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冷还把碗砸得个稀碎,专门往看守他吃饭的人身上砸,一副刁蛮无理取闹的大少爷模样。
看守他的山贼被他砸得痛,但是又不能打易冷,毕竟戚明理不准,但是站在那又挨砸,于是就要转过身,退到了门口。易冷见此借势走到碎瓷片的地方,本想趁着看守的山贼不注意的时候,藏下碎瓷片,却不想这时有一人拨开了看守的山贼,大步走了进来,易冷只能放弃这一行动,装作一脸不耐烦地看向来人。
“又在撒泼了吗?”那是戚明理的声音,“这性子倒是刁蛮。”
戚明理迎着阳光走进来,还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浑身干干净净的样子,让易冷一时认不出来。
本以为戚明理长得凶狠,倒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个俊朗模样,没有书生的柔弱感,是很健康的俊朗,除了肤色之外,倒真的不太像个山贼。
当然,如果他不开?口就更好了,一开?口就满是强盗的那种歪理。
易冷的微怔被戚明理察觉到,他觉得易冷是被自己的面容的俊朗给震撼了,就跟山寨里的其他人一样,于是很是得意。易冷刚想新“作”法,就被戚明理猿臂一伸,一把揽住他往床上倒。
易冷想要反抗,但是他重?伤未愈,而且经过观察,他知道自己的内力和武功都不及戚明理深厚,打赢的可能性不大,更何况他还谎称自己是个离家出走的少爷,更不能暴露武功,否则就会引起戚明理的警惕了。
倒在床上,戚明理用双臂禁锢着他,易冷还得扑腾着又抓又挠,演技逼真,而戚明理见此,只觉得就像是小猫的小打小闹似的,看着那张脸和这一举动,内心尽是欢喜,有趣得紧。
他抬起易冷的脸,遭到易冷拒绝。
“死开!”
戚明理说:“现在胡子也刮了,衣服也换了,我也没下山打劫,山寨里现在最干净的应该就是我了。”
易冷说:“你跟其他人比过吗?就说自己最干净!我不相信。”
戚明理哄着他的口吻说:“你不相信不要紧,你可以试试先,我是不是很干净。”说着,便要凑上去亲易冷的嘴,易冷一看,头皮都发麻。
虽然戚明理不丑,但是他内心真心过不了这关。可是下巴被戚明理捏着,他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紧抿着唇。
待到那唇要接触到他的时候,他突然蹙眉说:“你有口气。”
戚明理:“……”
见戚明理停下来,易冷赶紧逼迫自己双目含着几滴鳄鱼的眼泪,看上去就是泪眼蒙蒙,美目含泪,我见犹怜,似乎是真的委屈得很,让戚明理都来不及冒火气,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口气。
戚明理说:“不可能,我从没听人说过。”
易冷装作有些委屈:“他们那是不敢得罪你,当然这么?说了……”回想电视剧里的白莲花的表现,试图安抚戚明理:“可是我不怕得罪你,所以才跟你说实话?。当然你如果想要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讲实话?的人,那你就继续吧……反正也不用理会我的感受,我来到这里不就是被你糟蹋的嘛。”
这套软硬兼施,恰好让戚明理发作不了,更何况一向作天作地的人在面前掉眼泪,还委屈巴巴的样子,让戚明理不禁怜惜,也不好继续下去了。
但他绝不承认自己有口气的。
演完这些,易冷内心都给自己点个赞,他当年应该去学表演,那各大奖项都被他扫光了!
奈何戚明理见着怀里美人,心痒痒的,既然他自己亲不了,他便提出了要易冷亲他。反正他的大美人香香的,好看得紧,被他亲的话?,他心里更高兴。
易冷当然不愿意了,但是眼见着戚明理又要强来,太过“作”反而会让戚明理使用暴力……他思?考了下,提出了想要出去的条件,原因是他在房间里都快闷死了。
戚明理思?考着,易冷故技重?施,强咬牙撒撒娇。
戚明理似乎很受用,笑着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撒泼的性子,不过看着你装乖也挺好的。”说着,伸手捏了捏易冷的脸蛋,易冷有点懵的眼神,愉悦了他,满眼欢喜,就像是逗着自己喜欢的小猫似的,说:“你脸可真软。”
终于,戚明理松了口,但也是因为他对自己身手的自信,以及山寨所在位置易冷不能那么轻易地逃出去。
戚明理将脸凑到易冷面前,指了指唇说:“亲这。”
易冷才不管他,巡视着他那张脸,琢磨着哪里让他不那么难受可以下嘴。
这时,隔壁的房间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砰砰”地响起,就像是什么?座椅各种东西撞击着房门和墙壁,正巧是易冷的床靠着的墙,所以听起来特别清晰。
小老六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但是那边的动静还是不停,让戚明理蹙眉,很不开?心。
毕竟美人的吻就要得到,这时却被打断了,还在不停地响着杂音,自然让戚明理的心情不太好。
“我去看看。”说着,便推开?易冷,要去隔壁看情况。
不用亲戚明理自然松了一口气,但是易冷又有点担忧隔壁的阮栩,毕竟刚刚的戚明理的心情可不是很好,阮栩这身子骨可能挨不住戚明理一掌。
戚明理一进门,便看见满地的桌椅和破碎的碗筷,小老六则在阻止朝着墙壁砸东西的阮栩,小老六要抱住阮栩,也不知这阮栩是怎么走位的,反正就是让小老六抱不住。但是小老六又不太敢对他太强迫。上次他把人压着,就被戚明理看到,被怀疑他是想要占他美人的便宜,差点挨了一顿打。
所以后来阮栩有太过的行为,小老六也不太好用太激烈的手段。
戚明理见此,骂着小老六:“废物!连人都看不住吗?!”
