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在宿舍里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头昏脑胀,兴许是?因为昨天?淋了雨,有?了些感冒的症状。她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这一阵从来不敢乱吃药,起来喝了一大杯热水,觉得腹中不饿,便?索性?打开电脑,听了一会儿英语新?闻。
刘杳杳上完早课回来,见到寝室里的年晓泉,便?一脸兴奋地靠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晓泉你听说了吗?网上都在说文容国际的老总是?同性?恋呢。”
年晓泉原本身上没什么劲,听见她的话,更是?有?些喘不上气来,看?着她问:“什么?谁?”
刘杳杳知道年晓泉跟容绪有?交情,见状便?干脆坐下来,打开自己的手机新?闻,递给?她看?:“喏,就是?你认识的那个容绪,网上说他是?同性?恋。”
年晓泉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狠狠地皱起来,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有?气无?力地说道:“是?谁这么缺德,拿人私生活的事造谣!”
刘杳杳见年晓泉激动成这样,一时只觉自己做错了事,赶紧靠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苦着脸说到:“嗐,这事你这么在意做什么,说到底,你又不是?容绪他妈,他要真是?同性?恋,那也碍不着你呀,况且,你仔细想想,这容绪都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吧,身边没个红颜知己,也不结婚,说起来,有?人觉得可疑也正常。”
年晓泉抓着一块饼干放嘴里嚼着,感觉头中疼痛缓解了不少,吸了吸堵着的鼻子?,摇摇头,十分严肃地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专情。他一直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这些年,只是?心还没死而已。况且,无?论怎么样,一个人的私生活也不该被任何人拿出来指指点点。”
说完,她便?一瞬间想到了白?宴,如今白?宴在年晓泉这里,几乎已经成了没有?底线的危险人物代表。
于是?当天?下午,年晓泉感冒好了一些,吃过饭,便?起身去了容绪家里。
容绪昨天?将?公司的事处理完,便?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晚上被秘书送回家,说什么都不让他再工作了。
年晓泉于是?特地带了盒老鸡汤过去,在家中与他聊了许久。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只是?年晓泉再出来的时候,脸上神情已经缓和许多,好像重新?找到了人生方向一般,目光不复之前的灰暗低迷。
可她低着脑袋往外走?了一阵,刚到小区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头站着的白?宴。
年晓泉一时间被吓得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下意识的往小区里跑。
直到回了容绪住的十二栋楼,她一头扎进电梯,伸手按下二十六楼的按钮,整个人才像是?重新?缓过神来。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松两?口气,身体便?又一瞬间落入了身后男人的怀抱中。
年晓泉闻到此时身侧熟悉的男士香水味,一时间好似被浓重的阴影笼罩住,内心绝望,无?处可逃,低着脑袋,只想尖叫出来。
白?宴对于年晓泉此时慌乱的神情视若罔闻,他对于自己女人偶尔生出的叛逆心思,并不在意。如果他不是?在容绪的楼下将?她抓住,他甚至可以将?其视作某种情调。
于是?,他伸出手来,将?二十六楼的按钮取消,从后面揽住年晓泉的腰,低头靠在她的耳后轻轻吻了一吻,开口说话,热气打在她的皮肤上,泛起一层不易察觉的细点,笑着说道:“幺幺,这是?要干什么去?”
年晓泉此时被白?宴抓住,将?手下意识地护在自己肚子?上,她如今刚从巨大的恐惧中惊醒过来,身上还泛着无?骨似的软,一时各种情绪交织,眼?神笃定而决绝,甚至不愿意再这样虚与委蛇下去,于是?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终于开口说到:“白?宴,我、我们分手吧。”
白?宴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低头沉默,没有?回答。
直到电梯外又有?人进来,看?着两?人的样子?面露疑惑,白?宴才打横抱起年晓泉,往外走?去,见年晓泉挣扎得有?些厉害,便?在门口将?人放下。
两?人面面相觑一阵,年晓泉率先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白?宴见状,便?索性?将?手很是?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背后,由上至下,在她的衣服上来回滑动。他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只匆匆洗了把?脸,下巴上隐约生出了薄薄一层胡渣,此刻倾身靠过去,贴在年晓泉脸上,便?带出了一点红痕。
白?宴于是?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重新?站起身体,伸手触碰年晓泉被自己扎了的脸颊,手指来回地轻抚,口气中带着些冷硬的怜悯,“幺幺,别闹。”
年晓泉或许知道,自己和白?宴这么多年感情,不是?一时之间说分就能分了的。但她此时将?这句分手说出来,除了心中细微的刺痛感,余下的,却?全是?痛快的释然。好似那些萦绕在心口的压抑都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解放一般。
她于是?低头看?向地面,低声说到:“你觉得,我说这些是?在跟你闹?我什么时候拿分手跟你闹过?”
