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转眼,大唐建国二十年。寇仲的大儿子寇旭也已成年。
寇仲在大朝会上颁下传位召书,将皇位传给寇旭。不待朝臣们劝阻,也不看儿子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已然跃起,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来到皇后宫中,牵起宋玉致的手,就向外走去。
“致致,我们终于解脱了。致致可愿与仲逍遥江湖,快意人生。”
宋玉致被他牵着走出去老远,本还有几分恼意,听了他的话,不禁迟疑道:“你不当皇帝了?”
虽早在孩子刚出生时,就听寇仲说等他长大,就将皇位传给他,带着自己去游历江湖,逍遥天下。
十几年过去了,他从未再提起,她也只当,他从未说过这话。
毕竟,他让出的不是一家主位,而是皇帝位。
男人爱权,又岂会有人放着大好皇位不坐,却要去悠游江湖呢。
她只希望自己的三个孩儿,莫要学他们的前辈们,为个皇位争个你死我活。
孩子们年龄渐长,人脉渐广,她近来夜不安寝,就怕自己的孩子们,真走到那一步……
寇仲大笑道:“早在十八年前,我不已经告诉你了么。”
“‘致致,待这臭小子长大了,我就传位给他,咱们与陵少一起逍遥江湖’。”
宋玉致眼前人影变得模糊起来,但她笑得畅快极了:“我当然记得。陵少去了哪里?”
寇仲怎能看不出她近段时间的忧心,伸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陵少呀,他在海外建了一座桃花岛,这几年每每入京,总要向我炫耀一番。咱们只要去桃花岛,就能逮着他。”
两人武功高强,边走边说,不过一会的功夫,已经出了皇宫。
寇旭带着两个弟弟,和一群朝臣,在护卫的簇拥下,一路狂奔,刚走到宫门口。
就听那守宫门的侍卫,忙上前行礼,大声道:“陛下,太上皇与太后娘娘出宫去了。”
刚接了传位诏书,还没上任的皇帝寇旭,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他苦笑道:“我们还是慢了一步,父皇与母后何时出的宫。”
“回陛下,半刻钟前。”
“父皇、母后出宫,可带足了人手?”
侍卫头垂的更低了:“太上皇与太后娘娘并未带任何人。”
寇旭:“……”
他爹的任性,这些年来,他早已深有感触。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爹会这般迫不及待,刚下传位诏书,就直接带着他们的母后跑路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传下的不是皇位,是逼得人走投无路的债务呢。
面对如此情况,礼部也只能尽管给出章程,先把新皇的登基大典给办了。
但太上皇与太后就这般走了,朝廷还真不能不做出反应。可只派出人手前去寻人,也不是个好办法。
于是,新帝的两个弟弟,寇曙、寇晓两人自动请缨,要带人前去寻回父皇母后。
新帝大大表扬了一番两个兄弟的孝心,封寇曙为端亲王,寇晓为瑞亲王。命两位亲王带足了侍卫高手,前去寻找太上皇、太后。
自此,寇家两兄弟开启了‘小蝌蚪找爸妈’的庞大旅程,两人带人几乎将大半天下逛遍,也没能找到自己的父皇与母后。
而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寇仲与宋玉致,早已坐上海船,向着桃花岛而去。
宋玉致:“你早就准备好了!”
寇仲得意大笑:“那是自然,为了这一天,我做了许多安排。可不能让那三个臭小子再找到我们的行踪。”
三个臭小子,就知道在致致面前,抢存在感。他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宋玉致噗嗤笑出声来:“你呀你,你就不担心他们么?”
