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收了个弟子鲁有脚,如今,他的老实徒弟鲁有脚,几乎成了定点NPC,他每天都等在那个不显眼的破旧小院中,只等皇帝的命令,或洪七的通知。
鲁有脚忠厚老实,却无多少机变之才。或许也是因他这份老实,不管是皇帝,还是洪七,都很放心他为他们传递消息。
自打王怜花将丐帮介绍给皇帝,半年以来,洪七所统领的丐帮已经大变样了,他们以刺探消息为第一要务。又选中其中长相清秀,机灵的少年人,换上一色的青衣,帮人送信,捎带些不太沉重的物件,顺便刺探消息。
其实,如果丘处机不去杀那名与金国勾结,出卖大宋机密的官员,洪七也要走一遭,将这人秘密押解入京。
可惜,丐帮消息虽灵通,但往来路上一耽误,他还是未能在丘处机动手之前赶到。
也是他最先发现暗中有人手跟踪丘处机,那些人行踪神秘,戒备非常,他偷听几人谈话,得知完颜洪烈是金国的贵人,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今日,他也不过出去打了打牙祭,等再找到这帮人时,丘处机已经被人打倒在地。
勾结金国的官员死了,又多出来了一位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皇帝心中大喜。
他没想到,一盘散沙的江湖,全是乞丐的丐帮,办起事来竟比朝廷官员还要利落。
至此,他对丐帮洪七越发倚重。也从洪七口中得知了‘哲宗’的许多消息。
听说千面公子追随其师远赴海外,为大宋寻找良种去了,皇帝心中感慨万千。只希望他早早归来,将那书中所记载高产的玉米、红薯、土豆都给带回来,大力推广,好让大宋的百姓,再无饥馁。
唐一菲等人虽只顾着玩,没去收集良种,但她空间里,本就存了许多良种。
听洪七问及良种的事情,自然给他留下了诸多良种。皇帝心心念念的玉米、红薯、土豆自然占了大半份额。
装成‘哲宗’与皇帝亲切会面过一次的王怜花,已经过了安邦定国的兴头,自也不愿再去皇宫见那位帝王。
良种一事,自有洪七献给皇帝。
洪七与王怜花接触不多,但见他不想入宫,自然不会强求。
其实,他到了此时,也并不确定王怜花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哲宗陛下。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哲宗,他对大宋都无恶意,且还帮了大忙。洪七自然愿意替他在皇帝面前多说些好话。
为了显示良种得之不易,让皇帝多加重视,他还编了一系列的小故事。
皇帝听后,龙颜大悦。知道是千面公子与其师,闯过海盗群,经历了海上风暴,九死一生,才保住这些良种。
他感念‘哲宗’的恩情,下旨昭告天下,封千面公子王怜花为国师,见官大一级,自朕以后,历代皇室子孙,均视国师为自家长辈。
这封召书的内容,令许多人不解,最不解的还是王怜花本人。
我做什么了,怎么就成了国师呢?
面对众人或揶揄,或敬佩,或好奇的目光,他摊了摊手:“我什么也没做。”
众人均是鄙夷,老顽童更是直接:“便宜师兄,你要真什么也没做,那皇帝老儿吃饱了撑的,要封你为国师,还要让后世子孙,都敬你为自家长辈。”
王怜花:“我只是扮成他已逝的长辈,去见了他一面。”
几个小的被他吓得不轻,那可是一国之君,自家这位师叔,这胆子也太大了。
唐一菲:“伯通、灵风、乘风、眠风、默风,你们几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不可将此事说出去。”
武眠风:“太师父,那要是梦里给说去,怎么办?”
唐一菲:“好办,我给你们几人下个封口令。”她说着话,已经将几张符箓贴到五人身上。
老顽童:“师父,这是什么?”
唐一菲:“你可以将刚刚你听到的消息,再说一遍。”
老顽童:“便宜师兄#%#,师父,我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听不懂。”
那四个小的见此,也试着讲了一遍,无论他们以怎样的方式,想将王怜花假扮皇帝长辈的事给说出来,却只能听到一些毫无意义的‘嗯啊’声。
老顽童不信邪,又在地上写了起来,可每每写到关键时候,他笔下的字就会自动变成方块、圆圈、黑点,这让他颇为不解。
唐一菲也不理五人,她拍拍王怜花的肩,大声赞道:“好,干得好,不愧是我唐一菲的便宜徒弟,你很有为师的风范。”
王怜花:“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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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岛
玉雪可爱的粉团子,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咯咯的笑了起来。
七个月大的婴儿,自然不会说话,但她偶尔已经能吐出一两个她自己都不知是何意义的字了。
唐一菲等人已回来了几天,以前,鸡飞狗跳的桃花岛,如今更胜往昔,只是,众人又多了一个爱好,那就是逗小黄蓉玩。
老顽童惯会将她给逗哭,每次小黄蓉一哭,黄药师都要黑着脸,将老顽童请出去,好好切磋一场。
武眠风、冯默风两个小的,一看到小黄蓉那可爱的样子,就想上前摸摸小师妹软软的手脚,但见师父看过来的眼神,他们还是自动离小师妹远远的。就怕她哭了,他们再被师父罚去蹲马步抄诗经。
蹲马步抄诗经,看似简单。但诗经三百篇得用多长的时间才能抄完,更不谈还要蹲着马步来抄了?
