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周砚带着顾鸢去了一家龙虾馆,路斯越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们身后打电话?。
路斯越瞅了眼前面的一对,朝电话?扁嘴:“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都被下了三次逐客令了。
龚煦自从去了海市就忙得天昏地暗,傅展初的公司已经成立运营,合伙人一共有?四个人,龚煦以技术入股,拿到了公司10%的股份。而他独立开?发的那个软件也已经开?始运作。
龚煦说:“应该还?要一个星期。”
路斯越失落地‘哦’了一声。
“斯越,”龚煦顿了几秒:“以后我可?能要兰城海市两边跑了。”
路斯越“啊?”了一声,飚着嗓子:“那我怎么办?”
顾鸢扭头。
龚煦还?不知道路湛霖出?院的事,而路斯越也没有?把她一气之下离开?医院的事跟他说。
“你爷爷身体?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上午蒋干把路湛霖出?院的事告诉她了,但她一点都不想提路湛霖:“他身体?好着呢,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他问她:“那你要不要来海市?”
路斯越眼睛一亮:“好啊!”她迫不及待的:“那我现在就回家收拾行?李!”
没等顾鸢开?口,周砚就笑了,这十几天,周砚还?真没怎么对她笑过,他嘴角咧得好看极了:“你这是要走了吗?”
路斯越当?然知道他那笑是什么意思,她哼哼:“你们晚上可?以尽情地撒欢了!”
顾鸢问:“你不等吃完饭再去吗?你昨天还?说想吃小龙虾的。”她笑:“去了海市可?就吃不到他家的味道了。”
对哦,她抬头看了看龙虾馆的招牌,这是她最爱的一家。
她迟疑了几秒,一跺脚,反正?今天就能见到她的小男友了,也不急这一会儿。
她上前拉着顾鸢的手,往里去,把周砚撂在原地:“吃完去!”
周砚嘴角抽了抽,他有?点怀疑,到底是谁想吃小龙虾的了。
龙虾馆的人很多,楼下的大?厅已经坐满了,周砚怕大?厅有?人抽烟,就要了楼上的包厢。
路斯越一口气点了四种口味的小龙虾。
因为是夏天,周砚就要了几瓶冰啤酒,顾鸢按住他的胳膊:“你不是说下午要去书店的吗?”
对哦,他还?要去书店给孩子起名字呢!
周砚立即跟旁边的服务员改口:“啤酒就别上了,换扎西瓜汁吧。”
服务员问:“请问要冰的吗?”
“常温的吧。”
路斯越忙加了句:“一扎冰的一扎常温的。”
顾鸢问她:“你这次去要多久?”
路斯越戳破面前碗碟的包装:“他说以后要兰城海市两边跑,反正?我又没事,就跟着他跑呗!”
顾鸢问:“路氏你真的不管啦?”
路斯越嘁了一声:“老头子得让我管啊,反正?我又不缺钱,而且龚煦的年薪也不会低,老头子那边,是注定威胁不了我了!”
周砚难得插了句嘴:“以后准备在海市定居了?”
周砚的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路斯越转了转眸子:“这个想法不错,要不,我在海市买个房子?”
周砚嗤了一声:“你以为在海市买房子那么容易的?”
“对哦,”路斯越想起来:“我是外地户口!”
不过没关系,现在对她来说住哪不重要,住什么样?的房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她的小男友在一起。
两个服务员出?出?进进,点的菜陆续被端上了桌。
周砚带了一次性手套,开?始给顾鸢剥龙虾,路斯越以前就说过他:“你知不知道吃小龙虾的乐趣?”
周砚不管:“吃你的吧。”
顾鸢笑,虽然周砚给她剥,但是她也会自己吃,周砚剥完一碗虾尾放到她面前,这才脱了手套开?始吃自己的。
路斯越突然嘟囔一句:“也不知我们家那口子会不会给我剥这玩意。”
顾鸢给她剥了一个递到她嘴边:“你放心,他会的。”
爱你的人都会给对方剥小龙虾。
桌子底下,周砚拿脚轻轻戳了下顾鸢的腿,顾鸢扭头看他。
周砚挑着眉往桌上的龙虾盘子里使了个眼色,顾鸢秒懂,她笑着伸手捡了一个大?的,剥好递到他的嘴边,周砚眯着眼盯着她的眼睛张了嘴。
顾鸢知道他又开?始泛起小醋意了,她微微蹙着眉朝他摇头。
路斯越逮到了他们的小表情,她朝周砚哼哼:“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吗,我又不是男的,她给我剥个虾怎么了?”
周砚顶了顶腮帮子:“你要是个男的,你以为你能进得了这个门?”
