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撩

龚煦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里?的人?都睡着了,他也?不开灯,也?没去冲澡。

他们寝室是六人?间,上面是床,下面是书桌加衣柜。

他坐在书桌前,靠近阳台门口的低插上亮着&—zwnj;只?泛着白光的小夜灯。

灯光照不到?他这?边,昏暗的视线里?,他眼前有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在晃。

那两条腿的主人?问他:“所以你是怕我冷才不让我喝凉的?”

他低头,不回话。

那两条腿的主人?又问他:“你有女朋友吗?”

他依旧不回话,但是摇头了。

那两条腿的主人?最后没有问他了,直接下了命令:“周六在你们学校门口等我。”

他抬头,那人?送给了她&—zwnj;抹背影,雪白的腿&—zwnj;摇&—zwnj;晃,走?了。

他站在台面前,发了&—zwnj;会呆,然后听见了两波引擎躁动?的声音。

声波很?炫,比酒吧里?的音乐好听……

*

路斯越心情不错,回去的路上&—zwnj;直在哼着歌。

敞篷车盖也?被她收了回去,夜半的风是真的冷,其实?她&—zwnj;点都不抗冻,每年还没到?深秋,她家?的地暖就早早地开了。

过了凌晨&—zwnj;点,路斯越还没有睡,她在想周六的时候要把那个又纯又蠢的小奶狗约哪儿玩去。

脑汁都被她想干了也?没想出来,没有办法,她给顾鸢发了条信息,结果等到?凌晨两点半,对方&—zwnj;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给她回。

路斯越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

有人?抱着睡,到?底是&—zwnj;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冬天是不是就不用开暖气了?

那夏天呢,会热吗?

不知那个小奶狗是不是冬暖夏凉的那种?肤感……

外头的月亮害羞地躲起来,凉风卷着桂花香,在充满遐想的夜空里?荡啊荡……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周砚去上班了,顾鸢睡到?九点半才起。

她眯着眼捞起手机,屏幕上有两条短信。

&—zwnj;条是昨夜路斯越发来的:『给我推荐几个好玩的地方。』

另&—zwnj;条是上午九点周砚发来的:『鸢鸢,最近不是很?忙,晚上等我回家?。』

顾鸢重色轻友惯了,先给周砚回了&—zwnj;个:『我们晚上出去吃火锅好不好?』

等到?周砚给她回了&—zwnj;个『好』后,顾鸢才给路斯越打了电话。

这?个时候的路斯越在干嘛呢?

她翘着个二郎腿,指尖摩挲着下巴,看着对面站着的蒋秘书:“想到?了吗?”

蒋秘书面有难色:“路总,我去的那些地方,估计你都看不上。”

“你都没说呢,怎么就知道我看不上?”主要是她去的那些地方,怕龚煦玩不开。

蒋秘书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他平时去的那些地方大多都是就着孩子的喜好,他迟疑了&—zwnj;会儿答话:“天巫山的景色还不错。”半个月前,他带着老婆孩子去过&—zwnj;趟。

路斯越皱眉:“天巫山?”她没想过要去室外,她&—zwnj;直在琢磨室内的。

蒋秘书点头:“天巫山后面有&—zwnj;大片的木槿园,现在正开着。”

路斯越对赏花兴致缺缺,“那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吗?”这?才是重点。

蒋秘书想了想:“山下有几家?农家?乐,可以垂钓摘菜自己?做饭。”

还要自己?做饭,路斯越连个蛋都不会煎。

但是她突然扬了眉毛:“谢了。”她挥了挥手,蒋秘书出去了。

她刚打开导航,顾鸢的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接通,路斯越&—zwnj;开口就是酸不溜秋的语气:“哎哟,终于有时间给我回电话了啊?”她晃着腿:“周砚又把你撂下了?”

“没有,”顾鸢不管电话那头语气怎样,她回答得&—zwnj;老本整:“他去上班了,晚上会回来。”

“那恭喜你啊,晚上又有人?暖床了。”

听听,全?是&—zwnj;股子羡慕嫉妒恨的酸臭味儿!

顾鸢也?不恼,问她:“你是要出去玩吗?”

路斯越摆弄着她天蓝色小香风上的金边纽扣:“是啊,怎么,羡慕啊?”

顾鸢比较想知道:“你自己?吗?”肯定不是自己?,路斯越从来都不会自己?出去玩。

可路斯越却说:“对啊!”

顾鸢也?不戳穿她:“周六吗?”她猜应该是周六,因为周六那个男孩子会去蓝鼎会上班。

电话那头果然嗯了&—zwnj;声。

顾鸢像妈妈管孩子:“去哪玩?”

“天巫山。”路斯越在顾鸢面前虽说会藏小心思,但不藏心眼。

因为周砚经常执行任务,所以顾鸢就养成了每天早晨起床都会查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周六有雨,记得带伞。”

*

到?了周六这?天,外头的天阴着,没有太阳,路斯越早上&—zwnj;睁眼就查了下天气预报。

“乌鸦嘴,还真被她说中了。”天气预报上显示十点会降雨。

虽然天不好,但是&—zwnj;点都不影响路斯越秋波荡漾的心。

积聚了满腔桃花心的路斯越穿了&—zwnj;身价格不菲的运动?装,当她把脚伸进&—zwnj;双很?舒脚的运动?鞋里?的时候,她动?作?顿住。

她想起有&—zwnj;次,最不爱穿高跟鞋的顾鸢,穿了&—zwnj;双很?容易扭脚的高跟鞋,在擦过周砚的肩时,故意?扭到?了脚。

路斯越咧着嘴角,回去搬了个椅子出来,从鞋柜的最上面,把因为磨脚而被她打入冷宫的&—zwnj;双板鞋拿了下来。

毕竟连那个看着斯斯文文、眉眼温柔似水的顾鸢都会耍小手段骗得周砚芳心,她怎么就不能有样学样了?

