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当?天晚上两人都?没守岁完,凌晨的?时候就双双睡了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人一人一床被子,勾着脑袋窝在沙发两端,抬头时睡眼朦胧,彼此互看一眼,显得都?有些许尴尬。

年晓泉清了清嗓子从沙发上爬起来,感觉胸口被硬物硌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是昨天白宴送给自?己的?项链,项链不知是什么材质,看上去银光闪亮,白宴说?它的?价格并不贵,年晓泉“哦”了一声,这才答应收下来。她过?去一向不会凭白拿人礼物,就连得了隔壁两颗鸡蛋,第二天也会想?着法子回过?去几捆自?家种的?蔬菜,所以?此时年晓泉收下白宴的?这一根项链,心里?便想?着自?己应该也回过?去一些什么。

前思后想?一阵,年晓泉有了主意,下班之后到“月色”后面的?古董市场里?转了转,回家便给白宴雕了一根尾善毛笔。

年家祖上就是做毛笔的?,年晓泉的?爷爷年老爷子是当?年家里?唯一继承手艺的?人,只不过?后来国内特殊时期,老爷子被拉出去游街,没挨过?去,一声不吭地走了。平反之后,年家成?了村里?最穷的?人,即便仓库里?锁着不少年老爷子以?前做的?毛笔,但时代变迁,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习惯于使用钢笔、圆珠笔这样的?外来文具,加上市场更新?换代,年家后院那一屋子宝贝也就渐渐变得无人问津了。

白宴过?去没有写过?书法,他小时候倒是学过?一些工笔、国画。但那都?是白玄宁为了培养他的?性格逼着学的?,白宴从来没有上过?心,所以?技术非常有限。此时得了年晓泉的?这根毛笔,他接过?来的?时候,脸上表情看上去很是平淡,只是转了个天,就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了一本字帖,往桌上一放,不管写与不写,至少态度看上去十分难得。

年晓泉这一段时间精神有一些紧张,她把白宴的?高考资料拿来读了,又做了不少潭城四中发下来的?高考模拟卷,心里?渐渐的?便感觉有些没底。过?去,她在茗桥镇上读书,成?绩虽算不上顶尖,但到底也是中等偏上,那时老师一直劝她参加高考,只说?考个大学肯定没有问题。但镇上人对于大学的?概念实在过?于笼统,要求也并不高,像潭州师范这样国内双一流的?师范大学,即便艺术类文化分数比普通分数线要低,对于一个从镇上来、甚至一年没有正经进过?学校的?年晓泉来说?,还是难度不小。

白宴兴许是也发现了她情绪的?变化,为了能跟她多说?一说?话,也开始整日?跟在一旁闷头学习。

开学之后,白宴老老实实的?去了潭城四中上课,不仅把老师每天发下来的?试卷原封不动?地带回家,甚至第二天还能就着试卷上的?考点问两个问题。

这一下,不光白宴班上的?老师大吃一惊,就连那些平时见不着他人影的?学生也开始私下里?谈论起来。

白宴去年是在潭城四中开学之后才插班过?来的?,来了之后,出现的?时间也并不多,基本上一个星期能有三四天见不着人,奈何白家给的?赞助实在丰厚,他那大舅舅邵枫覃又是学校的?名誉副校长,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就这么由他去了。

学校里?的?女生对于白宴的?出现早些时候倒是的?确轰动?了一阵,教室的?外面有一段时间常年被围得水泄不通,直到学校教导主任抓住典型批评了几次,她们才收敛一些。

后来,随着白宴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女生们的?一颗芳心成?为了惊鸿一瞥,加上学业繁重,再是热烈的?情爱也慢慢冷却了下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白宴回归了学校,不仅整日?准时上学,还时常低头坐在书桌前面写写画画,那一副寡静清雅的?样子,就连有些男生见了,也觉赏心悦目。

于是学校里?的?女生们又一次为他发了疯,成?群结队往教室门口路过?。每天白宴来到班上,打开课桌,都?能看见里?面躺着两三封情书。

白宴对于被女生表白一向习以?为常,只是从来没有回应的?意思,他过?去在北城八中,再是精致漂亮的?情书,他都?能说?扔就扔,为了这,甚至还被传出过?喜欢男人的?绯闻。

白宴此时吸取了教训,没有像过?去那样再扔情书,耐着性子让同桌转交回去,只是时间久了,他那些厌烦的?情绪到底还是没忍住,干脆对着众人放话,说?自?己的?女友是个难得的?醋桶,人高马大,空手道黑段,身高一米七八,往街边一站,能吓哭两三个小孩儿,以?后谁要是敢再往自?己抽屉里?头塞情书,被她知道,放了学一准要把人拉到学校后面的?巷子口聊一聊感情。