寇仲:“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咱们活在世上一日,他们就不敢胡闹。咱们越是不现身,他们越会谨慎行事。”
宋玉致认同地点头,本来,她还有些担心旭儿初登大宝,打压两个弟弟。也有些担心,那两个孩子心中不服,混在一起再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来。
此时,听寇仲一说,她就明白了。
只要老大继承了皇位。他们二人还在一日,那三个小的,就断不敢闹出兄弟阋墙的事。要知道,寇仲不仅是太上皇,还是这天下少有的武道大宗师。
他的师父、师叔虽都已破碎虚空,不曾下界来看过他,可那飞碟,却是时常停在皇宫前的广场上的。
世人,谁不知寇仲才是这天底下,最有后台的人呢。
无论是谁,想篡他的权,那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就算侥幸成功了,那人能不能活过当夜还不一定呢。
要知道,寇仲的师叔,最是护短了。
想当初,他们的师父、师叔,一起破碎虚空。满江湖的人,都在寻找寇仲、徐子陵,战神殿,就连那两位真人的故居,都未能幸免,被人给挖的乱七八糟。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一走,寇仲、徐子陵就是一本绝世的武功秘籍,都只想着从他们口中得到破碎虚空的秘密。
可谁能想到,破碎虚空不过月余的唐真人,竟然因此事再次下界了。
等到寇仲争天下时,她又给寇仲派来了强有力的帮手‘飞碟’。
甚至,到今天,还有许多人猜测,寇仲早些年起兵的财物、兵器、粮食,都是两位真人从他界给他们弄过来的呢。
这样的人当皇帝,只要不是真的昏聩到天怒人怨,是没人敢触他的眉头的。
他自愿退位让贤,当了太上皇,新帝一样不敢挑衅他的威严,架空他的权利。
寇仲这是早有准备,并不眷恋皇帝的权利,一传位就跑路了。
尽管他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并主动离开中原,为了给儿子掌权,做到了这种程度。
可寇旭自己人知自家事,如果他对两个弟弟不好,或两个弟弟想反了他,过把皇帝隐。
那就等着他爹他娘回来吊打他们吧。
是以,朝堂在送走两位亲王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皇帝虽换人做了。可寇旭自五年前就已观政,这三年来轮流在各部历练。
可以说,他对朝政并不生疏。
甚至,在这些大臣不知道的时候,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都是由他来模仿着父皇的笔迹来批阅的。
京中,波澜不兴。
海上,却起了大雾。
寇仲紧紧握住宋玉致手,再次叮嘱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松开我的手。”
眼前,早已伸手不见五指,哪怕离的那般近,宋玉致都已看不到寇仲的脸,但她并不觉十分害怕,反而竟有几分安心。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只要与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说:“好,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我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寇仲大笑着将人搂在怀中,安抚道:“别怕,你忘了,我上面有人。”
被他这么一说,宋玉致也笑了起来。
是啊,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到了危及时刻,想必相公的师父与师叔,定然不顾此界天道的意志,也会赶来相救的。
宋玉致可以说是听着黄裳、唐一菲的故事长大的。
她的父亲本就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可就是她父亲那样的英雄,不还是败给了黄真人。
而相公的师叔,要比相公的师父黄真人,本事还要强大。
是以,他们没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是在彼此安慰,也是在安慰自己。可他们的心却奇异的平静了下来。
这并不是,他们真的骗到了自己,认定他们如果出了海难,命在旦夕时,黄裳或唐一菲真的会从天而降,将两人救起。
而是,在他们互相安慰的时候,海面上的雾竟然散了。
不远处,大片盛开着的桃林,跃然映入寇仲的眼中。
寇仲这次是真放心了:“致致,我们到桃花岛了。”
宋玉致忙转过身去,入目的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桃林。
远远看去,那片桃林如渊如海,密密层层,宛如一片朝霞,尽显生机。
待离得近了,随风起舞的花瓣如同精灵一般,美的令人窒息。
寇仲:“陵少就是会享受,这般美景,晚了十年,咱们才看到,真是亏了,亏大发了。”
他大声道:“陵少,还不快备下酒席,我寇仲来了。”
林中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寇仲?黄师父收的小师弟,你怎么来了这里?”
寇仲:“你是……?”
他忽然想起,师父与师叔提过的桃花岛,他们说,那桃花岛上居住着他的师兄黄药师一家,和他的徒弟们。
寇仲:“可是黄药师黄师兄?”
一道青色人影,自桃林中转了出来,寇仲这才看清他的容貌,他不禁道:“黄师兄,竟真的是黄师兄!”
他是到了桃花岛,可此桃花岛非彼桃花岛啊。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能来,那总有办法回去吧。
黄药师:“你见过我的画像?”
