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落下之时,大地一片的昏暗,仿佛回到了混沌时代。
苏灼站在云尘身侧,与他并肩立于空中,一同承受着最后而来的天谴。
底下那三位家主?也纷纷抬头望去,还?是白虎白家的家主?拿着雷霆旗挥起?,“在场皆为神明后人,难不?成便要看到小辈独自承受这天谴不?成,也该让修真界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四大家族!”
白家主?扬起?雷霆旗,旗子上涌出一个白虎虚影,饿虎扑食般飞入天际。
其?他两位家主?各自看了一眼?,也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器,王家为龙纹鞭,归家为重台印,在神器里飞出各自的本体虚影,闪烁着各种的光亮。
盘旋在高空的凤凰抬头鸣叫一声,与其?他而来的神兽相互交汇,各自占据一片天地,发出耀眼?的光芒出来。
而正是此时,天谴落下。
“轰——!!!”
那是一股足以毁灭天地的力量,如?同破堤泄洪,一股脑的全部砸下来。
无数的电光闪烁,天雷响彻整片天地,一时间风云变色,四大神兽的虚影飞入天谴之中,随后是一道剑气劈开。
“碰——!!”
巨大的爆炸声,火星不?断下落,漫天的流火,如?同什么?神秘的祈祷仪式。
这一幕如?此浩大,而又壮烈。
苏如?慕站在地面上,他抬起?头看向那半空中,火光从他身侧经过?,他脸上的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
他的手指微微磨蹭着,大拇指跟食指不?断摩挲,就在这一刻,他脑海里面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他是个聪明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只是在苏灼面前,可能?更多是只有慈爱的那一面。
目前的发展跟他意料之中差不?多,云尘扛了天劫,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大家主?也联合出手了,苏家的天谴便算是过?去了。
但也有意外,苏灼是意外。
他真的从未想过?,苏灼会在此刻浴火成功,他也没有想过?,苏灼会真的是朱雀血脉。
如?此,他这伪朱雀一脉的人,便没有存在的任何意义。
他们这一脉,本就是一场笑话,原以为这场笑话能?够隐藏下去,天下人都不?会知晓的,现?如?今,是没办法再瞒下去了。
苏家的天谴已过?,他的任务也终于算是完成了,与其?如?此,他还?不?如?再送对方一程。
苏如?慕低下头,手掌缓缓握起?,然后目光一动,身形立刻飞起?,朝着空中那人一掌挥去。
此刻天谴刚过?,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伤,满身狼狈,一时间竟没人能?够反应过?来。
就在苏灼的身前,云尘猛的睁开眼?,他感受到了,一把抱住苏灼,然后翻身而过?。
苏灼只看到四周旋转了一下,他被云尘抱在怀里,而云尘的身后,竟是他的父亲苏如?慕。
苏如?慕面露狠色,那一掌用足了真气,直直的朝着云尘打去。
“噗——!”
云尘后背受了这一掌,身形前倾,压着苏灼缓缓落下,吐出一口鲜血,好几滴都落在了苏灼身上。
苏灼睁大了眼?睛,几乎是诧异着看向苏如?慕。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就如?同上一世那般!
