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韩成雪处于水深火热中,宿淼心情美得冒泡,感觉不用插翅膀她就能飞上天了。
虽然不及亲手报仇爽,可只要对方过得不好,她就很?开?心。
于明?亚以为老板下楼肯定会追究她的责任。
作?为店长,她没?能及时安抚好顾客的情况,让争执声持续太久,甚至影响到了其他顾客。
没?想到宿淼像只快乐的小?鸟,姿态轻盈地?走到角落的休息区开?始查账。
给店员核算好工资后,她又?仔细核对了这个月的补货单。
一直到快要下班时,她都没?有提如何处罚自己。
宿淼不提,于明?亚心里反倒七上八下。
等所有人做完店里的清洁,老板突然喊了她的名字。
于明?亚莫名舒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感。
大声答了句“在”。就听对方说:“刚才那几个人以后再到店里,直接拒绝招待,把她们赶出去。”
于明?亚呆了呆:“知道了,老板。”
另外两人也面面相觑,直接把人拦在门外,真的好吗?
原来他们也有选择客人的权利吗?
不待问出口,就见老板沉思片刻。
又?补充道:“对了,你们都回去想想,如何才能给顾客归属感,让对方花了钱后产生满足感?培养一下客人对咱们店的忠诚。于明?亚你通知一下二店那边,大家集思广益,过两天把你们的想法给我。”
得!这想法,老板绝对是从刚才那三人一娃中得来的。
主动设门槛了。
“……好。”
宿淼提完要求就回家。
也没?觉得自己太苛刻。
她是老板,聘用他们的价格的又?不低,老板的责任不就是把握大方向吗?
那些细枝末节的事就该交给手底下的人干就。
宿淼在这一点上,跟韩勒很?像。
两口子都是该忙的时候不拖沓,但某些能由员工自己解决的事,放权放得很?轻易。
这一点跟许多?初入商海浮沉的生意人不同。
沈艋曾调侃过,认为他们这样散漫容易被下属欺瞒。
当时韩勒就说,赚钱这种事并不是他人生的全?部,不管是精神上的追求还是为了生活更便?利,都不应该为了赚钱失去对生活的热情,那叫本末倒置。
何况人心思变,防是防不住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吧。
他对沈艋的“唯利是图”并不赞同。
宿淼也支持韩勒的想法。
人生太短了,能陪家人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尤其是孩子,跟地?里的草似的风一吹就呼啦啦地?长。这才几个月,女?儿已经会说短句子,会摇摇摆摆走路了。
在小?孩的一生里,这或许是她跟父母最?亲近的时光了。
宿淼很?珍惜,所以,能放给店长管的她都放开?了。
而店里,于明?亚给另外两名店员发工资。
工资是宿淼算好的,装在信封里密封好,包括于明?亚的也是。
“于姐,你这个月多?少钱啊?”
于明?亚不赞同地?看着对方说道:“忘了店里的规矩了?不许互相讨论工资。”
说话那人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关系,咱们仨不说,老板也不知道啊。”
于明?亚摇摇头,没?接茬,而是让两人快点收拾东西?,她要锁门了。
店员闹了个没?趣,嘟囔了几声,于明?亚没?管她。
她一开?始也想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规定,她还在厂子时,每个月领多?少钱在财务部门的工资表上写得清清楚楚,同时也能看到别人领了多?少。
但她担心老板觉得她能力?不够,脑子不好使,也没?敢当面问领导。
直到有一次家里两个弟媳因为谁上交的生活费多?,后妈又?补贴了谁闹了好大一场,互相揭对方的短,她才恍然大悟。
他们毕竟不同于厂子和单位,工厂里每个月工资是按几级工人来定的。
而店里采取的是提成制度。
店员的能力?不同,最?终能拿到的数不一样。就像椿芽,她其实很?内敛,但对着客人时非常积极。
只要有人进店,她立马笑嘻嘻地?迎上去,所以只看签单簿就知道她比何花卖得多?。
那发下去的工资自然只多?不少。
如果公开?大家的工资,难免影响她们的心态。
这也是为了避免员工之间因为工资不平衡而造成的不满,甚至流失的风险。
不过,这就是明?面上如此规定,如果她们私下讨论,于明?亚也不会刻意制止。
只是她身为店长,却是要以身作?则的。
于明?亚关上前面店门,又?把院子后门都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忘记上锁,这是她每天都不会忘记的事。
做完一切,她才步行回家。
往日她回家时,屋里其他人已经在吃晚饭了,谈话声隔老远都听得到,今天却很?奇怪,堂屋里好像静悄悄的。
于明?亚推开?大门,堂屋里黑漆漆的,竟没?开?灯。
她不明?所以,有点狐疑地?看了看门前的枣树,自己没?走错门啊。
这时,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了。
她想了想,冲出院子,敲响了隔壁的门:“王叔,我们家的人都到哪去了?”