白?宴知道年晓泉并不是?那些他年少时期玩弄过的女人,她不需要自己的纵容,也从没有?无?理取闹的秉性?。
她冷静自持得让白?宴害怕。
所以此时,他忽地笑了起来,将?年晓泉的手抓在手里,两?人十指相扣,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到:“那我们先回家,你去看?一看?叮当,等心平气和的时候,我们再聊这些好吗?”
年晓泉没有?发现白?宴此时语气中的隐忍。她或许仍然还对他保持着最后一丝期待,于是?当她感受到他包裹住自己、宽大的手掌时,她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一句:“那晚上你得把?我送回学校。”
白?宴侧过头来,对着她弯眉笑笑,带着些许久未见的少年意气,只是?那少年意气中,却?又染上了一丝成年人无?以诉说的阴郁,好似阳光下的尘埃,被风一吹,就散了。
年晓泉被白?宴带上了车,或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白?宴见她神情疲惫,便?俯身亲手将?她的安全带系上,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告诉她:“睡一觉,等到了我喊你。”
年晓泉不疑有?他,闭着眼?睛晃晃悠悠一阵,不久之后,竟就真的这样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她闻到房间里一股清淡的花香味道,从床上支撑着胳膊半坐起来,伸手没有?摸到床头柜上熟悉的台灯开关,揉了揉眼?睛,仔细一打量,终于发觉自己身处的不是?碧湾小区的家。
她于是?捏了捏睡得有?些僵硬的胳膊,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踩着地上柔软的毛毯,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零星的夜色,面露疑惑,而后寻着卧室门外的灯光走?了出去。
白?宴此时已经将?餐桌上的蜡烛餐具都一一摆好,头发也重新?梳理,下颚剃得干干净净,身穿白?色蚕丝睡衣,不复之前那一副狼狈的模样。
他见到年晓泉起来,光着脚丫站在地上,便?快步走?上前来,将?她一把?抱离地面,走?下楼梯,轻轻地放在餐厅的木椅上,弯腰给?她穿上拖鞋,开口不无?兴奋地说道:“这是?我让你最喜欢的那一家西餐店临时做的,你这段时间瘦了太多,多吃点牛排,有?好处。”
年晓泉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烛火微微摇晃,屋外接连传来低哑恼人的蝉鸣,让这原本浪漫缠绵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她于是?胳膊撑住座椅的扶手,往后退了退,低着头问:“这…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白?宴见到她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中略有?不悦,索性?将?她抱起来,自己在座椅里坐下,将?年晓泉重新?放在自己腿上,让她整个人包裹进自己宽大的怀抱中,以此让她安心,而后,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切割开盘里的牛排,将?那带着血丝的嫩肉,缓慢地喂到她的嘴里,同时靠在她的耳边,笑着说到:“这里是?我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的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后面有?一个湖,里面养了不少好东西,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上次去日?本,你最喜欢的那种锦鲤,里面也有?。哦,对,还有?葡萄架,我让园丁搭了几丛,只是?没有?你们学校里的开得好。”
年晓泉听着白?宴自顾自的回答,好似全身都被刮骨的柔刀抚摸了一遍,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有?如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机器,等胃里涌现出呕吐的冲动,害怕白?宴看?出端倪,便?又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忍了下来。
白?宴从她的顺从里,似乎得到了一些格外新?奇的乐趣。
他觉得自己无?数个日?夜细心筹备的地方,终于得到了女主人的肯定。他甚至不需要像年晓泉那样吃下任何食物,便?能感到体内充盈着一股丰沛的力量。
他一点一点将?年晓泉喂饱,然后像是?对待柔软的婴儿,用纸巾轻柔的将?她的嘴角擦干净,随后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绵长的呼吸打着她的侧脸,目光勾着墙壁上的阴影来回滚动。
年晓泉感觉到此时白?宴不同寻常的情绪,一时间身上肌肉紧绷,不敢有?一丝过度的动作,像是?无?声的娃娃一般,连大气也不敢出。
等白?宴闻够了她发梢间的香味,他才重新?站起身来,带着年晓泉上了二楼,打开尽头的那间房,让年晓泉打看?里面那一件玉石连接起来的月色薄纱裙。
