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泉出来之后没有发现后面一直跟着她的白宴,直到人?至巷口,走到了车子?边上,打开车门时,从车窗玻璃里看?见了后面站着的家?伙。
此时不远处,两位刚在菜市场买完菜回来的大妈见着了年晓泉,连忙走上来打招呼,见到她身后站着的白宴,眉毛一挑,又立即目光如炬道:“怎么的,小年,这?个?小伙子?纠缠你啊?”
白宴过去对于金锣巷这?样的地方一向有些抗拒,所以大学时期,即便知道年晓泉在这?里买了房,却也从没有想过要来看?看?,以至于巷子?里的大叔大妈都将他?当做生?面孔。
年晓泉听见大妈的话,一时露出些许尴尬,只能说到:“也…也不是纠缠。”
她这?话一说,旁边另外一位大妈又开口了:“小年你别不好意思?,你长得这?么漂亮,在路上被个?小伙子?搭讪这?很正常。”
说完,她又看?向一边的白宴,语重心长道:“不过小伙子?啊,你就不大正常了。你别看?我们家?小年人?美个?子?高,但?人?家?是已?婚的,女儿都能打酱油了,我们看?着长大的。不过,阿姨看?你长得也很不错,你要是想谈恋爱,要不大妈给你介绍一个?,你是潭城本地人?吗?家?里有没有兄弟姊妹?大学文凭有没有?”
白宴眼看?自己被这?大妈当成了待分的猪肉,一时心中有气,“啧”上一声,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可年晓泉知道,大妈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于是伸手拦了拦,连忙轻笑一声道:“杨婶婶,这?是我大学同学,今天正好在这?里遇见,说了会话,没有别的心思?。”
白宴听见她的解释,一时越发不高兴起?来,张嘴澄清,语气带着些严肃:“不是大学同学,是前男友。”
他?这?一话说,两位大妈一下?就如临大敌了起?来,把年晓泉往自己身边一拉,立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嚯,那可不得了,小伙子?,这?做人?家?小三可不行?啊。你看?看?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插足人?家?幸福美满的家?庭,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年晓泉站在原地,扶额叹息一声,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不会的,杨婶,他?不是那个?意思?。”
白宴见状倒是很冷静,朝着年晓泉那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谁告诉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这?话一说,两位大妈一瞬间瞠目结舌,手里的菜篮都差点掉落到地上,毕竟,她们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见过怕热水的死猪,打过死性不改的臭流氓,就是从未见过这?样将“插足前女友家?庭”视为人?生?己任的厚颜无耻之徒。于是,大妈们一时间同仇敌忾,神情严肃端庄了起?来,再看?向白宴的眼神,就像是看?待组织叛徒一般的审视感,张大了嘴,挨个?开始教育道:“你说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有点毛病,人?家?家?庭幸幸福福,你当什?么小三!”
“就是!我看?毛病还不小!你看?你这?个?不要脸的样,不要以为自己长得好点就能为非作歹哦,我告诉你,小容才是我们街道居委会一致认定的好女婿,群众基础庞大,不是你这?样的狐狸精能比的!”
容绪不像白宴,对于金锣巷敬谢不敏,他?知道年晓泉喜欢这?里,有时放了假,便经常会带着女儿来这?里坐坐。
像是前巷住着的那个?下?乡知青林小姐,七十多岁的人?了,一辈子?没有结婚,就喜欢找着容绪说话聊艺术。
年晓泉听着大妈们的话,只觉脸上臊得厉害,她对于白宴如今这?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也实在怕了。这?人?出国住了几年,回来之后已?经浑然不要脸面,上来就能对着自己的嘴皮子?啃,张嘴闭嘴玩儿婚外情,被人?民?群众唾弃还能面不改色,简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往热水里一烫,就怕他?还要使劲哼哼两句火候不够。
于是,年晓泉一时没了再解释的心情,狠狠地瞪他?一眼,直接扭头?坐进车里,连句招呼也不打,直接扬长而去。
等年晓泉回到家?,女儿容媛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在保姆的陪同下?,看?着动画片。
年晓泉于是过去抱着女儿寻求了些许心灵的安慰,吃过饭后,便打着电话给了白玄宁。
年玥这?几年身体越发的不好,白玄宁为了她,干脆也从山里搬了出来,直接住回北城,就为了方便她能及时就医。
白玄宁为此无心修道,眼看?着一点一点离不开年玥,去年开始,干脆连白家?的管理也全权交给了林莫之。
此时,他?接到年晓泉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沉默一晌,便开口回答到:“他?这?几年在国外混得不错。现在回来,怕是我也压不住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慌张,他?现在毕竟也不是刚大学毕业的小年轻了,有些事情,总要考虑自己的脸面。”
白玄宁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并不无道理。毕竟,白宴最为出格的事情已?经在四年前做的差不多了。之后的这?四年,他?在独处与社会的交际中,已?经渐渐学会了忍耐和克制。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甚至在那些合作伙伴的眼里,他?沉着英俊的外表,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会为了个?人?感情发疯的痕迹。
年晓泉于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她意识到,或许白玄宁,已?经成为不了自己的庇护。
第二天,年晓泉精神萎靡地去了工作室。
打开办公室门时,发现原本应该被派去秦南的林璐鹿居然也在,她于是一时面露诧异地走过去,皱眉问?到:“你怎么没去秦南?”
