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于?是不欢而散,气氛一时变得很是僵硬。
等年晓泉洗过澡,换完衣服从?洗浴间里出来,白宴倒是还等在外头,只是身上也换了身行头,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了刚才那一副浴火上涌的样?子,身边还站着位西装革履的男秘书,两人低着头,像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秘书之?前在金锣巷与年晓泉有?过一面之?缘,此时见她?出来,连忙收起脸上的严肃表情,露出一张无比专业的温和笑脸来。
年晓泉如今将白宴视作流氓界标兵,对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好脸色,只装作没看见,提着手上的运动包,低头便往楼下走了。
白宴于?是挥了挥手让秘书先行离开,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背挺肩阔,无比坦然地跟在年晓泉身后,等年晓泉皱着眉头看过来,他才轻咳一声,十分?纯熟自然地走过去,好似在嘱咐自己的下属一般,面无表情地说道:“傅娉婷明天上午回国?,她?说下午在潭城这边有?个商业活动,想请你到时候给她?做个造型。”
年晓泉听见这话,没有?意外。
毕竟傅娉婷今年研究生毕业,的确已经到了打包回国?的时候。
傅娉婷这几?年帮年晓泉经营着“思泉”的品牌,尽心尽力,成?果显著,不但将护理油的产品线做的有?声有?色,甚至还推陈出新,研发了周边一系列高档个人私护产品。
年晓泉的工作室作为品牌唯一的合作伙伴,因?此大为受益。
于?是此时,年晓泉得到白宴的话,点了点头,便轻声回答到:“我?知道了,她?到时候肯定给我?打电话,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白宴被年晓泉这样?说,倒也不生气。他刚才在浴室里想着年晓泉已经自我?满足了一番,此时脸上表情虽显冷淡,心中却已经变得无比从?容淡定。
年晓泉于?是没有?说话,只顾自己往下走,刚到二楼的大厅,那头容媛便从?小?教室里跑了出来,一头扎进年晓泉的怀中,眨了眨眼睛,嘟着嘴道:“妈妈妈妈,我?刚才上课没有?看到你,还以为你不乖,跑到深水区去啦。”
年晓泉听见女儿的话,连忙将人抱住,伸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侧头在她?的脸颊边上亲了一口?,笑着回答:“妈妈很听话的。”
白宴在旁边看着年晓泉对待女儿这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只觉内心压着一口?火。
他过去对于?小?孩一向厌恶,如今见到容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娘是年晓泉的缘故,倒是也没有?觉得那样?反感。只是一想到他那个畜生爹,他的脸色就又很难温和起来。于?是见小?姑娘歪着脑袋看向自己,他便率先“哼”了一声,十分?不留情面地说道:“你妈当年游泳还是我?教的,别说深水区,就连阳洺河都能不喘气游个来回。”
容媛听见白宴的话,像是有?些不明白地鼓了鼓嘴,脸颊两边的肉于?是跟着圆润起来,胖嘟嘟的,还挺可爱。
但年晓泉被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女儿的耳朵,抬起头来,十分?不悦的对着白宴斥责道:“你在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啊?”
白宴觉得年晓泉现?在这护犊子的架势实?在不像是说说,一时索性也闭上嘴,神情不悦地站在原地,又瞥了一眼旁边偷笑的容媛,“啧”上一声,不说话了。
当天下午,年晓泉带着容媛继续回到楼上的儿童游泳池里训练,等课程结束之?后,母亲两在外面逛逛吃吃,等快五点了,才笑呵呵地回了家。
晚上吃完饭后,年晓泉接到傅娉婷的电话,得知她?明天要在潭城参与一场傅氏投资的商城开业典礼,两人在电话中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傅娉婷松一口?气,便懒洋洋地打趣起来:“还好我?能走后门,我?听说,年大设计师现?在可难约了,我?上次有?个同学的未婚妻,说是订婚想请你过去,你直接回了人家一句工作太满,把我?笑得不行。”
年晓泉听她?这么?说,也有?些不好意思,叹着气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啊,只想跟女儿多亲近一些。前几?年,我?就一直只顾着忙工作室,她?都是被容绪带在身边,现?在,工作室下面能用的人也多了。我?再不多陪陪她?,等她?以后上了幼儿园上了小?学,哪里还有?机会亲近。”
傅娉婷听罢撇了撇嘴,忍不住地感叹:“还好我?这人是不婚主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然还得时时刻刻在乎一个小?毛孩子的心理,多累呐。”
年晓泉笑笑,没有?再回答。
第二天,她?带着助理去了约定的酒店,见到屋里许久不见的傅娉婷,原本以为她?如今学成?归来,正应该是风光得意的时候,只是没想,傅娉婷坐在梳妆镜前,呆呆傻傻的,脸色竟然还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很差。
