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易冷认出了那白衣男子是?陆舍,但?是?陆舍似乎并没有想?要跟他相认的意思,甚至幸灾乐祸地看着他被关押。
傅念处理了易冷和袁在途的事情后,眉头微蹙,心情很?是?不好,显然不仅仅是?因为易冷这件事情。
他并没有着急去审问?袁在途和易冷,吩咐着下属将陆舍安排在府上的客房住下。
“还请陆公子不要嫌弃这房间小,这舟车劳顿,你先去歇息,若是?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下人去做。”
陆舍见着傅念彬彬有礼的样子,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笑说:“哪里的话?,元帅有事尽管先去忙便是?,我来府上就是?救人的又不是?享福,我是?被你花钱雇来医治人的,长阳公主和皇上若是?有任何不适派人来找我就是?。”
“陆公子进门便是?客,你是?神医谷的大?弟子,天下谁能不晓你的名声?,有钱都?不一定?能请到神医谷的人,这次能请到你来为娘亲和皇上诊治已是?难得。我断不会亏待陆公子的。”傅念依旧礼数十足的回复着他,陆舍得到这回答很?是?满意,觉得这傅念做人还是?很?上道的。
陆舍跟着下人离去后,傅念问?着旁边的下属:“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心慌好了些?,服了陆公子的药后这会子已经歇下了。”
傅念点头:“那就好,多派几个人去照顾皇上。”继而他又问?,“我娘亲那边呢?”
“长阳公主……似乎还有点不适,刚才?还不肯喝药……下人们都?在劝着她,相信很?快就没事了。”
傅念揉揉眉心,他对这个娘亲最是?没有办法,不是?她太?过强势,而是?她有时候太?过固执。
这次傅念前去北门关目的就是?想?要拦下小皇帝和自己的娘亲长阳公主,谁知道等?他赶到的时候,小皇帝都?已经从北门关来赫州的路上了,他冒着顶撞皇上的风险愣是?上去谏言让小皇帝回心转意回北漠去。没想?到小皇帝执拗的很?,听不得任何忠言逆耳,还觉得傅念这是?故意拿话?来怄自己,更加怀疑这边的军队就是?因为懒散才?这么久没攻下大?宏,命令傅念不准再说话?,并且一直往赫州而来。
傅念没有办法,只好去求自己的娘亲长阳公主帮忙说一说,但?长阳公主却是?柔弱拿不定?主意,被小皇帝说了几句便觉得有道理,也劝着让小皇帝来赫州也没什么不好,她还沉浸在能见到儿子的喜悦之中,自然也不肯轻易回去。
在来赫州的路上,小皇帝的身?体很?差,期间还差点发病,若是?此行小皇帝出了什么意外,傅念回到北漠恐怕脱不了干系。
这时,陆舍出现了。
他自称是?神医谷的大?弟子陆弃言,正在进行修行悬壶救世,行走江湖救治有缘人,刚好在路上就遇到了他们。原本傅念是?不相信他的话?,毕竟神医谷他也听说过,但?仅仅是?听说,他也知道神医谷的人很?难见到,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出现了?
可惜小皇帝的确身?体状况一日比一日差,陆舍见了一面竟然全说出了症状,再加上陆舍长相堂堂,谈吐不凡,看起来是?有几分本事,他便死马当活马医,让陆舍诊治。服了药后,小皇帝竟真的有好转,傅念这才?相信陆舍的话?语。
可是?,陆舍却说自己要行走四方,先告辞了。于是?傅念便提出既然陆舍也没有打算要去哪里,便雇陆舍随行医治。
小皇帝来到赫州后,傅念便安排了距离自己府邸不远的一所新府邸让小皇帝住下,而自己的娘亲长阳公主则在自己的府上住下来。
傅念来到长阳公主的房间,下人们正在哀求着长阳公主喝药。
“娘亲。”傅念出声?。
倚靠在床头的女子闻声?便向他望去,一双秋水眸令人心醉,眉目略有疲态,皮肤如上好的琼脂般滑腻,但?脸上已有岁月的痕迹,却依然温婉动人。
“念儿。”长阳公主出声?唤他,见他时秋水眸中有了些?笑意,温柔如水,“你处理完事情了?皇上那边不需要你去照顾吗?娘亲这里你不用担心。”
傅念挥退下人,接过那碗药汤,坐在长阳公主床前,温声?道:“皇上早就服了药歇下了,娘亲也早些?喝药之后歇息吧。这舟车劳顿的,您的身?子也熬不住了。”
长阳公主的身?子也不好,虽然没有小皇帝那般有着奇怪的病症,但?是?身?体很?是?虚弱,尤其是?赶路的劳累,让她连续好多天都?昏昏沉沉,傅念也让陆舍给长阳公主开了药调理身?子。
长阳公主握着傅念的手,有些?自责地感叹着:“都?怪我的身?子不争气,让你这孩子为我挂心了,我都?习惯了。这没什么的……”
“娘亲别说这些?,身?为孩儿自然是?要担心您的身?子的。”傅念看了一圈,问?:“傅纤呢?她怎么没在您身?边照顾您呢?”
后面有个玲珑调皮的声?音响起,“哥哥,找我何事?”