苏如?慕抬起?手,朝着苏灼一提,南凤令从苏灼手中被吸走,再次回到苏如?慕的掌心之中。
他手举南凤令,站在空中,看着苏灼跟云尘缓缓下落,无悲无喜,眼?神里似乎什么?都没有,一片的死寂。
那一刻,苏灼只从苏如?慕身上看到了悲凉。
他的父亲,此刻倒像是个极其?可怜之人。
如?同上一世,他走出苏家之时,回过?头,苏家大门缓缓禁闭。
他的父亲,站在最高的楼阁处,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那一扇门关上时,便是他们父子之情?彻底了断之刻。
在这一刻,无情?道功法再次疯狂运转,可却依旧未能?平复下来他的情?绪。
“咳——”
苏灼咳出一道鲜血,全身失去了所有的真气,手臂也无力的垂下。
这是浴火之礼的后遗症,在接下来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将没有什么?修为,虚弱到任何一个修士都可以杀死他。
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如?此的脆弱。
云尘抓住寒光剑,然后伸出一只手抱住苏灼,此刻他也快要极限,也基本没什么?再战之力。
他抗了太多天谴,也需要好好休养一二。
他很想要护住苏灼,可他丹田内此刻残留的真气也不?多了,他抱住苏灼,翻身以背触地,两人摔在地上,掀起?一片的灰尘。
云尘咽下喉咙里一片的血腥,脑子里闪起?白光,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
过?了许久云尘才?看向压在自己身前的苏灼,他抱住对方,也不?管此刻自己是否伤得重不?重。
“别怕,师尊护你。”
“别怕。”
他说得很小声,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苏灼咳嗽一声,又吐出一口血,全身几乎没有任何力气,只能?任由着被云尘揽入怀中。
他用尽了力气朝着半空中看去,发现?苏如?慕正在跟其?他三位家主?动手,以他的实力,原本不?会是那三人的对手。
但此刻所有人都受了天谴的伤,实力大幅度降低,一时间竟被苏如?慕占据了上方。
苏灼大口大口的踹气,显然快支撑不?下去了,他艰难的拿出凤凰令牌,用了最后的一点真气放出。
“碰——”
凤凰令牌在半空中绽放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凤凰印记。
随后,苏灼再也坚持不?下去,眼?一闭沉沉的昏死过?去。
最后的最后,苏灼似乎听到了好几声爆裂的声音,他也不?确定是什么?,也没法再去管是什么?,因为他太疲倦了,真的太疲倦了。
他昏睡了很久,似乎是很久。
在昏睡之中,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似乎他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也都不?会有结局。
他仿佛回到了孩童时,那时候他有着一个极其?宠爱他的父亲,几乎是在他身边形影不?已,他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他要做什么?都能?去做。
那段五光十色的记忆碎片,在时空废墟里,如?同彩色的镜片闪烁斑驳的光彩,然后点点破碎。
如?同沙粒消散在了大海里。
苏灼恍惚着睁开眼?,入眼?是就是竹屋的屋顶,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回过?神。
身体传来极其?虚弱的感觉,也没什么?力气,全身关节都微微有些疼,尤其?是丹田里,很是混乱,但却出其?意料的很是平和。
此刻正在缓缓的恢复中,大抵需要十天半月才?能?重新运转,而在这期间,他手无缚鸡之力。
苏灼吐出一口气,似是清醒了。
而就在此时,竹门被打开,‘嘎吱’一声外面的阳光落进去,有些灰尘在漂浮在光中。
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携光而来,看不?清相貌,他站在那儿?,投过?太息一般的目光。
苏灼被突如?其?来的白光晃了一下眼?睛,微微闭上眼?,这才?睁开。
他有些看不?清来人,但他能?感觉到,这人不?是他的师尊。
他眯起?眼?睛,那人朝着他走来,走了数步,终于停在了他的床前。
而这时,苏灼也终于看清了对方。
如?果说他的师尊云尘是月色跟雪色都不?及的绝色,那么?这人,就是春夜月光下,从身旁拂过?不?经意间的一两分凉雾,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容貌与他已没有任何意义,那双眼?睛仿佛藏着整个世界,又隐藏在一切之后。
他身着银灰色的的道袍,带着简单的发冠,右耳上垂下一根长长的金色流苏,流苏上有三个小玉扣,落在腰间,随着他走动间缓缓流动。
如?同流光四溢。
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一头银发,看上去如?同波光粼粼般闪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年轻,没有一丝胡须,下巴很是光滑,仿佛透着柔光。
这是一个,无法触碰之人。
莫名?其?妙的,苏灼就觉得该是如?此。
他看向来人,流露出几分不?解的目光,而对方垂下目光,如?同春色潋滟,“你伤得很重,这几日是下不?了床的。”
“你是谁。”苏灼从未见?过?此人,很是警惕。
他嘴角微动,似勾起?了一个笑容,“你从未见?过?本尊,但本尊却知晓你,若按辈分,你得叫本尊一声师祖。”
“师祖?”苏灼低声喃喃。
也就是他师尊的师尊?