林璐鹿看?见年晓泉,像是也有些意外,她愣了一愣,索性反问?:“年姐,你不是去日本了吗?”
年晓泉对于林璐鹿这?样的语气显得很是不悦,她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低声回答:“我丈夫的表妹准备结婚,我回来帮她协办婚礼。”
林璐鹿听罢,倒也没有再问?,只是“哦”了一声,轻声说到:“秦南那边我派我徒弟过去了,她现在能独当一面。我回来拿点东西,明天去北城,接我男朋友的一个?活动,我跟组里报备过,也会正常走账。”
年晓泉于是默默地看?着她,问?:“你觉得,这?是正不正常走账的问?题么?”
年晓泉语气说得严肃,目光中也隐约带着些失望。
毕竟,她过去,对于林璐鹿的确是给予厚望的。
林璐鹿是四年前来到年晓泉的工作室的,她起?初是在一个?女明星那里做个?人?形象管理,后来因为跟做经理人?的男友分手,心灰意冷,哭着跳楼,被路过的年晓泉救下?来,之后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林璐鹿本人?资质不错,有着程茜的嘴甜,又有着米娜的专业性,来了工作室之后,人?缘、工作能力都很不错。
当年,年晓泉因为生?女儿容媛时早产,身体虚弱休息了大半年,之后,程茜和米娜也陆续结婚,一个?回归家?庭成了主妇,一个?跟着丈夫去了美国。
工作室里的老人?陆陆续续离开,林璐鹿便被年晓泉有意无意的培养着,提拔成为了一把手。她那时也的确刻苦,帮助工作室扛了不少压力。于是年晓泉之后对她越发认真教导,细心嘱咐。只是没想这?些年过去,林璐鹿心思?越发大了,最近遇上一个?业内的男朋友,竟然被他?劝着,开始有了独立门户的想法。
年晓泉对于自己工作室里的人?离开一向并不反对,她向来奉行?好聚好散的原则。
只是,她对于自己真心帮助过的林璐鹿,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怨言,于是,她看?着林璐鹿手上的包,垂了垂眼睛,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你想要开拓自己的人?脉,这?我不反对。只是,我不认可你拿着工作室的资源去扶持自己男朋友的做法。我暂且不说,你这?次缺席秦南的发布会,会对工作室造成多大的影响,即便客户认可了你的徒弟,但?合同方面,我们依然让人?诟病。再说你这?个?所谓爱你的男朋友,他?但?凡有点良心,也不会明明知道你做的是形象设计这?一行?,还送你一个?假包。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矩,你带着这?样的包,让我们工作室的客户怎么看??”
林璐鹿年少时以爱情为准则,如今找到现在的男友,她更是觉得自己非他?不可了,听见年晓泉的话,便冷了脸道:“这?是他?给我的心意,何必那么虚荣?”
