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的时?间并不长,一触即分。但赵远阳把霍戎当成最信任的人来对?待,所以有种小鸟回巢的依恋之情。
他闻到霍戎身上的烟草味,还有股独特的体香,听说所谓的体香其实?就是荷尔蒙,他不太清楚,总之就觉得好闻。
霍戎能很清晰地感?察到他的依恋,不过一两秒时?间,这?个短暂的拥抱就结束了?。
赵远阳跳下床,什么也没说,就哒哒哒跑去漱口了?。
等他出来,霍戎已经不在他房间了?。
他觉得戎哥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从远阳那儿出来后?,霍戎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没开窗,一股很厚很浓郁的烟味弥漫着,霍戎嘴里?叼着一只哈瓦那的黑色雪茄,烟雾氤氲里?,看不清他的轮廓了?。
他虽然还年轻,但什么都经历过了?。
一个喜欢自己的小男孩,不新?鲜,但赵远阳……霍戎轻轻皱眉,不由想到他在课本上密密麻麻写的那些名字。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灯,霍戎一晚上没出去,就坐在灯光下。
屋顶的窗外快到天?亮了?,朦胧的白光从顶上透入,在深色的地板上投下块状的微弱光斑,显得那盏灯的光芒有些微不足道起来。
书房的陈设隐约显出轮廓,霍戎这?才意识到——天?亮了?。
一晚上没睡,他的精神头还算好。捏了?捏眉心,发觉书房里?味道实?在够呛,简直不能呼吸。
平常这?个时?间点,他该去外面骑一圈马,再练会儿靶的。
等他练靶完,就到了?可以叫赵远阳起床的时?候了?。
不过今天?是周末,霍戎就放他睡个懒觉,自己也进房间去补眠。
他和赵远阳的房间是并列着的,中间只隔了?一个衣帽间。这?衣帽间,说是说两人暂时?共用,可是吧,已经一个季度过去了?,还是在共用着的。
他和远阳的作息习惯不同,两人很少?同时?出现在衣帽间,也就避免了?尴尬的事?发生,但偶尔,他还是会看到一些隐私的事?。
赵远阳懒,又爱干净,每天?都要换衣服,里?面穿的、外面穿的,全都要换新?,连外套也每日一换。他衣服脱了?就丢,有时?候丢在床上,有时?候掉地毯上,有时?候就脱在衣帽间的换衣凳上。
养尊处优惯了?,什么都有人给他收拾,所以赵远阳没那些个习惯,也意识不到自己这?习惯不好。而?霍戎也乐得惯着他,觉得他年纪还小,小孩子就是得宠。
下午,赵远阳在电脑上玩了?几局穿越火线,就手痒想摸枪,想练靶了?。
现在没什么游戏好玩,唯一就是CF,他玩不腻。
他一跟霍戎说自己想玩会儿射击,霍戎就带他去了?自己布置的射击场。
射击场里?有一些先进的设备,主要还是为了?隔音,在这?里?做射击练习,外面肯定是听不见声响的。
枪这?东西,一天?不碰就会手生,所以霍戎是每天?都练,他把赵远阳带过去,问他:“打多远的?”
赵远阳说:“二十?米吧。”
二十?米是他的极限了?,超过二十?米,他连靶子红点在哪都快看不清了?。
“那阳阳先等会儿。”
赵远阳站在射击场等他,过了?会儿,霍戎给他拿了?装备来,在室内`射击场,需要防护耳罩。
他给赵远阳戴上后?,再帮他装好步`枪,最后?给了?他一把伯莱`塔美洲狮——这?一把,正是家里?遭小偷那晚上,赵远阳用过,然后?被收缴的枪。
其实?他当时?的举措,有很大?的隐患,这?种美军军用的伯莱`塔,一般小混混从哪里?能搞来?最后?势必会查到他身上来。
但他做事?向来是不顾后?果的,他低头看着这?把黑黝黝的枪,心里?也明白,肯定是戎哥及时?给他捅的篓子擦了?屁股。
霍戎在一旁给他做动作讲解:“它有十?五发子弹,把弹舱滑上去并像这?样锁上……”
他动作很缓慢地给他说着步骤。
“上膛的时?候,空弹夹会掉出来,向后?拉这?个滑块……这?时?把新?的推进去,然后?,”他很细地教导着赵远阳,“拉这?里?上膛。”
哪怕赵远阳全都知?道,还是很给面子地认真听着他说。
在霍戎这?个专业人士面前,他没资格举手说我懂,我全懂!