他自是知晓他师尊上面还?有一位师尊,传闻是位仙尊,但很早以前就听说闭关了,但外界都传闻说是陨落了,具体如?何怕是他师尊都不?清楚。
但算算年纪,这位仙尊得上千岁了吧。
这,还?活着呢?
倒不?是苏灼失礼,一般的修士寿命是跟修为成正比的,你修为越高,寿命也就越长,但也并非是没有大限那一天。
像他师尊这般飞升的修士,寿命大抵是在一千岁左右。
若是踏入半神,便是三千岁。
而一般的妖兽寿命则要更长些,但万年也是许多妖兽的极限了,很少会有上万年的妖兽,就像人类修士很难会有几千岁的老妖怪一样。
无论修为再高,到了大限便是大限,半点由不?得自己。
苏灼隐约记得,当?年他师尊拜入临渊仙宗门下的时候,那位仙尊其?实已经好几百岁了,门下的弟子当?然也不?止他师尊一个,但熬到了现?在,他师尊的那些同门几乎都陨落了,只剩他一个。
而这位仙尊,竟还?活着么?。
苏灼目光有些浮动,然后半天才?喊道,“师、师祖。”
那人眉眼?弯起?,“乖孩子。”
他俯下身,耳边的那根金色流苏垂下,上面是青玉的小玉扣,很小,刚好扣住绳穗。
苏灼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清香,跟他师尊冷彻的冷香不?同,对方身上的味道让人更加的安神,也更加的清雅。
他伸出手,搭在苏灼的手腕上,手指微微压住,然后片刻后又松开,然后为苏灼盖上毯子,“你的伤好了不?少,不?过?身体里枯竭得厉害,这几日好好休息。”
“师祖,师尊呢?”苏灼能?够感觉身体没什么?力气,几乎没法动,只有手指稍微还?算能?活动一二。
“他比你伤得更重,正在闭关疗养。”
苏灼有些担忧,那天谴不?是那么?好抗的。
许是看出苏灼的担忧,那人微微摇了摇头,“放心,以他的修为,也就几个月就可出关了。”
苏灼又看向这位名?义上的师祖,他从未见?过?此人,之前也只在师尊的言语中了解过?,但寥寥几句也根本没什么?印象。
“这儿?是哪儿??”苏灼能?够觉察出来这里不?是剑峰。
剑峰常年寒冷,即便是在竹林的竹屋里,也是冰冷,不?像这里,门外还?有阳光落入,一片的温暖春意。
“本尊的雾峰。”
“雾峰?”苏灼念叨着。
他从未听说过?临渊仙宗还?有雾峰,倒是主?峰后面有一大片的禁地。
“放心,临渊仙宗很安全,你且安心休养。”那人说道,然后伸出手放在苏灼眼?上。
苏灼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有着一股清香在鼻尖游荡,让他昏昏欲睡,于是忍不?住的安静入睡。
然后,仙尊才?收回手。
他看着睡熟之中的苏灼,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缓缓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竹门。
他一出来,外面一片的暖暖春色,这是在一处山顶之上,像是一处后院,四周种有修竹以及梅花,阳光穿过?云层落下,没有高墙,没有围栏,似乎也没有必要。
他负手而立,站在草地上,风吹起?他的银丝,波光粼粼。
是谁低笑了一声,融入了这暖暖的春景之中。
接下来几天,苏灼都躺在床上养伤。
他的外伤只是一些皮外伤,主?要是内伤有些严重,还?有就是经历浴火之礼后的虚弱。
那位自称是他师祖的仙尊每日都会过?来几次,不?过?他时常都在昏睡中,这是身体机制的保护,因为他太虚弱了,没有太多的精力维持清醒。
