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送入洞房

山寨里很快就张灯结彩,放眼望去,满是红色。

戚明理这次倒是说到做到了,他这次下山打劫的东西颇为丰收,这次下山打劫也是为了兑现对易冷说的风风光光娶他过门,才会逗留了好几日才回来。

这还是山寨里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喜事,连山贼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生之年还能帮戚明理办着?这成亲的喜事。

一时?间?,山贼内喜气洋洋,众人?都十分高兴。

戚明理不懂这些成亲的仪式,干脆交给了山寨里最博学多才的师爷去操办。

毕竟是大当家的命令,师爷也不能推辞。也不知着?师爷以?前?是干什么?的,倒真的将这成亲的事宜样样办的妥当,甚至还让人?上门给易冷和阮栩贴身做了喜服。

成亲的当晚,择了时?辰拜堂成亲。

易冷穿上了喜服,红通通的一片,衬得他的脸色面若桃花,气色极好,但是不笑的时?候,眉目间?仍有几分清冷,正是与喜服的喜庆对比起?来,这种清冷才尤其显得迷人?,不禁让人?想要看看他脱下喜服后那股子?清冷是否还存在。

被披上了红盖头,易冷被推去了前?厅。

易冷和阮栩是一起?被带去了前?厅,戚明理早就等在了那里,见着?两人?一起?走来,不禁喜上眉梢。

戚明理的喜服跟他们两人?的喜服倒有些不一样,衣襟领口处盘旋着?狼似得刺绣纹理,格外?醒目。或许是为了区别嫁娶之人?的身份,才这样特地设计。

拜堂成亲,要拜父母,但是戚明理没有父母。便由师爷暂时?替代这个被拜的对象了,戚明理原先还不太乐意,毕竟他可?不想随便拜人?。

但是师爷说了一番,这自古都是这么?拜堂的,父母不在,便是族长长辈,再不济也是年长之人?,我只是占了个年纪大了脸皮子?老而已。他捋着?长须,说的头头是道,再来一招以?退为进,戚明理是个不太讲究的人?,经由这么?一说,就相当于?完成一个仪式罢了,于?是就答应了。

让易冷在心里直呼师爷高手,这明明就是想要戚明理拜一下自己,占个便宜罢了,偏偏这师爷用?了一种让对方?觉得自己还是很卑微的地位,拜了他并没有任何损失。

但其实较真的人?想一想,还是会觉着?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但此时?的戚明理明显被一下子?娶了两个美人?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所以?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最后夫夫对拜。

三个人?的站位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诡异的三人?对拜,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场面。

易冷也是给醉了,但是戏要做足,在旁人?喊着?“夫夫对拜”的时?候,低下了头,也不管对没对准,反正就是弯腰鞠躬就对了,盖着?红盖头啥也看不见。

三角形的站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跟谁对拜,阮栩低下头的时?机比戚明理和易冷要晚些,因他眼睛不好,性子?也温吞,慢慢的速度也没人?觉得不正常。只是细心观察,便会发觉,他在低下头时?,倾侧了一下。若要真正论起?来,跟易冷的对着?的角度更大,而易冷本?就是敷衍了事,也没管对准哪个。

若是从上面看下去,易冷和阮栩对拜形成一条直线,而戚明理则在这条直线之外?。

戚明理倒像是个多余的了。

但在场的山贼并没有留心到这一点,都处于?很兴奋参加宴会的状态。二当家薛子?让也在其中,不过若是熟悉他的人?,认真观察,他此时?还是与以?前?那种状态不太一样,依然与其余山贼一样高兴和兴奋,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隐隐还有些不易被察觉的紧张。

送入洞房,众山贼开始起?哄。

两人?都给送进了同一间?房间?,戚明理则还留在宴席上喝酒,但是戚明理还是命人?看守着?他们,但是守备并不森严。

易冷感觉到身旁的阮栩起?身了,似乎慢慢地走到了他面前?。易冷反而按兵不动。安静地坐着?,想看看阮栩要干嘛,打着?什么?主意,目前?看来阮栩似乎是想要跟他一起?逃出去的。