王叔开?门,瞧见是她,脸色大变。
焦急道:“诶,诺亚那丫头没?去找你吗?丫丫跟杨艳侄子打架,炉子倒了,上面烧的提锅翻了下来,开?水全?泼丫丫身上,她好像烫得不轻啊。你爸和诺亚送丫丫到医院了。怎么,你后妈跟你弟媳妇儿她们都不在屋里吗?”
于明?亚听完,眼前一黑。
人不在,肯定是找借口跑娘家躲着了。
她心急如焚。
颤抖着声音问:“他们去的是离我们最?近的那个医院吗,还是哪里?”
王叔:“葛大妮死?要钱,你爸就没?到大医院,好像去的是红光巷的诊所。”
听到家里人没?把孩子送到大医院,而是送到小?诊所,于明?亚顿时有些六神无主,除了手足无措外,还有滔天的愤怒。
怎么能送诊所呢?
诊所除了看个感冒头疼,还能看什么?
于明?亚急得连谢谢都忘了说,拔腿就往诊所跑。
红光巷离她家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于明?亚简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用了四分钟就到了。一进去就见丫丫躺在担架床上哭得伤心,于父和于诺亚帮忙按着她,大夫在给她清洗烫伤。
“姐??!!”
于明?亚黑着脸,一声不吭,进去就要抱走女?儿。
丫丫听到她的声音,低低地?喊了声:“妈妈,我好痛。”
于父赶紧拽住她:“丫丫还疼着呢,你要带她去哪里?”
于明?亚:“到医院。”
于父:“……就烫了一下,去什么医院呢,去医院多?花钱啊,就擦个药膏就好啦。”
于明?亚看着女?儿脖子、肩膀,手臂,一直到肚子上那一大片血泡,眼眶泛热。
她抬眼,眸色黑黝黝的。
一字一句道:“不用你花钱,我自己治!”
说完,她伸手要抱孩子。
又?无从下手,丫丫被烫伤的面积太大一块了,一个不小?心把血泡摩擦破了,又?要二次感染。
正当她茫然无措时,诊所大夫开?口了:“我这里确实设备不齐,这种伤要想以后不留疤还是得到医院处理。你也别抱她了,直接把床拉开?,这床上面是能够完全?拆开?的担架,你们赶紧把孩子抬过去。”
于明?亚连连道谢。
跟妹妹抬起女?儿就走。
到了医院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于诺亚:“姐,你身上的钱够吗?我听医生说得住院治疗。”
姐姐自从去了美丽baby上班,工资确实比从前高。
于明?亚留了个心眼,跟家里说的工资就和厂里差不多?。
虽然瞒报了工资,但后妈还是狮子大开?口。
为了让丫丫和她能呆在家里,她每个月都要交三个人的生活费,于诺亚担心她没?攒下什么钱。
于明?亚怔了怔,赶紧将包里的信封掏出来,里面是今天刚发下来的工资。
她数了数,有一百七十六。
作?为店长,她的基本工资是九十,另外八十六是这个月的业绩提成。
这是于诺亚第?一次见到姐姐的工资,以往姐姐总说店里待遇比进厂当正式工人还强她一直以为姐姐在安慰自己,没?想到一个月工资能抵厂子三个月的。
她激动得抓着于明?亚的手:“姐……咱们有钱给丫丫做最?好的治疗了。”
交完钱,刚发的工资就不剩下多?少了。
于诺亚看着姐姐手中最?后的两张大团结,问:“姐,那个家……咱们还回吗?”
于明?亚眼眸晦涩,默了片刻,语气坚决:“不回了。”
她让妹妹忍着委屈,自己也处处退让,就是因为妹妹在念高中,丫丫也小?。
如果住在外面的话,家里时常没?有大人在,她担心丫丫出事。
倒是自己天真,把后妈想太好了。
妈还在的时候爸就跟后妈有瓜葛,她们姐妹看后妈不爽,对方不也拿他们当眼中钉吗?她的侥幸心理害丫丫吃了这么大一个苦头。
如果这疤去不掉,跟着丫丫一辈子的话,她这辈子心里都难安了。
“一会儿我找老板请假,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以后,你,我,还有丫丫,咱们再也不回那个家了,爸……反正有老婆儿子,用不着咱们奉养!”
于诺亚看着姐姐坚定的眼神,眼睛也闪闪发光。
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姐姐我要跟你一起。”
于明?亚当然得带着她,她从小?就是自己带大的,除了下乡那些年姐妹俩分开?过,别的时间里两人都在一块。
诺亚最?亲的不是亲爸,而是她这个姐姐。
但现在最?麻烦的是,除了床垫下藏着的六十多?,加上手里这二十,钱不够。
要不……找老板预支工资??
