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奋的安安:“啊啊啊啊!好美啊!”
姑娘岂是尔辈人:“我最喜欢那两套盛装造型,真是太美了,还有他们头上的首饰,我从未见过这样巧夺功的饰品。”
桃花鱼:“我都要,求服装数据。”
乌嘟嘟:“真的太美了,这些裙子都好飘逸啊,里面是怎么穿的啊?”
钟鸢示意杨轶解说。
杨轶深呼吸一次,端着笑容面对镜头缓缓讲解:“大家请看,这套叫袄裙,分上下两件式,上衣多为琵琶袖,下裙分为马面裙和褶裙,这种服装样式是由于小冰河时期天气一直维持低温发展起来的。保暖的同时又不失端庄大气,我个人最喜欢袄裙。”
讲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杨轶侃侃而谈,不复一开始的紧张,一件一件讲解下去,给观众示意每套的穿法,忙的不亦乐乎脸上都是光彩。
一旁安静站立的钟鸢看着她那么高兴也很欣慰,以前的大学教授说的没有错,有事业的人生才会有活力。
直播间里观众提出了新的问题。
流霜儿:“主播,衣服上的花纹好像不是画上去和印上去的吧?”
钟鸢看到后解释道:“衣服上的花纹是绣上去的,就是我一开始说的刺绣。”
流霜儿:“刺绣?是把丝线绣到衣服上吧,我也知道这个,联盟里有个小国家也有这个技艺,有一段时间很火呢。”
星际里也是有用针线绣花技艺的,绣出来的成果和直播间里衣裙上的一比高下立判,一个细细密密都看不见针眼,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立体感十足,可以以假乱真的白色打底青色沟边的不知名花朵。
一个一学就会,只有横竖一种针法,那个小国家命名为十字绣,简单易懂好上手,上传了教学视频后一时间风靡了整个星际,亲自绣一幅代表爱意的图画给心上人浪漫又有意义。
还可以送长辈亲朋,这种需要自己亲手制作花费时间精力的礼物真是太有意义了。
如果谁没有收到都显得赶不上潮流啊,看着别人有,自己的男朋友女朋友却没有送,感觉都和大家没有话题了啊。
但是现在和视频里的刺绣一比,俨然一个幼儿初级入门课,一个高深精修课。
钟鸢镜头对准窗台处一架绣架上,上面排列着五颜六色的丝线,架子上拉紧着一张大红色的布料,布料上还有未完成的绣品。
桃花鱼:“刚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架子呢,这个半成品是一只鸟吧,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鸟。”
兔子兔子我是喵呜:“是什么品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以为这是一幅画,只有从侧面看我才看得到丝线的光泽,我已经能想象它完成的样子了。”
绣架上的半成品是一只丹顶鹤,目前只有脚和半边身子,但是也能看出制作者的手艺精湛,羽毛绣的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看得一众星际观众直感叹这是上帝吻过的手。
温言细语:“不太相信这样的作品是手工绣出来的,能请两位主播展示一下吗?”
杨轶衣服也讲解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就过来坐在绣架前,捻起一根线熟稔的穿针引线,没一会的功夫丹顶鹤的翅膀上的半片羽毛就成形了,震惊了直播间观众。
爱情就像沙:“噢噢噢噢!好厉害我要学。”
大鱼:“比十字绣看起来上档次多了啊,目测需要绘画底子,呵呵呵我绘画还可以哦。”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真是巧夺天功,杨女士赋予了这副作品灵魂。”
钟鸢看着直播间里的夸赞,想起了在地球时,一群外国人也是这样对中国刺绣赞叹不已,后来还有一个外国妹子在中国学了几年刺绣回国后,在自己的推特上发自己绣的作品,引发了国外网友对中国刺绣的关注。
和现在的情景多么相似啊。
我是黑粉:“感觉主播在这里好多余啊,杨女士和王大厨干嘛不自己开直播啊?”
总算有人注意到了这点吗?钟鸢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还是那么不疾不徐。
“这只是一开始,以后他们的直播内容会转为视频教学,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我的主页,视频都会发在上面。”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直播账号一定要有星际居民身份证件,除了钟鸢其他人都是黑户,而且一个账号只能申请两个镜头。
我是黑粉:“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他们视频呢?”
云凌:“就是说啊,以他们的能力就算是视频也能很快积累粉丝的吧,效果不比直播差啊?”
