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这座山,就能看到叶开隐居的山谷了。
阿雪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姐姐虽已离开这个世界两年了,但两人并未失去联系,信件从不曾断过,偶尔,还能收到一两件礼物。有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有神兵利器,衣物,也有路边摊上的泥人,风车具……
更何况,他还有朋友。
叶开与丁灵琳,早在两年前就已大婚,隐居于此。
此次,若非江湖上又传出金钱帮宝藏的事,这件事还被人牵强附会的攀扯上了小李飞刀、荆无命。进而,又被人牵扯到李曼青、叶开、路小佳身上,他也不会前来寻找叶开。
也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做推手,竟又有人提起,唐园现主人唐二雪与叶开、路佳均是好友,只要找到他,就能得知那二位的行踪。
至于另一位‘当事人’李曼青,他长年居于李园,只是最近却失了行踪。
原来,上官小仙与李曼青的一次相遇,让李曼青记在了心中。上官小仙死的隐秘,江湖没几人知道,李曼青自也不知。他心中期盼再次与佳人相遇。可因家有妻儿,虽然心动了,他最终还是没去寻找那位佳人。
李曼青每日必去醉仙楼,这一过就是半年,可半年过去,他再未能遇到那位佳人。
他心痒难耐,虽明知不该,却还是忍不住去回想那双美丽的几乎要令人窒息的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他几乎无法去面对自己的妻子。他只有托辞去江湖上看看,半年来,他心中煎熬,总觉对不起妻儿。可他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只可惜,他在江湖上浑浑噩噩,四处游走,竟也未能听到佳人的只言片语。
佳人的行踪依然杳无音讯,这世上,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
李曼青虽成名已久,可若非缘分天定,无论任何人要找一个不知姓名,不知来历的美貌女子。别说是他,就算是小李飞刀亲至,也一样办不到。
李曼青又在江湖上飘了半年,他总算疗伤成功,决定回家好好尽一个丈夫、父亲的责任。却不料,在回家的路上,他竟又遇到了上官小仙的姐姐上官小玉。
这不可谓不是天意弄人。再一次的一见倾心,再见钟情。两次偶遇,两次出手相救,让上官小玉已经喜欢上了李曼青。
而李曼青明知不该,却也没直接开口拒绝这份感情。李曼青送上官小玉回家,直到看到她安全到家。李曼青心里的大石落地。他转身决绝离去,不打算再回头了。
可他还是被上官小玉给叫住了。
其实,上官小仙与上官小玉,两人容貌相近,性情却完全不同。
但李曼青本就未曾与上官小仙接触过太久,在他眼中,那仙子般精灵可爱的女孩,就是世间最美好的姑娘。
而眼前这位姑娘,竟比梦中的她,还要温柔可亲。
他一回眸,就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一眼万年,两人眼中像是有丝丝缕缕的情丝在彼此眼中荡漾。
李曼青明知不该,却竟再也迈不开脚了。
或许,上次事件之后,上官小仙死的太快。李寻欢、孙小红又非暴虐之人,只口头教育了一番自家儿子。没遭受过毒打,自也没能让李曼青记住一个男人应该尽的责任。他才这般轻易又一次丢了魂。
他们的爱情故事,不必详述。
后来,李曼青还是回归了李园,贤妻幼子,他的生活很平静。虽然他常常会想起上官小玉,却也知自己不可能抛妻弃子,再去娶她。
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竟也无人可知。
李曼青并不知道,他走后不久,上官小玉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
而此时,江湖人找上李园,自然找不到李曼青,只因他正在四处寻找他与上官小玉的儿子。
是的,他们的儿子丢了。上官小玉疯了一般四处寻找,却总是慢上歹人一步,不得以之下,她还是将孩子丢失的事,传信给了李曼青。李曼青这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儿子,可再震惊过后,他再不想让世人知道,他李曼青曾经做下的错事,也无法置之不理。
话回正题,唐二雪、叶开两人两年未见,看到彼此,均是心中欢喜。
阿雪并未讳言,直接将‘金钱帮宝藏’重现江湖,又牵扯到他们身上的事,告诉了叶开。
叶开:“如此说来,是又有人在暗中搞鬼,还要用整个江湖的力量来对付我们。师父师娘那里不必担心,这江湖上能找到路小佳他们的人也不多。
你既来了,那只有师兄那里……,你从他那里过来的,他怎么样了?”
