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四林的话,邓大魁点点头。
他就是个大老粗,大字不识的几箩筐,就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成为文人。
在朝堂之上,文人肚子里的弯弯绕最多,最不容易吃亏。
当然,吃亏的都是他们这些笨嘴拙舌的武将。
四林的神童之才,是他最得意的事情。
这边四林陪着外公和大表哥,等他爹和哥哥干活回来。
*
而陆元元却在府城,遇到了几件棘手的事情。
有人来府衙告状,说自己钱被骗了。
有人来告状,说自己的家财一夜之间,被盗的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样的事情,还不止一件。
原来,好几个受骗的人,无意间听说了对方的事情,都聚到了一起,才发现自己上了同样的当!
被盗的富户更是惨,一夜之间府中上下,包括看门的狗,都被昏睡不醒,早晨起来才发现,府中上下被搜刮一空。
而周边的居民,竟然没有听到丝毫响动!
这就有些离谱了!
于是,有人就想起来前一段时间,黑虎城传的沸沸扬扬的神仙送兵器一事。
这次难道是神仙看不过去富户为富不仁,把他的家财全部收走了?
可是这也不对呀!
这次遭殃的富户,恰恰是府城有名的大善人,修桥铺路的事情也没少做!
一时之间,府城传的神乎其神。
只有陆元元知道,黑虎成神仙送兵器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大家不知道呀!
都往神仙或者鬼怪身上扯。
府衙中,知府朱镇涛愁眉苦脸的坐在大堂之上,看着陆元元无奈的叹气。
“元元丫头,你说这算是啥事儿啊?前一段时间,丢小孩剖腹取胎的事情,还没查出眉目来,现在又出了这样棘手的事情,到底是啥人如此丧心病狂,为祸人间?”
陆元元也是无奈,她又不是福尔摩斯,咋知道到底是咋回事情?
不过,结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联想到了一件事。
“朱伯伯,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这丫头,有话尽管说,朱伯伯就等着你给我解惑呢,快说吧!”
“你可记得几年前,北戎鞑子犯我大越,北戎营帐有一个汉人军师,就是我大越人士,听说此人搜罗了不少能人异士,为他所用,帮助北戎鞑子,与我大越边城黑虎城攻坚五年之久,这些人出了不少力!”
陆元元看着知府大人逐渐凝重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后来北戎战败,此人应该回到了大越!
之前我无意间听说,此人为了颠覆大越,派手下四处干尽伤天害理之事,我怀疑这次的事情,很可能就是那位汉人军师,搞出来的新名堂!”
不怪她这样想,最初从水路想寻到府城来,村里人可是被牛头山黑风寨的土匪,劫持到了土匪窝。
从她听到的信息判断,那个土匪窝里的土匪,都在为那个韩军师做事。
后来遇到的那个牛大刚做事的好运来赌坊,也是为那个什么军师做事。
这些人为达目的,不惜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还有后来,抢劫外公大船的水匪,也非常可疑。
虽然静泊湖那边离北境有些远,但是从那些水匪的只言片语中,她有些怀疑,那些土匪难保不是给同一个人办事!
“什么,元元丫头,你是说……”
朱镇涛惊疑不定的看着陆元元,满脸震撼。
要真是这样,麻烦可就大了!
“我就是这样推测的,事实如何,还未可知!”
陆元元当然不能拍着胸脯保证,毕竟土匪,水匪,赌坊的事情,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
不过,她隐约觉得,这几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
陆元元又回想起来刚刚朱知府说的事情,你说这么明显不过的骗局,怎么就有人会上当呢?
有一个孟姓男人,日子还过得的去,开着一家杂货铺,这日正在门口打扫卫生,忽然看见了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张纸,就过去捡了起来。
刚开始他也没怎么注意,以为什么人无意间就落下的。
可这毕竟是一张纸带,回去哪怕是擦屁股也行,所以就拾了起来。
只是,他拾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孟姓男人心中大喜,忙左右看看把银票塞进怀里,三两下把剩余的地方扫干净,就打算进铺子把银票藏起来。
只是他刚扫完外面,打算进铺子,远处就急匆匆走了一个老翁。
这老翁神色慌张,东张西望,好像在寻什么东西。
看到孟姓男子,就拉住他问道:“兄弟,你可见到一张纸?”
孟姓男子心里打了个突,看这位老人家如此紧张,那张银票八成是他的。
可是银票还没有捂热,他有些舍不得拿出来
他不动声色的打听:“不知这位老伯,是一张什么样的纸?”
那老翁着急的说:“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家里急用钱,我当了祖传的宝贝,才得了一百两,只是回去之后才发现,银票竟然不见了,所以我又急匆匆的往回找!”
孟姓男子心跳的更快了,他表面不动声色的摇摇头,说:“没有!”
老翁听他这样一说,满脸失望,松开他急匆匆的走了。
只是孟姓男子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又传来了喊叫声:“这位兄台!请止步!”
孟姓男子听到喊声,紧张的回过头来。
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来到他跟前,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对他说:“这位兄台,我明明看见你刚才拾走了那张银票,为何不拿出来?
孟姓男子一听,一时有些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说:“与你何干?”
青年男子笑着:“是与我无关,可是那位老人明明说,等着钱急用,你却昧下了银票,是何道理?”
“那你想咋样?”
孟姓男子知道,今日要是不说出来个所以然来,可能走不了了。
那青年男子眼出一转,说:“见者有份,我要分一半!”
孟姓男人摇头。
“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位老人还没有走远,我把他喊来,说你捡走了他的银票!”
年轻男子说着,就作势要追上那个老人。
孟姓男子急了,喊了他一声。
“且慢!”
“怎么,愿意平分了?”
年轻男子回过头,斜眼看他。
孟姓男人有些不甘心的说:“平分可以,不过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年轻男子看着他和他身后的杂货铺,眼睛微眯,不怀好意的说道:“也行,那我就去叫来那位老人,说你昧下了他的银票,看以后你这杂货铺,还怎么经营下去?”
孟姓男子此时是骑虎难下,只能回到铺子里,拿出所有的钱凑了四十八两过一些,还差一两多,那年轻男子又拿了一些日常用品,这才走了。
那人走后,孟姓男子就急急忙忙叫了家人看着铺子,拿出那张银票,打算去钱庄取钱。
结果去钱庄一验银票,竟然是假的。
孟姓男子当场就气的捶胸蹈足,这是上了大当了!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了呢?
唉,还是贪心惹的祸呀!
同样上当受骗的还有好多人,情况大都与孟姓男子差不多,追其原因,还都是贪心惹的祸!
至于那户被盗的人家,情况就更明显了,这是被人踩点摸清了情况,或者里应外合,把所有人迷晕,然后在马蹄子上绑上棉花,把财务偷偷拉走了。
这显然是一伙经验丰富的盗匪所为。
陆元元给朱镇涛分析着这些情况。
听了她的话,朱镇涛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