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风一样的女子12

在无垢山庄的生活,实在太过舒服,舒服到唐一菲、风四娘,都要以为这里并非连城璧的家,反而是她们的无垢山庄了。

不过,再舒服的生活,也留不住一颗浪子的心。在第五天开始,无垢山庄就迎来了,自玩偶山庄出来的老前辈们,他们回家收拾一番,纷纷带着小辈和礼物,前来拜访。

唐一菲、风四娘当初答应来无垢山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逍遥侯的亲信前来闹事,或东瀛人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如今,无垢山庄一片繁花盛景,宾客迎门,她们俩也就没再留下去的必要了。

尤其是唐一菲,所有来拜访的人,都要亲见她一面,说一声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姑娘若有需要,只需说一声,老夫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唐一菲虽知他们的诚心,却也不好再继续留在无垢山庄,等着这些人前来送礼了。

是哒,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不需要他们报恩之前,怎么也得送些好礼表示一下感恩之情。

可以说,这些人虽被困玩偶山庄多年,但该有的智商和社交能力并未退化。反而,比以前更愿意活跃在人前了。

这不,十来天的时间,这二十来位被关在一起的老伙伴,又在无垢山庄聚齐了。他们又以感谢唐一菲、萧十一郎、连成璧的名目,又要办感恩宴……

唐一菲都已经吃了三回了,说好的事不过三呢。

唐一菲叹息一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与风四娘也只与连城璧打了个招呼,直接骑上大雕就跑路了。

连城璧有些无奈,他也很想跑啊。

可不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说这些江湖前辈在江湖上的分量,他们能来无垢山庄就是给无垢山庄做脸,他无论如何,都要陪着他们,直到他们尽兴而归。

早在唐一菲开跑前,萧十一郎已率先当了逃兵。

独留连城璧一个与那些老家伙推杯换盏,嘘寒问暖,听他们彼此商业互吹。

连城璧:……萧十一郎,说好的好兄弟呢。

若萧十一郎听到他的心声,必然要大骂一声厚脸皮。怎么不想想小爷是怎么被你坑的被唐一菲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扔到天上做自由落体运动的。

他本就是个浪子,最不耐烦的就是应酬。这时候不跑,还留下来听那些老江湖们忆往昔峥嵘岁月么。

三个人跑向了两个方向,唐一菲任由大雕带着她们一路往北飞,她还记得答应风四娘去北极看极光呢。

就在两人在北极浪得飞起,想不起来回归的时候,中原江湖又起风波。

江湖上,忽然不知打哪里刮来的邪风,说打败了逍遥侯的唐一菲本是个男人。他男扮女装,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这个传说本就是无稽之谈,信的人自然少之又少,大家说起来,也只会当成是玩笑话,没人会真的在意。

无论是连城璧、萧十一郎或沈家老太太都未从这奇怪的传言中嗅到危机。

可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江湖忽然疯传,唐一菲与女飞贼风四娘盗走了神针山庄的神针,无垢山庄庄主连城璧的宝剑,徐鲁子大师刚刚铸成的最得意之作‘青风剑’,少林寺主持的法杖,唐门密宝暴雨梨花针……

总之,整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武林世家,江湖势力,几日之间都被偷了。

而盗取这些宝物的人,都是女飞贼风四娘和唐一菲。

这个传说传的有鼻子有眼,说的好像她们两个会□□术似的。

最关键的是,无论是连城璧、徐鲁子,还是沈老太太,此前都见到了一个易容成了唐一菲的人,前往自家晃了一圈。看那样子,并不是为了盗取宝物,倒更像是来恶心人的。

沈家因有阵法相护,沈老太太及时开启阵法,将那行踪诡秘的,极善隐匿的女人给困在了阵法中。

连城璧却是追丢了,那故意败坏唐一菲身份的人。

到了徐鲁子那里,若非那人故意露出脸来让他看了一眼,他只怕都不知道偷走他刚刚出炉的宝剑的人是谁了。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那把宝剑,反而对于盗宝的人有些幸灾乐祸。不要忘了,这老头一直在做实验,想让他出品的刀剑也能像风四娘那把‘清风’刀一样,可以输入内力,化出刀芒。