现在正是山寨里众人?防备最弱的时?候,虽说易冷的伤还没彻底好全?,但若是他拼一拼还是可?以?逃走的,但那样就会引起?山寨的人?注意,戚明理会带着?山寨的所有人?出来把他们捉回去。

但易冷的心思?变了,他不想一味首先逃跑。

所以?他得知道阮栩是个什么?反应。

片刻,阮栩都没有动静,还在站在他跟前?。易冷在红盖头下能看到对方?的那双新鞋子?,他有些疑惑,正要开口时?,红盖头被轻轻地掀了起?来,纤长的手指搭在红布上,有种道不明的绮丽心思?。

缓缓地将红盖头掀了起?来,动作慢的像是捧着?易碎的瓷器,入眼便是那江南柔情化作了细雨的眸子?,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在眸河里。

阮栩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着?,没有那种被凝视的不适感,跟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柔和不带有侵略性。

桌上的红烛燃着?,摇曳的烛光,在囍字上跳跃着?柔和的光芒,房内的光线随着?烛光摇晃,晕开的烛光,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气氛。

阮栩也穿着?与易冷一样的喜服,平日里那股子?温润,倒是因这鲜艳的颜色添了几分生动,眉目如画,有几分平时?不曾有的生命力。

那视线宛如柔软的狼毫笔,细细地描绘着?易冷的眉眼,将一切都刻画进眸子?里。

易冷不禁别过脸,被盯得有些许不自在,说:“我脸上有脏东西?”

阮栩笑了下,轻轻浅浅,点头说:“对。”

易冷立即要抬手擦脸,问:“哪里脏了?”

“你别动,我来帮你擦。”阮栩的指尖落在他的唇峰拭擦到唇间?,指尖微凉,唇瓣却显得有点炽热了。

阮栩靠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在纠缠,这是很亲密的距离,但是阮栩的眼睛不好,这么?近倒是让人?觉得情有可?原了,迷蒙的眼睛给人?一种没有坏心思?的感觉。

易冷猜想可?能是今日被摆弄穿喜服和妆容的时?候蹭上了什么?,刚想开口不用?管了,阮栩说:“用?点水大概可?以?洗掉。”起?身便去摸索着?给易冷倒水,在桌子?上拿了杯子?。

毕竟半瞎子?给倒水,还是不容易的,易冷接过,杯子?是预先放在桌上的合卺杯,阮栩自己也倒了一杯。

易冷抿了一口,发现是酒,但也没计较,发现阮栩也喝了一杯。

“实在对不住,我有些渴了。”阮栩朝他微笑,红烛在他身后摇曳着?,让易冷原本?有些焦虑的心情都慢了下来。

易冷将杯子?运用?了指尖的巧劲,弹回了桌上,说:“你等会还是再喝点茶水较好,酒可?不解渴。”

阮栩的笑容微敛,并不言语。

但接下来,阮栩的心情似乎不错,易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觉出来的,他觉得或许是因为曾经服侍过阮栩,才知道他这种情绪的变化。

过不久,戚明理进来了,浑身酒气,兴致极高,一进门后便关上了门。见到阮栩没有披上红盖头,他有些不太高兴,但是阮栩依然不理会他,当他是空气。

易冷也是头疼,按理说,原书里这阮大少跟戚明理应该是一对,怎么?这阮大少现在对着?戚明理就跟个闷闷的□□似的,不出一会,保准就剑拔弩张。

接下来易冷只好咬牙再次施展自己的演技,白莲花手段一套下来,让戚明理是彻底醉呼呼了,为了共度良宵,易冷借口有旁人?在门口听墙角让他羞愧难当,戚明理就真的将门口的山贼给撤了。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祁羽声的经验,易冷再次毒翻了戚明理,更何况戚明理并没有祁羽声抵抗毒药的体质,并不需要长时?间?的准备。

戚明理死死地盯着?他:“你的东西……谁帮你拿回来的?!”

