吵醒了我徒弟,让她好好睡一觉吧,怀孕的女人最是辛苦。你不心疼自家夫人,我还心疼自己的徒弟呢。”

黄药师纵有再多疑问,此时也问不出口了,他抱着自己的夫人,一个纵身消失在众人面前。

身后传来唐一菲那不着调的声音。

“几个小子,还不过来喊师祖。”

四人:……

唐一菲:“怎么,我是你们师娘的师父,就不是你们的师祖了。”

冯默风默默退后一步,躲到陆乘风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他磕磕巴巴道:“我,我们是跟着师父学艺的。”

武眠风连连点头。

唐一菲:“哦,你们两个也是这么认为的。”

陆乘风干笑两声:“您是长辈,小辈们自然要听您的,只是,具体要如何称呼,小子们还是问过师父的好。”

之前,这人还只是个过路的前辈,已经将他们给整得哭爹喊娘,这成了他们的长辈,他们四个以后这日子,可还怎么过。

他此时都有些怀疑,陈玄风、梅超风二人,是不是提前知道有这么一个厉害又难缠的人物要上岛来与他们当师祖,这才偷了师父的九阴真经,逃之夭夭了。

但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师娘拜师的情形,他们可是看得真切。虽然不知她给师娘吃了什么,两人又对坐在厅中做了什么。但他却也知道,那一定是对师娘非常有益的药物与事情。否则,他们的师父,定然不会听话的送师娘回屋。

到了此时,就算他们不想认眼前的天魔星,是他们名正言顺的长辈,也不能够了。但真让他们叫师祖,他们又有些不甘心。

毕竟他们的师父是师父,不是师娘。这人只是师娘的师父,或许在称呼上,还有那么一点点回旋的余地!

唐一菲又看向曲灵风,曲灵风干笑两声,干巴巴道:“小子也认为四师弟所言有理。”

唐一菲:“好,有志气,你们四个给我等着。”

四人顿觉不妙,转身想逃,却又碍于这人真的成了他们的长辈,有些不敢在长辈面前放肆。

四个人那要退不退的姿势颇为怪异,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脸苦相。

黄药师刚刚把自家老婆放到床上,还想再为她细细把脉,检查一番,就收到了唐一菲的千里传音。

“黄药师,你这个大骗子,娶了我唯一的爱徒。竟还敢纵容徒弟不敬师娘,不敬师娘的师父,这是何道理?莫非,你真当我唐一菲是好欺负的不成。”

黄药师扶额,下意识揉了揉额角。他很想当听不见,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去,叫自己那几个徒弟心甘情愿的称她一声‘师祖’,只怕这位长辈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再想想她将一身内力传给爱妻,又给她吃了灵丹妙药,固本培元,又将其体内细弱阻塞的经脉打通扩宽。

也不知,这位看似不着调,实则对他们夫妻有大恩的长辈,还能再活几日。

罢了,总归是他们欠她的,她既然想当长辈,那自己称她一声师父,叫徒弟们称她一声师祖或太师父,也不为过了。

黄药师恭敬的称唐一菲为师父。

又将四个徒弟叫到远处一番嘱咐,四人回来后,神情大变,走到唐一菲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徒孙曲灵风/陆乘风/武眠风/冯默风,拜见太师父。”

唐一菲心里乐开了花,给四人一人一把削金断玉的长剑和匕首。

四人拿到礼物,心里那唯一一点不自在,也被抛之脑后。

太师父年龄大了,又将毕生功力传给了师娘,只怕命不久矣,他们这些小辈受她捉弄,就当是彩衣娱亲,哄她老人家开心了。

直到,唐一菲拎着四个小子,甩的跟风车似的,追得四人与二狗子气喘吁吁,趴在地上,和二狗子一样伸着个舌头,再也不想起来。

直到,她又给冯衡传了七八次功,这位命不久矣,将全身功力都传给师娘的‘太师父’,还是那般的活蹦乱跳,欺负得他们四个跟二狗子似的。

四人中,最沉不住气的武眠风,红着脸,质问出声:“太师父,你,你不是……”

唐一菲好奇道:“我怎么了?”

武眠风一张脸憋得通红,却怎么也问不出‘你怎么还有内力,你不是命不久矣的话。’

唐一菲轻哼一声:“傻蛋,谁告诉你们,传个功就是天命将近,命不久矣的。”

四人默默捂脸,师父与他们说的话,她竟然全都知道。啊啊啊啊,这个称呼比上一个还难听,这日子没法过了。

唐一菲看着四张几近崩溃的脸,一本正经道:“别听你们那少见识的师父瞎说,乖徒孙。太师父我活了几千年了,才传给你们师娘十几年的功力,继续传下去,天天传,再传几年都不成问题。等你们师娘生了徒孙,我教你们师娘一套掌法,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一力降十会。”

四人:……

黄药师:……

尽管不知道,唐一菲是怎么做到能在短时间内,让冯衡增加了几十年内力的。但黄药师和他的徒弟,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祸害遗千年’。

说不定眼前这位看起来还是二八年华的长辈,真的活了一两百年了?

也是如此,几人越发相信,唐一菲命不久矣,要在死前将一身本事都传给冯衡。

也唯有冯衡不知他们的想法。

其实,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相信自己那无所不能,那个吃饭像打架,总抢四人孩子们的菜,一个人比他们四个吃的还要多的师父,会命不久矣。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么么哒!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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