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菲的动作很快,嵩山派派往各处行栽赃嫁祸之举的弟子,一一被她废去武功,打断腿,扔进了当地的衙门。
只不过,这件案子太大,死伤太多,又关系到江湖中人。当地衙门在做进一步调查的同时,也不敢自专,将这件大事上奏朝廷。
就在各地县太爷愁的头秃的时候,唐一菲上了黑木崖。
嵩山掌门带着人攻上了黑木崖,这条上山的路,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二倒地的尸体。整条山道上都充斥着血腥气。
唐一菲顾不得细看,快速追了上去。
她到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在对峙。说的那些话还是关于日月神教攻打华山派,同为五岳剑派的众人不前去救援,反而前来偷袭黑木崖的事。
再有,你们这些正派人士,说山下百姓是我们杀的。可我们大队人马都在华山,连黑木崖都没守住,哪里有那个人手和时间去做下这等杀孽。
一众正派人士:……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呢。
嵩山派冯掌门见事有不谐,也知自己今次的事情做得太急了些,被魔教妖人给抓到了反击的机会。弄不好,这些魔教妖人,就要将这口黑锅反扣到他身上。
果然下一刻,就有留守的魔教长老大声道:“尔等在黑木崖下为非作歹,滥杀无辜,还想将黑锅扣到我们头上。冯掌门莫非以为,这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傻子,真看不出你的算计。”
一人咋咋呼呼道:“戚长老,咱们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教主虽将大半人手都带去了华山,咱们还能打不过这些伪君子,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说话的人被同伴狠狠捅了一下腰眼,痛的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若非眼前还有许多敌人在场,只怕这人就要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那戚长老的目光阴冷的在这人身上刮过,眼神示意其他人将人带下去。
关键时刻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个傻子,那定然就是奸细了。
此时,还能活着,站在这大厅之中的,怎么可能有傻子。
戚长老冷笑:“嵩山冯掌门,咱们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提前知道,咱们神教要攻打华山派的。咱们也不想知道,你们为何不去相助与你们同气连枝的华山派守山。反而前来黑木崖偷袭。咱们只想问问,你们不来,山下百姓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你们一来,人都死了。要说这件事和你们五岳剑派没有任何关系,谁信啊?”
众人均是大声应和。
“说出去谁信?”
“傻子都不会信。”
“哈哈哈哈哈。”
冯掌门脸上的神色着实不大好,他并不辩驳,反而冷哼一声:“诸位再不动手,可就都成了那屠杀百姓的刽子手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未急着动手,他们虽然也视魔教为仇寇。可只要想想戚长老的话,他们就不禁背脊发寒。
冯掌门说的好听,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华山派真的能等到这里的消息传过去么?
再有山下的百姓,一路行来,只看到被屠杀的村落,就有四五处。
这些人好生生在黑木崖下生活了十几年,魔教为何丧心病狂到忽然要对他们下杀手?
不敢想,也不能再想下去了。
如果继续想下去,他们这些人岂非也成了促成那些百姓死亡的诱因。
无论是魔教杀人,还是他人嫁祸,那人的目的就是想看他们与魔教拼个两败俱伤,他自己渔翁得利吧。
衡山莫大忽然问道:“冯师伯,左师兄、陆师兄怎么没来。”
经他提醒,众人这才发现,冯掌门带来的人,大都是生面孔,并不见他的得意弟子左冷禅、费彬等人。再想想这一路交战,这些人虽也参战,武力却不怎么高明。
冯掌门:“老夫派他们几个去四处打探消息了,顺便清剿黑木崖附近的魔教弟子,以免这些人抄了我们的后路。”
众人眼神微闪,显是并不相信此话。
要知道他们都是一起行动的,有任何事,都是几大派的人合力协作。
为何独独探查消息,清剿魔教弟子的事,只有嵩山派自己知道,也只有他们自己的人去了。
事情到了这里,虽然没有证据,却基本都已知道山下那些失了性命的百姓,都是嵩山派所为。他们是为了让自己这些人看到那等人间炼狱的场景,与魔教拼个你死我活。
众人下意识与冯掌门离得远了一些。唯恐这条毒蛇,忽然将利齿对向他们。
魔教戚长老冷笑道:“诸位既然心里有数,还说的什么诛魔除恶?这里可还有个人神共愤、杀人如麻的大恶人在呢,你们为何不捉了他,问个清楚。”