阿雪并不意外叶开能猜到他的行踪:“李曼青失踪了。”
叶开:“怎么会。多久了?你可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雪:“李夫人告诉我,他月前离家,至今未归。你该庆幸,他是在‘金钱帮藏宝’事件发生之前消失的。”
叶开急道:“师嫂、师侄留在李园太危险了,我们得快点赶过去。”
江湖人,大都肆意洒脱,重情重意。可江湖人中也有败类,而那些败类为了金钱帮的藏宝,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无人可知。他们不得不防。
阿雪:“我来之前给李园设了两道阵法,短时间内可保无虞。”
叶开:“走吧。我们得快些赶到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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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并不在隐居之处,他出来有七天了,早在七日前,他收到了自家儿子李曼青的信。
信中,李曼青将他与上官小玉的相识相知,到最近他才知道上官小玉为他生了个儿子,儿子又被人掳走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李曼青说,他已经有了那孩子的消息了,却莫名觉得心悸。如果三日后,父亲未收到报平安的信,他很有可能误入贼人的陷阱。
收到这样的信,李寻欢要还能坐得住,那他就不该叫李寻欢,该叫李佛爷、李乌龟了。
李曼青至今还没消息,定是落入了贼人的手中。
李寻欢、孙小红按着信中所述位置,找了过去。他们日夜不停,急速赶路,可他们到的时候,也只看到斑斑血迹和几块碎布条。
两人自然认得出那是自李曼青衣服上扯下来的。
他们心中焦急,四处打探消息,却不料竟在茶馆中,听到‘金钱帮藏宝’重现江湖一事。只听这消息,就知幕后之人,是要对付他们。
说不准,算计他儿子的人,也与此事有关。
夫妻二人简短交谈一番,孙小红不得不改道前往李园,李寻欢继续追寻李曼青的踪迹。
阿雪前脚自李园离开,孙小红后脚到了李园。也幸亏孙小红来的及时,当晚,李园起了大火。
李寻欢已经是江湖神话般的人物,谁敢动李园?
可就在今日,偏偏就有人动了李园,用的还是火。
李曼青又恰巧不在,赶来李园寻找李曼青的江湖人,再有四邻相助,纷纷前去救火。
可俗话说得好,远水解不了近火,纵然附近的人都加入救火现场,对于这场早有预谋的大火,还是杯水车薪。
不过,幸好,放火的人并非是为了要人命,而是要将人给逼出来。他们没将火油泼遍整个李园,只在外围洒了一圈。
等这一圈建筑物烧完,再远一些的院子,还算完好。
大火灭后,众人冲进李园,他们这才发现,李园的下人都在,看情形虽狼狈不堪,却并无性命之忧。
倒是李园的主人,却是一个也不见了。
从‘金钱帮藏宝’的消息被人散播出来,至今不过几日的时间,先是李曼青失踪,李园着火,到现在,李曼青的夫人孩子也都不见了。
聪明人,都从其中嗅到了危险与算计。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所谓的‘金钱帮藏宝’事件,本就是针对李园的一个局。已经有人悄悄离去,不打算再掺和这件事了。
叶开、丁灵琳、阿雪三人是第二日傍晚赶到李园的。
三人一看到被火焚烧后的李园,在李园内转了一圈,都没见到一个人影。
三人的心都要凉了。叶开与李曼青并无多少交集,可他却知道,李曼青一家有一人出事,他的师父都要遭受巨大的打击。
叶开叹了一口气,他说:“这次,谁也不要拦我,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不知道是谁是幕后主使,也不知道那人是为了什么?可看着李园如今的惨状,他头一次起了杀心。
阿雪:“我帮你。”
丁灵琳:“我们一起。”
丁灵琳:“叶开,你要多些信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叶开苦笑:“我们去附近打探下消息。”
三人速度很快,得到的答案,让他们稍稍安心了些。
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无论是他们自己发现不对,藏了起来,还是被人掳走了。只要人还活着,他们就能有办法将人救出来。
阿雪:“叶开,无论是他们被人掳走了,还是自己藏起来了。目前,我们在明,那些人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我们了。”
叶开天生一张笑脸,长年带着温暖笑意,此时他也在笑,只不过那个笑带着几分寒气:“他们最好快点来。”
这话说完不过片刻的功夫,一个小乞丐跑过来,将一封信递给了叶开。
叶开并未拆信,反而问道:“是谁让你送给我的。”
小乞丐脸上尽是恐惧:“那个人很高,很壮,蒙着脸,我看不见。他说,我要不把信交给你,就杀了我。”
叶开叹了口气,给了小乞丐几个铜板:“去买个馒头吃吧。”
小乞丐握紧了铜板,向叶开行了一礼,一溜烟跑没影了。
丁灵琳:“快看看,是谁给你传的消息。”
叶开迅速打开那封信,只看了一眼,他就面色大变。
“这人在信中说,设下陷阱,将师兄诓骗过去。又利用师兄做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去救人。他已经给师父,师娘去了同样的信。这封信是给我和阿雪的。”
阿雪一把夺过信件,一目十行看了下去:“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叶开:“你能想到是谁么?”