这可真是个要命的处罚。
上次大师兄把师妹给逗哭了,到现在都没从蹲马步抄诗经的处罚中逃脱出来。
他们离岛几个月,师父整人的手段更进一层楼了。
见黄老邪又在吓唬他那几个徒弟,唐一菲不无恶意的猜想,定然是她家徒弟武功大进,一力降十会,打得黄老邪毫无还手之力,黄老邪才拿这几个徒弟出气。
每每看到冯衡以霸道无匹的澎湃如潮掌,压制的黄药师毫无还手之力,唐一菲就忍不住大笑出声。
老顽童在一旁给她配音:“该,叫你能耐,叫你不拜我为师。”
黄药师:……
这次没用他出手,老顽童就遭了报应,冯衡一套掌法打下来,老顽童除了躲闪,再无其他办法。
老顽童:“师父,你偏心。”
唐一菲:“是啊,师父就是偏心。”
老顽童气得跳脚:“师父,你为何要偏心她一个女娃娃。”
唐一菲:“那是因为你师父我也是女娃娃,自然要偏心她了。”
老顽童转了转眼珠:“师父,我猜你是故意的。”
唐一菲:“嗯?”
老顽童:“故意快速提升师姐的功力,让她有机会压着黄老邪打,以报当初他这个傲娇,不愿拜你为师,扫你了面子的仇。”
唐一菲:“我哪有这么小气。”
老顽童:“师父,你要真没这么小气,为何不给徒儿也传几次功。”他也想压着黄老邪打。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唐一菲也不厚此薄彼,直接坐下来,示意老顽童坐到她跟前:“来,乖徒儿,师父给你传功。”
老顽童大喜,一蹦三尺高,直接跳到唐一菲面前坐定。
传功结束,老顽童直接挑上了黄老邪,这次,他竟能在黄老邪手上坚持百招不败落了。
七天后,两人已经战个平手,再过七天,黄药师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打赢黄药师,终于扬眉吐气的老顽童,颇为嘚瑟的在黄药师面前走来走去。
黄药师那个气哟。
当晚,冯衡悄悄来见唐一菲,从她这里拿走了两瓶九花玉露丸,回去给黄药师吃了。
黄药师:……
想他天姿出众,卓尔不凡的一代宗师,竟也要靠爱妻的帮助,才能在武力上压制周伯通那个顽童。
不过,他心里还是挺甜的,阿衡心里眼里,最在乎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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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转眼,玉雪可爱的粉团子小黄蓉已经五岁了。她手里提着一把玉剑,板着一张可爱的小脸,跟在爹爹身边,学习落英神剑剑法。
黄药师:“蓉儿,不是这样,手臂上抬,手腕使力,再高一点,太高了,再低一点。”
谁能想到那个桀骜不驯的东邪黄药师,会有今日的温柔与耐心呢。
冯衡坐在一旁的树阴下,静静看着父女二人的互动,心里眼里都是甜蜜的幸福。
远处传来风声、衣料摩擦声,三人抬头看去,就见李寻欢、阿飞,带着一个与蓉儿差不多大的女娃娃到了近前。
黄药师:“你们这是?”
李寻欢:“在终南山附近拣到的孩子,她根骨不错,又与蓉儿年龄相仿,送来给师妹教导。”
冯衡:“师姐怎么不收个徒弟?”
李寻欢:“师父在每个世界,都不会待太久,等师父走了,我们自然也要回自己的世界。这孩子生在这个世界,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冯衡微微叹了口气,这些年来,生活顺心,甜蜜,唯一的担心,是怕师父和师兄师姐,像忽然出现一般,忽然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她伸手给孩子摸了摸骨,又摸摸她的脑袋,微笑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莫愁。我娘说,希望我这辈子都不用发愁。”
冯衡叹道:“莫愁,真是个好名字。你可愿拜我为师,与你的师姐黄蓉,一起习武。”
李莫愁:“管饭么?”
冯衡:“管饭。”
李莫愁:“你打人么?”
冯衡噗嗤笑出声来:“你不犯错,就不会打你。”
李莫愁争着懵懂的大眼睛,笑了起来:“好,那我就拜你为师。”
她跪到地上,砰砰砰磕起头来,三个,四个,五个,她还在磕。
冯衡忙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好了,师父收下你了,莫愁,随师父来见过你的师公,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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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菲与二狗子,一人一狗,站在华山之巅,他们已经许久未动了。
雪花飘扬,将一人一狗妆点成了雪人、雪狗。
滑不溜手的山壁间,忽然开出一道石门,有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自其中走了出来。
“姑娘,你能换个地方站着么?”