路斯越:“……”
顾鸢打圆场:“好啦好啦,快吃吧。”
一顿饭吃得又愉快又不愉快。
但就是这种吵吵闹闹的相处方式,让顾鸢觉得很温馨。
下午三点,路斯越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到了机场,从兰城到海市,坐飞机也就两个小时不到。
路斯越为了给龚煦一个惊喜,就没跟他说她出?发的时间。
傍晚六点,路斯越一手一个行?李箱出?来机场,坐上了出?租车。
“师傅,去中心大?厦。”
龚煦之前跟她说过,他们的公司在中心大?厦的23-25层,路斯越以前经常来海市出?差,中心大?厦她也去过几次,是还?是十大?地标性建筑之一,租金高?到一般公司租不起。
赶上晚高?峰,路斯越下出?租车已经快七点,她仰头看着600多米的摩天大?楼,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不要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要让他奔她而来。
龚煦接到路斯越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傅展初谈事情,他见是路斯越打来的,忙跟傅展初说了声不好意思,他偏过头接听:“斯越。”
“宝贝儿,当?太阳升起要投身事业,当?夕阳西下要与爱人拥抱哦!”
龚煦下意识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到了吗?”
“对呀,我在你们楼下哦!”
龚煦拔腿就跑,跑到门口,又猛地定住脚,他转身,脸微微红了:“傅总,我女朋友来了,我下去接她!”
傅展初笑:“去吧去吧。”
路斯越像个小蚂蚁似的站在600多米的大?厦脚下,她故意离大?门有?好几十米远。
她要看着她的小男友迈着大?长腿朝她奔来的样?子。
路斯越盯着玻璃门的方向,即便他穿着最普通的白色衬衫,穿着满大?街都是白色帆布鞋,她好像总能一眼就看到他。
“斯越!!”
他来了,他迈着那双大?长腿,像一阵风朝她迎面扑来。
他个子那样?高?,路斯越被她整个人抱得脱离地面。
她在他怀里笑得那样?甜。
他把她抱得紧紧的:“你怎么来之前都不跟我说呢,我给你打好几遍电话?,都是关机。”
她都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了,可?她好喜欢这种窒息的安全感,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傻瓜,我在飞机上啊。”
夕阳还?没完全落下,橙黄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地上的一双影子抱在一起很久。
龚煦牵着她的手进了大?厦,他很兴奋:“带你去看看我的办公室。”
电梯在25层停下,路斯越一双眼睛左看又看。
龚煦把她带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路斯越笑:“呀,以后我是不是也要改口喊你龚总了呀?”
龚煦脸微微红了,牵着她的手紧了一下:“不许笑我。”
办公室的门打开?,路斯越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装修是很清新的白蓝色,简约而清爽。
就像他的人一样?。
路斯越的眼神落在他白色的办公桌上,白色的电脑旁摆着一个银色的相框。
路斯越走过去,在看见相框里的合照时,她笑了。
是他们依偎在一起吃雪糕的照片。
桌子上还?有?一把车钥匙,公司在他来海市的第二天就给他配了车,是一辆白色的奥迪A4。
龚煦走到她面前,把她的两只?手握到手里,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柔软却坚定:“斯越,下个月,我的工资一到账,我就去给你买戒指。”他说过,先买一个小一点的,等以后,再给她换一个大?的。
他有?时候是个直男,没那么多浪漫的小心思,他没想过把买戒指的事当?成一个浪漫的小惊喜给她,只?想迫切地告诉她:“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会给你买漂亮的包包,给你买漂亮的高?跟鞋,给你买漂亮的衣服。”
路斯越现在没有?工作,是一个无业游民,无业游民用手指戳他的心口:“你这是要养我啊?”
“嗯,”他重重地点头:“我养你,”她松开?他的手,把她搂怀里:“我要养你一辈子。”
公司不仅给龚煦配了车,还?给他安排了一个公寓,公寓不大?,是个小两室,五十多平方。
一进公寓的门,龚煦就把她抵在了门旁边的白色柜子上,房子里很静,能听见呼吸交缠的声音,又急又重。
换气的时候,龚煦贴着她的唇,呼吸乱得一塌糊涂:“我好想你。”
天很热,空调还?没来及开?。
路斯越不说话?,手伸进他白色衬衫里面的白T里。
她下巴高?高?地仰起,落在颈子里的唇瓣很烫。
他的手刚伸进她衣服里,敲门声奏响。
两人都停下了动作。
龚煦咳咳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把路斯越的领口整理好,平静了几秒,他转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子,是龚煦的新同事,叫王佳佳,她举着个便当?盒,张嘴露出?两颗小虎牙:“龚煦,这是我包的饺子,拿来给——”
王佳佳的话?顿住,因为他看见了龚煦唇上的红色。
“谢谢,”龚煦摆手:“我吃过了。”
路斯越背靠着鞋柜,顶了顶腮帮子,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雪纺衬衫领口,抬手把刚刚被龚煦整理好的领口扯开?,露出?了半边春光,她走到龚煦身边,手臂搂上了龚煦的腰,她瞥了眼门口,扭头看有?点懵的龚煦,捏着嗓子:“老公,这位是?”