那是?个姑娘,及笄之年,穿着华贵,头上插了几支漂亮的簪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面容秀丽,杏眼圆溜溜,黝黑得宛如黑葡萄,调皮又机灵,手里还拎着两串糖葫芦。
傅念见此,蹙起眉头,沉下脸色,说:“娘亲不舒服,怎么你还跑出去买东西。”
长阳公主连忙说:“是?我让她去的。”
傅念惊讶:“是?娘亲您?”
傅纤有些?委屈地嘟起嘴,辩解着:“是?娘亲说很?久没有吃过大?宏的糖葫芦了,非要买到糖葫芦才?肯吃药,我这才?去买的。哥哥就会骂人,娘亲快帮我说理。”
傅念瞥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戳穿她:“那交代下人去买即可,也不用你亲自去集市一趟,更何况为何有两支?”
被戳穿小心思的傅纤吐了吐舌头,碎步跑到长阳公主跟前埋头撒娇。
长阳公主露出微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帮着她说话?。
“小姑娘心性嘛,可以理解的。就让她多去玩玩,何必陪着我呢。”
傅念只好不说了,劝着她喝药。
长阳公主叹气,却没接过去,说起了从前的事情:“念儿,娘亲想?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这都?快过年了,就让我们三个在这过完年好不好?”语气满是?希冀。
傅念蹙眉,正要说什么时,傅纤说:“娘以前来过大?宏,听她说在这里过年很?好玩的,她想?要先在这里过年……”她观察着傅念的脸色,“……所以她才?不肯喝药,怕身?子好了之后,哥哥你不许她留在这里……她也想?多看看哥哥,毕竟这几年哥哥即使在北漠时也经常不在家出去带兵剿匪,我们三个很?久没有一起过节了……”
长阳公主被傅纤说的动容,手不自觉地抚上了颈间,指腹摩挲着什么,眼帘微垂,似乎在追忆着什么,说:“是?啊……我也很?久没来了……”
傅念注意到她这个举动,这些?年来娘亲这个举动并不陌生,甚至他早已熟悉那摩挲的是?什么,他沉默半晌,问?:“娘曾经在大?宏可曾经历过什么事情?”
长阳公主猛地看向他,问?:“为何……这么说?”
“因为娘亲想?在大?宏过年,我以为您在这里有过什么事情呢。说出来给我和纤纤听听也好,我们小时候可最喜欢娘你说故事了。”
因傅纤出生后不久,他们的父亲便得了恶疾去世了,在他们的童年里,娘亲才?是?陪伴他们最久的人。
长阳公主似乎松了口?气,微笑着说:“哪有什么故事呢……当年不过是?我调皮,而当年皇兄……先皇又娇惯我才?跑来这边游玩罢了。我觉得这边跟北漠那满是?风沙不同,有些?喜欢罢了。”
傅念点头,将药递给长阳公主:“娘亲既然想?在这里过年便过年吧,只要您开心就好。先喝药吧。”
长阳公主这才?放心地接过药碗,埋头小口?地喝着。
*
易冷跟袁在途被关押在一起,这次他们被关押的地方不再是?普通的房间,升级为逃出难度更大?的石屋,窗户小的可怜,只能容一只手进出,即使是?白天这屋里都?是?昏暗的。
两人都?被拷上了锁链,显然是?被当成了同党,易冷跟袁在途没有话?好说,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而袁在途早就醒了过来,他一向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一直沉默着。
“祁羽声?现在在哪?”易冷出声?打破了沉默。
袁在途没回应他,依旧坐在角落,光线照不到的位置。
易冷开始自说自话?:“我是?不会回去的,这点你放心好了……说实话?,其实你可以带着祁羽声?一起离开啊……双宿双飞,就当我已经死了不好吗?何必呢……”
“……义父不会这样做的。”粗哑的声?音响起。
没想?到袁在途竟然回应了,易冷再接再厉:“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会呢?你这些?年一直在义父身?边服侍,很?显然他待你跟旁人不一样,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觉得他对你是?有些?特别的。”
更何况你们两个在原著里可是?官配,易冷觉得就凭着官配的吸引力,再加上袁在途又是?陪着祁羽声?身?边最久的人,怎么也该擦出火花吧?
易冷始终觉得祁羽声?这么执着地抓他回去,原因只是?因为他捅了祁羽声?一刀,导致祁羽声?在众多义子面前很?没有面子,这心里一直记恨着他而已。
难不成让他照着心口?捅回来?
不可能,易冷觉得自己没有主角光环,必死无疑。
袁在途似乎朝着易冷那望了一眼,那漆黑的眸子有些?诧异似的,甚至说:“……你是?这么觉得的?”
易冷点头,发自真心:“当然了。”除了报仇,按照祁羽声?这色胚的性子,估计还会被占便宜。
之后袁在途便沉默了,任由?易冷说到口?干舌燥都?没有再开口?。
“哗啦”一声?,门打开了,光线突然涌进来,刺痛易冷双眼,他眯着眼看向来人。
傅念端详着他们两个,在易冷身?上的视线最久,语气淡漠地却指着袁在途示意着:“把那边那个抓起来拷问?。”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啊……更新……
有错别字的话,告诉我……睡醒我再改……
ps:说个我的笑话,这都一个多月了,我一直咸鱼到以为学校会发联系方式加导师,结果居然没有,我突然醒悟去发邮件联系他,试图用我在老家忙农活来掩饰我这一个月的不闻不问……顺便塑造我农村吃苦耐劳上进奋发的人设(好孩子不要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