他刚刚打出来的这把剑,就有类似的功能。不过,这把剑技术还不成熟,性能也不太稳定。

呵呵,若有人手持此剑与人打架,最后伤的是敌还是自己,这还真不好说呢。

至于那人扮成唐一菲的模样,老头就更不担心了。唐一菲多大的能耐啊,那可是能铸出神兵的人,想诬陷她,等着上天吧。

他们三人实打实的遭了贼,其他几家据传丢了宝物的江湖势力,自然也是真的遭了贼。至于是否真的得手,偷走了人家的镇派之宝,或掌门人的兵器爱物,那就不好说了。

沈老太太率先发声,声明自己庄中困住了一名盗匪,此人易容成了唐一菲的模样前来偷盗。这一招明显就是栽赃嫁祸,希望武林同道,莫要被有心人所利用,冤枉了好人。

随后,无垢山庄,连合那些被唐一菲救过的老前辈们共同发声,唐一菲品性高洁,家资巨富,绝非偷盗之人。另无垢山庄也曾遭贼,那人同样是易容成唐一菲的模样,只是连庄主与唐姑娘本就相识,一眼就认出,那女人要比唐姑娘矮上三分。

然后,徐鲁子经家中子侄提醒,终于想起来,也发了道声名,为唐一菲正名。他的话很简单,他所铸的那把‘青风剑’乃是仿的唐一菲唐女侠所铸的‘清风’刀所做。然而,他铸造技艺不比唐姑娘高明,未能得到‘清风’刀的一成精髓,望那盗剑的人谨慎使用,莫要伤人伤己,到时后悔可就晚矣。

他这个声名太过奇特,一时间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了,徐鲁子大师亲口承认,他的铸造技艺还比不上唐姑娘高明,这一华点上了。

可这背后的人,当然不会容忍出现这种意外。

很快,铁扇门‘要命书生’史秋山、南派形意门掌门‘苍猿’候一元、欧阳世家‘伯仲双侠’、点苍派掌门谢天石、先天无极门掌门人赵无极、近些年,也是自丁元洲消失后,又一名传江湖的‘关东大侠’屠啸天、海南派硕果仅存的高手海灵子等人,都传出自家被盗。还说他们亲耳听到了盗取宝物的人自称姓唐,名唐一菲,她还留下一句‘我就偷了你们的宝贝,那又怎么样,你们有能耐来咬我呀。’

咦,无论是这欠扁的语气,还是‘有能耐你来咬我呀’,都那么像当初唐一菲怒怼逍遥侯时说的话呢。想来,在这背后搞风搞雨的人,当初定然也在玩偶山庄,亲眼见证了唐一菲的威风发言。

各位大侠和掌门人的联合声名,将人们的视线,再次给拉回到唐一菲盗宝的事件上。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栽赃嫁祸,但还是有人认为并非空穴来风。不然,这姓唐的女子何德何能,能让这许多武林中的大人物都诬陷她盗取自家宝物呢。

又有人说,谁去盗宝会报上自己的名号,这定然是他人冒充,或想借唐女侠的名声行事。或故意为之,特意为唐女侠招恨呢。

不管江湖人是怎么议论的。

各大派各大势力得到这三个消息后,对传说中的唐一菲,都多了些兴趣。前些时日,他们也只听说唐一菲打败了逍遥侯,救出了许多困在玩偶山庄的老江湖。却并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来历,又有怎样的身份。

此时,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丢了宝物,倒是一拍即合,纷纷前往济南,要去沈家庄见见被困在阵法中的‘假唐一菲’。