龚煦忙解释:“是同事。”
王佳佳在听见那声‘老公’的时候,脸僵了一下。
她的眼神从路斯越的脸上下移到她的脖颈,那里,刚刚被龚煦亲的,有?一片淡淡的红,但是不明显。
王佳佳的眼神又落在龚煦的腰上,那里,有?一条细细的手臂环着。
她手里的便当?盒落在了,结巴道:“不好意思,打、打扰了。”她低着头落荒而逃。
门瞬间关上。
路斯越拖着调子:“龚煦,这是我包的饺子~”
龚煦着急忙慌地解释:“你别误会,我跟她一点都不熟,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
路斯越看着他那雪白的颈子,醋意涌上来,她踮起脚,抓着他的领口,使劲地在他的喉结旁边吸了十几秒。
有?微微的疼意,可?龚煦没躲。
路斯越就是想给他盖个章,脚后跟刚要落回去,龚煦就一个弯腰,把她整个人抗了起来。
“你干嘛呀!”
路斯越的话?音一落,就被龚煦不轻不重地‘扔’在了一米五的床上。
床垫很软,路斯越的身体?还?弹跳了一下。
龚煦单膝跪上床,俯视她:“我进公司的第一天,就在会上说我有?女朋友了。”
那天的欢迎会上,气氛很轻松,其中一个女合伙人开?他的玩笑:“这么帅的小伙子,咱们公司的女孩子有?福利了啊!”
龚煦当?即就表了态:“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可?有?女朋友算什么,有?的女孩子,哪怕你有?老婆也会往你身边贴。
好在龚煦是以合伙人的身份进的公司,头衔也是开?发工程部总监,办公司病不是随便谁都能进的。但还?是阻止不了一众年轻女同事爱慕的眼神。
路斯越的小醋意可?没因为他这句话?而消下去:“现在狐狸精可?太多了,万一哪天你被哪个年轻漂亮的小狐狸精勾走了……”她话?没说完,嘴巴就噘起来了。
龚煦身体?压下去,鼻尖能触到她的鼻尖:“我就要你这一个狐狸精。”
路斯越娇嗔道:“你才是狐狸精呢。”
他就是一个狐狸精,一个男狐狸精,男狐狸精把她刚刚锤他肩膀的手握在手里,亲她的手指:“那我能不能把你叼进我的狐狸洞?”
路斯越抿着嘴在笑。
他的唇落在,落在她的耳廓处:“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
他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路斯越微微侧过脸,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那你还?不快起来!”
龚煦撑着床垫起来,一只?手就把她捞起来了。
“最近是不是瘦了?”
路斯越故意吸了吸鼻子,在控诉:“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能不瘦吗?”
路斯越穿的雪纺衫是半透明的,里面还?有?一件蕾丝吊带,龚煦解开?她的雪纺衫纽扣,扔在了床上,像抱小孩子似的把她抱起来往外走:“小心头。”
他个子高?,路斯越被他抱得高?出?他半个头,她抱住他的头,把自己的头压下去,咯咯地笑。
龚煦把她抱进了浴室里,路斯越身上的衣服还?没脱完,龚煦就开?了花洒,细密的水柱从头而降,路斯越低头看了眼被水淋湿的吊带,她仰头,眯着眼亦恼亦嗔道:“你故意的啊?”
他“嗯”了一声后,挑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住了她。
他搂着她的腰,和她调转了方向,他站在花洒下,任水将他的白色衬衫打湿。
浴室里的水声哗哗哗作响。
有?羞羞的声音传出?来——
“在这里还?是去外面?”
“这里也要,外面也要。”
天光大?亮的时候,路斯越终于?没忍住,哭了。
她控诉:“我昨晚还?没吃饭呢!”
她嗓子都□□叫哑了:“以后我不来找你了。”
她推他:“你是机械,都不累的吗?”
龚煦把她的两个小粉拳扣在了地毯上。
他看着她眼里的晶莹:“路斯越。”
他一认真就爱喊连名带姓地喊她。
他说:“给我生个孩子。”
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不避孕,等下个月14号,你就嫁给我。”
14号,他发工资,14号晚上,他要去买戒指,当?天晚上,他要跟她求婚,第二天,他要和她领证。
路斯越一秒愣住,龚煦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怎么,吓到你了吗?”他觉得自己说的并不突然。
路斯越呆怔了十几秒的功夫,突然嘴一噘:“明天再说!”她还?没考验他呢,哪能这么快就答应他!
“明天?”龚煦扭头看了眼帘缝:“天都亮了,你是说今天还?是明天?”
哦,他们纵了一夜。
路斯越眼睛嘀哩咕噜地转着:“你、你今天是不是不上班?”
“嗯,今天陪你。”
路斯越熬到了这个点,不仅困得要死?,还?全身无力,她懒得挪地方,也不知她哪来的紧,她两手推着他的肩,猛地一个翻身。
龚煦一个措手不及,被她翻到了地毯上。
龚煦以为她要做什么,却见她头一低,把脸贴在了他胸口处,接着传来一声:“快点睡觉!”
龚煦勾头看了她一眼,默了几秒,小声道:“还?没洗呢……”
可?他不是说要她给他生孩子的吗,那还?洗什么。
路斯越闭着眼在咕哝:“睡醒再洗。”
两人就这么躺在地毯上,路斯越整个人在上面……
若是平时,这种姿势,龚煦是不可?能睡着的,可?他也不是机械,纵了一夜,也是会累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划重点章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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