寇仲连连点头:“师父曾说过,若他日有幸,或许能与黄师兄、冯师姐、周师兄、洪师兄等人相见。是以,我与仲少早早就见过同位师兄的画像。”
黄药师眸色微暖:“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你们既来了,且随我上岛,在宋朝多住些时日吧。”
寇仲欣然应诺,携着宋玉致的手,两人自大船之上飘然落到黄药师面前。
黄药师不禁赞道:“好轻功。”
两人入的桃林,随着黄药师一转再转,终于穿过桃林。
周伯通:“黄老邪,这两个漂亮孩子是谁?你新收的小徒弟么。”寇仲、宋玉致的孩子都成年了,可他们身具高深武功,驻颜有术,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二十上下的年龄。
黄药师:“寇仲和他的夫人。”
周伯通蹭一下蹦了起来:“是我那个做了开国皇帝的小师弟。快快,快来让老顽童瞧瞧,你脑袋上是不是长了三个旋?”
寇仲疑惑道:“……什么旋?”
周伯通跳到他身旁,一点也不认生,一把按住寇仲肩头:“快,你弯弯腰,低下头,低一点,再低一点,快叫师兄给你看看。”
寇仲虽莫名其妙,但还是随着周伯通的力道,将头低了下来。
老顽童在他脑袋上扒拉来扒拉去,最终无趣道:“竟然没有三个旋。”
寇仲越发好奇了:“三个旋,代表的是什么?”
老顽童:“聪明,果断,逍遥,自在,财富,地位,成功人士的必备。”他一手支着下巴,歪头想了想,语气带着几分自得,又大笑道:“那是一切美好的象征。”
寇仲:“有这回事?”他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不会是老顽童这个师兄拿他开玩笑的吧?
老顽童把脑袋伸到寇仲跟前:“那是你见识少了。我老顽童头上就是三个旋。你看,我不是先后被两个绝世好师父收为徒弟了么。如今,还有了你这么一个当皇帝的小师弟。说出去,多有面子。”
寇仲:“……”
感情这位不着调的师兄,是以他自己做模版,来评价一个人是否‘聪明、果断、潇洒自在,有没有财富地位,是不是一切美好的象征了?’
这还真是让人哑口无言。
见寇仲一脸便秘的表情,宋玉致笑得花枝招展,周伯通不乐意了,他大声道:“你们俩小的可别不信,这可是我师父唐一菲亲口告诉我的。她可是说了,她遇到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可像我老顽童这般绝顶聪慧,福气天成,头上还长了三个旋的人,却是头次得见呢。”
寇仲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可见他那不靠谱的师叔,惯来会骗人。
见老顽童不再胡闹了,黄药师这才将众人介绍给寇仲、宋玉致。
寇仲一次性,竟将师父口中的师兄、师姐都给认全了,他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不是说洪七是丐帮帮主,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老顽童一年里也只有几天会到桃花岛么?
见他目露迷茫,冯衡好心替他解释:“师父每隔两年,都会在桃花盛开时,过来小住几日,寇仲、玉致倒是来得巧了。”
寇仲脱口而出:“师叔不是说,离开一个世界,就再不能回去了么?”
所有人都用诡异的目光看向他。
寇仲:“我,我说错了么?”