白宴这话说?出去,震慑作用相当?可观,女生们再不敢胡乱往他抽屉里?塞东西,转而变成?了少女心动?的?偷瞧,仿佛自?己眼中好不容易落入人间的?仙子,早早就被街角的?翠花拱了回去,眼神里?,无不带着些许女儿的?哀怨。

白宴被她们看得心气不顺,思考了两天,回到碧湾小区,便跟年晓泉说?到:“你明天到潭城四中去接我?一趟。”

年晓泉过?去没去过?潭城四中,但她知道那是省内有名的?重点学校,听见白宴的?话,下意识便觉得他在学校里?做了什么错事,得喊家长。想?到自?己明天是上午的?班,也没多问,便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年晓泉提前离开月色,刚在潭城四中的?校门外下了公车,抬头就看见不少来接孩子的?学生家长,还有陆陆续续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学生。

白宴靠在大门口的?告示栏前,个头长相倒是十分醒目。他此刻还穿着潭城四中的?校服,蓝色宽大的?运动?款式,里?头为了保暖加了一层绒,灰扑扑的?一套,旁人穿着没精打采,他往身上一穿,却是有版有型,跟个模特似的?,只是脸上表情疏离冷漠,背后的?书包只挂了一半,要落不落地搭在肩上,右腿往上屈膝,抵住身后的?墙壁,手里?拿着手机,显得很是不耐烦。

年晓泉以?为他今天是被请家长,特地穿了一件比较成?熟的?衣服来,头发也往上盘起,她个子高,乍一看上去,不大像是他们的?同龄人。

白宴见年晓泉过?来,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他也没有注意她身上的?打扮,只是走上前去,看着她问:“怎么才来?”

年晓泉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回答:“我?…我?以?为你被喊家长,回去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白宴听她这么说?,这才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勾嘴笑出来,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打趣道:“敢情你还想?当?我?家长?哦,对,我?倒是忘了,之前你在邵家的?时候就想?给人当?家长来着。”

年晓泉听见白宴翻老账本,一时脸上不禁有些泛红,她的?皮肤白,还很薄,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显露出了一些他们这个年纪原本的?纯真?来。

白宴看了一眼,觉得心里?有些发痒,但因为人在外面,到底不能过?分,于是清了清嗓子,便只是抬头拍了拍她的?脑袋。

周围一群原本盯着白宴偷瞧的?小女生,此时心碎了一地。毕竟,谁也没想?到,白宴这么个神仙似的?人物,找了个女朋友,竟然长成?这一副模样。

年晓泉的?外形倒不是说?不美,只是打扮过?于成?熟,身上穿的?又都?是她以?前在镇上买的?便宜衣服,此时往白宴身边一站,说?是小姨也不会有人怀疑。

于是一群人低声讨论了一阵,打头的?黄毛便有些忍不下去了。

黄毛跟白宴一样,也是潭城四中有名的?关系户。

她自?从白宴第一次来学校时见了一面,之后心里?便惦记上了,苦于没有接触的?机会,一直不得寸进。得知他有了个女朋友,心里?更觉苦恼万分。如今,瞧见年晓泉的?样子,她心中很是不屑,勾着嘴角嘲笑一声,拉着身边的?女生指指点点,故意把嗓门放得很大。

年晓泉对于她们的?话,其?实不太在意,她虽然跟这些小姑娘同龄,但心理上实在成?熟太多,想?着美色惑人,白宴这样的?男人被自?己带回老家都?能认作是狐狸精,这些半大的?小姑娘为他吐一吐酸水,也不是不能让人理解。

可白宴显然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打扰,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旁边的?黄毛,眼神阴沉。

黄毛一时还觉得自?己受了关注,一脸高兴的?提着书包走过?来,看着眼前的?年晓泉,笑问:“大姐您多大年纪了?泡高中小男生,良心不会痛吗?”