其实这是易冷仅剩的毒针,当时?他昏迷过去,被掳进山寨里,身上的衣服和所有东西都被搜走了。

跟师爷合作条件之一就是找回当初他身上的东西。

易冷揉了揉脖子?,根本?没在听戚明理的问话。他感觉脖子?上有点火辣的感觉,白皙的脖颈宛如洁白的雪地上绽放了一朵朵鲜艳的红花,被扯开的喜服领口,锁骨显露,刺眼至极。

易冷感觉到阮栩的视线,刚才他麻痹戚明理时?,阮栩就在一旁安静地宛如不存在似的,现在他却能感觉到阮栩的视线,由此他不禁紧了紧领口。

见着?易冷根本?不理会他,扒了戚明理的喜服后,便在房间?里搜寻着?什么?,戚明理不禁大怒,双目里满是阴狠,强忍着?毒药使口舌麻木,语气令人?依然毛骨悚然,低声说:“求我,下次见面我会留你性命,打断你的双腿。”

易冷:“……”返回,叹气:“还是抹脖子?吧。”

“……”

吸取了上次捅祁羽声的失败经验,易冷决定还是抹脖子?省事,还能让戚明理少哔哔。可?惜师爷只给他找回了毒药和毒针这些,倒没有给他刀,屋子?里他也没找到。

不再是首先逃跑,他想要杀了戚明理,以?绝后患。

这也是跟师爷交换的筹码。

但他不知道阮栩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到这关头心软,易冷还想着?原书里这两人?的关系,他还是对阮栩有点不确定。

阮栩走过来,阴影投在易冷身上,包围着?在倒在地上的戚明理。

易冷抬头看他,背着?烛光,看不清微垂头的阮栩,那双眼睛里的烟雨还在,但略显冷意,寒冬之下的纷纷细雨化为了冰锥,只觉阮栩看了他一眼,便转向了戚明理身上,蹲在了戚明理跟前?。

易冷暗叫不好,以?为阮栩要阻止自己,却看到阮栩手一挥,他划开了戚明理的喉咙!

戚明理的脖颈间?瞬间?血流涌出如泉!!

易冷看着?这血液顺着?戚明理的脖颈往下流,沾湿了地板,愣了下,有些震惊,更讶异的是,他看到阮栩手里握的是一块碎瓷片!

刃处很薄,被磨得很锋利,不然不可?能一下子?能割开皮肤。

碎瓷片花色有些眼熟,易冷想起?,似乎跟每日送饭的饭碗很像。再联想到阮栩的房间?地板上似乎有血迹……还有砸东西的响声……

这瓷片恐怕就是那次藏下的,这锋利程度,恐怕他还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磨锋利了。

阮栩微垂眼,面对着?汹涌的血色,似乎无动于?衷,戚明理已经说不出话了,双眼却死死地盯着?阮栩。阮栩还在用?碎瓷片沿着?刚才的伤口一遍一遍地划开加深伤口,就像是割开鸡脖子?一样,彻底想让对方?死透,这种疼痛让不能说话的戚明理的眼睛通红,青筋爆出。血沾染了阮栩洁白的手,他丝毫不觉,仍然从容不迫地划开。

态度平静,波澜不惊,只是很仔细地做着?某件事情。

越是这样,反而衬得他满手鲜血越发恐怖。

终于?,等到戚明理彻底没有动静了,血流到了凳子?腿,蜿蜒成河流似的,让人?联想到翻着?鱼白在砧板上的死鱼,阮栩停手了。

他起?身看向易冷,说:“下一步怎么?做呢?”

易冷回神,掩饰自己的讶异,将戚明理的喜服扔给他,说:“你穿上,你的身高跟他差不多,身形的话夜晚很黑,估计他们不易察觉,我们假装去野战出去。”

阮栩抱着?喜服,露出了跟刚才的狠厉不相符的迷茫,说:“野战?”