纱裙身形好似比着年晓泉做出来的,薄如蝉翼,在月光下反射着圆润饱满的水色。一字的肩膀下,是?一连串菱白?的玉石扣珠,轻薄的褶皱向中间收拢,随之往下垂去,腰间留出两?条细长的系带,上面镶嵌着一排冷冷的玉石,从妖异的粉紫,到纯粹的翡绿,无?一不是?晶莹剔透,水色勾人。
只是?裙摆下面空无?一物,好似专门做给?妖精的外衣,侧开的薄纱被风微微一吹,便?能隐隐看?见行走?中笔直的两?条长腿。
年晓泉对于这件衣服上的所有?玉石如数家珍,因为,那都是?她过去跟着白?宴出国参与各种展览与拍卖会,曾经表示过喜欢的东西。
年晓泉对于玉石的喜爱,或许与生俱来。在旁人追求香水、书画、奢侈品的时候,她所钟情的,从来都是?玉石这么个天?然纯粹的东西,可美丽的玉石并非人人都能拥有?。
在年晓泉眼?中,这种无?法拥有?的遗憾,其实也成就了一种独特的艺术美感,带着些求而不得的渴求,雾里看?花的惦念。
而此时,她看?着眼?前薄纱裙上一颗颗被镶嵌起来的玉石,心中却?一点欣喜也无?,她像是?掀开了一层薄薄的面纱,露出了下面那一张千疮百孔的脸。
她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张大网绻住了身子?,她跟着白?宴,走?到落地镜前,看?着里面一点一点被装扮的自己,恍如一梦,纯情痴迷。
白?宴将?她抱起来,兴奋而满足地转了两?个圈,他看?着年晓泉的眼?睛,往后倒在柔软的地毯上,伸手抚摸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问:“喜欢吗?”
年晓泉看?着此时白?宴脸上的表情,像是?意识到,他对这一个昂贵奢华的囚笼,有?着多么深厚的欢喜。她垂下头去,靠在白?宴的胸口处,手指一点一点感受着纱衣的柔软,问:“你知道…我过去为什么喜欢玉石吗?”
白?宴感受到她的柔顺,心中大慰,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笑着摇了摇头,“喜欢就是?喜欢,还需要有?为什么?”
年晓泉于是?也笑了起来,告诉他:“要的。因为我那时候,觉得你就像一颗玉石。”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冷淡了下来,她说:“白?宴,曾经的你在我心里,就跟一颗玉石一样,有?着最纯粹、最打动人心的漂亮。拥有?了,是?我的幸运,而失去了,也不让人觉得遗憾。”
白?宴听见她的话,脸上神情忽的像是?僵硬了下来。
他好似在这样漂亮的告白?之中,突然从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境中惊醒了,闭上眼?睛,将?手挡在自己的额前,拍着年晓泉的后背,轻声告诉她:“但我不是?,我不会是?任何其他的东西。在你心里,我只能是?白?宴。就像你在我心里,永远只会是?年晓泉。”
当天?晚上,年晓泉在白?宴怀里睡去。
第二天?起来,白?宴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个哑巴大妈,负责她平时的起居饮食。
年晓泉没有?被禁止离开别墅,她在屋子?里游荡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出门,顺着花园的林荫路,去了后面的圆湖,看?到白?宴昨天?说的那些锦鲤。
湖边放了一个长藤椅,和年晓泉宿舍旁的那个,看?着一模一样。
白?宴这四年大学生活,跟年晓泉经常在潭州师范的湖边谈情。
两?人天?气凉爽的时候,便?时常坐在湖边的藤椅上,看?书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们那时没有?对于未来的预想,许是?情人之间总这样,只是?靠在一起,便?会觉得满心欣慰,有?着分不开的热切。
可如今,年晓泉坐在这一模一样的藤椅上,心境却?早已不复当初的纯然与天?真。她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享受这湖光水色间的美景,也没法就着心里那点浓情蜜意,醉生梦死,不问朝夕。
白?宴回来后,远远地看?见了年晓泉躺在藤椅上小憩的模样,风打在她飘动的裙角,温柔得就像一副画一样。
他因此想到了两?人这些年的甜蜜时光,他在这样的时候,总能一次又一次无?比清晰的认知到自己对于年晓泉的喜欢。他为了这一点固执的喜欢,愿意收起身上骇人的爪牙,自我阉割一般控制体内贪得无?厌的情/欲,只是?他爱的姑娘对此并不在乎,她太冷静了,她的心也太过宽广,她的小脑袋里可以放下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对于她而言,他从来就不是?唯一。
所以白?宴此时看?着年晓泉酣睡的模样,起伏的胸口忽的蔓延出许多难言的热切。他伸手抚上她纤细的胳膊,将?吻从她的头顶一直滑落至嘴边。
见年晓泉醒过来,便?无?声的将?她的嘴唇含住。
年晓泉此时将?将?睁开眼?,一时脑中混沌,惊慌失措,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伸手便?白?宴往外推去。
白?宴被她的动作弄得整个人一愣,而后心中温情一瞬间转为绵延的怒火,不复之前的温柔,将?睡衣拉开,一把?将?她推在了藤椅上。
年晓泉看?着白?宴的眼?睛,肩膀被他一双手揉弄得酸疼,两?条腿也动弹不得,见他开始撕咬自己嘴上的唇肉,脑中的弦好似崩掉了一般,浑身颤抖。
许久之后,她见白?宴控制不住自己,终于抬起胳膊来,伸出手指抓住白?宴的脖颈,划出两?道血痕,等白?宴浑不在意地扑过来后,她便?哭着大喊道:“我用嘴,我用嘴还不行吗?”