阿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去,你留下。”
叶开:“我们一起去。”
阿雪:“我们分开行动,你找到李曼青的家人,安排好他们,再来寻我。”
叶开一把拉住阿雪:“不,我们一起。你别想一人赴险,不要忘了,我师兄在那里,我师父也去了。”
丁灵琳:“一起去。”
这次换两人同时出声:“不,我们去,你留下等消息。”
丁灵琳被两人给气笑了:“你们两个大笨蛋。你们以为,我一个人留下来,不会被他们给捉走,成为他们威胁你们的第二个筹码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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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此时正站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洞口,这般隐蔽的地方,他本不该发现,也找不来的。
可偏偏有人给他递了消息,让他到这里来救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李寻欢的飞刀已握在手中,他就要跨入进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回头。
这一回头,就看到一只白色的飞鸽冲着自己怀里冲了过来。
若是以往,他定然会微笑着将鸽子抱起来,好好安抚一番,再喂它吃喝一番。
可现在,他没有这个时间。
他本想等从山洞中出来,再拆这封信。却不料那只叫‘咕咕’的鸽子拦住了他的去路,在他身前扑腾个不停,见它张嘴要叫,李寻欢忙安抚住它,从它背后的小红鼓里抽出信件。
李寻欢看完信后,再不复刚刚的紧张,焦虑,反而笑了起来。
他欣喜的抚摸鸽子的小脑袋,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包,拿出几粒花生,托在手中,由着咕咕一个个吃下去。
他自己随便从一旁的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放进‘咕咕’的小红鼓中。
‘咕咕’吃完了花生,心满意足飞走了。
李寻欢转身向山下走去。
与此同时,正在山间奔走的叶开、阿雪、丁灵琳三人也收到了信。
叶开念道:“阿姐算到阿雪今有一难,……”
阿雪一把抢过信件,细细看完,掏出个自制炭笔和裁切好的长条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塞到信鸽背上的小红鼓中,点了点咕咕的小脑袋:“去吧。”
叶开:“唐前辈能掐会算,竟然知道咱们要遭人暗算了?”
阿雪:“我姐学究天人,什么不知道。”
叶开:“……”
有个好姐姐了不起,好吧,就是了不起。他羡慕不来。
“听你指挥,接下来去哪?”
叶开:“回去,那人就在李园对面的酒肆,是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叶开:“我师兄呢?”
阿雪:“就关在那酒肆的酒窖里。”
叶开:“这么简单?那她给我们指的这个地方?”
阿雪:“那里是为我们设好的死地。里面有几种植物散发的香气,闻了之后就会昏迷,若无解药,不出一个时辰必死。”
叶开:“那老妪是谁?”
阿雪:“婉娘。”
叶开惊诧道:“什么,竟然是她。”
丁灵琳:“你也认识?”