易冷愣了下,看着?阮栩的表情,似乎真是不太懂,易冷倒是一出口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现下阮栩居然这么?纯情,他也不好意思?说得太直白,只好委婉地解释:“野战就是……在野外?那个……”见阮栩还是有些迷茫,“……野外?洞房……”

阮栩点点头,开始换喜服,但是耳根子?却悄悄地红了,樱粉色,完全?无刚才下手时?的果决,让易冷不禁怀疑阮栩是不是刚才和现在的人?是不是两个人?。

两人?出去时?,还算顺利,大概是今晚山贼们都很高兴,疏于?防守,一路过去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几乎都留在前?厅喝酒。

但是当易冷和阮栩快要走到下山的一条小?路时?,却有两个喝得醉醺醺的山贼出来如厕,歪歪扭扭地走着?系着?裤腰带时?,猛地叫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或许是醉醺醺的,深夜,光线太过黑暗,看不清这两身喜服,出言直接喊住易冷和阮栩。

易冷示意阮栩别说话,一把抱住了阮栩,将头埋进了阮栩的怀里,装作柔情蜜意的样子?,感觉到阮栩的身子?有点僵硬,他抬起?脸,对着?那边的人?说:“连你大当家都不认识?你是瞎了吗?!”

换做平时?,这两山贼自知坏了大当家的好事,自然要吓得屁滚尿流了赶紧滚开了。但是此刻他们酒壮人?胆,胆子?自然大,眯着?眼睛,在易冷说话时?,端详着?他。

毕竟大当家的美人?可?是在山寨里出了名的好看,其中一个听说好看得都让大当家捧在手上,天天让他在山寨里显摆,他们也见过几面,确实好看到把人?魂都勾出来了,这会子?凑近似乎想要看清易冷。

两个山贼,他若是硬拼或许可?以?拼得过,但是容易漏掉一个山贼去通风报信,旁边还有个不知道会不会武功的阮栩,所以?硬拼实在不是好办法。

易冷见到阮栩动了下脖颈,以?为他要扭头,连忙搭上他的肩膀,圈住他的脖颈,很亲昵的样子?,易冷的气息在阮栩颈窝处留连,暖烘烘的。眼看着?两个山贼走近,易冷只好抬头,贴上阮栩的唇瓣,唇瓣柔软,隐隐还有股淡淡的酒香,阮栩不自觉地张开唇,倒是没有做出下一步的举动,那双烟雨眸在一眨不眨地看着?易冷,易冷第一次被看得不好意思?,双颊发烫。

又不是他想要占便宜,纯粹是不得已之举。

易冷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对策,下一刻,阮栩的手托着?他的腰,使得彼此的唇瓣贴得更紧,酒香的气息从阮栩微张的唇瓣传递出来,那比□□的舌尖勾缠来得暧昧,那气息就像是书生的最后一口精气,无声无息地被美貌的妖精夺去了似的。

继而,阮栩离开易冷的唇瓣,额头抵着?易冷的额头,在山贼处看去尤其缠绵,喑哑而低沉的声音,略带浑厚,听起?来像是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难辨真假。

“滚。”

山贼们一愣,易冷也跟着?演,说:“怎么??你们还要跟着?我跟你大当家换个地方?洞房不成?”

“不是不是……我们哪能呢。”山贼赔笑,点头哈腰地说:“果然不愧是大当家这肾就是好,刚在房间?完了一次,马上就在草地上来一次……”

易冷窝在阮栩的怀里,手里攥着?他的衣裳,半露美目,假装羞恼地说:“你们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快滚!别逼我扇你们!”

山贼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见着?他们的背影离去,易冷松了口气。

阮栩静静地看着?他,易冷赶紧放开了他,低声催促着?:“赶紧走吧!那师爷也不是个善茬,虽然戚明理死了,但那薛子?让也可?能抓我们回去。”

阮栩勾了下唇角,伸手拉住了易冷的手,说:“带我走。”

易冷一愣,想起?阮栩的眼睛不好,接下来的下山的山路崎岖,确实不好走,要是让阮栩自己走的话搞不好还会拖累他。

于?是反手抓紧阮栩的手,感觉到阮栩的体温比他略高,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说:“你可?要看仔细点路。”

阮栩握紧他的手,侧脸柔和,说:“有你在,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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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黎明,山寨的天已蒙蒙亮,山贼们一拨拨回来了。

“大当家,找不到……”

“好像走了有些时?候了。”

“可?能是骑马走的,有些兄弟已经骑马四处搜寻了。”

