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1不起来

天边暮色,隐隐已天亮,祁羽声胸前已经包扎了,但他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地上跪着回来复命的义子们。

经过凌山派的事情,门内损失了多人,人手不比往常,所以搜寻易冷的力度就小了,而当祁羽声能通知各地的眼线注意易冷时,时间又晚了。

可见,易冷是蓄谋已久。

一想到这个,祁羽声内心充满怒火,想到那张温顺美好的脸蛋在他身边服侍这些时间,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

但不知为何,祁羽声又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被自以为易冷的情深不寿所欺骗,但同时除了欺骗感之外还有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巨大怒气。

易冷决绝地离去的背影,时不时在他脑海里闪现,居然决绝到一点也不曾留恋,就像那双灰色的眸子那样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比怨恨更狠辣的情感其实是冷漠。

他猛地攥紧扶手,“咔嚓”一声,木屑在他手中四散,所有人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脑袋会成为下一个椅子被捏爆。

“在途呢?”

苏岩立即出声:“可能他找到了易冷,耽搁了些时间罢。”

这句话稍微排解了祁羽声的怒意,祁羽声的脸色稍霁。

袁在途终于回来了,但是全身血污,提了一个人的人头回来,跌跌撞撞地跪坐在地上,气若游丝地禀告着:“禀告义父……”话没说完,却体力不支要晕死过去,抬袖间隐约可见细小的齿痕。

旁人见着连忙扶他起来,主要是因为还要他跟祁羽声汇报,自然并不能让他就这么晕过去了,发现了袁在途口唇发黑,面庞发紫,再把脉一看,发现脉象已是中毒的兆象!

“义父!在途他中毒了!”

祁羽声眉头微皱,想起了易冷那些连他都能放倒的毒药,袁在途自然不比他,他能抵抗得了这些毒药不代表袁在途的体质能熬过去。

只好先将袁在途的伤势包扎,为他解毒,好在中毒不深,袁在途在中毒之时也未太过运功,没有让毒蔓延,勉强救回了袁在途的半条命。

祁羽声看到袁在途身上的银针,自然很是眼熟,还有观察到的手臂上有着像蛇咬过的齿痕……门人里谁私下里养蛇他自然清楚,那就只有廖钰。

门里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自己保命的招式,而廖钰则是养了条听他命令的毒蛇。

袁在途醒来,依然脸色微紫,立即翻身跪在地下,丝毫感觉不到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势再次因他的动作崩开,恭敬地垂下头,说:“请义父责罚!”

祁羽声看着他,也没让他起来,问:“为何?”

“在途办事不力,未能将易冷生擒回来。”

祁羽声眸色骤变,道:“给我说清楚!”

袁在途的意思很明显不只是“擒”这个字上,而是“生”这个字眼上。

袁在途失血过多,跪在地上的身子有些不稳,但还是努力一动不动地禀告着:“易冷当时正与书生私奔往南去,我与廖钰追上了易冷,廖钰却是与易冷串通了的,我本有胜算能打过,却不慎中了易冷的毒针还被廖钰的毒蛇偷袭……”

祁羽声听着袁在途的禀告,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袁在途说出将重伤的易冷跳下悬崖时,全部人都看向祁羽声的脸色,气氛顿时紧绷。

刚刚已有人回禀,在南边树林的悬崖附近找到了廖钰的尸体与袁在途所说的吻合,路上还有不少打斗的痕迹和血迹,还有易冷逃走时衣物的碎衣角,甚至还找到了马栏里不见的那匹马。

再联想到平日里廖钰跟易冷之间的风言风语,似乎两人确有其事……那么廖钰会被策反跟着易冷跑也不足为奇了。

而袁在途所说的那悬崖下则有很多嶙峋的怪壁,下面还有湍流,深不可测,若是掉了下去,根本不可能有人生还。

袁在途的脸色紫中带着苍白,腿已经微微颤抖,但还在硬撑着等着祁羽声的命令,甚至不敢移动分毫。

祁羽声看向被摆到桌上的人头,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青青紫紫,已看不出生前那副书生模样,此刻只有死前的狼狈。

祁羽声一向觉得对死者发怒是最无用的,但此刻他正十分厌恶这死去的书生,内心有一处空落落的,怒气上涌却只能显得那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而已。

仿佛缺了了什么似的。

他一把将那颗头颅扫落在地,吩咐着:“拿去喂狗。”看也不看袁在途一眼,冰冷的声音说着:“老规矩,去领罚。”

袁在途抿唇,应下:“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自动地走向平日里责罚的黑屋方向。

到底缺了什么呢?

祁羽声不禁将手放在胸膛上,感觉到胸膛上被易冷所刺伤的伤口正在生疼,那疼痛直钻心脏而去,好像一把小刀折磨似的往胸膛里钻,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双如宝石般冰冷的灰色眸子,正在看着他,漂亮的手正在往他的胸膛里推进刀子。

没有感情的眸子比刀子还要尖锐,刺痛着每一根神经。

痛得说不出话,痛得浑身发冷。

众人见祁羽声脸色突然苍白,额头沁出大滴汗珠,立即以为祁羽声的伤口发作,连忙喊着大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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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一声雀跃的声音进入易冷的耳朵里,他迷蒙地睁开眼,落入眼里的便是一张漂亮如花的脸蛋,正在笑吟吟地看着他。

见易冷许久未说话,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易冷呼吸不上来,他便放开手,说:“看吧你还能呼吸,还没死呢。为什么不说话?”