也因此事情闹得太大,沈家庄一时成为整个江湖的焦点。

且自那女人被困在阵法中后,沈家庄已遭受了十几次敌袭。这些人都是来捞阵法中的那个女人的。

虽有唐一菲的阵法相护,沈家庄还是蒙受了一层阴影,下人心中惶恐。沈老太太也渐感精力不支。

阵法虽然好用,但偌大的沈家庄,家中下仆护院上百。他们难道就不派人出去采卖吃食衣物了?只要有人进出沈家庄,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更何况,那些人虽破不了唐一菲的阵法,却也一直没闲着。

当天晚上,他们就试着想用笨办法,一点点来蚕食唐一菲设下的阵法。

那些人都背了些土木布匹,在沈家庄前,扯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他们坚信,他们自己用布匹拉出的直道,一定能帮助他们救出那被困的女子。

沈老太太心中焦急,她倒不是怕阵法这么简单就被破了,而是担心唐一菲、风四娘的安危。要知道,如今江湖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以说整个江湖的人,无人不知唐一菲盗宝事件。可偏偏唐一菲、风四娘却像是自这个世上消失了,没有一个人见过她们的行踪,这事情明显不对。难道以唐姑娘那般身手,竟也被人给困住了?

再有,这些人破阵的方法虽然可笑,但沈家庄总不好看着他们在自家门前施为,她只好派出人手前去扰乱这些人的动作。

可前来的都是好手,沈家庄固守已经困难,再想克敌,却是有心无力。

他们的动作很快,不仅铺好了一条简易的笔直小道,延伸到沈家庄困住那‘贼人’的位置。还搭起了高高的登天梯,那些人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向山庄内的女子身上抛出绳索。

可惜,两方看起来只隔了不过三米远,却像是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些人忙活了半晚上,也未能将绳子把那‘女子’给带出去,有人心急之下,拴着绳子跳进院内,想一把抓住那被困的女子,将人直接带走。

却不料,明明人就在眼前,他一抓之下却抓了个空,他不自禁向前一步,再抓还是空。等他意识到不对,让人拉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绳子不知何时竟已断了。

就这般,他也被困在庄子里,出不去了。

外面的人见此,又试了几次都不得法,最后只得悻悻离去。

他们奈何不得沈家阵法,又生一计,三更半夜,沈家庄外热闹非凡,那些人搭起高高的梯子,找臂力强横的弓手,站在梯子上往山庄里射箭。

可惜,这一招,同样不管用,他们的箭矢,都擦着沈家庄的院墙,斜斜飞了出去。甚至有一人臂力太强,他射的箭,经过阵法的转向,竟然射到自己人身上了。

这些人带着东西,骂骂咧咧的走了。

到得第三日,他们已经对救出自己人失去了希望,这天晚上,他们备齐了木柴,火油,烈酒,就想一把火将沈家庄给烧了。

不管是为了来个死无对证,让唐一菲有口难辩,成为江湖公敌。还是为了这几日徒劳无功的算计,以泄心头之愤。这把火,他们一定要放。

可惜,无论是在沈家庄墙根下点火,还是将点燃的木柴搬过来。甚至在火上浇油,可大火只要一接近沈家庄,就会瞬间熄灭。

这些人奈何不得沈家庄,甚至觉得沈家庄的阵法并非是阵法,而是得了神灵庇佑。纷纷生了撤退之心。

可上面只要结果,并不问过程,他们要敢私下撤退,回去只怕就是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他们心中害怕,却不敢离去。

只得每晚前来骚扰沈家庄,希望上面的人,看到他们真的很用功的分上,饶他们一命。

萧十一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主动上门来帮助沈家守庄的。

他站在十步开外,与沈家的门子通了姓名,就被沈老太太请进了沈家庄。

慈祥的沈老太太,年仅十岁的沈璧君都在厅中等着他呢。

沈老太太一见到他,就问唐一菲、风四娘的消息。

萧十一郎苦笑道:“她们此前说是要去极北之地看极光。想通知她们二人回来收拾局面,也来不及了。”