……

房间?里浓重的草药味,戚明理躺在床上,脖子?处缠着?厚厚的白色布条,白布隐约还有血渗出,眼睛满是血丝,眸子?刻骨铭心的恨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旁边相熟大夫说:“你现在说不了话,还是先歇息吧。找人?的事情先交给其他人?吧。”还有一点,大夫并没有明说,那就是戚明理这算是命大了,这都能捡回一条命,这跟割开喉咙的伤口不深的原因有关,或许是个不怎么?锋利的利器,但以?后不能说话的可?能性却很大,就算能说话,声音必然也会是晦涩难听。

但他没把这话现在就告诉戚明理,要不然他现在的脑袋就得搬家了,就算戚明理躺在床上也能轻易地摘掉他的脑袋。

戚明理不能说话,眼神凶狠,让众山贼不敢靠近,他比划了一下,有人?颤巍巍地说:“二当家刚刚骑马去追了,他骑马最快说是他去追肯定能追回来,现在还没回来。”

戚明理再比了个捋胡子?的动作,有人?低下头,诺诺地说:“师爷……刚刚没找着?师爷……大伙在前?厅的时?候,还见着?的,他说头晕回去歇息,刚刚有人?去他屋找他,没见人?……兴许是也出去找了?”说的人?自己都底气不足,越说越小?声。

戚明理一掌拍裂了床柱子?,双目赤红,心里的怒意滔天,但是一激动脖子?间?的伤口又会迸裂,只得憋屈地躺在床上养病,心里想着?要是抓着?师爷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此时?的师爷已然坐在了一架小?马车上,远离了山寨的地方?,朝着?远方?的城池而去,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他老神在在地捋着?胡子?,嘴里却在絮絮叨叨地骂着?二当家薛子?让和易冷阮栩这几个害人?精。

他和易冷阮栩做了交易,易冷在洞房的时?候趁着?戚明理不备将他杀了,而他则将易冷当时?的衣服和其他东西交还给他。

而二当家薛子?让已经被师爷说服,当时?已说好了跟他站在一条战线,在戚明理死后,薛子?让迅速上位掌控局面,带领全?部山贼招安投诚。

他虽知道薛子?让看起?来凶狠但实际十分忌惮戚明理,但也没想到他不中用?到这种程度。

当时?二当家薛子?让去查看戚明理的情况时?,原以?为戚明理已经死透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被戚明理的威慑压迫已久,这下子?终于?松了口气。正要下令山寨的全?部人?今后的大当家移位了,却不想戚明理居然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宛如深渊的恶鬼,下一刻便要夺取他性命。若是戚明理动弹不得便罢了,没想到,戚明理居然还能挣扎地一手捂着?流血的喉咙一边撑着?地慢慢地要爬起?来。

薛子?让这一害怕,便失去了最佳的补刀机会。于?是在戚明理还没察觉到他跟师爷的勾搭时?,借口要去追易冷他们的时?候骑着?马逃了。

好在师爷也给自己留了后手,赶紧连夜坐马车跑路。

这可?可?谓是他人?生最失败的一次谋算了。

师爷摇摇头,哀叹不止,雇来帮他驾车的马夫问他:“先生,你要到哪呢?”

师爷挥一挥扇子?,闭眼沉思?,马夫不解,问:“先生,你可?是困了?是这马车里太闷了么??”

师爷长须一抖,睁开眼瞪他,没好气地说:“我这叫沉思?,文人?的思?考,你个莽夫懂甚。”

马夫嘿嘿一笑,问:“那先生到底要去哪呀?”

“先去钥城,再去垚城。”

“可?垚城那边听说不太平呀,听说有那个什么?北漠的人?。”

“你懂甚,乱世才能出枭雄,富贵险中求!”师爷不耐,挥着?扇子?赶他,“去去去,快去驾你的马车。”

“得咧,只要有富贵,咱就跟着?您咧。您坐好!”马夫扬起?马鞭,马车飞快地朝着?远方?而去,踏起?阵阵尘土,太阳正在升起?,又是一段新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我得再整理下大纲才行。

开启新副本……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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