年晓泉于?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从?包里把东西拿出来,一边轻声问:“你在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傅娉婷于?是一脸复杂地望过去,好一阵之?后,才像是整个人泻下气来,可怜巴巴地靠过去,贴着年晓泉的耳朵,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我?今天下飞机没跟我?妈说,然后,回家的时候,看见…看见她?跟她?那个女秘书…啧…睡在一块儿。我?当时吓得连房子都没敢进去,直接就跑机场来潭城了。”
年晓泉听见傅娉婷一通解释,一时也有?些许惊讶,可她?在这个圈子里毕竟待了这么?几?年了,那些明星、总裁的花边新闻一点儿没少听,像是谁睡了自家的儿媳妇,谁爱上自己哥哥的未婚妻,那都是时有?发生的事。加上他们这一行,本来同性群体就挺多,所以此时听见傅娉婷的话,也只能低声安慰起来:“咳,这种事,其?实?不算少见,中年夫妻嘛,他们总归有?自己的考虑。”
傅娉婷见状,便又叹起气来,唉声叹气道:“其?实?我?觉得,我?爸应该一直都知道。年姐姐,我?跟你说啊,我?从?小?就觉得我?爸妈关系跟其?他父母不一样?,两个人就像上下级,完全没有?那种夫妻恩爱的感觉。”
年晓泉担心傅娉婷因?为这件事对父母心生怨怼,想了想,便笑着安慰起来:“夫妻恩爱也不一定就是要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离不开对方啊。我?和容绪这样?的,互相尊重,互相扶持,不也是一种恩爱吗。”
她?这话一说,傅娉婷便又抬起了头来,目光很是深沉地看了年晓泉一眼,然后垂下头去,轻声说道:“你这只是被我?哥伤着了,找到一个避风的港口?,就待着不愿意出来。”
年晓泉听见她?这一句话,手里的动作忽的顿了一顿,见傅娉婷看过来,便又笑着摇摇头,回答:“出来不出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女人想要做好自己的事业,家庭方面,必须就得稳定,男人可以不了解你的工作,但一定不能拖你后腿。你哥哥那种,尤其?不行。”
傅娉婷见状,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开始呲牙咧嘴地笑。
年晓泉于?是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边给她?的头发上营养液,又一边轻声告诉她?:“再说了,你哥当年对我?那么?执着,其?实?未必也就没有?想跟容绪比较比较的意思。男人嘛,都是不服输的。如果我?当时真对他百依百顺,像只什么?都不懂的金丝雀似的待在笼子里,说不定几?年之?后,不用我?跑,他自己就没兴趣了。到时候,听见我?为他哭,他还会觉得心烦呢。所以啊,倒不如趁着他还喜欢我?的时候,自己分?开,这样?老了,我?们留给彼此的,还能是一些关于?爱情的回忆。”
傅娉婷过去没有?听年晓泉说过这样?的话。
过去的年晓泉,在傅娉婷眼里,一向都是那个正直、坦诚、且无畏的女人。可此时,她?好像忽的将自己的私心剖析了出来,不再完美,甚至带上了些自私、羞愧、胆怯的样?子,但也因?为这样?少见的真实?,傅娉婷一瞬间觉得,年晓泉好像更加贴近了自己,也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再是那个脑海中朦胧的影子。
傅娉婷于?是点了点头,从?镜子里看向年晓泉低垂的脸,歪着脑袋,笑了一声说到:“你这样?讲,倒也没错。你看,我?一个远房堂哥,以前也说找着了自己人生中最喜欢的姑娘,为了她?要死要活好几?年,可去年结婚了,新鲜感一过,不照样?在外头胡来,上回他老婆管他,他还嫌人家不像以前懂事呢。”
年晓泉听见傅娉婷的话,抿嘴轻声笑起来。
她?想,或许男欢女爱一事,归根结底,总都不过如此。
当天晚上,年晓泉被傅娉婷邀请,跟一群企业人吃了顿庆功宴,认识了几?个行业里的大拿,回到家里,跟仍在东京的容绪通了半个小?时电话,大多说的是女儿容媛的事。
等九点钟,将女儿哄得睡下,她?躺在床上,拿来一本书准备看看,没想页还没翻,那头就接到了林莫之?的电话。
林莫之?如今成?为白氏的顶梁柱,作为白玄宁的个人助理,这些年实?在劳累得有?如板砖。早些时候,他为了白宴的事情奔波,好不容易把这当儿子的送出国?,没想那头当爹的白玄宁又开始沉迷情爱。
他于?是搂起袖子,只能既当爹又当妈。在外处理白氏的工作,回来还得时不时安抚白玄宁的个人情绪,要不是白玄宁的爹对林家恩情深厚,加上白玄宁又跟自己有?着打小?认识的交情,就他现?在这样?忙碌的状态,一准撂担子走人。
此时,年晓泉接到林莫之?的电话,坐在床头,便听见那边一阵唉声叹气,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林叔,是我?妈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林莫之?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语气沉重道:“倒不是。只是你知道的,少爷前不久不是回国?了么?。他对白总心里有?怨气,这不,打着要让他专心修道的名号,派了一堆人,说要把他扭送到山里去。”
年晓泉之?前在金锣巷时,倒是也听白宴提起过这件事,只是她?那时自身难保,也以为白宴说的是气话,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他对于?自己的亲爹真就能这么?狠得下心,眼看着白玄宁都五十了,现?在跟年玥在一起,日子过的也算稳定,要经他这么?一阵折腾,非得被弄出些什么?身体上的毛病不可,于?是年晓泉皱了皱眉头,便问:“白叔叔怎么?说?”