当然错了,还是大错特错。
洪七公:“寇仲,前些年,飞碟不是帮你去打天下了?你没见到它。”
寇仲:“见过啊。”
老顽童:“飞碟都能去,师父为何不能去?你这个说法好新鲜啊。”
寇仲:“是师叔亲口说的。”
老顽童:“骗你的。”
寇仲:“怎么可能?这没必要啊。”虽然,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和仲少可能真的被骗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待他们那般好的师父和师叔,会在这样的大事上骗他们。
冯衡笑道:“师父最怕麻烦,你既有心争天下,她老人家……呵呵。”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寇仲也明白过来。
寇仲:“师父、师叔骗的我们好惨。”
老顽童:“怎么了,快说出来听听。也好让老顽童乐呵乐呵。”
寇仲:……瞬间就不想再说话了呢。
他纵然再不想提起此事,宋玉致还是将这其中的玄机告知了众人。
其实,说白了,还是因为黄裳、唐一菲接连破碎虚空,引起来的事情。
两人一起破碎虚空,引来江湖人的觊觎,所有人都认为寇仲、徐子陵知道破碎虚空的秘密。
只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寇仲、徐子陵还是个八、九岁小豆丁的时候,他们的无良师父和师叔,已经将‘他们破碎虚空后,就再不能回来。等他们一走,你们两个就会树大招风,成为江湖人眼中‘行走的可以破碎虚空的绝世秘籍’,就等着被整个江湖的人追杀至天涯海角吧’。
因两人提起此事时,神情太过郑重,担忧。于是,他与陵少记了这么多年,感念了这么多年。这也是两人自小起早贪黑,拼了老命的练武,积攒家业,扩充势力,人脉,就为了不被人给追杀成狗。
他们在别人,都还浑噩度日时,就早已做好了争夺天下的准备。
虽然,这些准备,为他们带来了许多方便,如果没有早些年打下的基础,做下的准备。他与陵少就算有飞碟相助,也不可能这般平稳的走到今日。
可是,想到师父、师叔的殷殷嘱咐,想到这些年来,每每想到这件事,他们两人总会感念师父与师叔的先见之明,深切为他们当年道明真相的做法而感动。
还有那为了不被人追杀成狗,努力奋发向上的日日夜夜。
寇仲就觉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师叔呀师叔,你可真会坑人。
最令他无法释怀的是,为了这么一个说法,师父与师叔,这么些年来,竟然真的从不曾去看过他和陵少。
再看看,眼前这群聚在一起开PART的师兄、师姐们。
他深深觉得,自己的师父与师叔太过偏心。
这偏心都偏的没边了好么!
每隔两年,就来与师兄师姐们聚一次。
二十余年,都不曾出现在他们面前过一次。
以前有多感激,觉得自己多幸福,现在就有多‘失落’。
宋玉致拍拍夫君的手,以示安慰。
寇仲茫然又委屈的看向她:“致致,你说,我与陵少,是不是‘后师父’养的。”
宋玉致:“……”
好想笑,但见自家相公脸上委屈又茫然的表情,她又有些不敢笑,哈哈哈。
最终,她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寇仲:“……”
宋玉致笑道:“夫君,你忘了,师叔曾说过,师父当年去往我们的世界,就是为了破碎虚空。或许,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世界法则不同呢?”
“不然,诸位师兄、师姐,得了师父、师叔这般高人教导,又个个都是武学奇才,怎会到今日,还未参破破碎虚空的秘密呢!”
寇仲恍然:“我就说么,师父、师叔待我们那般好,怎么忍心骗我们,怎么舍得不去看我们!唉,是寇仲错怪师父、师叔了。”
众人面带笑意,看向一副心生懊悔的寇仲。心说,以他们对自家师父唐一菲的了解。那番话定然是说来骗人的。
她定是知道寇仲有了争天下之心,怕麻烦,这才讲了这么一番话,将两个孩子坑了。
不过,师父这样的做法,立竿见影。没见两个小师弟,自己扯起大旗,攒下了偌大的基业。师父肯定是偶尔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在与人争天下的师弟,这才派飞碟前去相助的。
不然,这两个师弟,还真是‘后师父’养的了。
洪七公大笑道:“一定是这个原因。玉致心思玲珑,聪慧机智。寇仲小子得妻如此,实是福缘深厚。”
宋玉致微微一笑:“多谢洪师兄。”
至于她是谢洪七公夸她聪慧,还是谢洪七公配合她演出,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众人说笑间,又有人上岛。不大会功夫,黄药师引着徐子陵、石青璇来了。
寇仲为他们引见众人,待众人相认后,他才说起刚刚的误会。
徐子陵:“……”这怕并不是个误会吧。
不过,为了寇仲与他自己面上好看,他还是不拆穿了。
等下师叔来了,他们问她不就可以了。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说的。
寇仲大笑道:“陵少说得对,等下直接问师叔就好了。”
众人:……
你俩怕不是被坑的次数还不够多?
徐子陵:“各位师兄、师姐,可见过我们的师父。”
这次,众人均是摇头。
老顽童:“这个我知道,听师父说,黄师父带着她的狗破碎虚空了,她去了几个世界都没找到他们俩的踪迹。”
这个消息,寇仲、徐子陵也知道。可他们还是无法释怀,他们的师父,破碎虚空去了哪里?师叔那般大的本事,竟也没找到他。
几人说笑间,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粉衣,手里端着一盅佛跳墙,正吃的痛快。
老顽童:“师父,你来了。”
唐一菲快速将这盅佛跳墙干掉,大笑着拍了拍周伯通的肩:“老顽童你也在。咦,小仲、子陵,玉致,青璇,你们怎么过来的?”
