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咋,别管他,他就是自责没看好你,让你被雷劈了,心里难受!”
邓玉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儿子的背影,有些悻悻的说。
陆元元哑然,这是看到她被雷劈,给搞自闭了?
“娘,这又不怪我二哥,是我让他把我抱到大树下的!”
当时她是去撒尿,不躲在大树后面,让人看见咋办?
谁知道就那么巧,雷就劈了她跟前的大树,还真是,陆元元都不知道要说啥好了!
算了,再不纠结被雷劈这件事儿了,不然陆元元非得郁闷死!
“元元,饿了吧!你这一昏迷就是两天,可把娘吓坏了,头还疼不疼?娘先给你倒点水去!”
“两天?”
陆元元吃了一惊。
看来,她能活过来还真是命大,就是不知道那个空间是不是真的?
想起那个空间,陆元元又想骂人了,啥都没有,就给一池子水,能干啥?
欸?说起这一池子水,别说她的头还真的没那么疼了!
她摇摇头,也没有了恶心难受的感觉,难道是因为喝了那个池子里的水的原因?
她又试着坐起身,活动了一下手,动了一下腿脚,真的有劲儿多了,脚底的伤口也不疼了。
她掰起脚丫子看了看,咦?不太深的伤口竟然也结疤了,要不要这么神奇?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灵泉,不,是灵池?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兴奋起来。
看来这个空间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虽然有些鸡肋,不过有个灵池,那她就勉强接受了吧!
就是要怎么进去,刚才应该是她的神识在里面,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进去?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象着空间里,发现她又出现在灵池旁边,池塘上方轻雾缭绕,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她走过去,又喝了几口,正准备再看看里面有什么变化没有,就听见她娘在叫她。
“元元,你怎么坐起来了,头还疼不疼了?还恶心吗?”
“不疼了,娘,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陆元元忙睁开眼睛,看着她娘关心的目光,心里有些感动,这就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心,她能感受到那浓浓的爱意!
“好点就好,快来先喝些水润一下喉,等会你二哥他们挖了野菜,娘就去做吃的。”
“娘,雨停了没有?”陆元元想不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怪不得大家还以为她死了。
“停了,昨儿个下半晌就停了,虽然云还没有散开,不过看着应该不会再下大雨了!”
陆元元听说雨停了,那洪水应该退了吧?
“娘,外面洪水退了没有?”
“还没有,你村长大伯让人去看了,水虽然小了很多,可是咱们村子地势低洼,还泡在水里面,啥都看不见!”
邓玉娘叹了口气说道。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枫林村怕是要变成一个湖了。
“现在大家都没吃的了,说要去县城或者府城看看,就是现在没有通往县城和府城的路,想去就的翻过几个山头才行,现在大家正在商量这个事儿!”
邓玉娘有些发愁的说。
陆元元对周遭的情况也不了解,原主也就跟着自家爹,去过几次镇子上和县城,只知道她们村子在黑龙山脉东北方向。
“那我爹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也不知道你爹咋样了?有没有事?”
提起当家的,邓玉娘脸上都是担心。
“那大伯他们商量的咋样了?要是咱们都去了县城,我爹回来找不到我们咋办啊?”
“那咋办呀?留下来又没有吃的,还不知道你爹啥时候回来?不行咱们就留下来等你爹回来再说!”
邓玉娘这两天又担心当家的,又伤心闺女,真有些心力交瘁,她发髻有些凌乱,抬手把前面的碎发拂到耳后,眼里有些哀戚。
当家的是去镇子上买粮食的,要是躲在山上,也早该回来了,可是都过去将近四天了,还没有音信,可能已经……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都不由得一缩,胸腔里一股酸意直冲鼻头,忍不住侧过头去,使劲吸了一下鼻子。
陆元元也有些眼圈泛红,她呼出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娘,我爹肯定会没事儿的,说不定他就是被洪水困在哪里过不来了,等水退下去就回来了!”
“嗯!”
