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没注意,当江姗他们身形一动,程弘深一眼就认出了江姗的坐骑竟然是阿哈尔捷金马。
要知道阿哈尔捷金马在原产国都千金难求,并且他们国家还禁止这种马匹外卖,更不用说眼前这匹马的品相极好,也不知道这人的马是从哪弄来的,反正这人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程弘深作为地道的商人,在心底盘算了一番之后,便挂上温和有礼的笑容,不卑不亢的向江姗揖了一礼,说道:
“某姓程,名弘深,这几位都是我的家人朋友,我们外出游历路经此地,本想渡江奈何没有渡船,正巧看到郎君们在看舆图,不知郎君们可有其他的办法渡江?”
正要上马的江姗看向前来搭话的程弘深,见他还算有礼,也没有对同行伙伴明嘲暗贬的耍心机,便也没有过多隐瞒,直接说道:
“我们见前方有个村庄,也许能借到船只,便想过去看看。”
好俊的郎君!待程弘深看清江姗的面容,心底忍不住惊叹,再听江姗所言,程弘深顿时对江姗他们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要知道市面上卖的舆图只会有大概的路线,只有特制的舆图才会将村庄这些细微的地方也标出来。
“不知郎君是否介意我等同行?”程弘深说着再次揖了一礼。
“随意。”江姗说着便翻身上马。
程弘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江姗与一少年同乘一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那少年在上马之时瞪了他一眼。
“哥,那些人都不搭理我们,你为何还要对他们以礼相待。”最开始说话的少女烦躁地拧了下手里马鞭。
“玲儿,出门在外你也要收收你的脾气,多学学你表姐。”程弘深说着也翻身上了马,其他人只能跟上。
程妙玲闻言却是白了那白衣女子一眼,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学何诗颖,不过是一个寄居在他们程家的破落户而已。
何诗颖在接收到程妙玲的眼神之后,脸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顿时同行之人更加觉得程妙玲太过骄纵了。
“怎么?不喜欢那人?”在赶往村庄的路上,江姗轻声于少年耳边问道,她刚才可是看到少年瞪了那程弘深一眼。
“嗯。”少年点了点头。
“哦?为何?”江姗好奇地问道,除非两人之前认识,不然刚才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吧!
“他看您的眼神,奴不喜欢。”少年越说声音越小,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理直气壮的味道。
“呵!那么霸道?”江姗并没有因为少年充满占有欲的话而生气,反倒产生了一丝兴趣。
“对不起。”少年似乎猛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轻声向江姗道歉,若不是两人靠得极近,江姗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江姗对少年的道歉的话却没有表态,美仁见身后的人不再说话,不由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角,却也没有再开口。
他们要找的村庄不算远,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村庄的路口,几个小孩正在村口玩石子,看到江姗他们来也不怕,反而好奇的看着他们。
“小童,你家大人可在?”问话的人是边月,不一会儿那小孩便带着一个杵着手杖的老头走了过来。
“请问老丈,你们村中可有船只渡江?”江姗问道。
哪知江姗的话音刚落,那老头的面色一变,立即摆手说道:
“没有,没有,船都烧火了,哪有船可渡江。”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们这住在江边为何将船烧了?”江姗直觉事情不对。
江姗的话就好似触碰到了老头伤口,只见老头瞬间老泪纵横,哭着说道:
“靠水吃水,也得有钱才能吃得起啊!”
江姗不解,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这村里来了一家屠夫,儿子七个全是壮汉,有一小女儿嫁到了里正家。
从此之后他们便在村里横行霸道,甚至规定了要入江捕鱼,必须交捕鱼费,钓鱼要交钓鱼费,就连送人过江也要交渡江费。
这一次两次大家也还忍了,后来没法忍想去理论却被那兄弟七人狠狠揍了一顿,渐渐的大家都交不起这个钱,索性连江边都不去了。
江里有鱼也吃不上,平时想打个牙祭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买他家的肉。
“小小一个里正,眼中可还有王法!”江姗很是气愤,没有想到就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不想着一起致富,竟然还能出现鱼肉乡里这样的事情。
“既然如此,我们去找人把这渡江费交了,不就可以渡江了么?”正在这时,一旁的程妙玲突然开口。
“玲儿!休得胡闹!”程弘深没有想到自己妹妹平时在家言语无状也就罢了,出来之后说话依旧不动脑子。
“我怎么就胡闹了!他们不就是想要钱么?给他们就是了,反正我们家有的是钱。”程妙玲不满地说道。
“玲儿妹妹,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的,但是这样的确不好。”一旁的何诗颖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