寇仲:“师叔偏心,只来看师兄师姐,怎么不去看我们兄弟两个。”
唐一菲:“啊哈哈哈……”
她笑够了,才道:“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你们那个世界的天道记住了我,我只要一出现,就得被雷劈。”
众人:……
他们又不傻,他们当然不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了。
不过,寇仲、徐子陵倒是有些信了这个说法。
徐子陵关切道:“师叔,怎会这样?那天道还与您有仇。”
唐一菲:“还记得,当年师叔被雷劈么?从那之后,那小心眼的天道就记住我了。”
寇仲:“后来,不是没事了么?”
唐一菲:“可我不是非法‘破碎虚空’过,又回去过一次么?”
寇仲:“是这样啊。”虽然这么说,很有几分道理,可他还有些不信呢。
唐一菲转了转眼珠,笑道:“不如,小仲、子陵,随师叔去试试天雷的威力?”
寇仲、徐子陵:“……”他们就算再喜欢刺激,也不想作死。
唐一菲:“你俩还记得,寇仲初得大位,祭天大典上出现的惊天一幕么。”
寇仲:“师叔,那是你搞出来的?”
要知道,他刚当上皇帝,定下国号,第一次祭天,刚刚登上祭天台,就见天象异变,瞬间乌云密布,雷鸣闪电,那是一种天都要塌下来的感觉。
当时,连他自己在内,所有臣子百姓,都以为老天不愿他当皇帝呢。
却不料,那云来的快,去的更快,转眼间,祭天台上方那浓重的乌云,冲着杨广所在的府邸就冲了过去。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杨广的府邸已经被劈的七零八落,虽未有人被雷劈死,却也将杨广手上最后那点家底,给劈没了。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将杨广给吓得大病一场,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不久后就去世了。
唐一菲矜持的点头:“当然是我。不然,那雷怎么跟长了眼睛似的,只劈杨广一家。没劈了你们两个臭小子。”
寇仲:“师叔!”
唐一菲一把拉过宋玉致,挡在自己与寇仲之间,她嫌弃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寇仲:……
谁哭鼻子了,他也就感性一下下。
这下好了,好好的感几天氛围都被他师叔给打破了。
寇仲又道:“师叔,那年,我率兵与李二对决,天上也曾出现异象,可是师叔来看我了。”
唐一菲略带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去过几次,都被天雷给挡回来了。至于下面是什么情况,这还真没顾得上去看。”
这下,两人是真感动了。
为了去看他们,师叔冒着挨雷劈的风险一次次前往大唐。师叔待他们真是太好了。
唐一菲是全世界最好的师叔!
两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其他人却持怀疑态度。
要知道,据他们所知,唐一菲只回去过一次,那就是寇仲要从黄裳、唐一菲两人的名字中,选一字为国号。
他们的师父觉得两人眼光够好,选了她的‘唐’字为国号。这才要去见见两个臭小子。却不料,一去就被天雷给盯上了。
幸好,她足够机智,没将寇仲小师弟的祭天大典给破坏了,转头就将天雷,引到了杨广的居所。
这一次的祭天事件,流传之广,可谓是天下皆知。
天雷劈了杨广,也为寇仲正了名。
没见大唐开国帝君一祭天,老天就给杨广来了个下马威么。
呵呵,只能说,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美好的误会。
这般美好的误会,唐一菲自然不会拆穿,任由两个师侄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她还坏心地想带两小子去雷海中心感受一下,被天雷追杀的感觉。
寇仲、徐子陵只能连连求饶说好话,深切检讨自己,不该怀疑师叔待他们的一片慈爱之心。
众人:……
老顽童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自家师父淡淡瞥过来一眼,那威胁的意味不要太浓。老顽童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大声道:“师父,老顽童要玩跳山山。”
唐一菲:“嗯,这个可以有。小仲、子陵,快陪你们师兄玩跳山山去吧。”
寇仲、徐子陵被老顽童拉走了,两人总觉得师叔的语气表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他们一时也想不通,又有老顽童这个真顽童在旁,两人也没那个时间去想那句话的怪异之处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