林莫之?“哎”了一声,语重心长道:“白总没吭声,看着像是准备答应了。不过,他不准备带你妈去,他说,怕影响她?及时就医。但你也知道,他两的感情,要是这么?一下子分?开了…”
他话虽然没说完,年晓泉却理解了他的意思,靠在床头闭眼思考了一阵,重新睁开眼睛之?后,便叹气回答道:“行,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现?在就给白宴打电话,明天,咱们约个地方好好聊聊。”
林莫之?见年晓泉愿意从?中劝解,一时只觉内心大定,毕竟,在他看来,白家这两父子如今成?为这样?一副水火不融的架势,其?中多半的原因?出在年家这小?姑娘身上。
于?是挂上电话,年晓泉立即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翻了许久通讯录,终于?找到了那个傅娉婷曾经发给自己的白宴的号码。
这些年,这个号码一直在年晓泉手机里躺着,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就连名字也只写了一个“白”,孤零零的被放在陌生人的分?组里,好像被故意遗忘了一般。
年晓泉于?是下了挺大的决心,按下了电话,没想铃声响了许久,那头却一直没有?人接,直到年晓泉准备挂断时,那头才响起了一个小?女生清脆的声音,对着手机,软糯地问了一声:“喂,是谁呀?”
年晓泉听出这个女生是当初在金锣巷见过的陈思羽。她?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等陈思羽又有?些不高兴地问了一句,她?才压着嗓子,故意说了一声“打错了”,而后毫不犹豫的将电话挂断。
当天晚上,年晓泉躺在床上有?些失眠,起身去容媛的房间里看了看,给她?把被子重新盖好,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被容媛迷迷糊糊地抱住,埋在胸口?蹭了蹭,她?的心神才渐渐平复下来。
第二天,年晓泉一大早起床,发现?手机里并没有?白宴的回电。想到自己下午与林莫之?约好的见面,索性起身化了个妆,按着之?前傅娉婷给自己的地址,直接找去了白宴现?在住的地方。
白宴打开门,像是还有?些被人吵醒的情绪低迷,他现?在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光洁的胸口?无比干脆地裸/露着,未经打理的头发散在额角边,眼下两块格外明显的乌青,目光往门外的人身上一望,先是带着些阴沉,而后认清了眼前的人,又眯了眯眼,隐约露出些许疑惑,整个人的姿态依然摆得高高的,半靠在玄关的墙壁上,也不说话,只袒着些病态的愉悦慵懒。
年晓泉进门,像是想要从?他粘酌的目光下躲开,故作侧过脸低下头,弯腰脱鞋。
白宴见状无声地笑了一笑,“嘭”的一下关上门,见年晓泉立马直起身子,有?些警惕地站到一旁,他便也侧身开口?告诉她?:“怎么?,今天过来,不是想跟我?叙旧的?”
年晓泉见他靠过来,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低声回答:“你别乱来啊,人家小?姑娘出来,看见不好。”
白宴听见她?的话,忽的挑了挑眉毛,很是不悦,“小?姑娘?你觉得我?这家里,除了你,还能有?小?姑娘?”
年晓泉听他这么?说,一时大感失策,立即转身,想将鞋穿上。
只是白宴冷不丁地迈步向前,将她?的身体拦住,低头靠在她?的耳边,告诉她?:“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到底也是要脸面的人,不会再做些太过分?的事情。”
年晓泉感觉白宴说话的热气打在自己耳朵边上,心情无比复杂,她?想,这可不是一个张口?闭口?就要插足他人家庭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但她?到底没有?将这样?的抱怨说出口?来。
白宴于?是重新站直了身体,后退半步,站在走廊没有?灯光的阴暗里,再次说道:“今天你来,是为了老头子的事吧。”
年晓泉见他自己提起,便点了点头,很是直白地看向他:“对,白叔叔现?在也是五十岁的人了,经不起你这些折腾。无论他过去做过什么?,始作俑者其?实?都是我?,你有?什么?气大可以往我?身上撒,不要让白叔叔为难,他现?在和我?妈妈在一起,也算是老来得福,你何必就硬生生的要让他们分?开呢?”
