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美梦

最后宋瑾宁还是继续跟李承宣商议起增加织机,扩建织造局的事来。

因为她还是想尽她所能做一些实事的。

然后李承宣又给她抛出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难题来。

那就是,朝廷现在连增加织机,扩建织造局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宋瑾宁:......

所以说银子是多么的重要。不然你就算明知道这银子能生银子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得,还是先解决没钱的事吧。

宋瑾宁继续想。结果她还真想了个招出来。

朝廷是没银子,但是那些民间的富商有啊。

织造局历来是归官方所有,既然现在官方掏不出银子扩建,那能不能让富商掏银子入股呢?

自然为鼓励富商入股,朝廷得拿出点儿优惠政策出来。

譬如说向来的国策是商人不得穿绫罗绸缎,这都什么破规定?

且不说商人也是凭自己的聪明智慧辛苦吃饭,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

只说商人的购买力相对而言还是很强的,要是能放开这个规定,那织出来的绫罗绸缎仅内销就会增加多少?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张眼就能看到,难道你不想捡?

至于外销。不但丝绸,诸如瓷器,茶叶之类的也都安排上。

自然这些也都得扩大生产规模,这样无形中就能解决一大批人的就业问题了。

大家就业了,就有钱了。那手里有钱了,是不是支出就会增多?

以前节衣缩食的,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没钱。现在有钱了,一应日用品要不要买?再?说了,谁还不想吃点儿好的,穿点儿好的?再?诸如休闲之类的活动能不能也偶尔会安排一下?

还是那句话,没钱了就啥都不能干,有钱了,对各方面的需求自然就上去了。那是不是无形中也带动了其他的行业?

其他的行业活了,那从事这些行业的人手里是不是钱也多了,那是不是一应的需求也上去了?

所以嘛,钱要一直放在那里它就是个死疙瘩,没用。你得让它动起来,从而让整个社会都跟着动起来,这样后续朝廷收的赋税越来越多,国库自然就会充裕了。

这些其实都是宋瑾宁上辈子所见。一旦发生点儿啥事,政、府就会发各种消费券。为什么发消费券?不就是为了刺激经济,让大家花钱?

钱只有花出去,那才是钱。不然就是一个铜疙瘩或是一张纸,放着还嫌占地方呢。

另外就是迁一部分灾民去开垦荒地的事。既然朝廷没那么多银子负担灾民路上的一应开销,那能不能下道旨意,让灾民所经路上的郡县施粥呢?平摊下来,每个郡县拢共也施不了一两日粥吧?费用方面应该还能承担了。

等灾民到了所在地,一应所需的农具种子之类,皆由朝廷提供。

另外再?下一道旨意,言明有三:

一是灾民所开垦荒地,无论大小,皆归他个人所有。耕者?有其田嘛。

二是免除这些灾民三年赋税。

三是鼓励其他土地贫瘠地方的人过去开荒。朝廷照样提供农具种子,也照样免除三年赋税。

好好的肥沃土地不能浪费了。

至于修河堤,建水库这些事,暂且还是算了,等以后朝廷有银子了再?说。

其实宋瑾宁还是其他的想法。

等国库真的充裕起来了,朝廷能不能掏银子支持各项研究呢?

诸如天文,诸如医学,诸如各种科学实验等等。

虽然现在生产力是不发达,但时代总归是一直在进步的,咳血能不能达到她上辈子的发展程度在她看来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当然了,要是国家有钱,那这个时间就能缩短很多。

不过?暂且宋瑾宁并不打?算说这些。因为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件一件做,要是步子一下子迈的太大了,那不就容易扯着蛋了嘛。

宋瑾宁也是亢奋了。就这么些事,她整整和李承宣商议了一晚上,大有不制定个章程出来就不睡的架势。

最后等所有的问题终于差不多都解决了,东方也渐明了。

将她勾勾画画,密密麻麻写满了她思路的那几张宣纸递给李承宣,宋瑾宁伸了个懒腰。

“我这些想法也就只是个雏形而已,估计里面还有不能实行和要添加的东西,你早朝的时候和大臣们商议商议吧。”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些事只怕大臣们会反对,你自己可得想好了啊。”

反对也不怕。大凡制定个新政出来总会有人反对,关键还是看执政者的决心是否坚决了。

对于这一点宋瑾宁对李承宣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位在原书中原就是个一意孤行的主儿,反对算什?么?只怕大臣们越反对他还越要那么做呢。

而且宋瑾宁也看出来了,李承宣现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是很想做个有为的君主的。

所以年轻人,我的想法我都已经贡献出来了,至于剩下的,那可就要看你的了。

李承宣接纸在手,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在宋瑾宁看来,这些好像并不算什?么。但是她可知,这一番夜谈,可以说是颠覆了他的很多认知。

她怎么会有这些想法?

难怪云南向?来贫瘠,但自从南阳郡王上任之后却渐渐的富饶了起来。只怕这其中也少不了宋瑾宁的各种奇思妙想吧?