叶开:“早前,她算计过阿雪和他姐姐。”
丁灵琳:“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县太爷的第八房小妾。”
叶开连连点头:“就是她,她竟然还没死,还真是个人物。”
阿雪冷笑:“阴沟里的老鼠,算什么人物。”
叶开调笑道:“要不是你姐能掐会算,来信及时,我们只怕都要被这阴沟里的老鼠给算计了。”
阿雪:“我姐给我备了解毒药。”
叶开:“有姐了不起啊!你个炫姐狂魔。”
丁灵琳看得无语,插口道:“你们俩难道不好奇,李曼青师兄是怎么被抓住的。”
阿雪:“据我姐信上所说,婉娘只会些粗浅武功,她偶然得了残本‘怜花宝鉴’中的毒经,她用毒的水平已经是当世数得上的大家了。我猜李曼青是被毒倒的。”
叶开:“又是‘怜花宝鉴’!王前辈害人匪浅啊。”
阿雪:“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带给王怜花的。”
叶开:“别啊,还是好兄弟么。”
阿雪不理他,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快走,迟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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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已经制住了酒肆中的所有人,也从酒窖里救出了他的儿子李曼青,和他儿子的情人上官小玉,她怀里正揽着个四五岁的男童。
那孩子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滴溜溜乱转。
“娘,他又是谁?”
上官小玉神情有些复杂:“他是你父亲的父亲。”
“那他们以前怎么都不来看我。”
上官小玉:“跟着娘亲不好么。娘亲与你爹爹感情破裂,我们早就分开了。你爹爹又娶了新的夫人,有了新的孩子。”
小孩:“哦。”虽然只是一个哦字,但那双眼睛里的亮光都少了许多。他再不用那双明亮的眼睛去看李曼青和李寻欢了。
李曼青想说些什么,被李寻欢给挥手打断了。
“是李家对不起上官姑娘。”
上官小玉:“李前辈不必如此,六年了,什么情情爱爱,我早已看淡了,若非这个女人抢走了我的孩子,我是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的。”
李曼青更觉羞愧,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对不起上官小玉,对不起这个孩子,也对不起自己的妻儿。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听上官小玉的意思,她并不想让这个孩子认祖归宗。甚至于,她都不想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沧桑又诡异的干瘪笑声打断了这片尴尬的静默。
众人这才将目光看向那酒肆的老板。
李寻欢:“你是婉娘。”这模样还真是鸡皮鹤发,说她是□□十岁的老妪也不为过。
婉娘笑得疯狂:“小李飞刀李寻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寻欢不答,他并不认为和婉娘有什么好说的。
婉娘却自顾自说了下去:“我知道了,江湖人都说,小李飞刀李寻欢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酒。
没想到,你收到自己儿子被困死地的消息,竟不是赶去救他,反而跑来老婆子这酒肆里沽酒喝,老婆子还真是见识了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大仁大义。”
李寻欢淡淡道:“你当没人发现你的秘密么?我们只是可怜你被人害成这般模样,没人愿意再对你动手罢了。”
婉娘:“不可能。我已经变成这幅模样,还有谁能识得我。”
李寻欢:“唐园主人就识得你。”
婉娘:“你骗鬼呢,她早已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了。”
李寻欢:“姑娘少见多怪了,谁说破碎虚空,就不能再回来了。”
婉娘:“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才设好这么个天衣无缝的局。”
她的声音忽然就不再那么高昂,那么刺耳了,反而柔声道:“李寻欢,你猜,唐园主人通知了你,她有没有时间去通知你的徒弟。”
李寻欢的神情变也未变,他对唐一菲的了解虽不太多,却知道,她看起来不靠谱,做事情却非常的全面。她既然通知了自己,就不会漏下阿雪和叶开。
“我信她。”
婉娘:“你信她,那你的夫人呢?你猜昨夜的大火有没有将你的夫人和你的孙子都给烧死。”
李寻欢动容道:“大火,是你放的?”