整个射击练习场,其实?是为霍戎单独准备的。现在让赵远阳占据了?,霍戎就只得在旁边看着,然后?盯着他、指导他。
赵远阳是练过的,他没让霍戎失望,准头也不错,就是姿势有点错误。
霍戎走上前去,整个人罩着赵远阳,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臂靠着他的手臂。
他的手掌顺着远阳的手臂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调整他的肩膀的高度。
霍戎整个人贴着他,眼睛微眯,帮他调整好姿势和角度,“要像这?样……不然后?座力会让你韧带受损。”他靠得极近,嘴巴就贴着赵远阳的耳朵,赵远阳怕痒,就抖了?下。
“别动。”霍戎说着,重新?帮他调整姿势,另一只手拥抱过去,姿态亲密地带着他的手上膛。
扣动扳机。
“嘭!”
靶子停下移动,十?环。
赵远阳刚才自己打了?十?几发,最高就是八点五环了?,十?环——这?还是他第一次中。
赵远阳眉开眼笑起来。
他脸上的笑意那么明显,霍戎也受他感?染,看着他笑:“阳阳很棒。”说着,他慢慢放开了?赵远阳,手从他手背上离开,胸膛也离开他的后?背。
赵远阳很谦虚地摆手,“跟哥哥你没法比。”
大?量运动后?,他精神特亢奋。导致那天?晚上,赵远阳做了?个很不美妙的梦。
梦里?霍戎抱着他、教他练靶,可练靶就练靶吧,那手慢慢就伸他衣服里?了?,最后?还伸他裤子里?,摸了?他屁股。
最惊悚的是,TMD他居然没有拒绝!
最后?,赵远阳生生被这?个噩梦给惊悚醒了?。
他起床换了?件衣服,因为身上出了?很多汗。他脱了?内裤,接着直接把这?条脏掉的内裤丢到垃圾桶里?,销毁赃物。
可赃物销毁了?,那梦的细节还在脑子里?回想。
怎么会做这?种梦?赵远阳忍不住拿后?脑子撞墙,“咚”、“咚”、“咚”
这?么撞了?会儿墙,他关于梦的记忆就慢慢褪却了?。
赵远阳舒坦了?,这?才对?嘛。
*
年底和年初交接这?段时?间,约莫是整个城市气温真正开始变冷的时?刻。
赵远阳连耳罩都戴上了?,那种女生戴的耳罩,他也买了?一个,浅灰色的、毛茸茸的。
好多人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不然怎么戴这?种玩意儿。
他就回一句:“我就喜欢你管得着吗?”
其实?耳罩也有男款,但赵远阳就喜欢毛毛的,觉得看着便?暖和几个度。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只要不冷就行了?。
今年的元旦节,正好碰上星期六,连带着星期五一起放假了?。
魏海给他打电话,问:“远阳跟我去跨年吗?”
赵远阳知?道,他说的的跨年,其实?就是去喝酒的意思。喝酒,顺带看个跨年演唱会的直播,等散场了?,一行人驱车到市郊的海边,在沙滩上放烟花。
“人多吗?”
“都是你认识的。”魏海说。
“那我要先问问我哥,他同意我才去,我不能喝酒。”赵远阳现在说话,俨然一副怕家长的模样。
“别啊,不喝酒有什么意思……”魏海啧了?声,“你家教也太严了?。”
“喝酒伤肝,抽烟伤肺,总之我全都不碰了?。”他言之凿凿。
“不喝酒也成,”魏海妥协,“我给你点橙汁,但打牌总得来吧?”