说?完目光还十分放肆轻浮的?上下打量了年晓泉一眼,尤其?是对着她有些平坦的?胸口,露出一副十分明显的?嫌弃表情来。

年晓泉转过?了身,刚开口说?了一个“我?…”,白宴就把人往身后一拉,看着眼前的?黄毛,靠过?去,面无表情地低声说?到:“刀疤三认识吗,如果你再敢拿这双狗眼看我?的?人,老子就让他把你这两个小玩意儿挨个剜出来。”

白宴平时在学校里?独来独往,少有跟人说?话,至多是和篮球队的?一群人平时打球有些交情,所以?,学校里?的?人也不知道他在北城曾经是个活阎王,私底下跟社?会上的?人混着,算是个黑白双吃的?人物。

黄毛平时虽说?也能称得上不良少女,但那顶多是跟职高的?小男生在外打打闹闹,像刀疤三那种从牢里?放出来的?亡命徒,她是万万不能及的?,此时,她被白宴这样冷声威胁,脸色一瞬间就发起了白,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发现里?面隐约还藏着些雀跃,像是对于剜人眼睛这种事格外期许一般,她一时身上发凉,嘴里?磕磕巴巴地答了声好,转身就拉着自?己的?好友快步跑开。

年晓泉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只以?为白宴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嘴毒了一回,走上去,便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白宴小弟弟,你怎么能欺负学校里?的?学妹、还对人这么凶呢。”

白宴听见她的?称呼,一时转过?头来,挑起半边眉毛,觉得新?奇。

年晓泉兴许是发现了他的?跃跃欲试,轻喊一声,拔腿就跑,白宴倒是不着急,让她自?顾自?地往外奔了一阵,等两人隔出很长一段距离,他才突然迈步,跟只疯狗似的?冲刺了出去。

年晓泉回头见他追来,连忙加快了步子,一路狂奔。

可白宴毕竟比她高出十五厘米,手长腿长,平时又经常打篮球运动?,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巷子口的?树边上把人给抓住了。

年晓泉此时忙着上下喘气,被他捞进怀里?也没反抗,只是脸上笑着,有些酣畅淋漓的?释放感。

两人你来我?去的?挣了一会儿,白宴被怀里?的?人蹭出了火,二话不说?,把人压在面前的?大树干上,靠在她的?耳后,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说?到:“年年小学妹,这可怎么办呐,我?见到你就想?要欺负。”

年晓泉被他压着,身体?贴得严丝合缝,胸口不断上下起伏喘着气,耳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她一时皮肤就像是过?电一般,突然酥麻了一个瞬间,然后抬起手来,也没有回话,只是忽然捂在脸上,咯咯地笑了出来。

白宴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疑惑,手掌盖在她的?脑袋上,低头问到:“笑什么?”

年晓泉一直没有回答,等笑得够了,她才又放开脸上的?手,回头看了白宴一眼,也没有挣脱他的?手臂,只是轻声回答:“我?上次这样跑步,还是在学校里?的?时候呢,那个时候,我?和班上其?他女生一样,怨声载道的?,但是今天看见你们穿着校服从学校里?出来,我?才发现,我?原来也是挺想?念上学的?。”

白宴被她突如其?来的?感性弄得有些手足无措,把人松开,皱着眉头道:“你要是想?上学,那回来上不就好了…”

说?完,他意识到白家现在的?处境,一时撇了撇嘴,又有些不高兴起来。

年晓泉倒是没有在意他这点情绪的?变化,白宴平时阴晴不定惯了,你要是一个个认真?计较,那一准没完没了。

于是年晓泉难得地伸出手,主动?勾了勾他的?袖子,眼睛笑得弯弯的?,告诉他:“人到了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时候的?事,有些东西,如果你能一直拥有,其?实反而就不会在乎了。”

说?完,她又把白宴丢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递过?去,歪着脑袋说?到:“好了,我?们回家吧。”

白宴接过?她手里?的?书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快要落山的?太阳从树后面照射过?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一时觉得有趣,便迈步向前,像是想?要踩住两人的?影子,而后抬起手来,把年晓泉高高盘起、故作大人的?头发一下全部抓乱,咧嘴一笑,显得少年意气风发,“行,回家。”

两人或许也都?知道,碧湾小区不能算作是家,但它却又是一个他们能够称之为“家”的?地方。

对于他们而言,那里?,更像是这个城市,为他们构造出来的?一个悬空之上的?巢穴,以?“家”的?名义,摇摇欲坠,却又让人无比向往沉溺着。

年晓泉在三月份的?时候,跟着杨安离开了“月色”,来到两条街以?外的?另一家发型设计中心就职。

这家店,是杨安的?老朋友开的?,他明年就要离开中国移民?去日?本,离开之前,把年晓泉带到这个自?己比较放心的?地方。

此时,白宴在北城的?那群狐朋狗友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关于年晓泉的?消息。

圈内一时轰动?,跟看戏似的?,接二连三的?买了机票飞来潭城,有如围观动?物园里?的?猩猩,到年晓泉的?店里?指着她给自?己做发型,可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小姐大多比较讲究,平时有自?己专门的?形象管理,也不会真?让年晓泉碰自?己的?头发,所以?就只是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年晓泉的?脸蛋一个劲地瞧,像是能把她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这其?中,又以?胡家的?小孙子胡定显得最为突出。

