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拉了，这寄吧谁啊？”
“SWT？三个月前才开的小战队说要OEC认真？？他们配嘛[微笑]”
“脸大如盆绝绝子嘻嘻。”
“笑死，他们不就是来蹭热度的，yue了。”
……
采访视频发出后，论坛里OEC粉丝嘲讽的话开了几栋高楼，几乎所有粉都认为这个不知名选手是在痴心妄想，自家主队根本不会再遇见SWT。
而一些路人或者其他战队的粉丝和他们的想法完全相反。
绵铃是个看电竞的普通路人，自从几年前喜欢的选手被迫退役后，她渐渐地不再关注比赛消息了。
某天，她打开晋江视频网站追剧，开头插播了一小段采访，正好是栾景说“我们打得他们认真也可以”那一段。
视频里的少年长得很好看，又乖又听话，头发蓬松又细软，却染了很不像好孩子的奶奶灰，带了些自然卷；他的眼睛是琥珀色，比常人的瞳色要淡，能清楚地在里面看到别人的影子。
此刻，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镜头，仿佛与视频外的观众对视，语气坚定而有力地说出非常傲气的话。
不得不说，绵铃被他戳到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什么小可爱啊，看起来那么可爱说话这么牛吗！”绵铃一遍捂着被少年暴击的心口，一遍点击了视频。
很快，网页就跳转到完整的视频页面，标题是：S市市级联赛亚军采访。
哈？这是什么比赛？
绵铃将信将疑地把整个视频看完了。
“虽然比赛看起来又普通又小还很不正规……但是他真的好可爱！”再一次看完视频遭受暴击后，绵铃兴冲冲地去评论区寻找和她有相同感受的同好。
但底下的评论基本都在骂人。
绵铃翻评论翻了半天，偶尔看到一条夸少年的，很快就被重复的脏污评论淹没下去。
“不是……OEC的粉也太疯魔了吧……”
为了吃完完整的瓜，绵铃特意看完了比赛视频，她啧了一声，虽然几年没关注电竞但眼力还是有的：“开局对方就是没认真打啊，比赛不认真还有理了？人家小孩气不过就说一句……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少年的打法很眼熟。
这点熟悉感很快就被看到评论的气氛压下去了。
和她有相似想法的不在少数。
从SWT官博节节攀升的粉丝数就能看出来——哪怕这个官号只有认证，从开号到现在只发了两条微博。
“队长！咱们官博粉丝涨了！”苏格兴冲冲地举着手机跑到训练室，里面队长穆阙正在劝说栾景。
“小景，我这个朋友……”
“队长，你不是说他以前打职业的吗？他的名字是什么？”栾景问道。
只这一个问题，就让穆阙哑口无言。
他总不能说是SCAR吧？要是小孩缠着问这个“朋友”的消息，他也答不上来啊。
栾景则是想队长为什么连名字都不说？要知道以现在的网络水平，不管他打了什么比赛都能查出来。
瞒着不说也没什么，保护隐私嘛……但看起来很不靠谱。
不过队长也是一片好心，栾景刚想松口应下，就听见苏格砰的一声推开门，兴高采烈地说：“咱们官博有粉丝啦！”
栾景：“咱们还有官博？”
苏格：？？？
“喂喂喂，你要是不知道官博，你怎么来的啊！”苏格佯装生气地去捏栾景的脸，“青训的消息就是在官博发的，我还买了三百块钱的推广呢！”
栾景心虚，不说话了。
青训消息都是哥哥整理好给他挑的，还真没注意……
穆阙伸手微微一挡，阻止了苏格的动作：“为什么涨这么多粉？”
他语气平淡，就算微博粉丝数变成了几十万，也没法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波澜。
对他来说，涨几十万粉还没有劝说栾景接受“朋友”教导重要。
穆阙不太想暴露曾经的身份，所以选择了当辅助，也就不可能说出“我来教你”这种话。
说起来，栾景是看了他的比赛视频才去学的打野……会不会从教导中看出蛛丝马迹呢……那他尽量改一下打法。
穆阙还没意识到，现在他所有的想法都关于栾景，根本不想分出心神给别的事情。
倒是栾景探过身子看了一眼苏格的手机屏幕，好奇问道：“他们为什么会关注我们啊？”
“因为小景你的访谈啊！”提起这个，苏格就暂时遗忘了刚才队长的动作，重新高兴起来。
他激动地握住栾景的肩膀：“她们在评论区说是因为看了你的亚军访谈，觉得很可……很帅！所以来关注我们的，小景，你可真是我们的大功臣！”
苏格及时更改了用词，将评论里的“啊啊啊啊小可爱”“呜呜呜呜妈妈爱你”“好想揉毛，可爱！”里最频繁出现的形容词给换了。
“真的……？”栾景不太习惯别人的触碰，但被苏格话里的内容惊讶到，一时间忘了挣扎。
他的脸慢慢地晕染上粉红色，微微低头，信了苏格的说辞，羞赧道：“……其实我刚说完就后悔了，还想改呢，队长不让……”
这是实话。
采访说完他就后悔了，立刻问能不能把这一段剪掉，毕竟他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选手，对业界最厉害的前辈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大放厥词。