但每天苏灼都会尝试起?身,一开始根本动不?了,这两天倒是能?缓缓坐起?来,但要下床还?是有些困难,双腿没什么?力量,很难让他可以行?走。
太虚弱了,也太疲惫了。
而今天在他尝试想要下床的时候,那位仙尊正好推开门进来,他站在一旁,然后看着苏灼。
不?出声,也不?制止,反而让苏灼停了下来。
他不?解的看过?去,直到现?在他对这位仙尊依旧还?有着几分警惕。
对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出去后推着一个轮椅过?来,放在床边,问他,“需要本尊帮忙吗。”
苏灼摇了摇头,朝着轮椅上去,腰上没什么?力,直接从床上落下,而那位仙尊上前,刚好扶住落下的苏灼,然后将他放在轮椅上。
“多谢师祖。”苏灼有些复杂的说道。
他讨厌此刻软弱无力的自己,仿佛一切都需要依靠别人。
而那位仙尊也只是缓缓将他推着出去。
此刻外面春/色正好,阳光很温暖,即便落在脸上也不?会感到炎热,四周有风吹过?,苏灼已经好几天没有下过?床了,有些留恋这样的景色。
有一只小小的白色蝴蝶扑扇着翅膀,缓缓从旁边的花上飞到苏灼的手指上。
苏灼手指微动,小蝴蝶却仿佛并不?惧怕,停下就不?走了。
苏灼抬起?手,他晃了晃手指,小蝴蝶这才?松开它,然后缓缓飞向旁边的梅花。
梅花,向来是盛开在苦寒之地,不?会在春日中绽放的。
所以,在这里的梅花,显得格外的怪异。
鲜红色的梅花被风吹落下两瓣,那仙尊却是伸出手接住。
他将手掌放在鼻前,轻嗅,“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苏灼不?语,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色,过?来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师祖,师尊是在剑峰闭关吗?”
他还?是剑尊的弟子,理应是该回到剑峰的。
“自然。”
“弟子想回剑峰。”
“待你身体恢复后,本尊会送你回去。”
苏灼又不?说话了,他跟这位仙尊其?实话语不?多,也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
不?了解,不?熟悉,自然也不?热络。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至少还?要好几天才?能?恢复,但他在床上已经躺了好几天了,他不?喜欢日日都像一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你很担忧你师尊?”那仙尊问道。
苏灼想起?之前的事,“师尊是被我所连累,弟子心存愧疚。”
“我的这位弟子,当?年拜入本尊门下时便已有名?气,他知晓他心性高,那时我亦忙着闭关之事,与他之间的师徒之情?稀疏了两分。”
苏灼有些疑惑,他还?记得,他师尊跟他说,师祖在他疼的时候还?会吹吹伤口。
不?过?想来也是,这位仙尊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吹伤口之人。
他的师尊,又骗他了。
“等到本尊闭关出来.后,却发现?他已成为天下剑尊,早就自立门户,思及,终归是本尊亏欠他两分。”
“师尊从未对师祖您有任何介怀之心。”
苏灼想到了自己,上一世里,那位剑尊对他,是不?是就如?同仙尊对他师尊这般冷落?