邓玉娘闷闷的嗯了一声,又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木柴,石头上面的大锅里,蒸腾着雾气,看样子水快要烧开了。
不一会儿,二林和三林就背着捡的柴火,拿着野菜回来了,看着细焉焉的一把野菜,邓玉娘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的接过去,放在小木板上切碎,把最后的一点高粱面倒在大碗里,加了点水,搅拌成糊糊,倒进了锅里,煮了一会儿,又把那些野菜下锅,煮了不大的时间,就把锅端下了火。
看着清汤寡水的高粱面糊糊,陆元元欲哭无泪。
可看着山洞里大多数人家都直接煮野菜充饥,她也只能默默地端起了碗,吃了这顿,下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三两口喝掉碗里的糊糊,就转动脑子想办法,这样下去可不行。
这么多人要吃东西,这几天八成把附近都薅了一遍,只能往大山里走。
可是黑龙山脉之所以叫黑龙山脉,就是传说这是一条恶龙被镇压在下界,周身的怨气化作漫天毒雾,笼罩着整个黑龙山脉,无人敢踏足!
前朝腐败,民不聊生,有很多百姓被逼得没有了活路,走进黑龙山脉想寻条活路,大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据说侥幸逃出来的人,都被吓傻了,嘴里一直念念叨叨,说什么里面有吃人的蛇,水里有吃人的鱼,还说什么怪物来了,总之就是很吓人。
多少年过去了,黑龙山脉外围的不少村子都越传越玄,黑龙山脉几乎成了禁地。
陆元元在脑海里,搜寻着原主的记忆。
可原主只是个小丫头,能记事也就是这几年,好多事儿听过也就能记住二三成,再加上理解能力有限,脑子里的东西实在没有多少。
现在外围山头上找不到能吃的东西,深山又不能进,还真不好办啊!
“娘,附近已经没有野菜了,村里很多叔伯们都说要去县城,咱们咋办啊?还留下来等爹吗?”
二林喝完了碗里的糊糊,看向自家娘。
“先等等吧,看你村长大伯咋说!”
一家人吃完饭,正在邓玉娘打算把碗收起来,准备拿到山洞外去洗的时候,前面却传来了呵斥声和吵嚷声。
“你个赔钱货,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一天天的又不干活,吃那么多干嘛!就这点吃的,留给我大宝吃咋了,大宝现在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饿坏了你赔得起吗?哭哭哭,就知道哭,个晦气的东西,死一边去……”
陆元元一听,就知道这是村里的恶妇刘婆子,又在骂她孙女草娥。
这刘婆子,还是陆元元没有出五服的本家奶奶,是陆老根的婆娘,五十多岁了还没活明白,重男轻女的思想非常严重。
她家有三个儿子,草娥是她二儿子的闺女。
说起来,也是老掉牙的桥段,老大心头宝,老幺小棉袄,这老二不上不下就是根草。
刘婆子嘴里的大宝就是她的小儿子,今年快二十岁了,还没有娶到婆娘。
老实巴交的二儿子陆青石,就很不讨刘婆子喜欢,娶了个媳妇,又一连串生了三个闺女,更是全家都不受刘婆子待见,成了家里的老黄牛,吃苦受累不说,还要受刘婆子的打骂。
前两年朝廷征兵,陆青石理所当然的被推了出来,这一去四年多,杳无音信,他媳妇和两个闺女活的真叫艰难!
听见刘婆子又苛待孙女,有看不过去的婶子就开口劝说。
“行了,刘婆子,草娥也是你孙女,这野菜还是她挖来的,你一点也不给吃,太说不过去了吧!”
一个本家婶子实在看不过去了,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刘婆子两句:“刘婆子,你咋这般恶毒,啥叫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难道你就认定你另外两个儿子都死绝了!”
“我就教训个孙女,你们一个两个的跳出来想干啥?这么好心,咋不见你们把吃的拿出来一点?真是狗拿耗子,管的倒是宽!”
那两个打抱不平的老婶子,被刘婆子塞了两句,气的直翻白眼,败下阵来。
大牛娘赵金花指着刘婆子,愤愤不平的说:“就是,刘婆子,草娥也叫你一声奶奶,看你干的这叫啥事儿?”
刘婆子见是老对头赵金花,顿时火力全开,白眼翻上了天,也不怕眼睛抽筋。
“关你屁事,这赔钱货是我孙女,我想咋样,还要你教吗?”
“……你,有你这样当奶奶的吗?丫头就不是人了?你这样子传出去,不是丢咱们枫林村老陆家的脸吗?”
赵金花被噎了一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指着刘婆子,就差要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