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桑谷凝眼前浮现出一只不过她膝盖高的白毛团子，长毛下露出两颗黑溜溜的圆眼。
当她要靠近它时，白毛团子向前跳几步，直接将她扑倒在地，亲昵的蹭着她。
她一把抱住白毛团子，伸手去捋团子的长毛，手感极佳，保暖至极。
随后，画面一转，她眼前出现膨胀几十倍的大白毛团，它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桑谷凝听到它发出悲戚长嚎，片刻后，它毅然转身向着远处的密林蹦去。
不久后，一阵星兽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
记忆片段再次戛然而止。
桑谷凝脸色苍白，头上不断落下汗水。
“小凝？”云姝很快发现桑谷凝的不对劲，立刻关掉模型，走到她身边。
桑谷凝感觉到几根纤长的手指落在额头上，一股暖流顺着额间流向混乱的脑子，头疼减缓许多。
“谢谢老师。”很快，桑谷凝脸色恢复如初，她向云姝道谢。
云姝却微蹙眉头，神色凝重许多，她满含歉意道：“抱歉，小凝。”
听到这句话，桑谷凝抬眸看向她。
云姝缓缓解释道：“这些模型比较特殊，它们会模拟出对应星兽的精神领域，刚刚的是A级星兽，而你的精神力等级只有F级。”
“你如果直面A级的精神领域，必定会导致你的精神力损伤，严重点，你会因为精神海震荡导致脑死亡。”
“上次模拟室的深海鱼为B级，我看你过关很轻松，以为你能够承受A级星兽的精神领域。”
“很抱歉。”云姝再次道歉道，她伸出手温柔的拍拍桑谷凝的头，语气坚定道：“我和艾伯特想的不够周到，我会让专门的人为你重新检测精神力情况，之后我会和艾伯特再商量下训练计划。”
“不，我现在不想休息。”桑谷凝斩钉截铁道，她又补充道：“我也不需要降低难度。”
云姝垂眸看向她，摇摇头：“你的精神海昨天受到高等级的精神领域影响过，今天又受到冲击，现在并不适合展开精神力训练。”
“老师，我的精神力等级是全帝国最低的FFF级，只要任何人想要，都可以侵入我的精神海。”桑谷凝冷静的分析道，她抬眸看向云姝，问道：“昨天侵入我精神海的人等级是多少？”
“s级巅峰。”云姝抬手揉揉太阳穴，看着桑谷凝执着的模样回道。
“那我可以。”
云姝看她几眼，感受到桑谷凝的决绝。
她伸手将星兽模型关掉，打开一份简单的讲解文件：“那么，我先给你讲解精神力相关的基础知识。”
“首先是关于精神力检测方法，仪器一般只能检测精神海拓展的极限。”
极限值越高的人，精神海就越宽广。
每个人的精神海一旦达到这个极限，就会开始逐渐枯竭，。
到精神海彻底枯竭，这个人也就临近死亡。
而帝国培养人才，就是根据这个极限分班，每个等级的阶段学习任务都是不同的。
一般而言，精神力高等级能够轻松压制低等级的人。
低等级的想要越级攻击高等级的人，等待他的结果只有被自己的精神力攻击反噬，或者直接被反向压制。
帝国现在就是以精神力等级作为优胜劣汰的评判标准，精神力等级越高，就会享受更好的服务。
桑谷凝身为FFF级，成功逃脱S级巅峰的精神领域，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颠覆她以往的认知。
这也是云姝为什么会让桑谷凝越级学习的原因，在她眼里，桑谷凝的精神力等级至少是S级，之所以被定为FFF级，必然是因为仪器出问题。
然而，刚刚看桑谷凝的反应，她又无法确定了。
桑谷凝突然开口问道：“精神力枯竭就会死亡？”
“是的，就等同于脑死亡。”云姝点头。
桑谷凝发自内心的疑惑：“不能治疗么？”
“现在没有能够彻底治疗精神力枯竭的方法。”云姝摇摇头，她继续道：“但是，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减缓精神力枯竭，我们称之为精神疏导。”
桑谷凝继续问道：“就您刚刚做的么？”
云姝点点头：“是的。但，精神疏导只是将精神力损耗的伤控制在一个区域，不向外蔓延影响完好的区域，但是，损耗仍旧是存在的。”
桑谷凝思索片刻，瞬间就明了——精神力损耗就像是癌细胞，一旦扩散开，就会导致身体衰败，最后步入死亡。
精神疏导就像是放疗，能够控制癌细胞扩散，却无法彻底解决这个癌症。
桑谷凝想了想，突然问道：“那如果提升极限呢？”
精神力枯竭是因为达到极限，如果极限是无上限的情况呢？
云姝看着她，摇摇头：“极限就是极限，突破极限是无稽之谈。”
桑谷凝歪歪脑袋：“为什么？”