可他的师尊似乎并不?在意此事。
“本尊自是知晓,云尘是个性格孤僻之人,当?年也是只是想借着本尊之名?要个身份在修真界扎根罢了。”仙尊说道,然后将目光放到苏灼身上。
苏灼没什么?情?绪,他一向都是如?此,修了无情?道后,整个人就显得更加的冷清了。
仙尊伸出手,将落在苏灼发丝上的一片梅花瓣取下。
他的手刚刚接近,就被苏灼注意到然后抬手抗拒。
“你头上有东西?。”仙尊说道,然后缓缓取下那一瓣梅花,然后放到苏灼的手上。
苏灼的目光依旧充满着警惕,因为从他苏醒为止,他只见?过?对方,所有的一切也是对方告诉他。
他不?得不?防备。
仙尊却仿佛根本不?在意,他将目光移向远方,“其?实当?年收下云沉,本尊也有一两分私心在里面。”
“什么??”苏灼问道。
“云尘其?实有些像本尊。”
苏灼在仙尊的身上转了个圈,怎么?看都觉得不?像。
他师尊是剑尊,就连剑峰都是冷冰冰的。
但眼?前的仙尊不?同,他看上去有些温和,却又虚无缥缈。
无论如?何都不?像的。
“你不?信?”仙尊好笑的看向苏灼。
苏灼也不?争执,“师祖说是,那便是。”
仙尊抬起?目光,不?知道是看向何处,只有他的声音缓缓响起?,“是像的。”
停顿了一瞬,他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说道。
“比如?云尘喜欢的,本尊也喜欢。”
苏灼不?是很懂,他师尊似乎,这些年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吧。
不?过?他也不?懂自己的师尊,上一世不?懂,这一世好像也不?是很懂。
“你一直在屋内待着,定是无聊,本尊今日找了人陪你说话。”仙尊让苏灼朝着前方看去。
果不?其?然前方缓缓走来一人,那人身高八尺,一身的血腥味,脸颊上那道刀痕微微发抖,看上去就让人害怕,仿佛是什么?恶鬼一般。
苏灼却有些诧异,“战峰峰主??”
他下意识的看向仙尊,“难不?成之前让战峰峰主?保护我的,便是师祖?”
之前苏灼从临渊仙宗打算天麟秘境之时,战峰峰主?就一直在他身后跟着,说是受人之托,当?时他以为是师尊,后来又以为是父亲,但后面发现?都不?是。
没想到竟是仙尊师祖?
仙尊颔首,“本尊还?有些事,他会陪你聊天,乏累了便让他送你回去歇息。”
说话间,战峰峰主?也到了眼?前,对着仙尊便是抱拳行?礼,“流光仙尊。”
流光仙尊点点头,“你陪着他,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
“是。”战峰峰主?就没抬起?过?头。
等吩咐完,仙尊这才?转身离开,也不?知去了何处。
苏灼等到流光仙尊不?见?了,这才?看向战峰峰主?,“师祖被外界称为流光仙尊?”
战峰峰主?也是等到人不?见?了,这才?吐出一口气,神色瞧着还?挺不?高兴,这年头,打架的还?得被叫来陪人唠嗑,“怎么?,你不?知道吗?也对,流光仙尊成名?的时候我都还?只是个玩泥巴的小孩,当?年流光仙尊一己之力斩杀了妖界三大妖王,一战成名?,随后就一直闭关,别说外界了,宗内都好多人以为他陨落了。”
“既未沦落,为何流光仙尊一直不?现?身呢?”
战峰峰主?选了块干净的草地,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就坐在苏灼旁边,他块头大,坐下后也跟苏灼差不?多高,“我怎么?知道,这事也是我师尊跟我说的,我也以为他早死了,结果还?活着呢,跟个老妖怪似得命长,搞得我现?在成了他的指定打杂小弟。”
苏灼想起?上次战峰峰主?保护他的事,微微点头赞同,“你辛苦了。”
战峰峰主?则是一言难尽的表情?摆摆手,“不?辛苦,命苦。”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皇兄》
文案:苏久一直以为自己没那么讨人嫌的,二皇兄对自己很好,四皇兄也常来看望自己,父皇虽忙但也偶尔会送东西给他,直到太子带着人逼宫,他被所有人推出来做了替罪羊。
一条条罪责数在自己身上,他放眼看去竟皆是一片冷意。
二皇兄说: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真以为跟我们是兄弟?
四皇兄说:兄弟跪在地上汪汪叫的时候,可真有趣,哈哈哈哈!
父皇说:你个逆子!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掐死你!
众目睽睽之下,他提剑自刎,终于了却万人嫌的一生,却化作幽魂盘旋在大殿不肯散去,他看到那个一向孤高冷傲的太子,抱着他的尸骨第一次失态痛哭。
然后他重生了,回到了他才七岁,跟二皇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二皇兄拿着一只小小的木头小鸟,温柔的问他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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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变强变大受x阴沉腹黑疯批美人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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