……
宿淼到家,韩勒还没?回来。
她不确定韩勒要忙多?久才到家,便?没?等他,直接让杜姨开?饭了。
喂小?乖吃完,给她涂好防蚊虫的宝宝霜,便?推着她到覃家找外婆玩。
小?家伙喜欢看外公鱼缸里那几尾锦鲤,隔两天就得去看一回,每次都忍不住伸手去抓,她也不看看自己那小?爪子能不能抓住,每次都被那两尾大锦鲤弹一脸水。
今天也不意外,她趴在缸前玩了快半小?时。
搞得浑身湿漉漉的,透着股儿鱼腥味儿。
外婆还陪着她一块玩,帮她去抓鱼,宿淼都有些不忍直视。
一有抱她走的意思,她那小?瘦胳膊就拽着缸沿不放,奶声奶气地?撒娇:“妈妈,玩~~~要玩~~~”
最?后还是她佯怒才唬住了小?乖,强行把玩野了的她带回家。
母女?俩回去时,韩勒已经回来了,小?家伙一瞧见爸爸就嘴巴一瘪,气势汹汹地?告状。
宿淼翻了个白眼:“小?心眼,记仇!你看她身上湿成什么样了,一到那边就跟长在那鱼缸上似的,你训训她。”
韩勒失笑。
不给面子地?嘴贱道:“小?心眼好啊,像你啊。”
宿淼:“……你少贫。”
韩勒还是笑:“要不,家里也养缸鱼。”
“想都别想。”宿淼白了他一眼,又?瞅了瞅偷偷看她的小?乖:“鱼缸在外婆家她都惦记着呢,要是自家院子有,你猜你女?儿会不会醒了就趴那儿玩,玩到饿,玩到困,到时候得烦死?咱们。”
小?家伙见告状没?反应,就抱着韩勒的腿又?断断续续说了一次,说完期待地?看着爸爸,指望爸爸安慰自己。
这奶凶奶凶的小?模样,看得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宿淼又?好气又?好笑。
把女?儿从韩勒腿上扒下来,拎着她到卫生间:“走,洗澡去。韩靖钰,你闻闻你这身上臭死?了,你不是乖宝宝,你现在是臭宝宝。”
“不是,不是……”
“你就是。”
“不是!!!”
“别嚷嚷啊,妈妈要打你了。”
“……”
韩勒跟上去帮忙,两口子刚放好水,屋里电话响了。
宿淼停下动作?,抬眸看了韩勒一眼:“你去。”
韩勒叹气,无奈又?宠溺地?感慨道:“哎,我就是你和韩小?乖的长工啊,什么事都让我来。宿小?喵你晚上必须好好哄我。”
宿淼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每回他想玩花样时,就会找各种奇葩理由让她欠债!
反正没?个正经样。
过了半分钟,韩勒又?跑了回来:“媳妇儿,找你的。”
宿淼:“你看着她,不许她在水里玩太久。”
电话那头是于明?亚,宿淼狐疑地?“喂”了一声,就听对面大喘气了一下,说:“老板,我能提前预支几个月的工资吗?我女?儿烫伤了,现在很?严重,我……我需要钱。”
宿淼想都没?想:“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于明?亚惊喜得难以自持,赶紧报出地?址。
宿淼拿过电话旁的笔记本,将医院地?址记下:“嗯,你在那里等着。”
挂断电话,宿淼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拉开?抽屉拿钱,数了数她又?放下,跑到卫生间门口问韩勒:“大面积烫伤,治疗需要多?少钱啊?”
韩勒:“不太清楚,你那员工出事了?”
宿淼扒拉了下头发:“嗯,家里小?孩被烫了,估计差钱缴医药费。”
于明?亚打电话时太紧张,她知道宿淼通情达理,但又?怕宿淼拒绝她。
除了孩子爸爸,她确实找不到人帮忙了。
即便?找孩子爸,他们这几年没?联系过,一时半会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在哪里,现在跟谁结了婚。
她只能寄希望于宿淼。
如此紧张纠结的情绪下,她忘了说自己短期医药费已经缴了的情况。
而宿淼呢,她记得今天发了工资,但想到于明?亚会找她必是走投无路了,便?以为今天的工资不够缴费。
信息差让她以为此事十万火急,也不敢耽搁。
“那我多?带点在身上。”
宿淼拿着钱,取了车钥匙,出门前又?念叨了一下韩勒:“不要超过十分钟,水玩久了对她不好。”
韩勒直接把光溜溜的小?家伙往大毛巾里一放,然后拎着她跟了出去:“你先等等。”
宿淼回头。
见闺女?全?身被毛巾裹着,懵懵地?探出小?脑袋,宿淼好笑不已,一脸无奈:“等什么啊,快说啊?”