李承宣迟疑了一迟疑,到底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宋瑾宁伸着懒腰的动作微顿。

我这些想法怎么来的?

年轻人,你要是跟我一样来自一个比你这里不知道发达了多少倍的地方,每天接受的讯息多过?这里有些人的一辈子,你的想法会比我更多,更完善。

但此等机密之事怎么能轻易透露给他人知道?哪怕至亲之人都不行!

就笑吟吟的说道:“因为一来我看的闲书多,二来则是因为我这个人聪明嘛。”

夸夸自己怎么了?这叫做自信!

谁还不是天底下最好看最聪明最萌的宝宝了?

宋瑾宁原本以为按照李承宣以往的尿性肯定会嘲讽她的,不想这位听了她这话之后竟然压根没有反驳一个字。

这是,默认她聪敏了?

宋瑾宁惊讶了。

总觉得这位陛下最近有点儿不同寻常啊。

正要问,就见李承宣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说着:“天快亮了。你去睡吧。”

宋瑾宁也看向?窗外。

可不是。窗外天光幽微,都能隐约看清庭院中开着满树繁花的紫薇了。

宋瑾宁也确实是困了。当下丢下一句那陛下你也快睡吧,起身就下榻去床上了。

她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所以压根就忘了要给李承宣铺被褥的事。

李承宣哪里会做这种事?又不可能现在叫人进来给他铺床。那帝后分床睡的事不就张扬出去了?

迟疑了一会儿,他叫了一声宋瑾宁。

无人应答。

又叫了一声,依然无人应答。

李承宣遂起身,绕过?那扇绣着白玉兰花鸟的紫檀木架屏风,一眼就看到宋瑾宁。

她约莫是真的困的狠了,不但身上的衣裙鞋袜都没有脱,甚至连锦被都没有盖,就这么合身扑在床榻上就睡着了。

李承宣见状不由的失笑。

笑过?之后,他走近去,矮身在床榻前蹲下,动作轻轻的给她除去鞋袜。

炎热夏日,宋瑾宁喜爱穿颜色较为素雅的衣裙。如现在,她穿的就是一件浅蓝色上襦,白纱挑线裙子。相应的,她的绣鞋也是浅蓝色的缎面。

就是缎面上数片荷叶和荷花也是用极为淡雅的丝线绣出来的。

绫袜更是初雪似的素净白色,上面一些儿刺绣都无。

又因着上头的系带系的不紧的缘故,一双绫袜松松垮垮的落在她纤细的脚踝处。

就露出她一双线条优美,莹白如玉的小腿来。

李承宣虽然自幼长在深宫,见过?各种姿色的美人,甚至在他登基为帝之后身边也不乏貌美的宫婢,但是他还从没有见过?女子的身体。

这会儿猛然瞧见,虽然只是一截小腿而已,就已经足够让他心跳加快了。

定了定神,他才伸手,动作轻柔的除下宋瑾宁的绫袜。

殿中灯烛未熄,隔着一架白纱屏风,透进来的暖橙色烛光越发的柔和缱绻。

有道是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其实灯光下看美人之足又何尝不如此?

当真是玉足。

脚踝纤细,肌肤雪白,一眼望过?去,简直就是如玉之润,如珠之柔。

李承宣以前从来不知女子的玉足竟会生的如此之美,只看着就令他心动不已,让他很想要摸一摸。

但他伸出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他一是觉得趁宋瑾宁睡着了这般做,让他无异于是个令人不齿的登徒子;二来,若是宋瑾宁忽然惊醒,心中会如何看待他?

就匆匆的除下她另一只脚上的绫袜,然后抖开里侧叠好的锦被盖在了她身上,转身逃也似的绕过?屏风,躺在了临窗的木榻上。

这会儿也顾不上榻上有没有铺被子的事了。左右是夏天,天也快亮了,就这么凑合一会也挺好。

只是李承宣纵然阖上双眼,脑海中也总是那一双莹白的玉足和那一截儿纤细的小腿,胸腔里的一颗心砰砰的一直乱跳着,哪里还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儿,还做了一个略带了点儿色彩的美梦。

梦里他终于如愿抚上了宋瑾宁的小腿和双足。果真温润如玉,柔滑似缎,令他爱不释手。

可惜宋瑾宁却不肯温顺的任由他抚摸,一直在躲闪。李承宣就一直追赶。

最后不慎撞上了那架紫檀木架的屏风,脚背上好一阵疼痛。

等他疼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先前躺下时未曾将榻上摆放的炕桌移开。想是刚刚睡梦中一踢腿,脚背正好磕到了结实的炕桌上。

李承宣懊恼的紧。

他这一脚,可是将自己的美梦给生生的搅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有关织机,织造局,刺激消费,钱动起来什么的都我胡诌的,小天使们随便看看就好,别当真,也别考据。因为我知道经不起一点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