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他要受李熹的指挥了?
想到这,李晟便有些不服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府上的那些幕僚课都说了,要想要成就大业,就必须要先立住威望!
李晟觉得很有道理。
都不用转头,李熹就知道李晟在想什么。
毕竟
这人的脑子也就到这了,再多转上几圈都是没有的。
“所以你是想要亲自和谧王妃说么?”李熹脑子有些乱,没有多做口舌,直接命中,“如果你要说的话,那么你来说好了,我去看着谧王叔。”
“……”
李晟看着李熹那突然让出的身位,还有那欲要扭身离开的身影,下意识的,他又转眼看看了那已经面露不耐的姚落柔,心虚的吞了吞口水,抢先一步的走掉了。
照顾人,他最在行了。
随着李晟头也不回的走远,姚落柔再次看了一眼自家那芝兰玉树的小美人,麻利扭头
“赶紧说。”
这一对兄弟,真的是她见过的最为墨迹的人了。
“李梓疏怎么了?”姚落柔皱皱眉头,想起上次在街上的偶遇,心思不禁转了几转,“你在赏花宴上看到他了?还是说是在别的地方?”
其实在当时她便觉得,李梓疏出现在京城很有问题。
要知道
李梓疏是萧王的儿子,而萧王,则是在新帝继位后,被下诏非皇命所示,便绝不可回京之人。
身为新帝最为忌惮的一家,怎么敢独自入京。
当真不怕上面那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
不知想到了什么,姚落柔的眉眼闪过一丝血腥。
而随着姚落柔的思索,那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李熹也终是出声。
“我今日一直在赏花宴上,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见过这李梓疏一面,可就在谧王离开之后的没多久,李晟便误打误撞的闯进了太清湖旁的藤蔓之中。”
李熹皱起眉眼。
“而且好巧不巧,这藤蔓内便是个隐秘的中空地带,里面还正好站着李梓疏。”
这太巧合了,巧合的不像是巧合。
而且
他绝对不相信李晟会有那般大的能耐,可以随便走走便能碰到李梓疏的手下钻藤蔓,那般的手脚,怎么会被李晟给看个正找呢?
这一点,姚落柔也想到了。
李梓疏的身边人,她比李熹要清楚的多。
被撞个正着,绝无可能。
毕竟拿李晟的身边人去和李梓疏的身边人相比,还不如去相信李晟的运气。
李熹沉默一瞬,继续开口。
“因为李晟突然消失,所以我便赶忙赶了过去,经过几番探索,才找到了那个据李晟说是随随便便就进去了的入口。在藤蔓的后面,不要说蛛网了,就算是被藤蔓缠绕的湖边围栏都是一尘不染的。”
他可不相信,就在短短的赏花宴上,随随便便去一个地方看两眼,就会把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更何况,谁收拾的?随身带着抹布的侍卫么?
疑点太多,李熹不得不怀疑。
姚落柔点点指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既然跟进去了,那你可有看到那藤蔓所对的方向?如果是太清湖边,对面的不会看到么?”虽然这太清湖为了保持返璞归真的效果,绿植藤蔓任其生长,但也不能,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谈话的吧。
先不说光照问题,难道不会憋死么?
说着,姚落柔的视线便情不自禁的转过,一点点的扫过那距离不远处的太清湖。
藤蔓丛生和假山遍地,哪里都像是可以藏人的地方。
李熹跟着转头,仔细回想。
“那藤蔓,不是完全封闭的,往下看去,可以顺着围栏看到太清湖水,而往上看去……”
好像
“好像可以看到那里。”
李熹说着,伸手一指,正正的对上了一片莺莺燕燕的太清湖畔。而那里,也正是刚刚姚落柔和花如锦她们俩,与安乐公主发生口角的地方。
“……”
姚落柔的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径自想了一句
对啊,李梓疏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该娶妻了。居然还自己亲自相看,真真是再好不过的。
毕竟,像她和小美人这般天作之合的指婚,太稀少了。
这般想着,姚落柔的嘴角便不自觉的勾起,而这一幕,也被那带着些许猜想和疑惑的李熹看了个正着。
他的神色刹那间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谧王妃?”
怎么说着李梓疏,还笑了呢?
李熹的目光不自觉的瞥向了那站在不远处的李希尧,然后又赶忙扭了回来,生怕自己的视线透漏出不好的东西。
而姚落柔对此,一无所知。
她只是顺势回眸,清了清脑子,言归正传。
“你的想法应该是对的。”姚落柔敛下神色,一言一语不带着任何的私人感情,淡淡道,“李梓疏他,应该是故意让李晟发现那个地方的,若是今日你没去,那以李晟的性子,他是决计不会将此事告诉你的。”
李晟的性子本就被养的没有头脑,刚愎自大,再加上他收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幕僚,更是雪上加霜,让本就不大够用的智商越发的贫瘠。
姚落柔想着那不久前参加的春日宴,皱了皱眉头。
那上面的书生,李晟自己,就包了一大半,而另一小半,则是被四皇子李烁那个小家伙掏钱养在了外祖家,专心的给他写话本子去了。
说起来,她平时爱看的那些话本子,基本都是从李烁的外族白家放出来的。
想到这,姚落柔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一直想不起来,一直忘记和桃喜还有小美人说的大事!
霎时间,姚落柔三句并做两句的做了总结,“李梓疏才刚刚在长安露面,便有心要算计李晟,所图必是不小,但如今那个地方已被你所破,李梓疏他便决计不会再用了,如果你还是有些担心,那不如,一把火烧了的好。”
闻言,李熹的眸子瞪了瞪。
显然是被姚落柔的话语给震惊了。
怎么,现在都到了一言不合就要烧皇宫的地步了么?他若是烧掉,那岂不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