“之所以叫极限，那就是因为它几乎无法突破。”云姝回道，“虽然，帝国的精神力等级理论上的可达极限一直在提升。”
“那是以精神力最优的俩人结合后，会诞生优质的下一代为前提，用他们的极限值作为原始数据，计算出所谓的可达极限。”
桑谷凝听的微愣，她不假思索道：“那很难。”
云姝点头，她停顿片刻，开口道：“现在有人提议，对顶尖人才实施强制婚配，以此保证顶尖人才的数量。”
“那个人脑有疾。”桑谷凝认真总结。
云姝弯起眼。笑的有些开怀：“噗……你说的对。”
她继续讲解，而桑谷凝很快掌握精神力的基础知识。
精神海就是精神力存储处，就是指大脑里某个特殊区域。
精神领域就是精神力释放后能够形成一个盖满自己精神力的区域，在这个区域里，自己的精神力攻击会最有效化。
同时，这也是一个人的弱点——精神领域一旦被打破，精神损耗度会直线上升，精神损耗度超过65%，就会纳入重度损伤患者，不可再使用精神力。
云姝突然提问：“艾伯特跟你说过，是什么造成他的精神力重度损伤么？”
桑谷凝摇头：“没有，是什么？”
云姝望着她，认真道：“是机甲。”
“机甲？”桑谷凝眼里闪过迷茫。
“目前战斗型机甲分为两种，一种是由精神力控制的机甲。根据使用者的精神力等级分成A～F级，至于S级机甲必须找专人订做，精神力达到S级巅峰的人，可以实现人机合一。”
“另一种无需精神力，却对体质要求很高，目前帝国的最高体质评定是6S级，最低也要体质3S以上的人才能驾驶机甲。”
解释完机甲等级，云姝笑着看向桑谷凝，扔下一枚重弹：“对了，艾伯特是帝国第一个成功实现人机合一的人。”
桑谷凝：？？？
“只可惜，他之前被敌国的五个S级将军设计围攻……”云姝眼里出现一些遗憾，她叹口气，“不过，也挺好的，他还能活着。”
桑谷凝冷静的看着云姝，对方似乎不知道这几句话给她的世界带来多么可怕的震荡。
她知道艾伯特很厉害，没想到，对方牛掰到这种程度。
她母亲究竟怎么把人招揽在自己麾下？
云姝伸手拉住她的手：“下节是机甲实战课，我带你去。”
桑谷凝立刻站起来，迈开步伐跟着走。
––
机甲实战课上用的是学校专门定制的儿童机甲，对操作者的精神力/体质没有任何要求，操作盘也是最简单，最好上手的。
桑谷凝在看到五米多的儿童机甲时，再次陷入沉默，她现在身高一米二，算是班级里长的比较高的。
可当她站在机甲面前，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小豆芽，弱小无助能吃。
“小凝！你来的好晚！”江铃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桑谷凝波澜不惊的看向声源处。
她没有看到江铃沁的人，却看到一台赤红色的机甲不停的向她招手，江铃沁的声音不断的从机甲里传出。
云姝带她走到放着一堆小圆球的大箱子旁：“小凝，去挑一个机甲。”
桑谷凝随意伸手捞一个，打开手，手心里是一个金色小球。
云姝指着圆球上的凸起按钮：“按这里，可以放出机甲。”
桑谷凝照做，一台赤金色的人形机甲出现在她面前，机甲单膝下跪，右手正好落在她脚边。
打量着面前的机甲，桑谷凝直接抬脚站上机甲的右手手心，机甲捧起她，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入自己的驾驶舱。
驾驶舱很小，正中央放着一把软椅，除了实体操作盘和显示外景的小屏幕，什么都没有。
桑谷凝直接坐到软椅上，椅背后跳出两条安全带自动给她系上。
屏幕也亮起来，让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外景。
“今天的机甲实战课为自由练习，大家可以自己找人对练，时间为一个小时，最后根据机甲计算出的总分进行排名奖励。”云姝快速的讲道，随后，宣布：“计时开始！”
云姝话音刚落，桑谷凝就感觉到自己后侧方有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她下意识的躲闪，却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
下一秒，她的机甲飞出去了！
同时，她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有些奶萌的童音：“哇，你怎么这么弱啊。”
桑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