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煜斐换下一身笔直的西装,穿着白色的休闲装坐在卧室的真皮沙发上,冷眼看着趴在意大利进口羊毛地毯上的女人。他的眉头越皱越深。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手里的报纸。
人醉成这样,怎么带去见长辈?
爷爷已经认定是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孙媳妇,估计现在整个殷家都知道她的存在,她现在想要撇开关系根本就不可能。
殷煜斐深吸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冷着一张脸走到姜芯桐的面前弯下腰蹲下去,伸出手掌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醒醒,姜芯桐。”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姜芯桐醉意朦胧的睁开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楞了一下,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帅哥,约吗?”
殷煜斐闻言,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随即眼里流露出一抹嫌恶的神色,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他?
他的脑袋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将这个女人扔出去,然后他再到爷爷的面前去认错。
意识到面前的男人要走,她急忙伸出小手拽住他的袖子:“别走啊,我有钱。”
说着腾出一只手在衣服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打了个酒嗝,松开拽住他的手:“没钱了,花光了。”
殷煜斐满脸黑线的看着一身酒味的女人,伸手拽着她的一条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冷声命令道:“你,现在给我出去。”
“唔,不要。”酒精冲脑,姜芯桐怎么也站不稳脚步,身子摇摇晃晃的,忽然扑倒在殷煜斐的身上,两条手臂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
殷煜斐俊美刚硬脸上露出忍到极限的表情,试图将赖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拔下来,奈何她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紧紧地搂着他脖子。
“姜、芯、桐。”殷煜斐咬牙切齿的喊道。
“咚。”随着一身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个人齐齐摔倒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
姜芯桐趴在殷煜斐的胸口上,两只手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领。
殷煜斐气得不轻,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拽着他不放,岂有此理。
他垂下眸子,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酒疯子’,出声呵斥道:“起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等了好一会儿,殷煜斐也不见趴在自己胸口上的女人有动作,他好看的剑眉狠狠地皱起来,扬起手正要将她推开。
他的耳边就传来一阵‘嘤嘤’哽咽的哭声,眼泪侵湿衣服冰凉的帖在他的肌肤上。
一时间,殷煜斐扬起的手不知作何举动。
“裴凡,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姜芯桐心痛的喊着,喉咙里像是被鱼刺卡住一般的难受。
“裴凡,你说过,过了年,我们就结婚的,为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就变卦了?呜呜……”
“裴凡,我会很乖的,求你,不要走。”
殷煜斐听着从姜芯桐嘴里冒出来的话,冷漠嗤笑:“愚蠢。”
被人抛弃了,就想着买醉麻醉自己,殷煜斐对于这样的人是不会心生怜悯的,他甚至是讨厌的。
弱者,只会被踩在脚下。
而他,殷煜斐永远都站在最高处,俯览众生。
“季裴凡,你个王~八~蛋!我喜欢了你十年,你竟然就不要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姜芯桐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季裴凡和他那个未婚妻在她面前秀恩爱,心里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冒:“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我要让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
意识模糊的姜芯桐不知道在她面前的人是谁,她紧紧的拽着他的衣领,嘴里的两排牙齿相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殷煜斐难看的脸色中翻了个身,从他的胸口上翻滚下去,带着鼻音不满的哼唧了两声。
就那么——睡着了!
殷煜斐一个鲤鱼打挺,从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起来,低下高贵的头颅,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是卷缩而眠的女人。
“十年吗?”殷煜斐无声的呢喃着,深沉的目光在她淡薄的身子上凝视了许久。好看的嘴唇缓缓的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
他弯下腰,将地毯上的女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转身走出卧室。
……
姜芯桐醒过来的时候,夜色正浓,丝丝冷风从窗外拂来,还有点凉意。
引入眼帘熟悉的天花板让如梦惊醒的瞪大了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顿时,脑袋开瓢外加买醉之后的后遗症全都集中在她的小脑袋上,疼得她眼泪花子都从眼角溢出来。
“啊,好痛啊。”姜芯桐伸手抱住自己生疼的脑袋,懊悔的皱眉,姜芯桐啊姜芯桐,没事你买什么醉啊?脑袋疼得都快开花了。
“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