“那……”赵远阳沉吟道,“那我先问我哥,问了?再给你答复。”
“那我晚上来接你。”
其实?赵远阳知?道,只要他问霍戎,对?他开了?口,霍戎都不会拒绝他的要求的。霍戎是个负责,又相当开明的好家长。
果不其然,霍戎只是略微思索便?同意了?。
晚上,魏海来接他。这?是他第一次来远阳家里?,车子开进来后?,他也忍不住惊讶了?秒——不知?道远阳这?哥哥什么来头,他也没去打听过,现在一看,果然来历不简单。
晚上冷,赵远阳穿得特别多。霍戎一听他可能要去海滩,又给他戴了?个帽子。
冬天?的海边有多冷?那刺骨的海风一吹,人会被冻僵在原地。
“要是下车冷,你就别下车,呆在车上,不可以开车,更不能喝了?酒开车。”
霍戎边说边把他的手机铃声和振动同时?打开,放回他的大?衣内袋,这?样手机一响,赵远阳就会第一时?间感?觉到。
“我给你打电话,你必须得接,有什么事?也记住第一时?间给我打。”
赵远阳嗯了?好几声,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我知?道了?。”
魏海坐在车上,瞠目结舌地看着赵远阳那个瞧着挺冷漠的哥哥,老妈子似的跟他一句一句的叮嘱。
上车前,霍戎又叮嘱他那句:“阳阳,别喝来历不明的酒。”
赵远阳信誓旦旦:“我肯定不喝酒,保证,保证不喝。”他举手发誓。
霍戎笑起来,准备揉他的头,可赵远阳戴了?帽子,霍戎的手就摸了?下他的脸,说了?句乖。他接着道:“来历不明的饮料也不行。”
赵远阳眨了?下眼,“好。”看起来是真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
“外面坏人多,我担心你。”霍戎最后?说了?句:“别和陌生人说话,晚上我来接你。”
这?时?忍无可忍的魏海把头伸出窗外,“您别担心,我肯定会完完整整地把远阳送回家的。”
他今天?穿了?皮夹克,浓眉大?眼,头发上抹了?点发胶,有股不良的气质,像个混混、痞子。霍戎没说什么,认真交代赵远阳:“记得给我打电话。”
等赵远阳上了?车,魏海才忍不住吐槽:“嚯,还真能说的。”
车里?有暖气,赵远阳上车就把帽子、围巾和手套挨个脱掉了?,他眉梢眼角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我哥哥那是关心我。”
“又不是亲的,你咋这?么得瑟?”魏海忍不住笑。
赵远阳漫不经心道:“要是亲的,我就该乐了?。”
魏海心里?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又不太明白,“远阳,为什么你家里?人走了?,来了?个这?么远的亲戚收养你?”