年晓泉皱起?眉头?来,“这?不是虚荣,这?是原则。你带一个?超市的购物包我都不会认为有问?题,但?在我们这?一行?,你带一个?这?样的假包,这?就是错误,也是他?不在意你的证据。”
林璐鹿听见年晓泉的话,一时气性也被激起?来了,她觉得自己找的男朋友虽然家?世普通,但?跟年晓泉比起?来,却越发有了种“同甘共苦”的甜蜜感,于是她仰起?头?来,毫不在意地说到:“怎么,你还要管我找什?么样的男朋友?难道像你一样,找个?比自己大一轮的老公,这?才叫对吗?我男朋友是经济条件比你老公差,但?他?起?码正当年,现在赚不到的钱,以后总会赚到的。”
年晓泉听完她这?一番话,坐在座位里,终于不说话了,她挥手让人?离开,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而后打着电话给了美国的米娜。
米娜听见年晓泉的话,倒是浑然不显得意外,只是笑着说:“我那个?时候就告诉过你,这?个?小姑娘啊,太过简单,我这?个?‘简单’不是说她单纯天真,而是说她愚笨。既没有符合野心的能力,也没有符合现实的思?想,你让她做些傻事儿还行?,可是,你让她自己独立管理,或者,让她生?出些别的什?么心思?,她一准给你玩儿完。”
年晓泉听着米娜逗趣似的语气,一时忍不住轻笑出来。她轻咳一声,无奈说道:“其实,她就是把爱情看?得太纯真了些,她现在这?个?男朋友啊,以后肯定会让她吃苦头?的。”
米娜躺在床上,老神在在道:“那就吃呗。老话都说了,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有些家?伙,你救她一回,还能救她两回么?你呀,现在倒是要小心,她千万别做出些什?么事影响到工作室才对。”
年晓泉听见她的话,点头?表示同意。想了想,便直接让工作室里的另一个?总监,顶替了林璐鹿的工作;下?午亲自接下?潭城电视台电视剧颁奖典礼的项目,在电视台里忙活了整整三天,这?才松一口气,结束回家?。
容媛从动画片里抬起?头?来,见年晓泉回来,便小跑到她的面前,兴许是知道母亲这?几日劳累,伸手,像个?小大人?似的给她揉按太阳穴,一边按还一边问?她是不是感觉好一些。
年晓泉抱着怀里的女儿,只觉整颗心都柔软起?来,同时也隐隐有些愧疚。
她因为白宴的原因,将容媛出生?证上的日期写小了大半年,以至于现在,容媛已?经年满三岁,却还是无法办理手续,像其他?同龄的孩子?一样进入国际幼儿园就读。
她于是平时一向尽量陪在容媛身边,知道容媛喜欢音乐,就带她去参加一些兴趣班,买来好几种乐器,挨个?让她尝试一遍,等年纪大一些了,就选一个?最喜欢适合的主修。
容绪相比之下?,显然更加在意容媛的身体,给她报的都是一些游泳、跆拳道一类的运动类班级。
容媛从小被容绪带着,对人?一向十分温柔体贴,见年晓泉面露憔悴,便盛情邀请她去参加自己的游泳班,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到:“爸爸说了,生?命在于运动,妈妈你要是不舒服,就跟我一起?去游泳吧,我们班上好多小朋友的妈妈都会陪她们。”
年晓泉一听这?话,立马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第二天,容媛的游泳课,年晓泉难得的穿上衣服,陪她在大泳池里一起?游了一圈。
等教练来了,容媛才有些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年晓泉,然后,用软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年晓泉的脑袋,一脸正经地说道:“好啦,妈妈,媛媛宝贝要去上课啦。你等下?和其他?小朋友的妈妈在这?里游泳,一定要小心,不能去深水区,不能让媛媛担心,知道吗。”
年晓泉看?着女儿此时脸上郑重的表情,忍俊不禁地点了点头?,同样很是郑重地回答到:“宝宝放心,妈妈一定不去深水区。妈妈就在这?里游,你上课的时候,一转头?就能看?到,好不好?”
容媛于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终于起?身,去了一边的幼儿游泳队,只是边走还边回头?看?,像是担心自己不在身边,年晓泉就不听话的去了深水区一样。
年晓泉身边此时游过来另外两个?孩子?的家?长,她们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年晓泉,眨了眨眼,嘴里便无比羡慕地夸了起?来:“媛媛妈妈,你可真年轻啊,以前媛媛都是她爸爸带着来的,我们还以为,你也跟我们是差不多的年纪,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漂亮,身材还这?么好,诶媛媛是你第一胎吗?恢复得这?么好,是天生?的?”