沈老太太叹道:“此前,唐姑娘、风姑娘救了我们祖孙二人,如今就算豁出性命脸面,老婆子也要保住唐姑娘、风姑娘的名声。”

萧十一郎:“老太君不必心急,在下来此之前,已联系了连城璧与几位被唐姑娘自玩偶山庄救下的老前辈,他们都在赶来的路上。有他们在,背后那人就算想玷污她们的名声,也得看我们这些人答应不答应。”

沈老太太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们只要守住沈家庄,困住那两个贼子,等他们来了,看到他们,自然能还唐姑娘一个清白。至于幕后那人,若逍遥侯还在世,倒像是他的手笔。可他已经死了,会是谁要这般算计唐姑娘呢。”

萧十一郎对于敌人是谁,也是一头雾水。就像沈老太太说的那般,如果逍遥侯未死,那么,这般行事,不遗余力败坏唐一菲名声,想将她逼成江湖公敌的人,必然是逍遥侯,可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

两人商谈完正事,萧十一郎行礼告退。

怎么说呢,他此时心情略有些复杂,不说唐一菲与风四娘的事情。只说沈家小姑娘既漂亮又可爱,还很有淑女形象,大家风范。萧十一郎此时想起她,并非是真的对着十岁的女娃娃起了什么旖旎的心思。

他只是,一看到那小姑娘,就会不自觉想起逍遥侯说的那些话,再想想自己曾对连城璧所说,他喜欢的是温柔娴静的淑女,他就不禁想扶额。

只看这小姑娘如今的相貌与性情,长大了,必然是个温柔娴静的淑女。

莫非,逍遥侯并非全是胡说八道?未来的某一天,他还真的绿了连城璧,为了沈璧君与他成了生死仇敌?

萧十一郎打了个寒战,忙将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踢出去。

这几天他可要打起精神来,万莫让人钻了空子。

白天的沈家庄还算安静,待用过晚饭,等到子时一到,外面就传来难听的咒骂声。

萧十一郎这般浪子,听得那污言秽语,心中都已动气。他起身出门,就要冲出去,好好教训教训这些嘴巴不干净的混蛋,却被沈家的管家给拦住了。

他说:“萧公子莫要动气,先容他们得意一晚,到明日,咱们还要麻烦萧公子出府一趟,护着府中下人,出去采买些食材回来。”

萧十一郎:……?

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却听那管家又道:“自从那女人被困在阵法中,老太太启动了阵法,为了不给敌人可乘之机,我们已经多日未曾买进过菜疏了,若非家里还有冰窖,存了些冰镇水果。萧公子来了,也只能请您吃碗干米饭了。”

萧十一郎心说原来如此,怪道今晚的饭菜那般简单,想必他桌子上那一盘青菜,已经是沈家庄能提供的最好的食物了。

“在下既然来了,自当鼎力相助。只是这些贼子实在可恨,在下……”

老管家叹道:“萧公子且随老夫来。”

萧十一郎陪着老管家去了二楼,他们自二楼往外看,能看到那些说着污言秽语的人,所站位置,隐隐形成一个剑阵,他们手中武器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幽蓝的光芒,这一看就是涂了剧毒。

其中一个黑衣黑帽蒙着黑巾的人,在他们登上二楼向观张望的时候,就已看了过来。这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萧十一郎皱起了眉:“家中可有弓箭。”

管家:“有是有,可他们都在百米之外,今夜夜黑风高,再有庄中阵法,不知是否会影响弓箭的射程与方向。”

萧十一郎:“不试试,谁又知道呢。还要劳烦管家帮我找把强弓过来。”