“其实?他也不是我亲戚,跟我没有半点血缘上的关系……哪怕一丁点都没有,”赵远阳解释着,“他……是我外公的一个熟人,但之前我也没怎么见过他。”
由赵远阳口中说出来,霍戎扑朔迷离的身份变得更加可疑了?。
“这?种来历不明的人你也相信?我他妈还以为你跟他很熟,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啧。”
“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但四海,你不用担心这?个,他肯定是个好人。”
魏海想说你这?种盲目的自信到底打哪来的?亲哥哥都不能相信,更别说认的干哥哥好吧?可当他眼神触到赵远阳说话时?眼睛里?流露出的信任,这?话就退缩了?。
他靠在座椅上,皮质柔软的座椅,和他身上的皮衣相融,他忍不住地想,其实?他三个哥哥,看似对?他都很好,其实?真正好的……可能一个都没有吧。
对?他的好,不过是看他够废物。
赵远阳和魏海闲聊间,车子抵达目的地的酒吧。
魏海下了?车,他的皮夹克短,显得一双腿特长,更别说他穿了?黑色牛仔裤,脚下蹬着同色的马丁靴。
赵远阳就穿得很多了?,他的酒红色大?衣长到了?膝盖。刚从车上下来,他就把围巾戴上,怀里?还揣了?个暖宝宝。
围巾遮了?下巴,喉结、下颌骨,通通被遮住了?,头发还藏在帽子里?。
要是忽略他的身高,只看他的五官和扮相,还真是个长开的大?美人。
可赵远阳长那么高,没人会错认他的性别。
酒吧外面听着一辆辆的车龙,还都是很不错的车,有现在比较难看见的法拉利跑车、霸道的悍马车,还有哈雷机车。
魏海一只胳膊搭在赵远阳肩上,歪着头得意地说:“那机车是我的,好看吧?等会儿带你啊。”
赵远阳脑子里?想了?下该有多冷,眉一皱,长腿迈开,摆脱他的手臂朝酒吧内部走,“我不要吹风,太冷了?。”
魏海追上他,“有头盔的!挡风的可以!”
酒吧今晚被他们包了?场,里?头坐着的,都是认识的人。
其实?魏海的朋友,还真跟赵远阳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如?果说他父母没去世,现在事?业还在蒸蒸日上的话,没准能混进圈子外围。
但魏海待赵远阳特好,把所有朋友都介绍给他,说:“谁要是欺负你,我就带人干他娘的。”
霍戎也是这?种人,但霍戎从不跟赵远阳说,自己做了?什么,只会默默地帮他摆平所有事?端。
在赵远阳心里?盘算着他要先把周淳这?样、再那样,烤了?炸了?最后?再煎了?的时?候,霍戎就先出手把赵远阳占据控股股份的东方地产公司搞破产了?,迫使?周淳卖出股份,和公司脱离关系。
周淳拿了?钱又借款准备东山再起,这?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这?种作风,简直就是把人从绝望里?捞出来,再把人推回绝望,如?此反复,堪称报复的范本。
相比起来,赵远阳心里?折腾的那些个小算计,一点儿都不算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重来一次,赵远阳要是得知?霍戎把公司搞到破产,一定会跟他势不两立。
以他的脑子,根本想不到霍戎的做法其实?是在帮他。
改造成商务类型的酒吧,可内里?氛围还是乌烟瘴气的,主要就是由于那盘绕在上空的烟雾,以及压制住钢琴声的打牌声。
而?且酒吧里?的大?电视屏幕上还在直播着某电视台的跨年演唱会,某台湾来的歌星正在唱歌。
“远阳,你是想打桥牌、还是德州扑克?斗地主?”
赵远阳想了?想,选了?一个:“斗地主。”他很久都没有娱乐了?,学习占据了?他的大?脑,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吵闹的人声,反倒让他神经安静下来。
“成,那就斗地主。”这?时?,魏海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是陈雪庭。
他看着手机一会儿,还是接了?。
他走到一边去,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
有个不认识的人过来给赵远阳倒酒,盯着他的脸看,“弟弟还在读高中?还是上大?学啦?”
朋友唤朋友,一起跨年,所以就多了?些赵远阳不认识的人。
他的长相很容易招惹是非,魏海人一走,就立马来了?苍蝇。
赵远阳脾气不好,有段时?间他神经敏感?,一有男的上来搭讪,过分点的他直接就上手揍人,丝毫不留情面。
“我给你调鸡尾酒吧,你喜欢喝什么样的?喜欢什么颜色的?”