冯掌门:“诸位,莫要被魔教妖人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要知道,我们与魔教之间仇深似海。我们只有联手,才有活着走下黑木崖的机会。你们可不要做那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他已经下定决心,等下了山,就找机会逐个击破,将他们都杀了。只有这样,他做下的大事,才不会有人知道。
此次行动,几乎所有正派人士都死在黑木崖,这才能引起整个江湖的动荡,令江湖人人自危。
而他埋在各派的探子自可回去报信,令各大派与魔教仇怨更深。
而唯一从黑木崖上活着走下去的‘掌门人’,以后,自然就是五岳剑派真正的领袖。
冯掌门眸中异彩纷呈,却表现的像个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有冤无处诉的大好人。
五岳剑派众人都有些骑虎难下,他们的确与魔教有仇怨。此次攻上黑木崖,更是大大的得罪了魔教。
如果五岳剑派不能同心对敌,他们活着走下山的几率不大,就算魔教放行,一心对付嵩山派。日后,等魔教大队人马回归,或休养生息后,还是要对他们下手,报今日之仇的。
仇怨已深,难以化解。
可让他们与嵩山派冯掌门这等阴险小人继续合作下去,他们不仅不甘,还有些不敢。谁又能保证,他们与魔教拼个你死我活,好不容易走下黑木崖,嵩山派不会对他们灭口呢?
到那时,五岳剑派,只怕就真成了嵩山派手上的棋子。二十年内,怕是再无人敢与他争峰了。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对峙化为僵持。
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魔教的人有些无所谓了。
‘正派’众人心思各异,即不敢不联手对敌,又得防着‘盟友’,更不敢让自己受一点伤。就怕在回去的路上,一不小心就伤重而死,或被人给说成是与魔教的人同归于尽了。
见他们一时也打不起来,继续僵持下去的可能性更大,唐一菲也不准备看戏了,她现出身形,期身上前一掌废了嵩山冯掌门的武功,又在旁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挑断他的手筋脚筋,打断他的双腿。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冯掌门,此时像是烂泥一样摊在地上,口中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什么人,任我行,是任我行回来了。你们还不动手,等死么。”
五岳剑派:……
魔教:……
他们看得见好吧,这明明是个漂亮姑娘,怎么可能是任我行。
两方人马都在问:“你是谁?”
唐一菲:“唐某于山下捉到一众屠杀无辜村民的嵩山弟子,我已将他们送去衙门,据他们招认,一切恶事,都是嵩山掌门冯希海指使。唐某特来黑木崖,捉拿嫌犯冯希海,尔等可有异议。”
所有人……?
没想到,有生之年,他们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派掌门,竟然也会被人捉拿归案,送去衙门。
正派人士一脸的不可置信,指着冯掌门大声道:“竟然真的是你,你糊涂啊。”
这何止是一句糊涂可以概括的,说他丧心病狂也不为过。
魔教戚长老:“这就是以正义自居的冯掌门,哈哈哈哈哈,幸好咱们这些人,都是你们口中的魔教中人。”
唐一菲并不理他们之间的争斗,只是看向众人:“嵩山派弟子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让唐某将你们抓出来。”
嵩山弟子下意识退缩了一下。
也只这一下,唐一菲已如一道清风,在人群中穿梭来去,等众人看清她的身形时,在场的嵩山弟子都已被她废了武功掷到地上,和冯希海做伴去了。
冯希海总算反应过来,他要再不说句话,真要被这女人送去衙门了。
“江湖事江湖了,诸位江湖同道,就看着朝廷鹰犬在这里为所欲为么。”
唐一菲冷冷道:“冯掌门,谁允许江湖人滥杀百姓的?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是非不分,不拿人命当一回事。这个江湖就不需要存在了,你不过是仗着自己武力高强为所欲为罢了。”
冯希海恨恨道:“要杀要剐随意,想将我们送去衙门受辱,那不可能。”话未说完,他已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心口就刺了下去。
想像中的鲜血迸溅,当场死亡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那把匕首被唐一菲握在手中,团巴团巴将它团成个铁球,猛的拍在冯希海嘴上,打掉了他八颗牙齿。
这场面看上去要多凶残有多凶残,在场众人对于唐一菲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能徒手掰折匕首的人,世间已是难寻,能将一把寒铁团成球。那得是多么深厚的内力才能办到?