韩勒抱着小?家伙往十二号找杜姨和袁阿姨去了,边走边大声说道:“等我两分钟,我陪你过去。”
让她一个人大晚上出门,他不太放心。
宿淼失笑。
但还是乖乖站在原地?等着。
*****
医院里,医生先给七岁的丫丫做了创口清理,又?做了静脉补液治疗防止休克。
于明?亚强撑着站在旁边,妹妹搀着她,姐妹俩看着血泡被挑破涂上药膏的丫丫,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停下动作?。
“烫伤第?一时间就该用冷水冲,你女?儿拖得有点久,所以比较严重。目前不清楚她是不是疤痕体质,如果留疤的话,还需要做点小?手术。”
于明?亚手紧了紧:“……手术费贵吗,医生?”
医生看了看姐妹俩的穿着打扮。
于明?亚衣服上印着两个大胖娃娃,没?来及换下工作?服。
医生:“不便?宜。”
于明?亚心情沮丧,但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勉强扯了扯嘴角:“谢谢医生。”
护士把孩子推到同一层楼的病房,于明?亚姐妹又?拉着医生问忌嘴,换药的事,问完两人回到病房。
姐妹俩挨靠着坐着,心情如出一辙的消沉。
“……姐,我不念书了,我也工作?好不好?”
“胡说!你去工作?能赚几块钱?你老老实实读书,姐姐养得起你和丫丫。”
“可是——”
“没?有可是,你学习成绩好姐姐就开?心,等高考后你要找工作?我不拦着你。”
于明?亚没?打算把妹妹保护得密不透风,穷人家的孩子是没?有资格天真无邪的。
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高考能考个好学校。
于诺亚讷讷地?,过了一会才说:“……哦。”
“姐,你老板真的能借钱给咱们吗?万一她不相信咱们能还,你……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啊?”
于明?亚摇头。
“咱们不白借,我会签借条的。我想好了,我跟老板签终身合同,借的钱就从工资里扣。”
她原以为在医院休养花上几百就够了,但看医生说手术费的表情,怕是没?这么便?宜。
丫丫的伤最?好不要拖,只是不知道她把自己卖给美丽baby的话,老板肯不肯收她。
于明?亚咬着嘴唇,眼神中漫着茫然。
……
医院大门口,白色的车子冲破夜色,缓缓停下。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下车。
“皮肤科,皮肤科……”
皮肤科在哪里呢?这医院怎么也不做一下路标啊。
宿淼四下张望,寻找皮肤科所在的楼层。
“笨!”韩勒伸手拉过纤细的手腕,拖着人往服务台那边走:“问一问就知道了。”
大晚上医院人本来就不多?,又?是烫伤严重的小?女?孩,值班护士肯定有印象。
果然,两人只提了个开?头,护士就反应过来了:“找到了,宋蔓,家属齐明?亚,是吗?在207。”
宿淼:“谢谢。”
“不客气。”
韩勒看她走得飞快,脸上、脖子处都出汗了,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宿淼:“慢点走。已经送到病房了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先擦擦脸。”
他媳妇儿是个非常爱洁的人,也心善。
只要没?得罪她、给她观感不错的人找上门求助,在她能力?范围内,她都愿意搭把手。
韩勒自己不爱多?管闲事,但却喜欢她这样,也希望能护住她的善良。
宿淼接过手帕擦了擦脑门,扭头跟韩勒说话。
眼角余光似乎瞥到熟悉的身影,她立刻转身去看,只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
不胖不瘦,正常身高,走路姿势似乎有点僵硬。
她想,大概是腿脚不方便?的病人吧。
宿淼没?多?看,回过头继续跟韩勒说话;
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不放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次那人刚好侧过身,宿淼只瞥见她的下巴,还是觉得好像见过的样子。
是谁呢?
自己就被韩勒牵着转到楼梯拐角了。
“看什么呢?”
“看……”
宿淼突然不知说什么:“没?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想确认那个人是谁,就是觉得不舒坦,有种汗毛快竖起来的感觉。
实在奇怪得很?。
“走吧,去看看什么情况,把钱给她们后咱们就赶紧回家。小?乖见不到你,肯定又?不想睡觉。”
宿淼点点头,随口嗯了一声:“你一说到她,我想叹气了。”
想到女?儿固执的小?模样,不知道像了谁,忽然觉得脑壳疼!
没?心思再去想那个人是谁。
等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那个背对着她的女?人慢慢转过身。
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一双眼睛涌着疯狂:“宿淼,竟然是你!”
“原来,你真的也来了!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被你蒙混过去了。”
她绝对没?有看错,手帕上的那种花纹她只在宿淼的绣品上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被人安利了盗墓笔记,一不小心看了一整天。
今天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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