年晓泉过去被白?宴照顾,情到浓处,也生出过想要回报他的意思,只是?,她这句话在这样的气氛下大喊出来,白?宴脸上却?浑然没有?印象中的惊喜,他甚至猛地惊醒过来,睁大了眼?睛,踉跄站起身来,望着身下泪眼?婆娑的年晓泉,许久之后,才哑声说到:“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宁愿用嘴也不愿意和我…”
说着说着,他忽的低笑了起来,而后声音戛然而止,嗓子?里又带上了些许哽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郑何延从北城过来看?白?宴的时候,白?宴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合眼?。
郑何延之前对于年晓泉印象不深,两?人之前的见面算得上其乐融融,只记得是?个比较清秀乖巧的姑娘。如今见到白?宴这一副模样,又想到那个现在还在牢里的顾析,他咂了咂嘴,只觉女人这个生物实在骇人,于是?下车之后,揽着白?宴的胳膊肩膀,使劲拍了一拍,大刺刺地吼道:“不就是?分个手嘛,多大的事儿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话还没说完,白?宴就抬起头来,皱着眉头道:“谁跟你说我分手了。”
郑何延因为他的话,一时间愣了,挠着头发回答:“你两?没分手啊?那你爸在北城给?你找什么联姻对象呐?靠,你家不是?想着屋里摆一个,外头养一个吧,老白?,这事儿咱可不能干啊。你别跟顾析那臭不要脸的学。这结了婚就得好好对老婆,甭管你俩有?没有?感情,至少得有?为人丈夫的担当啊。”
郑何延这些年在部队,面对个母蚊子?都会无?比温柔,此时见到白?宴这样,便?十分为女同志们不平。
白?宴于是?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那只是?老头子?自己的意思。我和年晓泉,这辈子?都不可能分。”
郑何延一听这话,“啧”了一声,又被酸着了,上去一拍白?宴的胳膊,撺掇起来:“那行。只要你不干些缺德的事儿,哥们儿怎么样都帮你。诶,要不这样,你爸给?你介绍的对象,你让我去见见呗,你不知道,我现在在部队里,食堂大妈都眉清目秀起来了。”
白?宴过去得到郑何延的这话,就算不附和,也会应付两?句,可是?现在,他只是?“嗯”了一声,低头就又开始神游天?外。
郑何延侧着脑袋看?了一晌,觉得自家发小这个精神状态属实不太正常。他倒也不是?认定白?宴就此有?了神经病,只是?想到他亲妈邵以萍年轻时的那些彪悍事迹,一时便?有?些担心白?宴这个儿子?也跟着有?样学样。
于是?,当天?下午,他偷偷摸摸的跟踪白?宴,去了他在小溪山的那个庄园,守了一晚上,等第二天?白?宴离开,他才□□爬进去,被狗追了十几分钟,气喘吁吁地看?见了屋子?里只着轻薄纱衣、脸色苍白?的年晓泉。
郑何延一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脸上红了个彻底,先是?打电话给?了那头的白?玄宁,然后将?身边一直守着年晓泉的哑巴打发走?,给?她批了件能看?的衣服,语重心长道:“你这样是?被老白?弄的?他过去没这么疯啊,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了?”
年晓泉这几天?被白?宴弄得神经虚弱,眼?看?着孕期反应上来,胃口不佳,整个人都跟着瘦了一圈,此时听见郑何延的话,忽地就笑了出来,轻声回答:“我做过最对不起他的事,就是?当初收留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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