而且这是正式采访呢，要官方一点，不能把个人恩怨带到里面来。
听完栾景说的理由，采访的记者邱琳以及队员都笑了出来。
“小景，你现在才担心这个，是不是太晚了？”苏格笑得最大声。
邱琳抿抿唇，弯弯的眼角暴露了她的情绪：“没关系，真实的状态反而能吸引到不少粉，你们需要知名度，对吧？”
队长也安慰他：“没关系，说你想说的话就行。”
只有之前的鸭舌帽男阴阳怪气了一句：“只能说现在什么人都能把自己当成个东西。”
这话一出，直接被邱琳怼了回去，她露出怒容：“我一定会告诉台长的。”
说完，她添加了苏格的联系方式，蹬着高跟鞋离开了。
过几天苏格就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消息，说鸭舌帽男已经被开除了。
苏格看完跟队长说了一声，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回忆结束，时间回到现在。
“嗨，小景，这叫什么。”苏格把手机收起来，不让栾景看评论区，毕竟里面除了夸奖的评论，也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发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栾景点了点头。
穆阙则是开始不耐烦地赶人了，他看了一眼苏格，意思很明显：赶紧出去。
苏格也不懂为什么大家的训练室要被队长强行征用，现在还要他离开。
只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他也不敢对此发出异议，要不是还有事，苏格一定会立刻出门。
“队长……”苏格顶着穆阙越来越有压力的眼神，弱弱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
穆阙：“什么事？”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好歹把迫人的目光收回去了。
“就是，有投资商找我们了。”苏格给他翻出微博私信，由于SWT战队对外只有这一个途径，还没有开出官方邮箱或者其他联系方式，所以合作商选择了发私信，“是本市的JL集团。”
栾景听到某个熟悉的词，敏锐地扭过头：“JL？”
“对啊，就是那个JL，真奇妙，他们涉足的不是科技开发吗，怎么想到投资战队了。”苏格挠挠头，“总之我把对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队长记得沟通啊。”
有投资商是好事，不说别的，起码财务方面不会这么紧缩。
特别是JL集团，有钱，和政府也能说上话，能提供的帮助就更多了。
苏格哼着小曲离开了训练室，安静的室内只有穆阙和栾景。
“JL集团……我记得当家人是栾陵？”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穆阙说了这样一句话。
栾景：“嗯？”
他没什么心眼，也没听出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嗯了一声：“对啊，他是我哥哥来着。”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JL集团的总裁栾陵是地里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栾景一直都没有隐瞒的意思，之前在市级联赛，队友问过他为什么抽签去了那么久，他实话实说，说自己看见了哥哥。
只要稍微留心当时在场的人员，和栾景同一个姓氏的只有栾陵。
要是苏格在这，肯定会震惊到下巴着地。
不过这里只有穆阙。
他轻笑一声，好像并不意外听到这个回答。
栾这个姓本来就少见，栾景看平常的举止谈吐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养出来的。不说别的，就他的娇气劲，哪里会是普通人？
“所以说，他可能是因为你才来投资我们战队的？”
栾景摇摇头：“不，哥哥做事有自己考量的，要是因为我才投资战队，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几句话交流下来，穆阙基本能知道那位栾陵的性格，和他沟通时起码能掌握主动权。
“好了，我们继续来谈谈关于你的‘教练’。”穆阙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又把话绕回了原点。
栾景瞬间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