这两人就差直接说钟鸢为了流量利用王金宝和杨轶了。
直播间里一时也是质疑声四起,甚至还有人开始扔臭鸡蛋了。我是金主爸爸的禁言也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正专心致志沉浸在绣品上的杨轶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冷凝,皱起眉头盯着直播间观众们的弹幕查看起来,了解完前因后果蹭地一下站起来,绣架翻滚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杨轶不管不顾对着镜头单手叉腰,保养得宜的手指直直指着镜头,美目犀利地好像能透过镜头看向另一端的观众。
“放你娘的屁,说谁呢,你们有了解前因后果吗?你们什么都不了解就在这逼逼赖赖谁给你们的教养。那个‘我是黑粉’还有‘云凌’是你两吧,少他妈咸吃萝卜淡操心,案板顶门管得宽。我看你两就是苍蝇寻狗屎———臭味相投。是我求着山...山山帮我直播的,你情我愿的事你管得着吗?气死老娘了,真是茅厕缸里树旗子,蛆也想造反。”
弹幕在杨轶的国骂输出下静默半晌,主播在直播间和观众对骂的事情不是没有见过,总会有一些主播脾气不太好的,但是骂得这么有内涵真的不多见。
桃花鱼:“...我品着还挺押韵哦。”
我爱吃瓜:“哈哈哈哈,学到了以后有人管我的闲事我也这样骂回去。”
弹幕里也没有人扔臭鸡蛋了,零星受不了的观众也退出了直播间,剩下敢怒不敢言的继续潜水。
骂了通挑事的观众,杨轶还是气得浑身颤抖,真是气死她了,她家山神娘娘为了他们这群人真是承受了太多,看今天这个情况以前山神娘娘为了他们出门学习的时候,还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罪呢。
杨轶脑补了一堆自家山神娘娘怎么怎么受罪的剧情,眼泪哗的一下就淌下来了。
悲伤不能自矣,杨轶抱住一旁温和看着自己的钟鸢,哭道:“娘娘啊啊啊啊。”
哭声之悲切宛若死了亲娘。
钟鸢心下感动刚想安慰她几句,木质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娘娘啊啊啊啊!”
王金宝举着大菜刀大喊着一头冲进来,身后漂浮着镜头,目光扫向抱着钟鸢哭的妆都花了的杨轶和低垂脑袋的山神娘娘,不知他联想到什么,被肥肉挤压的小眼睛都挣开束缚瞪得老大,还算喜庆的脸也因愤怒显得狰狞。
大骂一声:“混账!我和你们拼了啊啊啊。”
手起刀落,直播镜头已经被劈成两瓣,躺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措不及防的观众们:“......”
钟鸢、杨轶:“......”
***
祠堂里。
王金宝知道自己太过冲动毁了直播,像个犯错的小学生垂首站在钟鸢面前,旁边是补过妆的杨轶,身后是村里的大家。
“山神娘娘我错了,我不该那般冲动毁坏了摄像头。”
王金宝很委屈,他当时正在直播做菜,感觉全身都是动力激情满满,观众们的热情更是让他觉得人生找到了意义,正美呢直播间观众就走了大半,吓得他以为观众变心不爱看他做菜了呢。
结果一看弹幕,观众们正宣扬山神娘娘那边正处状况吵架了呢,还说什么哭了,哭了?谁哭了?他只觉心一提直接拎着菜刀就冲过去。
别问他为什么要拎菜刀,问就是除了山神娘娘,菜刀就是让他最有安全感的东西。
在王金宝心里,他家山神娘娘虽然总是欺负人的那个,但那是山里大家敬她爱她,外面人哪有他们这般护着山神娘娘,电视剧里都演了,外面的人心都脏着呢。
他和杨轶想到一块去,觉得山神娘娘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定老受委屈了。
等他看到山神娘娘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心揪着疼就办了错事。
袁大夫在后面说道:“年轻人火气旺,我给你开个降火的方子吧,保证喝一剂就好。”
也有爱开玩笑的在后面拱火:“都说心宽体胖,金宝是一点没印证这句话啊。”
“要我说,袁爷爷,你该给金宝开减肥的方剂,再胖下去他连菜刀都要举不起来了,等到动真格的他也就身板能看。”
“当时要是我在,我靠嘴就能压下他们。”
“你只会贫嘴,论吵架你可从没赢过轶丫头。”
钟鸢:“好啦,你们别逗金宝了,这件事他没有错。”又招呼金宝两人:“你们也别杵这了,去坐着吧。”
金宝见钟鸢真没生气,乖乖下去坐着了,杨轶却不肯走看着钟鸢未语泪先流。
“娘娘,他们太过分我不直播了,咱不受这委屈。”
其他人也表态:“对对,山神娘娘我们也不直播了。”他们尊贵的山神娘娘可不能受那鸟气。
钟鸢心中暖暖,就是他们这种全心的爱护,自己才那么想他们活得开心啊,而且这哪里就算委屈呢。
“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不知内里罢了,而且小轶已经把他们骂服了。”
她要收集信仰,在不能把人大量带进来的情况下,直播是最好的收取途径。
直播时间上是同时进行的,信仰之力能第一时间传导过来,第一次的信仰值也往往是最大的,所有哪怕她去只是当壁花也必须那样做,她是去当链接信仰传输渠道桥梁的,外人不理解质疑是难免的。
杨轶不好意思道:“今天的直播搞砸了,我骂了他们是不是没有信仰之力呢?”
钟鸢拍拍她的手,笑道:“你今天做的很好,很多人喜欢你。今天的信仰也收取的不比金宝差哦。”
“真的?”
“真的。”
钟鸢没有骗她,她的那通内涵国骂骂傻了很多人,也让很多人喜欢上了她。
网上已经有好几个关于今天直播事故的标题了
“妈妈再也不怕我骂人说脏字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式骂人了解一下。”
“咸吃萝卜淡操心——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