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质问

“子献,你想多了,阿兄他只是在安慰我。”

见李游发怒,唐柔才又后知后觉,连忙跑去他的跟前解释道。

“我跟阿兄明明是兄妹啊,你怎么能做这种恶意的揣测来误解他?”

她又拉了他的衣袖,目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他,维护唐羡道。

她不说话还好,此刻开了口,却是一味袒护唐羡,为他辩解,李游心里不禁更染了几许怒火。

他又用力将她的手甩开,只是目光生气道,“你还敢替他说话?男女授受不亲,我明明都亲眼看见了,刚才你们抱在一起!”

“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唐柔被他拒之身外,不禁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有些心酸道,她不明白为何李游总是这么得疑神疑鬼,竟能怀疑到阿兄身上,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不清不楚。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般轻浮放荡,水性杨花的女子吗?你竟这般轻贱我?这么想我?!”

再抬眼时,她已是泪眼滢滢,然而即便伤心欲绝,她的目光也依旧坦荡无畏。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没有什么好畏缩羞耻的,这明明就是无中生有的污蔑,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般轻贱的女子,她心里确实很难过,更对他失望。

“李子献,我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内心龌龊的人,曾经算我看走了眼,但我跟阿兄他明明是清白的,就算在你心中已经认定了我不知廉耻,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这么污蔑阿兄!”

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是面前这男人,但伤她最深的,又何尝不是他?

“我内心龌龊?我再龌龊也没有你们兄妹俩恶心!你们兄妹串通一气,可着劲儿恶心我,你敢说自己对他除了兄妹之情外,就再没有旁的情愫了吗?”

李游红着眼睛,只是又抓了她的一只手道,唐柔看着他杀人般的凶狠模样,心痛的同时,不禁又生出了些许畏惧。

而他却又拖她到了唐羡面前,指着他目光恨毒道,“你又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幕!就算你没有,那他呢?你怎么肯定他对你就一定是只有亲情!心里再没有了旁的见不得人的腌臜心思!”

唐羡比唐柔年长十岁,可谓是从小看着她长大,他们自幼感情深厚,李游也自知他比不得,若不是因着他们是堂兄妹,若不是因为他们相差十岁,当年他与阿柔的婚事他也未曾反对阻挠,他也不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唐羡此人做事滴水不漏,深不可测,他猜不透他的想法,更抓不住他的把柄,但一直以来,他看唐柔的眼神,就叫他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也一直洗脑自己,既然没有发现,找不到证据,那就当是自己想多了,他们也还是清清白白,并没有什么暧昧肮脏的感情,但他没想到,最终却还是被自己抓奸在床,还是在他和阿柔刚吵架后。

他是一个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他也有心爱的女人,明白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深爱的女人时,会是怎样的含情脉脉。

“我才刚出门,你便急不可耐地会见老情人,还在他的怀里哭诉,你敢说你们的关系清白?你们这对奸夫□□,为了苟合竟是连遮羞布都不要了,怎么?你不是贞洁烈女吗?明明在我面前表现得清纯端庄,故作矜持,如今竟是连敷衍做戏都懒得装了吗?!”

“你住口!”

唐柔被他难听的话伤到,激怒之下竟是抬掌朝他的脸上扇去。

李游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动手打自己,就为了维护唐羡。

响亮的一巴掌,很快就在他白皙的面上留下了几道红红的指印,他又目光惊愕地看向她,眸里不可置信。

“你打我?你从来都没有动手打过我,如今竟是为了他动手打我!”

他面上满是受伤,只是又嗓音尖锐地质问她道,此刻的他竟如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一样,再无往日倜傥潇洒的风流。

唐柔只是目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指尖不禁颤抖。

她沙哑的嗓音又无辜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逼我的!”

她实在是被他气急了,才会忍不住动手打他的,就算是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他那么言语肮脏地污蔑她与阿兄。

这也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还是打了自己的表哥李游,此刻她也不敢再去触碰他仿佛要吃人的愤怒眼神,心底蓦得一怕,竟是又跑到了唐羡身后躲避。

“阿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夫君的!”

她的声音不禁又染了些许哭腔,只是抓着他的衣衫藏在身后,唐羡高大的身躯就像一座山般宽厚可靠,莫名给她安心的力量,她也不敢再去看他前面的李游。

“你竟然,竟然还敢找他!还想跟他在一起!”

李游见她藏在唐羡身后,一味躲避自己,不禁妒火中烧,他又大跨两步上去,伸手想要抓她出来。

然而他的掌心还未触及她分毫,却是已被唐羡一把攥住了手腕。

唐羡目光冷冽地看着他,手上更是下了全部力气,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攥得他生疼,李游不禁又忍痛挣扎几下,想要摆脱他的钳制,然而却是动弹不得。

“你放手!我们夫妻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李游挣脱不得,只是又气急败坏道。

“阿柔是我妹妹,长兄如父,她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如何没有资格插手管教?不止是她,连你这个妹夫,今日我也要好好管一管!”

唐羡的情绪难得染了些激动,他怒视着李游,只是又一把将他的手腕扔开。

因着他刚才的力气,李游一时不慎,险些摔落到了地上。

“你!”

站稳后,他不禁又回头怒瞪着他,唐羡目光则丝毫不惧,他眉峰冷冽,反而还又行至他的面前,迫人的目光逼视着他。

“不止今日之事,连之前的账我也要替阿柔她一并讨回,你自觉阿柔有负于你,可是你呢?你又可曾对得起她?”

他又一把抓出了他的前襟,声声质问道,“你要怎么解释昨晚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你这般义正言辞,为了她如此激动,失控,当真就只是在为妹妹做主,想要替她讨回公道吗?”

李游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唇上又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嘲讽地反问他道,“唐羡,你扪心自问,自己当真就只是将唐柔当妹妹看待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对她就真的没有一丝觊觎的绮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