李曼青本就僵硬的面色,此时已经骇的没有一分人色了。如果他娘和他的妻子孩儿都被害了,那他……
婉娘哈哈大笑:“怎么,李探花终于知道害怕了。”
李寻欢:“不,我的家人都很好。他们没有危险,我只是没想到,你竟是这般的狠毒。”
婉娘:“我狠毒,哈哈哈,那也是你们逼我的。当年,要不是你们,马空群早就将唐园那姐弟二人炸上天了,他杀了他们,自然就会去杀花白凤。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人,破坏了我的计划。
是你们夫妇救了他们。老婆子只要不死,我就要杀你全家。”
李寻欢:“果然是你假传消息,令马空群认为阿雪才是白天羽的儿子。”
婉娘那张满是折子的老脸上,竟露出几分歹毒的得意之色:“探花郎,奴家这手借刀杀人,用的还不错吧。”
李寻欢:“你错了,当年,并非我们夫妇救了唐园主人。是唐前辈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埋在唐园地下的炸.药。李某到的时候,马空群已经被抓了。”
婉娘:“这不可能,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本事。你骗我的,对不对。”
李寻欢:“姑娘莫非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女人。”
婉娘哈哈怪笑起来:“对哦,对哦,奴家也是个女人,谁说女子不如男呢。”
就在此时,酒肆门口处蹿进来三个人,正是叶开、丁灵琳、阿雪。
叶开:“师父,师兄,你们都没事吧。”
李寻欢:“无事,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叶开:“好。”虽不知师父为何着急离去,但他还是爽快的答应下来。
李寻欢:“上官姑娘,可否与我们借一步说话。”
上官小玉叹息一声,她知道,这场谈话是免不了了:“走吧。”
待人走了,婉娘忽然又笑了起来:“唐二庄主,你知道么,你那姐姐得知奴家要害你们,第一个通知的竟然不是你,而是李寻欢。你们猜,他俩是什么关系。”
阿雪上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婉娘被这一脚踹的吐出一口血来,她哈哈大笑道:“怎么,说到你的痛脚了。你可知道,你的好姐姐与小李飞刀……”
叶开打断她的话,冷冷道:“好叫你知道,当初给你下毒,威胁你去害人的人,是我的母亲。小李飞刀是在下的师父,唐园主人是我师父的师父。”
婉娘:“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花白凤,你才是花白凤那贱人的儿子。我早该想到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她眼中的疯狂像是要拉全世界赔她去死,叶开不是没见过恶人,可他还从未见过像婉娘这般疯狂歹毒的目光。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婉娘的身体已经倒了下去,她的身上忽然冒起一阵黑烟。
三人迅速退出酒楼,叶开当时离的最近,他退的虽快,可他还是中了毒,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嘴唇也开始发乌,身体开始发麻。眼见就要不好了。
丁灵琳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幸好,阿雪身上有解毒丸。
吃过解药后,他的面色总算恢复正常。
“好厉害的毒。”
“这女人疯了,竟然以自身作为毒源。她死定了,这间酒楼也废了。等下我们烧了它吧。”
丁灵琳叹了口气,心说一个漂亮的女人,被毁去容貌,不发疯就怪了。
叶开也叹了口气,他一时无言,这都是当年他母亲疯狂时造下的孽债。
阿雪:“叶开,你不必难过。如果,当年她受你母亲威胁,前来唐园污蔑我姐姐时,心中还存有一丝善念,一丝不忍。甚至于事后,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我姐都会出手为她解毒的。
可你也看到了,是她前往万马堂给马空群送消息,致使马空群认定我是他的仇人,险些将我们给炸上天。
你可还记得,当年那姓马的狱卒曾说过,是婉娘主动勾引他,告诉他花白凤要杀马空群的消息的。
我怀疑,她不是受花白凤主使,前往万马堂,而是她自己要借马空群的刀,来杀我们和花白凤。”
叶开轻轻点头:“很有可能,毕竟那时候,我的母亲已经疯了,她做事并不那么周全。疯了的人活得都很随性,他们很少有长远计划。”
此时,李寻欢已经与孙小红离开了李园。
李曼青和他的妻儿站在李园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复杂到了极点。
当年,终究是他自己做错了。
犹记得小时候,他最羡慕父母恩爱。后来,他也听父母讲过白天羽、快活王的故事。可那时候,他竟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心,又去招惹了上官姑娘。
人已走远,李曼青还站在那里,呆呆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夫人心中奇怪,忍不住提醒他:“我们回去吧。”
李曼青叹息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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