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泮谈恋爱了,而且是显而易见,全院皆知,十分轰动的那种。
除了常规的上下班接送,休息时间随叫随到。
某次,白芷科里的小护士痛经。
午休时,她躺在休息室里,疼得满头大汗。
白芷见了,赶紧调高了休息室的空调,又从柜子里拿出暖水袋。
她帮小护士揉着穴道,问:“吃饭了吗?”
小护士摇头:“不想吃,不想动。反正晚上不是我夜班,下班就可以走了,回去再说吧。”
白芷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傅西泮发了一条信息。
没几分钟,傅西泮就带着一碗热汤面出现在妇科门口。
白芷将食堂打包来的热汤面,放在小护士的桌上:“还是趁热吃一点吧。”
小护士点点头,感动得热泪盈眶,也羡慕得眼泪直掉。
她含着泪,喝下了这碗热腾腾的狗粮。
一旁的护士长看到了,用胳膊肘戳了戳自己的老公:“看,你总说忙,这不行,那不行。你还能有外科忙?”
那个男医生撇嘴低头,忽然没了声音。
从此,傅西泮成了护士医生私下拿来和自家男友作比对的标准。
而医院里其他男医生对他的‘嫌厌’又多了几分。
就连白芷自己都很惊讶,恋爱中的傅西泮不仅情商急速飙升,还听话到像一只温顺的金毛犬。
一次,白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傅西泮刚洗完澡,坐在一边擦头发。
她突发奇想地拿过他的毛巾,说:“傅西泮,我帮你擦头发吧?”
傅西泮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只好坐到了白芷面前的地毯上。
白芷把毛巾随意地往他头上一丢,两手按在毛巾上,一顿胡乱揉搓。
不一会儿,傅西泮好不容易理顺的头发就变成了一堆枯草。
白芷想起小时候总玩的一个游戏,她又拼命地搓了搓毛巾,然后两指捏着毛巾一角,轻轻将它从头上拎起。
摩擦产生静电,傅西泮的头发一根根全都竖了起来。
她笑嘻嘻地拿过手机,又对他下了新的指令,“保持这个姿势,别动。我给你拍张照片留念一下。”
傅西泮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对着镜头露出笑容,甚至十分配合地比了一个剪刀手。
白芷:“来,说茄子……”
傅西泮故意将嘴巴裂开了一些:“茄子。”
“拍好啦。”白芷将手机递给他,“看,是不是很帅。”
“是。你的男朋友当然是最帅的。”
“啧。”白芷伸出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揶揄,“真不要脸。”
一时玩心大发的白芷怎么都停不下来手,她拿过吹风机,又给傅西泮做了不少搞怪的发型。
一会是扎小揪揪,一会是绑冲天小辫辫。
无论她怎么折腾,傅西泮都很配合,没有一点不耐烦。
他宠溺地歪过头,陪白芷看她给自己拍的‘丑照’。
“喂,傅西泮,下次我带你去把头发染成黄色的吧。”
傅西泮想也没想,直接答应下来:“可以。”
他如此爽快地答应,白芷也惊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你染成黄头发吗?”
“阿……你是想我问吗?”
白芷点点头。
傅西泮笑着问:“好。那为什么呢?”
白芷清了清嗓子,说:“因为这样你就更像金毛啦。”
说着,白芷又伸手在他的头上胡乱地抓了一把。
“头发软软的,黄黄的,脾气又好,还时刻摇尾巴。”
“傅西泮,你怎么变得这么听话呀?”
傅西泮勾着她的脖子,吻了吻她的唇角,“因为我超喜欢你。所以你说什么,我都会说‘好’。”
白芷坐直身子,“真的假的?”
傅西泮很认真地点点头,“你可以试试。”
白芷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今天我不想洗碗。”
“好。”
“以后我也不想洗碗。”
“好。”
“周末我想去游乐园坐小矿车,你陪我嘛。”
游乐园的小矿车是一列由十几个半封闭车厢连接的娱乐设施,以超高速从几百米的山洞穿过。
因为傅西泮最怕坐车,尤其是遇上这种封闭的空间,所以白芷上次去游乐场,只是牵着他的手从小矿车门口经过。
傅西泮抿着嘴,为难地点点头:“好。”
白芷又说道:“晚上陆宛童约我去泡吧,我想去。”
“好。”
这次傅西泮的回答速度远远超过了白芷的想象。
她双手举高,那个‘耶’还没说出口,就被傅西泮的下一句噎住了。
“但是你要带我去。”
白芷像是抓住了漏洞一样,激动地说:“看看看,你还说你都会说好的。”
“我没说不让你去呀。”
傅西泮起身坐到沙发上,他伸手抱住白芷,把头靠在她的身上:“你去嘛,去嘛。”
“你抱着我,我怎么去?”
傅西泮的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又重复了几遍,但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白芷败下阵来,无奈地揉了揉他已经乱蓬蓬的头发:“不去了。”
恋爱后的傅西泮,不仅开发了撒娇这项新技能,而且变得十分黏人。
这也是白芷没有想到的。
晚上,他抱着枕头敲了敲白芷的门,委屈巴巴地说:“我可不可以进来?”
白芷从床上坐起:“嗯。进来吧。”
傅西泮站在床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他怕白芷误会,赶紧补充了一句:“你在我身边我会安心一些,比较不容易做噩梦。”
白芷想到之前那次,他在梦里叫喊着醒来,满身冷汗的狼狈。
她心一软,点头答应了。
但看看自己的小单人床,对一米八几的傅西泮而言,显得有些狭小。
她抱起自己的枕头,改口道:“算了,去你那边吧。”
两人刚在同一张床上躺下,白芷马上就后悔了。
或许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
她躺在他身边时,虽然知道他不会做什么,还是紧张到不行。
月光照进屋子里,朦胧的光线把屋子里的所以东西都披上了一层薄纱。
傅西泮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里更显清隽。
白芷不用诊脉,只是这么躺着,就可以清楚地数出自己的心跳。
她闭上眼睛,迅速地翻过身,不再看他。
不一会儿,身后的傅西泮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白芷睁大眼睛,拒绝道:“不行。傅西泮,你还在试用期,请不要得寸进尺。”
“为什么是试用期?”
“是你说的,让我试着喜欢你,所以现在当然是试用期啦!”
“好吧……”
傅西泮拖长尾音,声音更委屈了。
他把脸埋在枕头里,小声嘟囔:“怎么这样……”
这一招对于白芷,他屡试不爽。
果然,白芷犹豫了一会,还是掉入了傅西泮的圈套。
她转过身子,叹了一口气,主动退了一步。
白芷牵着傅西泮的手,柔声说:“睡吧。”
“嗯!”
傅西泮也侧过身子,他两手都握着白芷的手。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段距离地相对而眠。
就像傅西泮说的那样,有白芷在他的身边,总是噩梦缠身的他终于恢复如常。
作者有话要说:白芷:狗男人。
傅西泮: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