没人试过,自然也无人可知,也就没有人敢多话了。
唐一菲:“你看不上朝廷鹰犬,自认为比普通人高一等。那我就偏偏将你变成个普通人,送交衙门,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在万千百姓面前受千刀万剐之行。哦,若有机会,你还有可能被记入史册,遗臭万年呢。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冯希海整张脸都扭曲了,他想说些什么,却再发不出一个音节。
唐一菲看向戚长老:“有绳子么。”
戚长老:“啊,有有有。”
这儿毕竟是日月神教的大本营,还能没个捆人用的绳子。
他们不仅提供了绳子,还亲自动手,将嵩山众人串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唐一菲把冯希海系在绳子末端,由着他这群弟子拖着他走。而她自己牵着绳子的一头,大踏步向外走去。
众人:……
这就走了?
无论是五岳剑派,还是魔教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是衡山一个弟子大声道:“掌门师叔,咱们跟下去看看,师侄就想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他们杀的。”
“对对对,同为武林同道,咱们总该知道事情真相。”
众人大声应好,逃也似的跟上唐一菲的步伐,匆匆下山去了。在他们想来,在这位神秘又强大的‘公差大人’面前,魔教总不敢大开杀戒了吧。
魔教众人纷纷看向戚长老,等着他的命令。戚长老面无表情挥了挥手:“各司其职,守好自己的岗位,莫让他们再钻了空子。”
他也想跟下去看看热闹,可万一这群自诩正派人士的伪君子再攻上来,黑木崖上的损失就太大了。
教主意外而亡,竟让任我行钻了空子。
在任我行的一番布置中,戚长老也是围攻华山派的重要一员。
可当他得知任我行不在队伍中时,就找了个下属易容成自己的模样,跟大部队往华山去了。
他自己偷偷回到黑木崖,本是想探查下任我行的秘密,寄希望于能找到教主突然死亡的真相。却不料,他刚刚回来,五岳剑派的人竟然就到了。
戚长老多了几分思量,此次过后,除非任我行真的灭了华山派,否则,他于教中威望大减,留守黑木崖的人,对他更是没了好感。
他或许可以期待一下教主之位。他却不知任我行是最先倒霉的那一个,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回到神教来了。
唐一菲带着一大串人下了黑木崖,也没管五岳剑派的人,直接将冯希海等人送交本地衙门。
捕头听说,又有人来送杀人凶手了。他派人去通知县令大人,自己跑到前面,想先留住这位神秘的高人。
可等他到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只有近二十个捆在一起的江湖人。
其他人还罢了,至少还能站着,唯有一位生得颇为英武的中年人软倒在地,衣服都已磨烂,腿上也没几块好肉,显是被人一路拖拽过来的。
他问道:“你是谁?”
冯希海失了八颗牙齿,说话都漏风,不过仔细去听,还是能让人听得懂他说的都是些什么的。
“嵩山掌门冯希海。”
“你犯了什么事?”
“主使嵩山弟子屠戮普通百姓,嫁祸魔教妖人。”
“谁送你们过来的?他人呢?”