年晓泉被她们瞧得脸上忍不住一红。
她也不好在这?样的时候告诉她们,自己为了恢复现在的身材吃了多少的苦。
毕竟,生?育一事对于女性而言,从来就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当初,年晓泉生?下?容媛时情况很是艰险,坐月子?时又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好在容绪那时对她细心照顾,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陪她,极近一个?丈夫所能给提供的全部,面面俱到,事事关心。
于是年晓泉出了月子?之后,心里那股子?狠劲儿又死灰复燃,看?着自己胖了一圈的身体,立即开始上各种形体恢复的课,有一段时间,容绪看?着她盘子?里的菜,一个?劲的摇头?,只想着让她多吃些好东西,可年晓泉少有的没有听他?的话,甚至在身体恢复之后,立即回归工作室,开始投入了忙碌的事业里去。
于是年晓泉此时笑了一笑,看?着眼前两位女家?长的脸,便只是打趣着说道:“我们家?媛媛的爸爸倒是不喜欢我这?个?身材,其实男人?啊,最喜欢的,还是你们这?样的,我平时做梦都想有一个?大一点的胸呢。”
她这?话说完,身边两个?妈妈一时间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她们看?着年晓泉惹人?羡慕的细腰长腿,再瞧瞧自己丰满的胸,终于抬手谦虚了起?来,“嗐,说到底,咱们女人?啊,怎么高兴怎么来,发挥自己的优点,没必要为个?臭男人?苛责自己,你说是吧?媛媛妈妈。”
三个?母亲于是一时间笑着趴在池子?边上蹬起?了腿,气氛十分融洽。
不一会儿之后,孩子?们上完了游泳课,跟着几个?教练上岸,去了楼下?的小教室开始学习急救理论知识,也算中途休息,吃些水果饮料。
年晓泉于是把容媛安顿好,给她拿了饮料和饼干摆在面前的小课桌上,转身出门,便准备去洗澡把身上的泳衣换掉。
只是没想,她刚刚上了楼,从储存柜间里出来,迎面就看?见了从成人?泳池里上来的白宴。
白宴此时身边没有人?,只穿了一条深色游泳裤,身上披着一条白色浴巾,头?发湿的还在滴水,看?见年晓泉了,便左右甩了一甩,脸上连一丝诧异也没有,只是眼神从年晓泉的脸上划过,一点一点往下?,黏在了她两条细长的腿上。
年晓泉于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将手背在身后,下?意识的把腿往内收了收,十根小巧的脚趾头?也逃避似的往里缩,皮肤被游泳馆飘忽的灯光一照,隐约浮着一层莹润光泽,好似一块块冷白的细玉,带上了勾人?的弧度。
白宴的眼皮随着年晓泉脚趾收缩的动作猛地往上一跳,而后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
年晓泉见状,转身就想要跑,只是没想脚下?一滑,眼看?着又被身后的白宴拉住了胳膊。
年晓泉一时间像是被吓到的仓鼠,“唔”了一声,有些慌乱地想要甩开白宴冰凉的手指,可白宴对她的拒绝视若罔闻,迈步向前,越发逼近。
门口此时猛地传来两个?女人?的交谈声,是年晓泉刚才一起?说话的两位大姐。
她于是一瞬间被吓得汗毛乍竖,甩不开白宴的手,又生?怕被发见,便只能连忙低着脑袋,将脸面向了墙壁捂住。
白宴见状,顺势张开双臂,侧身抵在墙壁上,将垂着脸的年晓泉全部包在了自己的怀里。
两位大姐路过时倒也没有多看?,只是走远了,才笑着打趣起?来:“刚才那小伙子?长得真好看?。”
另一个?则回:“那小姑娘肯定也漂亮,你看?那双腿,跟媛媛妈妈一样又长又直,诶你说媛媛妈妈的下?巴做过没有?看?着好自然呐。”
年晓泉听着她们的话,只觉耳朵里头?嗡嗡作响,额头?抵在墙壁上,低头?咬着自己的手指,一声不敢多吭。
直到两人?声音消失,她才松开嘴里的手指,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白宴于是顺势低头?看?过去,他?的胸口如今跟年晓泉的背只隔了一指宽的距离。两人?身上的燥气好似已?经在宽大的浴巾下?交融在了一起?。鼻息间,泳池消毒水的味道也下?意识散开,只剩下?年晓泉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
他?的目光无比嚣张地巡视着她耳后的皮肤,从阴暗中延展开,他?头?发上的水滴顺着鼻梁滴在她光滑的肩头?上,而后,慢慢往下?坠落,流向了看?不见的深渊里。
白宴其实已?经许久没有经受过这?样求而不得的苦。
刚到英国的时候,他?或许还会因为想念年晓泉,生?出许多无法被满足的空虚感,可时间久了之后,再多的空虚,也自己慢慢习惯了下?来。
只是如今,久别重逢的年晓泉就这?样活生?生?的躲在自己怀里,她被自己身上的水汽打湿,像是等待着被抓捕的猎物,没有了反抗的爪牙,露着纤细而脆弱的脖子?,好似每一寸都在迎合着自己灵魂深处的渴求。
白宴于是深吸一口气,将手一点一点放下?来,缓慢地搭在年晓泉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向前倾,喉结上下?抖动,在即将把人?拥入怀中的瞬间,猛地眼前一闪,被转过身来的年晓泉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年晓泉此时恼羞成怒,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已?经气急,转头?对着地上的白宴骂了一句“臭流氓”,说完,尤不解气,还又对着他?的腹部踹了一脚,这?才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没有翻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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