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另一个炮灰受

易冷只是疑惑了一会,并没有细想,目前需要他想的事情多着呢,他也没用袁在途给的药膏,心想着之后肯定会有要用的着的地方,干脆就先收了起来。

不到两月,易冷的伤就差不多好全了,期间祁羽声也有来看他,只不过如同往常一样,给他上了药,但是态度却比之前冷淡了不少,易冷倒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巴不得他天天对自己冷淡。

于是,祁羽声的态度就如易冷所料的越来越冷。

但是,恢复训练的时候,祁羽声的下手却更加黑了,易冷常常一张好脸的时间根本不多,经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不知是不是门内生意不太好,易冷差不多伤好了后才接的任务,总算不会因为受伤而太吃力。

春去秋来,时间在训练和出任务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易冷过的还算安稳,除了在第二年的时候,出现了原书中提过的人物。

祁羽声又收了个新的“义子”,入门最晚的小师弟,比易冷还小三岁,整一个少年模样,白皙俊秀,正是祁羽声喜欢的那挂容貌。

一时间,易冷看向这个小师弟的目光都是充满慈爱的。

“师兄怎么了?”刚入门不久的廖钰有些惶恐,漂亮的眸子里还是惯常地带上观察人时的小心翼翼,那是在烟花之地从小长大所必须养成的习惯,不然赶着哪位客人的心情不好,他肯定又会被拳打脚踢一番。

易冷摇头,不答。但训练时,并没有其他人那么狠地下手将廖钰打得个半惨,往往留着点劲儿,点到为止。

然后垫底的廖钰也会像易冷一样被祁羽声再揍一遍,那原本白嫩的小脸也会青青紫紫,但是却没有像易冷被祁羽声每次都揍脸上这么狠。

“拿去。”易冷怀中掏出膏药,反正他以前经常挨祁羽声的揍,膏药很多,这就给这新入门的少年了。

廖钰一愣,伸手接过:“多谢易冷哥哥。”

易冷摆手,淡然若仙:“这膏药你涂抹在身上被打的地方,过两天就会好许多了。”这可是他用亲身体验效果不错的膏药。

廖钰依然乖巧地应下了,却默默地用余光打量着易冷,即将要褪去少年青涩向青年过渡的男子,一向喜着青衣,墨发高束,面容秀美,在庭院站立,光聚拢在脸上,颇有倾城之态。

在一众杀手门人里,因着义父祁羽声喜好美人,即使每个人都长得不错,他眼前这个易冷依然似人间殊色,在其中亮眼得很,那飘然的面容让人跟杀人这种罪恶的事情根本联想不起来。

但廖钰也发现,纵使易冷能够轻松打赢他这个最晚来的,功夫依然是跟前面一众师兄相比是落后的,尤其是袁在途简直轻松碾压易冷。

一想起袁在途,廖钰身上被打的地方就忍不住地阵阵发疼,每次都是这个袁在途下手最狠,直把他打得要背过气去,连义父祁羽声都没有下手这么重的,即使他涂了易冷给的药膏后也只会伤得更重。

后来,廖钰就明白为什么易冷没让他涂脸了,因为脸惨点可以挨少点揍,而且也就少点听到那些师兄对脸蛋之类的恶言恶语,即使廖钰在烟花之地长大对这点黄腔根本不算什么。

大家都同在一起训练,每个人都是冷漠且会落井下石的性子,廖钰也没多好的热心肠去同门爱,在烟花之地长大已经养成他看透了人性的丑恶,为了能得恩客的赏识给其他姑娘下绊子,多了几分钱的奴仆被记恨……

所以他根本没想到易冷会对他照拂,每次看起来似乎都是顺嘴一提,给东西也没有过多的热络,一张好看的脸蛋淡然地看着他,似乎帮忙只是错觉。

廖钰一如既往地乖巧伶俐地应下,看起来并没有心眼,私下却并没有用易冷给的药膏,他一度囤着并不敢用,楼里就有姑娘遭人嫉恨,而胭脂水粉里被下了东西,差点毁了半张脸。

即使廖钰觉得易冷长得是门里最好看的,但保不齐易冷对他有什么坏心思,那些长得漂亮心肠歹毒的人他不是没见过,毕竟最近义父祁羽声对他很是另眼相待,身边伺候的义子里也让他来了,而易冷根本没有机会。

这傻孩子简直想歪了,殊不知易冷巴不得他天天待在祁羽声身边,让祁羽声对自己没有惦记,最好快点让祁羽声放弃对自己的念想,所以每次见到廖钰就有种阶级同盟的好感,所以下手也没有太重,给东西也很大方。

但廖钰全完全想偏了,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的那张脸就是他的优势之一,再加上乖巧的性格,正是因为这张脸他才被祁羽声挑中带回来的。

在大家都自扫门前雪的杀手门里,他可不相信易冷是纯粹对他好,甚至怀疑易冷是不是也对自己有点意思,毕竟从烟花之地里出来,什么人都见过,保不齐易冷就喜欢他这种类型。

直到后来,廖钰出任务,那是一次颇为棘手的任务,他跟易冷一起,他不是没出过任务,跟其他人也出过,大家几乎是各自为政,被抓到亦或者是陷入了危险,几乎可以放弃对方救了。

在他绝望时,却没想到易冷会回来救他。

等到了安全的山洞时,借着清幽的月光,看着那抹身影,他垂眸:“……你……为什么要救我?”

易冷打了点水给他擦拭伤口,听此一愣,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我刚好路过。”

廖钰语塞,还真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易冷给他擦拭伤口,又给他上药膏,廖钰想起了自己没用的药膏。

药膏清清凉凉的,似乎能到达心里去。

看着那张秀美绝尘的脸蛋,解开了他的衣衫给他的胸口上药,指尖接触到皮肤,在烟花之地长大的廖钰第一次感觉到了害羞的这种情绪,脸蛋竟然还有点火辣。

易冷给廖钰上膏药,面无表情,在月光下衬得风光霁月,并没有意识到廖钰那点小心思,而是想着:同是天涯炮灰人,我是前辈,你是垫背,你可不能死啊,死了祁羽声找谁代替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