“朝廷鹰犬,不知。”
……
捕头一番问话过后,县令也匆匆赶了过来。
捕头忙迎了过去,在县令耳边耳语了几句,县令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转身又回后衙,给上封写信汇报案情去了。
至于信中所写究竟为何,却是不知。但这位县令大人明显将冯希海口中的‘朝廷鹰犬’给当成了‘锦衣卫’‘东西厂卫’中的人物。他以为陛下这是要下大力气整治江湖了呢。
是以,他非常配合,因送来的人,都很‘老实’,问什么就答什么。再经实地勘察,找到了几位‘侥幸存活’下来的乡民,经他们指认,案子也就清楚了。
只等皇帝御批,看这些人是秋后问斩,还是发配边疆做劳役了。
除此之外,这位县令大人还找了本县的秀才,令他以这件大案编成一出戏,请人于当地传唱。将嵩山派掌门冯希海犯下的惊天大案,宣扬的人尽皆知。
一时间,嵩山派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就是那些不曾参与此事的人,也再不敢自称是嵩山弟子。
而一些自诩为武林正道的侠义之士,也已聚集起来,要向嵩山派要个说法,为武林除去一大恶瘤。
嵩山派掌门带人攻□□木崖,几乎是倾巢而出,门中留守人员,都非核心人员。听得此事,逃的逃,散的散。至此,江湖再无嵩山派。
五岳剑派的声望也大受打击,谁让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呢。
嵩山派敢干出屠杀百姓,只为栽赃嫁祸于日月神教的事。还不知其他四派又是怎样一番场景呢。
唐一菲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为江湖中人人惧怕的‘鹰犬’。同时还成为朝廷某些人心目中的‘锦衣卫’。
她还在赶去华山的路上。
黑木崖的事了了,可华山之上,还有一场恶战。只是,令唐一菲没想到的是,她到的时候,魔教众人也刚刚走到华山脚下。
这还得说到这个时代的路况。嵩山派冯希海因内应的原因,早早得知魔教要攻打华山派。他这才串联其他门派,想玩一出偷袭,直击魔教大本营。他们这些人动身比魔教还早。
是以,黑木崖都快被打穿了,魔教的人也才刚刚走到华山脚下。
唐一菲忽然觉得,她这次出行应该带着任我行的。该让他亲眼看看,他统领下的日月神教,被他搞出来的‘攻华行动’害成什么样了。
唐一菲未在山下停留,直接到了华山派驻地。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可今日,一日之间,令唐一菲吃惊的事已经不止一两件了。
面临生死大敌,魔教随时都要攻上来的情况,华山派竟然还在搞内斗。
这是在搞什么?
唐一菲看不懂。
但她却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的人如一道虹影闪现在宁中则身前,解开她的穴道:“你怎么样?”
宁中则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前辈,我没事,掌门中毒了,一直昏迷不醒。他们只顾着相互指责,嫌我太吵。”
唐一菲叹道:“他们难道不知道日月神教大队人马就在山下么?”
宁中则惊道:“魔教的人到山下了?”
她这一声惊呼惊醒了还在争吵的众人。
所有人看到唐一菲,都不自觉身体一僵,缩着脖子,再不敢随意说话了。
唐一菲冷笑:“日月神教的人都到华山脚下了,你们还没得到消息?”
所有人都看向一个身材高大,颇为富态的中年人。看来,他就是负责外部消息的主事了。
宁中则出声质问道:“单师叔,你不是说魔教的人离华山还有百余里么。”
那人面色发白,结结巴巴道:“我,消息都是底下人报上来的,出了错,也怨不得我啊。”
“快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莫非也是魔教中人。”
宁中则求恳道:“前辈,还请前辈助我。”
唐一菲将一瓶吐真剂放在她的手心:“去吧。”
这位单长老并非魔教中人,他是嵩山派派来的卧底。他与嵩山掌门冯希海竟然是师兄弟。
他来华山派,一是为了偷师,习得华山剑气二宗的精要。二是为了挑起华山内乱,让剑气之争来的更猛烈一些。三是找机会引起华山与魔教的争斗,最好来个两败俱伤。掌门中的毒,也是他下的。
所有人:……
这位单长老,在华山派待了近三十年,他的大弟子都开始收徒弟了。
这样一位长老竟然是嵩山掌门的师弟。
华山所有人背脊发寒,额头冒汗。
他们这些人,被算计了这么些年,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幸事了。
想想上次的剑气之争,若无唐前辈及时到来,他们之中还能活下来几个人?
不敢想啊。
唐一菲感慨道:“又是嵩山派,此前,嵩山掌门冯希海带五岳剑派众人攻上了黑木崖。”
众人面上的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他们听说魔教要攻打华山派,就派门下弟子去各处求援了,结果那些人不来相救,反而跑敌方大本营去了。
他们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那些人竟然攻上了黑木崖。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还真是好同盟啊。
唐一菲继续道:“不过,冯希海他们并未在黑木崖讨到多大的便宜。冯希海及其弟子帮众,都已被朝廷锁拿入狱了。”
“什么?”