白晏厌恶年晓泉对于?世上一切男性生物的维护。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他心中也难免生出一股格外的不满,“啧”了一声,看着她?道:“那他当年怎么?就硬生生的让我?们分?开了?男人之?间,向来是以实?力说话,当初我?技不如人,现?在他老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年晓泉像是无法理解这样?的词语会出现?在一对父子的身上,她?没有?体会过白宴的过去,所以也就不会明白,白宴对自己这个父亲的痛恨从?何而来,那不仅仅是他当初强硬拆散年晓泉与自己时的怨气,同时,也包含着白宴年少时期对于?白玄宁漠视的斥责,以及邵以萍从?未得到过的爱情的鄙夷。对于?白宴而言,这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痛恨,更像是一种征服者终至高位之?上,对于?过去自我?的宣泄。
年晓泉站在原地,沉默一晌,她?看着眼前的白宴,轻声回答到:“如果当初没有?白叔叔帮我?一把。我?现?在,很可能已经疯掉了。白宴,我?感谢他,就像感谢容绪,我?感谢每一个把我?从?你身边救出来的人。”
说完,她?看见白宴眼中隐隐浮现?出来的压抑,深吸一口?气,又抬头说到:“很多事情,其?实?我?也是生了女儿之?后才明白的。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其?实?可以有?很多种,喜欢并不一定代表着适合。两个人在一起,最初的心动是真的,但想要分?开的决定也是真的。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只靠着一点心动过活,你的另一半,得是一个能让你变得更好的人。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发现?吗,我?们都很累。无论是你的猜忌,还是我?的小?心翼翼,我?们的生活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有?适合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而你,也应该有?那么?一个愿意为你无私付出、更合适你的小?姑娘,虽然她?年纪小?点,但对你的真心…”
她?话还没有?说完,白宴便猛地向前将她?的双手抓住,一把举过头顶抵在了墙上。
他低下头去,鼻尖只隔着指宽的距离,顶在年晓泉的眼前,开口?说话,像是带着刺骨的凉意,他歪着脑袋,一字一句地问:“适合的就一定是好的吗?那你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一个有?高等思想、下等情/欲的人?我?们不是动物,不是为了配/种繁/殖才存在的。我?或许有?过错,我?也的确是一个畜生。但我?不会像你这样?看轻我?们两之?间的感情,如果你单单只是因?为一句‘适合’就否认了我?们的过去,那你算什么?,我?他妈又算什么?!?”
年晓泉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白宴这样?一副强硬质问的样?子。
她?于?是心中慌乱极了,像是回答不出他的问题,她?便也会跟着他一起堕入无尽懊恼的循环中一般。
她?害怕极了这样?不由?自主的失控感,于?是,连忙侧过头去,脸颊擦过白宴鼻尖的皮肤,泛起两人身上一阵酥麻,手指紧紧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摆,微微泛白,而后垂头看向地面,长呼一口?气,闭着眼睛告诉他:“我?今天来,是跟你说白叔叔和我?妈的事,不是来跟你争辩我?们为什么?分?开的。”
白宴见状,将她?的手渐渐松开,倒退两步,而后冷笑出声,伸手将她?侧开的下巴重新拉了回来,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到:“那你觉得白玄宁那个老东西就比我?高尚吗?”
说完,他勾起嘴角,缓慢地回答:“他对于?你妈同样?是自私的。不,或许他比我?更自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你妈像是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养在家里好几?年,却不让她?去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家人。”
年晓泉听见白宴的话,一时间愣了,她?猛地皱起眉头来,干哑着嗓子发问:“你、你在说什么??我?妈妈的家人?我?妈妈亲生的父母找到了?”
白宴看见年晓泉此时脸上的动容,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象中的回应,他于?是将手指从?她?的颧骨一点一点地滑落,目光顺着指尖在她?的唇角边来回轻抚,眼神也带上了些许迷离,靠过去,告诉她?到:“你亲我?一口?,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年晓泉看着白宴此时近在咫尺的脸,一时无言。他的睫毛像是低垂在自己的皮肤上,缓慢抖动着,她?于?是闭上眼睛,避开他鼻息间的热气,许久之?后,才忽的抬起将人推在一旁的玄关柜上,穿上鞋子,打开了房门,回过头来,很是无情地回答:“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臭毛病,你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自己查么?。”
说完,她?迈步走到门外,看了一眼白宴下头的异样?,冷哼一声,“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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