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脱衣服吧。”谢白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垂下去,落在自己?腿上。
许玉谣拿着药过来,低头俯视着她,顺着脖颈与?衣领间的缝隙,便能看到后背上那依旧有些触目惊心的红痕。
“不脱衣服后背的伤怎么?办?”
没?办法,谢白只能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把亵衣脱了,而后躬起腰背,蜷缩得像只虾子。
谢白的亵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这一脱之下,便彻底暴露在了许玉谣的视线里?。
许玉谣此时也没?有什么?绮丽的念头,只是看着她那骨骼分明的瘦弱后背,默默心疼。
她一直觉得谢白很瘦,可没?想到会瘦成这般模样。一道?道?的红痕遍布整个后背,与?那根根分明的骨头交织在一起,叫许玉谣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碾过一般。
许玉谣蹲在床边,用手指沾了药膏,先把谢白手臂上的伤给涂抹了一遍。
谢白觉得,这样的许玉谣,温柔地让人有些舍不得离开。冰凉的药膏触碰在伤口上,凉凉的,痒痒的——那伤口被碰到,本该是火辣辣的痛,可许玉谣的动作太?温柔,便只剩下了一丝挠入心的痒。
胳膊上的药上完,许玉谣说:“你趴在床上吧。”
谢白乖巧地趴过去。
冰凉的触感从后背传来,谢白舒服得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似乎有水滴落在了自己?背上,一滴又一滴。
谢白诧异地撑起身转过头,就看到许玉谣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在给自己?上药。
“殿下……?”
看她转过头来,许玉谣赶紧抬起胳膊,用手腕抹掉了眼泪:“还没?上完药呢,别乱动。”
谢白还想说什么?,结果被许玉谣按着肩膀上没?伤的地方按了回去。
重新趴回枕头上,谢白觉得自己?胸口有些闷。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许玉谣哭,而上一次,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在谢白的记忆里?,许玉谣永远都是明艳张扬的,却?在短短一个月里?,被自己?惹哭了两次。
第一次的委屈,与?这一次的……
谢白只看了一眼,却?没?怎么?看懂许玉谣这次流泪是种什么?情绪。
药上完了,许玉谣把衣服给她拉起来:“好了。”
谢白赶紧坐起来,一边系着衣带一边道?:“多谢殿下。”
“你我之间,也要这般客气??”
没?有回答,是谢白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谢白觉得,她现在心里?很乱。十六年来,她从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心乱。
许玉谣看她没?反应,也没?有就此再多说,只是道?:“再多休息休息吧。”
“殿下今晚歇在哪儿?”
“同你挤一挤便是。”许玉谣道?。
谢白看着自己?这张窄小的木床,有些犹豫。然而许玉谣在这里?照顾了她一整天,现在只是想跟自己?挤一张床,自己?拒绝的话,也有点?太?没?良心了。
于是谢白自觉地往里?挪了挪,让出了半张床。
许玉谣脱去外衣,随便洗了把脸便过来躺下了。
谢白这才注意到,许玉谣今天竟然一天没?有梳头,一直散着那及腰的长发。许玉谣向来爱美?,最喜欢叫铃铛给她梳京城里?最流行的发髻。可她今天竟然就这么?散着头发,从宫里?跑了出来。
谢白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许玉谣。
大概是累了,许玉谣躺下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着的许玉谣十分安静,那精致得就像老天爷偏爱的五官在安静的时候,也显得柔和了几分。
这张床实?在是太?窄了。谢白忍不住想。她只要稍微动一动,胳膊就会碰到许玉谣的。
许玉谣夏日里?只在外衣里?面套了一个肚兜,此时光裸的胳膊正露在被子外面。
前天晚上虽然也是跟许玉谣同床,可公主府的床很宽,宽到只要不想碰到,就绝对不会碰到一起。
陌生的她人体温隔着自己?的亵衣传来,叫谢白本就不困的精神更亢奋了。
一直这么?平躺着偷看,脖子都扭得有些累了,谢白索性侧过身子看她。然而谢白刚转过身,许玉谣就睁眼了。
被抓包的谢白有一瞬的慌神,她刚想张口解释,就听许玉谣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不……没?有。”谢白有些诧异。许玉谣刚刚不是睡着了吗?自己?这么?轻微的动作,她竟然都察觉到了?