管家吩咐人下去取弓箭了。

萧十一郎站在二楼,定定瞧着那些人。

这一刻,他深切觉得,身为一个家无恒产的江湖浪子,有时候也是一件幸事。

至少,这些人若想以这种恶心人的方法,来对付他,却是行不通的。

唉,沈家,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女人。

或许,这也是这些人想用污言秽语来恶心她们的原因吧。

下人很快将弓箭取了过来,双手递给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伸手接过,试了试弓弦,不禁赞道:“好强劲的弓。”

话未说完,他已抽出侍者手中的箭,一箭射了出去。

弓弦还在震颤,下方骂阵骂的最欢的那个汉子已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倒在了地上。那人双目怒瞪,眼中俱是惊恐,他的眉心正插着一把箭,那把箭穿过他的眉心,只余一截尾羽露在外面。

管家不禁大声道:“好高明的箭法,好强劲的力道。”

萧十一郎只微微一笑,又是箭射了出去,像是试过了手感,再取箭时,他一次取了两支,两箭连射,之后是三箭连射,最后一箭只有一支,但那速度与力道与之前七箭明显不同。

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已射出八箭,除那武功高强的内家高手躲了过去,其他七人或重伤或当场死亡。

寂静的夜色里,再没了那恼人的咒骂声,只有低低的呼痛声。

那人见萧十一郎拉弓又要射箭,再顾不上自己受伤的同伴,他转身就逃。

他的轻功很不错,跑起来衣袂带风,脚不沾地,转眼已到了十丈外。

可以他的速度,还是没能快过萧十一郎手中的箭。

黑衣蒙面客痛呼一声,扑到了地上。

管家兴奋道:“快,去个人传信给老太太,让她老人家给咱们打开门口的阵法,将人带进来,问问他们的来历。”

萧十一郎叹道:“不必了,那些人已经死了。”

“死了?可萧公子刚刚那一箭,明明已经手下留情了。”显见这位管家也是位练家子,萧十一郎的动作,都未能瞒过他的眼睛。

萧十一郎:“我是想留个活口,为我姐洗脱污名,这人也并非死在我的箭下。”

管家定睛看去,那人自刚才扑到街上,果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而其他人的呼痛声也已不见。

他叹了一口气:“这些人,还真是,真是……”

他真是了半天,竟然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

萧十一郎也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我那两位好义姐,是怎么招惹上这等麻烦人物的。”

管家:“萧公子,不说唐姑娘的祖上与沈家先祖有旧,只说唐姑娘、风姑娘于沈家有大恩,又为沈家找出凶手报得大仇。沈家就绝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公子快些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守着呢。明日里可还有硬仗要打。咱们派人出去采买物品,也不知那些人会不会中途阻拦,或在食材里做手脚。”

萧十一郎微微点头,心说唐一菲的祖上与沈家先祖竟然有旧?没听她说起过呢。莫非这又是像逍遥侯‘小李飞刀后人’的那种猜测?

“好,那我回去休息了,有事你尽管派人过来叫我。”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简单用过早饭,萧十一郎就要带人出门去采购。

沈璧君本要跟着一起去,她说做为主家,她不好不出面,可话未说完,就被沈老太太直接给否决了。

老太太难得拉下了脸,吓得小姑娘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萧十一郎松了一口气,急急带人出去了。

这次外出采购,还不知会遇到什么状况,若再带上这样一位千金大小姐,他还得分心保护她。

此行的目的完不完成倒在其次,大不了多吃几天干饭,可他带队出去,却一定要将人安全的带回来。

沈家若有下人受了重伤,养养也就过去了,若沈大小姐重伤,或被人给掳了去,那他就不好向沈老太太交代了。

到那时候,就算老太太顾及一姐和四娘救过她们祖孙的姓名,只怕也是两难之局。

幸好老太太深明大义,并不会纵容家小孙女胡来。

萧十一郎忽然觉得,他那两位看起来极为不靠谱的义姐,此时想来竟是格外的靠谱。

她们在他心中的形象竟又高大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唐一菲:……

风四娘:……

多谢沈小姑娘衬托,回去给你糖吃。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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