胡定跟顾析一样,算是北城十分钟情声色犬马的?主,只是他不像顾析那样,还愿意跟女人们谈一谈情,他的?欲望和目的?向来都?是赤/裸的?,对于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很少显出几分尊重,为此,他看白宴很不顺眼,觉得他在男女之事上没有男人该有的?血气方刚,白宴过?去身边的?女人里?,有不少就是他送的?。

胡家跟白家从老爷子那一代起关系就不错,白宴和顾析是能玩得来的?发小,跟胡定,则是抹不开家族面子的?朋友。

此时,胡定得了好友们的?消息,来到年晓泉店里?,把人喊到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神上下一扫,神情出格,很是冒犯。

年晓泉这段时间被不少这样的?客人骚扰过?,她一开始不大明白为什么,此时见胡定开口问话,便隐约知道了些原因。

“年…年小姐是吧,听说?我?兄弟白宴过?年为你放了大半个小时烟花,现在,还老老实实上学去了?”

年晓泉眉头一皱,冷声回答:“既然你和他是兄弟,这些事怎么还要来问我?。”

胡定“嘿”了一声,觉得这小娘们儿挺有意思,“我?这不是正好有空,来看看你长什么样么。”

说?完,他砸吧砸吧了嘴,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我?觉得你这长相也一般呐,就算跟柳梦莹有那么点儿像,但也没像到哪儿里?,听说?你还是农村的?,大学都?没考上?”

年晓泉此时坐不下去,干脆站起了身来。

胡定于是顺着目光往上一瞟,了然地点起头来,“哦,原来是因为腿长,啧,腰也挺细,应该床上功夫不错。”

年晓泉过?去就算被顾客刁难,但也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侮辱。

她这一段时间跟白宴关系挺好,就算当?初答应白宴借住的?两个月时间早已经过?去,她也没有开口让他离开,隐隐约约的?,像是生出了一些两人真?是在认真?恋爱的?错觉。

可是此时,她被胡定这一番话说?出来,好似脸上被人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站在原地,只觉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白宴对此一无所知,回到家,见年晓泉对自?己的?态度少有的?冷漠,还靠过?去问了两声,没得到结果,就连晚上教她英语,她也是正儿八经地坐在座位上,一点逾越也不让有。

白宴被她弄得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打了电话给傅娉婷。

傅娉婷人在美国,时间正是晚上,被白宴一通电话吵醒,只觉头昏脑涨,听了他的?解释,一下又清醒了,挂上电话问了两个自?己在北城的?姐妹,重新?拨通白宴的?电话,回答到:“你知道现在北城那边都?在传年晓泉把你吃得死死的?吗?”

白宴这段时间学校家里?两头跑,生活作息十分规律,甚至连顾析也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问候是否健在。

如今,他听见傅娉婷的?话,眉头一时便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傅娉婷冷笑一声,告诉他:“有人把年晓泉说?成?是你的?真?爱,非卿不娶,神魂颠倒的?那种。北城那些人你应该也知道,这么好的?乐子不可能不看,据我?这个小姐妹说?,你们那边昨天早上,胡定还直飞了一趟潭城。”

白宴在北城时虽然行事出挑,作风浪荡,但圈里?的?公子哥们大多有自?己的?乐子,今天你的?姨夫出轨,明天他的?后妈偷情,事情发生的?多了,笑一笑也就过?去,没谁放在心上,像年晓泉这样被人单拎出来,还闹得声势浩大的?,显然是有人故意引导,或者格外煽动?过?,“顾析这段时间被他爹妈关在家里?,没有跟外人接触,应该不是他说?的?。”

傅娉婷往后一靠,笑了起来:“顾析是出不去,这不是还有个柳梦莹吗。”

白宴下意识否认:“怎么会是柳梦莹。”

傅娉婷“啧”上一声,不高兴了,“怎么就不能是柳梦莹,表哥,你要是把我?当?妹妹,你就信我?一回,柳梦莹跟她那个妈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淡泊名利,她俩背地里?头,肯定问题大着呢。”

白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她,想?到当?初他在“月色”里?听见的?那一段对话,他一时望向地面,眼神低垂,渐渐沉默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傅姐:今天也在努力为哥嫂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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