“没?有就好。”说完,许玉谣干脆一伸手,搂在她没?有受伤的腰间,轻轻拍着,“睡吧,睡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原本谢白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听到这话,竟然也觉得有些困了。
一觉醒来,谢白发现,她们两人还保持着昨晚入睡的姿势。许玉谣还没?醒来,手依旧搭在自己?腰间。
谢白看着自己?腰间的手,微微动了动身子,准备换个姿势,腰间的手就收紧了几分,接着又轻轻拍了两下。
她醒了?谢白抬头看过去,却?见许玉谣依旧闭着眼,手上拍了几下就没?有动作了。
许玉谣还在睡着。谢白有些茫然。
谢白知?道?,许玉谣这是在安抚自己?、哄自己?睡觉。可许玉谣向来不是哄人的人,亦或者可以说是,在许玉谣十八年的人生了,从来都是被别人哄着、捧着。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传来问话。
谢白回过神,才发现许玉谣已经醒了:“是我吵醒殿下了?”
“没?有。”许玉谣换了个姿势,手却?依旧还搭在她的腰间,“感觉如何了?”
“喝了林太?医开的药,又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其?实?不用谢白说,许玉谣也看得出来,脸色已经恢复了不少,不再是昨天那样病恹恹的了。
谢白看了看那只像是黏在自己?身上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殿下……我该起了。”
“时辰还早,不再躺一会儿?”
“不了,我……想如厕。”
许玉谣挪开自己?的手,先坐了起来,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又下床把谢白的递了过来。
“早饭想吃什么??”许玉谣穿好衣服,回头问她。
谢白被她一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带子系了两次都又开了。
许玉谣干脆过去,伸手给她系上。
“多谢殿下。”谢白有些不好意思。被许玉谣这么?对待,好像她还是个小孩子一样,“早饭什么?都可以。”
“恩。”许玉谣轻轻应了,跟她一起走到门口,“铃铛。”
铃铛立刻过来,看到谢白出去,不情愿地让开路,等谢白走之后才进来:“公主。”
叫铃铛给自己?梳了头又洗漱完,铃铛看着许玉谣身上的衣服,犹豫着问:“殿下,您不换衣服吗?”
许玉谣以前从没?有一件衣服肯连着穿两天的。
低头看了一眼,许玉谣说:“罢了,也没?有可以换的。”
铃铛觉得,谢白这个人,一定是给她家公主下了什么?迷魂药,不然怎么?一遇到谢白,她家公主就变得这么?奇怪呢!
谢白如厕回来,发现屋子里?已经没?了人,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的失落真是太?没?有道?理了。许玉谣昨天跑来侯府住了一夜已经很意外了,今早回宫也是应该的。
这么?一想,搞得就好像自己?很贪心一样。
至于贪心的什么?,谢白没?敢放任自己?想下去。
洗漱完,谢白坐在镜子前,把头发梳上去,和平日里?一样用布带束住,而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今天又换回了自己?那些宽大不合身的男装,谢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越发觉得陌生了。
她该是这样吗?
“吃饭啦。”
许玉谣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谢白回过神,就看到许玉谣带着铃铛进来。
“殿下不是回宫了?”谢白问。完全?没?有注意她自己?语气?里?的惊喜。
“我何时说要回宫了?”许玉谣指挥着后面进来的铃铛跟侍卫把早饭一一摆上,“我不是问你想吃什么?吗?”
所以,她是带铃铛去买早饭了——这早饭一看就不是长平侯府的手笔。
“是啊,本来想去悦心居买烧鸡的,但是你病还没?怎么?好利索,不能吃太?油腻,”许玉谣坐下后,拉了拉旁边的凳子让她也坐下,“所以就去看了看,买了点?清淡的。”
“让殿下费心了。”许玉谣买回来的早饭虽然数量不多,但种类繁多,一看就是用心挑选过的。
谢白之前那点?失落之情早被一扫而光,只剩下一种莫名的喜悦。
“殿下打算何时回宫?”
许玉谣想了想说:“成亲之前不回去了。”
“公主,这不合适。”铃铛从一旁道?。
“本宫说合适就合适。”许玉谣想,就还有两天了,万一自己?进宫之后,又在发生点?什么?,那可真要追悔莫及。
不过事事总是不顺心的。
“公主殿下,太?子派人来说,四位王爷回京了,不出两个时辰便进宫了,想请殿下回宫一叙。”
四位王爷就是许玉谣另外四位同父异母的兄长,由于最小的那位今年也三十有余,所以从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各自去了封地,每年只有圣诞与?年节才回来。
这次回来,则是皇帝特召,来送许玉谣出嫁的。
“不去,跟四位哥哥待成亲后也可以聚。”许玉谣说,“你回去就跟我三哥说,说我放心不下谢白。”
“可是……”来人有些纠结,“殿下说,四位王爷毕竟是为了殿下才回京的,让小的一定要将公主请回宫。”
“不去就是不去,三哥来了也是不去。”
“那五哥来了呢?”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许玉谣往门外一看,有些惊讶:“五哥?”