小老六这一看到戚明理来了,这黑着脸的架势明显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逗留,赶紧退下去了。
戚明理看着阮栩说:“你就不能安分点?我的耐心可没有了。”
阮栩没说话,一如往常地不与他交流,侧脸微冷,像是早春的梅花还包裹着厚厚的一层冰霜,未散尽寒气,并没有往日的柔软。他拿着快要散架的椅子又扔向墙壁,顿时椅子五马分尸,散落了一地。
见阮栩依旧不屑与他说话的样子,让戚明理不禁火大,原本只有阮栩一个人,他的忍耐尚且比较大,现在多了易冷,他能分给阮栩的就少了。
这时那边小老六又来添把火,说易冷在那边撒泼说是要见阮栩。
这一听,戚明理的火又开始上升了几寸,想着易冷亲他都诸多理由,这亲阮栩麻溜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子还在闹,就越想越冒火。
阮栩终于开口,却是说:“我也要见他。”
他快步上前要将阮栩扯过来,阮栩拂开?了他,这一来一往,戚明理的手劲大了些,阮栩便狠狠地跌倒在了一地碎瓷片中,手掌用力地撑着地,掌心扎进了几枚锋利的瓷片,没入一半,顿时血色晕染一地,浸湿了泥地。
阮栩吃痛,蹙紧眉头,戚明理见此,过去便要扶起他细看他的伤口,却被阮栩拒绝,而血仍然在不断涌出。
阮栩垂眼似乎在查看伤口,只给了一个字:“滚!”
戚明理正要强硬地拽起阮栩,那厢易冷就发作了。
“为什么?不让我去看?那么大的动静是不是你们欺负他?我要出去!!让我去看他!”易冷喊得很大声,戚明理这边听得一清二楚,阮栩沿着声音望向窗户,迷蒙的眼神在窗户透过的光线下微亮。
易冷这显然是撒泼的架势,横冲直撞,让看守的山贼吃不消。易冷在不暴露自己武功的情况下,用了点巧劲撞击山贼最痛的地方,这就被他冲了出来。迎面就遇上了黑脸如锅底的戚明理,戚明理浑身的低气压,让易冷意识到不妙,再?不想办法,恐怕下一秒就又要被架回去了。
眼看着戚明理的手都伸过来了,易冷立即假装吃醋地说:“你们就腻歪在一起吧,不用管我了。我自个儿过。”他学着电视剧里曾见过的小媳妇似的背过身去。
本以为易冷会说要见这个美人什么?的,戚明理都准备发大火,将易冷扛回去的,但没想到易冷这么?说。
“突然跑出去见别人,难道我就这么?不重?要吗?”说着的话?都充满刁蛮的大少爷风格。
戚明理心里一喜,凑上前,问:“你这是吃我的醋?还是吃他的醋?”
易冷别过脸,假装恼羞,说:“我……我不知道!”学着茶言茶语,“我就是那么下意识地看着你跑出去觉得不开?心……”
戚明理觉得易冷这是在吃自己的醋,顿时觉得自己有希望了,甚至觉得大美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好了,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对自己有意思。
“如果你是想要食言不让我出去,那我回去就是了。没想到你也这么?不讲信用!”易冷演技逼人地往房门口走,被戚明理拽回来,戚明理显然高兴了,甚至说:“答应你的事?情自然要实现,我这就带你到山寨里面逛逛。”
易冷跟着戚明理走时,小老六正进去阮栩的房间收拾东西,阮栩站在窗户望着他,似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着他,即使是朦胧的眼神,还是让易冷感觉到他就是在望着自己。
光线照射在窗户的栏杆上,阴影落在阮栩的脸上,有些苍白,纵使是易冷趁着戚明理没注意时投过去的一瞥,阮栩也捕捉到了,他将手背过身后,掌心血肉模糊,血迹脏了后面的衣衫,却对易冷微微一笑,恰似当年清晨,天气微凉时,身为大少爷的他披着衣裳在门口目送易冷离去,很柔和,如三月春风包容一切。
但易冷收回视线时,房间里地上的血迹落入了他的余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易冷:茶言茶语已经完全掌握了!白莲花果然通用!
易冷表面上:我不知道……
内心:你怎么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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