赵远阳目露厌恶,很干脆地表达出自己没那个倾向,语气含着冷意道:“谢谢,我不喝酒。”
这?个人约莫是薛问叫来的朋友的朋友,不识趣,还是盯着赵远阳看的,眼神里?带着贪婪,语言也是愈发放肆,“你皮肤真白。”
他声音不大?,旁边又没有别人,所以也就没人发现,他的手还想勾赵远阳的肩膀,抬了?起来。
赵远阳这?下忍不了?了?,也不管这?是不是会得罪人,手一把拧过他不太安分的手臂,扭了?几圈反缴着,那人疼得面色发青,哎哟地叫。
“再盯着我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他语气森冷地威胁着,透出极度的冷意。
“我`操,哪里?来的小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捏住了?脖子,把他从卡座拖了?出去,像拖动一条死狗般。他还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一条腿就狠狠地踹过来,踹他胸口,把他踹翻了?。
黑色的马丁靴踹完胸口不算完,又踹他下巴,当场脱臼不说,鼻血横流。
动静太大?,打牌的、喝酒的、行酒令的,全都停下了?,望向这?边。
跨年演唱会还在唱歌,酒吧里?的钢琴师还在弹琴。
魏海踩着人脖子,脸色黑得阴沉,“谁带来的,自己领出去。”
有人张了?张嘴,没说话。
魏海见无人认领,叫了?酒吧安保的打手,“丢垃圾场去。”
赵远阳还是坐在原位,脸上冷若冰霜。
魏海倒了?杯橙汁给他,坐他旁边,语气很温和:“远阳,咱不打牌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成不?”
发生了?这?么不愉快的事?,换他是赵远阳,早没心思打牌了?。
不过赵远阳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了?,虽然挖人眼珠……他还真没做过,顶多威胁,但卸人手臂,掏枪顶着别人的下颌威胁,这?种事?他还是做过的。
要是魏海没过来,说不定他真把人眼睛给挖出来了?。
他非常讨厌有人用那种眼神看他,而?有时?候,他也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他虽然心里?不爽,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拉着魏海就离场了?吧。所以他只是笑笑,喝了?口橙汁,把一盒崭新?的扑克拆了?封,“叫薛问过来斗地主吧。”
魏海还在跟他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走的,谁知?道有这?种人混了?进来。”
薛问想着人多热闹,于是准许人带朋友过来。
“别跟我道歉,我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他瞥了?魏海一眼,拿着扑克开始洗,洗牌手法挺专业,花哨,看着漂亮。
魏海认真地看着他,看他果真是没事?儿的样子,就松了?口气。
此时?,酒吧后?街的垃圾场里?,爬了?个人出来。这?人刚出来,就让人给敲晕,装进了?麻袋。
打了?两局斗地主,赵远阳都赢了?,看得出都在让他。
这?时?他发现酒吧里?清静了?许多,人也少?了?许多,如?同被清了?场。他大?致望了?一眼,发现几乎都是认得的面孔,也就是说,不认识的人全部都被请走了?。
又玩了?一局斗地主,魏海手机又响了?,在桌上嗡嗡嗡的。
他接了?电话,没走开,直接跟电话里?说:“你到门口了??那直接进来……放心,不是什么不好的地方,我朋友开的。”
薛问看他一眼,丢了?个红桃三,“女朋友啊?”
魏海平静地嗯了?声。
“第一次啊,行啊,这?次看来不是玩啊。”薛问露齿笑,“可喜可贺,我得给你哥说说这?个好消息。”
魏海皱眉,“你烦不烦?”
说话的时?候,陈雪庭进来了?,大?冬天?的,她穿得挺少?,粉红色裙子,还露了?小腿。
这?样的好学生,从没来过酒吧,一坐下就问:“这?是酒吧还是咖啡厅啊,怎么还有人弹钢琴?”
旁边的薛问得意地甩了?对?王炸,笑着说:“这?叫商务酒吧,和别的不一样。”
魏海瞥了?眼那两张大?王小王,又瞪了?眼薛问。
不是叫你别出别出,要出也必须拆了?出,怎么这?么智障!
眼看着赵远阳要输了?,他没好气地丢了?牌:“不打了?,我去上洗手间。”
扰乱了?牌局,桌上就没个输赢。
赵远阳是最大?赢家。
魏海一走,他胸口处就有个东西开始振动——是霍戎走前放在他外套内袋的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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