“下官参见定王。”谢白赶紧起身行礼。
定王许信笑呵呵进来,对谢白挥了挥手,从怀里?掏了一个油纸包地给许玉谣:“定州特产果糖,尝尝?”
“多谢五哥。”许玉谣接过来,没?有急着打开,“五哥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说还得一两个时辰吗?”
“你五哥的马好,跑得比他们的快。”许信摸了摸许玉谣的头,“这才几个月不见,又高了。”
“哪有,还是那样。”
兄妹二人叙了叙旧,许信就直切正题了:“怎么?不回宫?是哥哥们比不上咱们未来驸马爷?”
“五哥这话说的,哥哥是哥哥,驸马是驸马,你们都是谣儿最亲的人,哪来的比上比不上呢。”许玉谣解释,“这不是谢白昨日大病一场嘛,大后日便是婚礼,我放心不下她,所以才想着一直陪她到后日,我再进宫。”
“哦?”
“反正等大后日成亲之后,我在京中?也有府邸了,届时再跟四位哥哥好生聚聚。”
“小侯爷看起来气?色不错,看不出生病了。”对于许玉谣要下嫁谢白这件事,许信也十分不满。
这个宝贝妹妹怎么?就看中?谢白这个瘦猴了呢?
谢白对于这种挑拣嫌弃的目光已经十分熟悉了,当即道?:“是昨夜公主……”
“我带太?医来给她看了,吃过药,所以好多了。”许玉谣打断了她的话。
许玉谣也知?道?,自己?家里?人瞧不上谢白,要是谢白再说自己?照顾了她一夜,那这几个哥哥怕不是更讨厌谢白了。
不过许玉谣的阻拦对于许信来说,一点?用没?有。许信自然猜到,昨晚是许玉谣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夜。
“恩。既然好了,那谣儿就跟哥哥回宫吧。”
许玉谣还想拒绝,但谢白开口了:“是啊殿下,臣已经好了,公主还是随王爷回去吧。”
“可药……”
谢白知?道?她说的是外伤的药,于是道?:“我自己?可以的。”
许玉谣看看许信,又看看太?子派来的人:“好吧。”
现在还是只有她五哥,但自己?再留下去,就说不好其?他三个人会不会进京后一起过来了。
许玉谣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临走前还是把侍卫留在了侯府,并嘱咐谢白:“这些侍卫日后也是你的侍卫,要是再有人敢对你出手,便叫侍卫保护你,听到没?有?”
“可……”
“没?有可是,谁也不行。”许玉谣说,“若是你自己?不肯自保,那本宫不敢保证,本宫会用什么?极端手段来保护你。”
许玉谣想的是,再有人敢动谢白,自己?一定要砍了那人。
但这话落在谢白耳朵里?,她想的是,许玉谣可能真要把自己?锁起来。
于是谢白道?:“臣一定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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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儿同他便有那么?多话可说?”
许玉谣上了许信的马车,当即就有丫鬟给她倒了水。
接过杯子,许玉谣说:“若是无话可说,那我何必要跟她成亲呢?”
“哎——”许信故意长长吐了口气?,“谣儿长大了,哥哥们都是老头子了,自然不比小侯爷讨人喜了。”
许玉谣眉毛一挑:“五哥为何非要讨我喜欢?五哥该去讨嫂嫂喜欢才是。”
“以前的谣儿从来不会这么?跟五哥说话,以前的谣儿只会跟着五哥屁股后面要吃的,要玩的。”
“那时候我还小嘛。”许玉谣说,“谣儿长大了,五哥也成亲了,自然不能再和小时候那般相处了。”
许信有些感慨。他在定州的时候倒是还没?听说,但一路赶来,在路上倒是听说了许玉谣这段时日在京城里?闹得风波。
要不是皇帝在信里?特意叮嘱他们谁都不许当着许玉谣的面提那些事儿,许信还真想问问许玉谣,平日里?都在想什么?,才能想出那些离经叛道?的事。
“五哥在想什么??”
“没?什么?。”
许玉谣上车前看了看车队,只有这一辆马车,于是问:“嫂嫂没?同五哥一起进京?”