易冷完全搞不懂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了,但他本能地就认为安然在不怀好意,见安然在毫无防备的样子,立即想要翻身制服他,一动才发现,他居然呈“大”字形地被绑在床,姿势极其令人浮想联翩。

“你要干什么?”易冷警惕地看着他。

安然在撑着脑袋,依然笑吟吟地看着他,像是端详着一件好看的饰品的眼神,伸手摸上了易冷的脸,慢悠悠地说:“当然是要“干”啊。”

“干”字尤其被咬重了音,安然在慢慢说出来,在唇齿间似乎有种谷欠的感觉,鲜红的舌尖抵在洁白的齿间吐露出来,吞吐间自有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抵挡的味儿。

易冷头皮发麻,根本不理解怎么就变成这一走向了,原书里原身似乎跟安小侯爷没有过多的牵扯,难道是安小侯爷见柳书生害不死他,抓他过来亲自杀?

再看这架势……不得不说,安小侯爷确实漂亮,言行都有一股子让人热血沸腾的味儿,但是易冷并不担心。

因为他知道安小侯爷是个0啊!是0的话还能把他怎么着?只要他1不起来,他的贞操还是很有保障的!

安然在蹙眉,抓/住易冷的下巴,很是不满:“你居然在走神?在想谁?”眉一挑,兴味道:“想祁羽声来救你?”

易冷立即否认,要知道安然在可是跟祁羽声勾搭一起的,他可不能往枪口撞,随口乱说:“柳书生。”

安然在顿时觉得无趣极了,淡淡地说:“哦,他可能已经死了吧,反正你是肯定见不到他了。”随即很是鄙夷地看着易冷,“你眼光可真差。”

易冷很想回:彼此彼此。你能看上祁羽声,脑回路也不正常。

但他懒得花力气怼人,而是说:“安小侯爷,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你这把我锁在床/上是何意呢?”

安然在却说:“有哦。”

易冷愕然:“怎么可能……”

“还是两次。”

易冷更迷惑了,这原书也没提到啊!

“第一次我在花园见你的时候,第二次还是我见你的时候。”安然在唇角带笑,盯着易冷,易冷还是一头雾水。

他只记得见到安然在的时候,他貌似都很礼貌地对对方笑的吧?并没有得罪吧?

安然在的脸顿时拉了下来,看着他,不得不承认,易冷确实很好看,即使是他见过不少美人,都得承认易冷的容貌一绝,即使被困在床褥上,易冷墨发四散狼狈的样子却更加想让人施虐,但是他不是只是因为这样才把人绑来的。

“笑一个给我看。”

“啊?”易冷更疑惑了,但安然在的脸色却不太好,捏住他的下巴,漂亮的眸子如花蛇的紧盯着盘住的花儿,“笑给我看,懂了吗?我满意了就放你走,我可不是祁羽声,喜欢把人绑在身边。”手却按在了他的伤口处,疼得他丝丝倒吸气,同时还嫌弃他,“更何况我也不喜欢你。”

易冷:“……正好,我也是。”

安然在却冷了脸,手加大力气,看到易冷疼得皱眉,才放手。

易冷知道安然在在原书里也算是个神经病,跟祁羽声那是疯批对渣攻的属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想着先按他说的去做,于是给他笑了一个。

安然在皱眉,嫌弃道:“不对,不是这个。”

于是,易冷将自己所想到的笑容全部上了一遍,笑的脸都酸了,快要感觉到不知道笑为何物时,安然在还是说不对,并且脸越到后面越黑。

但是易冷的失血过多精神不好,安然在居然也没怎么折磨他,只是之后每天都来叫他笑,有时候甚至半夜来让易冷笑给他看,笑得不满意时就黑着脸按他的伤口。

如此一来,易冷被这么折腾脾气也上来了,知道安然在似乎现在对他不能怎么样,没法冷静之下干脆就不伺候了,冷眼地看着安然在,甚至附送了一个“你是傻/逼”的呵呵冷笑,甚至对于安然在的黑脸视而不见,闭上眼睛。

“你不想离开了?”

易冷冷淡:“你整天把我困在房间里,谈什么离不离开。”

易冷这些日子重伤几乎在床活动,偶尔能被放下来上厕所,但是他的周围总是有侍卫把守,看样子这里是安然在某个地方的一个别宅。

而安然在来看他的时候,门外总守着那天制服他的那个高手,所以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安然在的脸色冷若冰霜,似乎要说什么时,有人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点头,看了眼易冷,吩咐了句:“把他绑起来。”便出去了。

易冷伤还没好,自然顶不过高手又被绑在床了,反正他都要被绑习惯了,更何况,他觉得安然在一个受能对他做什么。

但万万没想到,易冷感到有尿/意了,但这群人居然十分没有人性不让他上茅厕,叫破喉咙都没人应他。

安然在终于回来了,眉头紧皱,看样子是十分嫌弃易冷喊得那么大声,甚至还责备了侍卫:“他大叫你们就不会堵住他的嘴吗?!”随即进门,脸色全黑,易冷也与他对视,丝毫不带怕的,还说:“我要解手,放我下来。”

“哦?”安然在挑眉,一个跨/坐在易冷月要上,甚至上下滑动了几下,看见易冷惊愕的神情,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呀?”说着,手便如水蛇般灵活钻进他的衣/带中,激起易冷一片鸡皮疙瘩,仍然在里面穿梭,

易冷咬牙启齿地命令:“你、把手拿开!!”

安然在置若罔闻,手就要靠近禁地,易冷惊得反应地弹跳了下想要摆脱,安然在看着他笑,漂亮的眉目沾染上桃粉色,意味不明地说:“腰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