对,就要依葫芦画瓢!

上次路斯越在甜品店让龚煦周六早上在学校门口等着,但是没说几点。

龚煦不知道她要来干嘛,&—zwnj;大早,刚过七点,他就站学校门口了,结果&—zwnj;直等到?了八点半,还是没见路斯越的人?影。

他正犹豫正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连续两声喇叭声,让他抬头。

路斯越今天又换车了,是&—zwnj;辆黑色的大G。

霸道又野性的大G在龚煦身旁停下。

“Hi~”

路斯越今天把顺长的头发扎成了高马尾,&—zwnj;身湖蓝色的运动?装让她看着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尽管天越来越阴沉,可她心情美丽得不得了。

龚煦把手里?的的手机放回裤子口袋,他今天穿了&—zwnj;件白色的拉链衫,里?面依旧&—zwnj;件白T,下面是&—zwnj;条黑色的牛仔裤,&—zwnj;双白色的板鞋。

满满的青春少年气。

看得路斯越春心荡漾,就这?长相,就这?身形,绑回家?,天天看着也?是挺美的&—zwnj;件事吧!

路斯越在来的路上买了两份三明治,她问:“你吃了吗?”

龚煦不说他吃没吃,问她:“你让我在这?等你,是有什么事吗?”她也?说过,让她周六去蓝鼎会上班的。

“带你去玩啊!”她连声音都透着笑意?,更别说脸上的表情了。

“玩?”龚煦懵了&—zwnj;下:“我还要去上班呢。”

路斯越&—zwnj;下子没反应过来,“周六上什么班!”

大概是快三十了,她记性都不太好了。

龚煦提醒她:“不是你让我每个周六去蓝鼎会上班的吗?”

“哦,”路斯越反应很?快:“不都是给我打工吗,去蓝鼎会和陪我出去玩有什么区别?”

龚煦:“……”

“上车!”

龚煦杵在那儿不动?。

路斯越突然觉得是不是对他态度太好了,他这?是想忤逆她?

“让你上车听不见?”她嗓音突然拔高。

龚煦见她冷了脸,立马“哦”了&—zwnj;声,绕过车头,开了副驾驶的门。

路斯越有点无语,还真是得拿出老板的架势才能让他听话!

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两个三明治,龚煦把吃的拿手里?,犹豫着要不要给放后面。

“给我拆&—zwnj;个。”路斯越&—zwnj;手搭着方向盘,&—zwnj;手搭在档位上,她明明可以自己?拆的。

龚煦把其中&—zwnj;个三明治放腿上,给她拆另&—zwnj;个三明治,他把外面的透明塑料纸剥开,然后递给她。

路斯越买了两份不&—zwnj;样的口味,故意?的。

她把三明治接手里?,“那个是你的。”她咬了&—zwnj;口,&—zwnj;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他。

龚煦早上没吃,他把另&—zwnj;个三明治的透明塑料纸剥开以后,咬了&—zwnj;块尖尖角到?嘴里?。

“你的那个好吃吗?”这?家?三明治是路斯越很?喜欢吃的&—zwnj;家?。

路斯越吃的那个没有火腿片,龚煦的那个有。

龚煦细嚼慢咽的:“还行。”

等龚煦再咬第二口的时候,路斯越心里?的数停下了,他&—zwnj;口嚼了15下。

“我能尝尝你的吗?”

你看看,她路总耍起小聪明来是不是能甩顾鸢两条街。

龚煦看着手里?的三明治,抿了抿唇,扭头看了她&—zwnj;眼,沉默了几秒的功夫:“我咬过了。”

路斯越当然知道他咬过了,她就是想吃他咬过的,她不说话,只?盯着龚煦手里?的三明治瞧。

她的那个眼神,让龚煦真的以为她是有多想尝尝他的那个味道,他咬了咬下唇,从另&—zwnj;端掰开&—zwnj;块,他没用手直接捏给她,隔着塑料纸,连带着那&—zwnj;整块,&—zwnj;起递到?她嘴边。

路斯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她涂了口红的唇&—zwnj;点点落下,在龚煦咬过的位置,咬了&—zwnj;点点到?嘴里?。

龚煦的手抖了&—zwnj;下,看着那沾了&—zwnj;点红色的面包片,他视线慢慢移到?她的脸上,唇上……

路总表现得相当镇定:“好像是比我的这?个好吃。”

龚煦:“……”

路总没心情继续吃她的三明治了,她斜着眼尾瞄他:“安全?带系好了,我开车可是很?快的。”

龚煦赶紧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抽出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车子掉了个头,路斯越&—zwnj;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她车速很?快,但开得稳。

龚煦低头看着手里?的三明治,犹豫着要怎么下口。

面包片上,路斯越留下的红色唇印很?淡,可看在龚煦的眼里?,却很?浓。

是很?浓重的&—zwnj;抹红。

追求龚煦的女孩子很?多,但全?是清&—zwnj;色的羞涩型,龚煦只?要拒绝了,那些女孩子就会羞涩又难过地跑开。

像这?种?进攻型,&—zwnj;步又&—zwnj;步地逼近他却不后退的,她路斯越是第&—zwnj;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