“来了,她坐另一辆马车进宫了。”
马车一路使劲皇宫的高墙,而后又在内宫门前换了轿辇,直奔后宫而去。
大启国泰民安,朝廷休沐时间也就偏多,今日又逢四位儿子回京,皇帝特地又放了朝臣一天假,自己?早早在皇后宫里?等着了。
除了皇后,另外三位妃子也已经等在那里?,等自家儿子回来。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免礼免礼。”皇帝一摆手,就有人过来给许玉谣和许信夫妻添了椅子。
许玉谣刚坐下没?多久,椅子还没?坐热呢,那边就通传说,瑞王也回来了。瑞王是皇帝的二儿子,许义,封地在瑞州。
瑞王夫妻如今都已年过四十,许玉谣出生时,许义都已经离京多年了,所以跟许玉谣的关系也没?有老三、老四、老五那么?亲。
不过,终归是只有这一个妹妹,许义一落座,就叫瑞王妃掏了礼物。
“这是瑞州的琉璃盏,王爷说,他就这一个妹妹,如今妹妹就要出嫁了,也不知?道?送些什么?好,索性找人雕了这对琉璃盏,祝谣儿同驸马永结同心。”
“多谢二嫂、二哥。”许玉谣接过木盒,当即打开。
里?面的琉璃盏色泽清亮,雕工细致,若在市场上,便是出到百两黄金,也有好这个的人去抢。
许义一看,笑了:“二哥好狡猾,一来便送礼物,搞得我这个五哥不给谣儿送点?什么?,都不配做她兄长了。”
“那五哥准备礼物了?”
“那当然了。”
定王妃也递了一个盒子过来:“这是王爷临行前,跑遍定州挑的。”
许玉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金质缀玉的步摇。步摇这东西,很少有成对的,许玉谣拿出来看了一眼,发现两支步摇看似一样,却?有细微区别。
幻想了一下,这步摇她跟谢白一人戴一只后,许玉谣觉得十分满意:“谢谢五嫂、五哥。”
“陛下,宣王、淮王到了。”
宣王许仁跟淮王许智一进来,就看到许玉谣身边的桌上摆了两个木盒。给皇帝皇后行礼之后,也叫各自的王妃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许玉谣一下子又多了两个盒子,只好先把先前的两个叠在一起放到一边,这才打开了这两个。
许智送了一对镯子,而许仁送了一套笔墨。
笔墨?许玉谣看向许仁跟宣王妃:“大哥、大嫂缘何要送笔墨?”
所有人都知?道?,她最不爱读书写字。
宣王妃笑着说:“这是送给驸马的,王爷听闻小侯爷书画双绝,所以想说,叫驸马平日里?无事,便多画画咱们谣儿,把咱们谣儿的美?好都留下来。”
闻言,许玉谣眼前一亮。
另外三位当即捶胸顿足:“还是大哥更会啊!”
“跟大哥的礼物一比,我们送的都太?俗套了。”
“哥哥嫂嫂们的这份心意,谣儿就很开心了。”许玉谣笑着把四个盒子都抱在怀里?,“何谓俗何谓雅?心意唯有真诚与?否。哥哥嫂嫂们这般上心,谣儿都快感动哭了。”
“还是谣儿最会说话了。”
几句话把八人哄得开开心心。
外面又传:“太?子、太?子妃到——”
“收了这么?多礼物?”太?子一看四个盒子就明白了。
许玉谣也不跟他客气?:“那三哥跟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你猜?”太?子似有些邀功般地说,“保准让你满意。”
“哦?”许玉谣想了一圈,而后道?,“碑立了?”
“还没?有,不过已经拟好了碑文,你要看吗?”
听到这话,皇帝赶紧咳嗽一声:“这些事等晚点?再谈。这个时辰了,都还没?用过午膳吧?”
什么?立碑?其?他四位面面相觑,而且看皇帝的意思,也很想岔过这个话题。四兄弟心里?满满都是好奇。
“那父皇母后还有各位娘娘先带哥哥、嫂嫂们去用午膳吧,我等会儿再说。”
皇帝瞪了太?子一眼:提什么?不好,偏提这个?
太?子觉得委屈:谣儿这不是很高兴吗?
皇帝又瞪回去:高兴是高兴,不会挑挑时候吗?
好吧,今日时机确实?不太?合适。但看到其?他兄弟都给许玉谣送了礼物,还把她哄得开开心心,太?子就想着,自己?也不能比他们差了。
更何况,他还是许玉谣的胞兄呢!
“谣儿,这碑文都拟好了,也不急在这一时,等你吃个饭,它又不能长腿跑了不是?”
这话倒是也有道?理,许玉谣也不纠结这个了,把四个盒子放到铃铛怀里?:“帮我收到我寝宫里?去,都收好咯。”
“喏。”
“那谣儿也跟朕一起去用膳?”
许玉谣点?点?头:“当然。”
由于时间仓促,午膳只是简单的日常标准,吃过午膳,四位长途跋涉的王爷就带着各自的王妃回了以前的寝宫休息。
许玉谣则拉着太?子、太?子妃,直奔自己?寝宫而去。
“三哥,快给我看看,有多少人了!”
太?子伸进怀里?掏纸的手一顿:“……谣儿觉得,多少人合适?”
“自然是越多越好,不,不对。”许玉谣说,“若是等这风气?改了之后,自然是一个没?有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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