这一人一狗,恰巧堵在他家正门门口,他已经有三天没出来活动了。
唐一菲恍然从神游太虚的状态,醒过神来:“老人家,这是哪里。”
“我看你这女娃子怕不是被山里的精怪迷了心,这是华山,你在我家门前站了三天了。”
唐一菲抖抖身上的雪花,露出一头白发。想当初,她用上这头易容白发时,还把李寻欢几人给吓了个半死,以为她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呢。
唐一菲在几个徒弟面前,表演了一番,一秒换发。从白、黑、红、紫、黄、褐、奶奶灰、绿、蓝……,她一直换来换去,闪得几人不得不捂上眼睛求放过。她才满意的换回那头白发,带着二狗子游历江湖去了。
打从那一天起,江湖上就有了红颜鹤发老妖怪的传说。
听说,她每到月圆之夜,就要喝人血,那一身的冰肌玉骨,就是靠美人的鲜血来维持的。
虽然那些胡说八道的人,最后都被老顽童等人找上门去揍了一顿,但关于她是个老妖怪的传说,还是屡禁不止。
谁让穿着粉色留仙裙,披散着一头白发的她,说是仙是妖皆可,就是不像人呢。
看清唐一菲那一头白发,那人吃惊道:“你就是那个闻名江湖,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唐一菲看了他两眼:“你才老妖怪,一百好几的老妖怪了,你还好意思说我。”
那人哈哈大笑道:“那我问问你,你可知我是谁?”
唐一菲:“我哪里知道你是谁?”她的地图几乎无所不能,可眼前这人,只标示成了‘神秘老人’。她自然无法一口道破眼前人的来历。
老人笑得神秘:“告诉你也无妨,在下黄裳,在下还得多谢唐姑娘,帮在下收了几个好徒弟,好徒孙呢。”
唐一菲:……
冒牌代言人,便宜师父唐一菲略显尴尬。
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可没少冒充黄裳的朋友行事。她失语片刻,才大笑道:“黄老头,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快随我回桃花岛,去见你的徒子徒孙。”
黄裳心情大好:“好好好。”他眼见就要油尽灯枯了,不想今日竟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早就想见识见识老顽童周伯通、千面公子王怜花、小李飞刀李寻欢、丐帮帮主洪七、桃花岛主黄药师及其夫人的师父了。
只是,他下山走动几次,均未能找到她。不想这次回华山等死,这人竟就站在他家山洞门口,还一站就是三天。
莫非,这是天定的缘法。
唐一菲随手抛给他一个玉瓶:“吃了它。”
黄裳也不问是什么,拨开瓶塞,就将其中丸药倒入口中,清香扑鼻,沉重老迈的身体,好像在这一刻注入了无限的生机。
他好像又回到了年轻力壮的青年时代。
“这是什么?”
唐一菲:“延寿丹,可延长六十年寿命。”
黄裳:“这也太贵重了。”
唐一菲:“以你对道法的了解,本可早些破碎虚空而去,只是此间天道不全。才使得你困在此界,无法更进一步。我增你此丹,他日离开此界时,你若愿意,可随我去高武世界。”
这些话黄裳听在耳中,更觉眼前人高深莫测:“唐姑娘大恩,黄裳……”受之有愧啊。可这话他竟然说不出来。以眼前人的能耐,哪里需要他来报答这份恩情。
唐一菲安慰他:“你不必为这粒丹药挂怀。我初来此界,借着你的名头在世间肆意行走,又以你的名誉收了三个徒弟,你我之间,本已结下因果。我一直站在这里,只是算出,我欠下因果的人,会出现在华山之巅。”
黄裳:“那唐姑娘为何不早些唤我出来?”他相信以眼前人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山洞内有人。一开始,他以为山洞外面的人入定了,不敢打扰,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只等她自入定中醒来。
唐一菲:“我在等你呀,我等了三天,等累了就睡着了。”
黄裳:“你站着也能睡觉?”
唐一菲:“当然。”
黄裳:“你家的狗,站着也能睡着了。”
唐一菲:“我老人家的狗,自然与众不同。”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黄裳轻咳两声:“好吧,你的脸皮比我厚,看来,唐姑娘还真是我的前辈。”
唐一菲哈哈大笑:“当然,听一位友人说,他与我认识了都几千年了。”
黄裳自然不信,他的眼睛告诉唐一菲,你就吹吧,接着吹。
唐一菲倒也不以为意,带着黄裳踏云而行,向桃花岛疾驰而去。
她很期待,黄药师、洪七、老顽童、冯衡见到黄裳的表情,他们可都习过黄裳的《九阴真经》,也都以为黄裳早已去了极乐世界呢。
师父下山了,徒弟们开不开心,喜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