这个消息太过劲暴,若非出自唐一菲之口,只怕无人会信。
前一刻,他们还攻上了黑木崖,下一刻就被朝廷关进大牢了?难道黑木崖与朝廷竟然还有关系?
唐一菲:“嵩山掌门冯希海指使门下弟子左冷禅等人于黑木崖下百里之内,屠杀百姓七村两镇,造下无数杀孽。”
‘哄’的一声,所有人不自觉发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单长老拧眉怒斥道:“胡说八道,这不可能,掌门师兄怎么会这么做。这必是魔教妖人所为,嫁祸于掌门师兄。”
华山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如利刃出鞘,这混蛋在华山待了快三十年了,还称冯希海为掌门师兄,他是真没拿他自己当华山派的人。
他们恨不得将单长老给宰了,却不敢在唐一菲面前造次。
唐一菲:“冯希海及其弟子,都已招认。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嫁祸给日月神教。”
说着话,她已经出手废了单长老的武功:“你们最好将他送去衙门,也能洗洗你们华山派的名誉。”
华山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嵩山派做下这等天地难容的恶事,与他们同气连枝的华山派,在他人眼中还能是什么好东西。
唐一菲:“阿则,你骑大雕下去,告诉山下的日月神教众人,就说冯希海带人打上了黑木崖,任我行被抓,让他们好自为之。”
宁中则欣喜道:“前辈,任我行也被朝廷抓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唐一菲:“是我抓的他,他听说我与风清扬相识,想杀了我给风清扬一个惊喜,先灭灭华山派的威风,再来收拾华山派。”
宁中则:“呃。”
众人:……
见过作死的,就没见过像任我行这样上赶着找死的。
日月神教中人,自然不可能仅凭宁中则三言两语,就乖乖退回黑木崖,可他们却会去查证。当天夜里,日月神教的人悄悄撤离华山,分成几个小队回黑木崖去了。
华山派危机已解。不过,经此一事,所有人看同门的目光,都像是在防贼。
搞得整个华山派的氛围都奇奇怪怪的,宁中则在掌门醒来后,就要随唐一菲回江南。风清扬到了此时,才行色匆匆赶回华山。
唐一菲看他的目光有些奇特,这位风大侠身上莫非挂了个‘每逢大事必然迟到’的DBUFF?
要知道,唐一菲令宁中则回华山时,已经派出大雕给风清扬送信了,她的大雕可日行万里,就算远在天边,风清扬也不至于到现在才赶回来吧?
风清扬下意识审视自身,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等他想问问唐一菲时。唐一菲已经带着宁中则坐上大雕飞走了。
风清扬看向掌门人:“掌门,可是清扬有哪里不对?”
于掌门微微摇头:“我亦不知。前辈的心思哪里是那么好猜的。不过,你若想听,我倒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风清扬:“您说。”
于掌门:“可能前辈觉得于某这张橘子皮老脸有碍观瞻,想拿你洗洗眼吧。”
风清扬:……
没想到,自家掌门竟然还有这么风趣的一面。
.
嵩山派造下的血案,被各地地方官传报至皇帝手中时,已是七日之后的事了。
这位皇帝陛下,对于那位被江湖人斥责为‘朝廷鹰犬’的神秘人非常感兴趣。
他沉思片刻后,就叫来东厂厂督,锦衣卫指挥使,令锦衣卫全力相助‘暗卫’,清理江湖恶势力。东厂协查办案,搜集证据。
他老人家还说‘天下万民,皆是朕的子民,江湖人亦是。不可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就先清算掉那些滥杀无辜百姓的江湖人吧。’
锦衣卫指挥使:……
东厂厂督:……
两人小心翼翼对视一眼,都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一些信息,却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两人早已汗湿后背,陛下手上竟然还有一支武功高强,神秘莫测的‘暗卫’。以后还是小心行事,莫要被‘暗卫’给抓到把柄的好。
皇帝心情大好,唐一菲的心情也很好。
本来,她对整个江湖的风气都失望极了。
可只凭她一个人能抓到多少坏人?
她走了,又有谁来管这些只有武艺,没有侠义之心的江湖高手。
锦衣卫出动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锦衣卫中或许没有像冯希海那样的高手,可要论配合作战,人海战术,哪个武林门派敢和朝廷利器相比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