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造……造反?”
事情竟然这么严重,他们不过是赌个钱,怎么就跟造反扯上关系了呢?
还前朝余孽?
“尔等可知,一旦南王造反,到时烽烟四起,民间大乱,朝廷必将征兵平乱,尔等难道想被征兵,战死沙场?”
“嚯~”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娘嗳!
这么严重的吗?
说到死,众人更是吓了一跳!
被征兵,那简直是噩梦!
前几年,北戎鞑子犯境,朝廷下令征兵,多少男儿浴血战场,最终却是魂归故里。
又有多少人失去了亲人,失去了父亲,儿子。
这两年刚喘过一口气来,要是再征兵,哪里还有啥活路?
“大人,也不是我们的错呀,我们又不知道这好运来,竟然是前程余孽的窝点,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谋算,冤枉啊大人……”
众赌客顿时连连喊冤,磕头如捣蒜。
“啪~”
惊堂木再次被拍响,张县令威严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念尔等并不知道情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堂下听判!”
张县令雷厉风行,凡赌坊打手与伙计,一律流放,即刻押往定州以北丰谷县矿区,去挖矿。
“大人,大人冤枉啊!”
“本官一点都不冤枉!”
“……不是,不是大人冤枉,是小的冤枉啊大人,小的也就是负责看看场子,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啊!”
一个打手吓坏了,去了矿上,不死也要脱层皮,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哼!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
张县令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负责拉人头去赌坊赌钱,四处去收帐,逼人卖儿卖女卖房子,还不叫伤天害理?换位感受一下,有人骗你去赌博,再使手段让你输光所有的钱,再撺掇着你借印子钱,最后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你说你恨不恨那个骗你去赌钱之人?”
……当然恨!
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打手无言以对!
张县令不再理睬他,又看向众赌客。
至于这些赌客,判流放有似乎些重了,要如何惩处?
张县令看向陆元元。
陆元元看着一百多个赌徒,有老有少,目露沉思。
要是把这些人收押大牢,既占地方,还浪费粮食。
如此兴师动众,若轻易放了他们,不痛不痒的又没有什么威慑作用。
“凡参与赌博者,自今日起,无偿清扫临川县县城城区卫生三个月,如街道,巷子,铺面门口的清扫,夜香的清理,打更等,全县百姓监督,表现良好者,可适当的缩短服役时间,若表现恶劣者,将延期服役时间!”
“是!下官遵旨!”
张县令算是受教了,竟然还能这样惩罚。
以前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惩罚那些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呢?
张县令高兴了,众赌客却哀嚎不已。
“啪~”
张县令一拍惊堂木,就此定下了惩处方案。
“尔等下堂之后,速去主簿那里登记造册,今日起,分组分片负责全城区卫生,本官会派专人负责监督尔等作业,如有偷奸耍滑,敷衍了事者,惩处翻倍!退堂~”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该受到处罚的,都受到了处罚。
该拉去乱葬岗的,也拉去掩埋。
跟着过来的县城百姓,总算是大开眼界。
还能这样判案?
看这些好赌之人,还要怎么赌?
以前劝他们莫赌莫赌,就是不听,把家人的话,当成耳边风声,现在落得这样的结果,活该!
既然查炒了好运来,短时间之内,怕是无人再敢聚众赌博了。
县城暂时迎来一段清明的风气。
陆元元不再管这边的事情,出了县城,先回到家中。
第二日清晨,吃过饭之后,她借口出了山,直奔平安镇。
大金非常给力,展翅破空而去。
两个时辰后,陆元元来到了平安镇。
此时,她已经化身成为一个半大少年。
此时天正是中午时分,很多人都回家吃饭,街上行人稀少。
赌坊里还是人声鼎沸。
陆元元大摇大摆的走进赌坊。
由于她装扮的与上次不同,没有人让出她就是上次在赌坊里大杀四方的那个小哥儿。
前两天的事情,对赌坊并没有什么影响。
陆元元眼尖的发现,一个中年男人在场子来慢慢转悠着,他身后跟着一个壮硕的男子。
赌坊打手都对他毕恭毕敬。
陆元元慢慢的靠近那个方向,听到男人站在和一个打手说话。
“……二掌柜,一切正常!”
“好,大家要多费心,看势头不妙,就要早收手,请出段老出手,挽回损失,绝不容许前两天的事情重蹈覆辙!”
“是,二掌柜!”
听声音,陆元元知道,这就是那个二掌柜。
好似还请来了赌术高手坐镇。
此人还在,事情就好办了!
此去定州府城二三十里路,快马加鞭不足两刻钟便能到。
陆元元不动声色的出了赌坊,向府城赶去。
来到府衙,朱镇涛忙迎了出来。
“哎呀,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
“朱伯伯,我又来大打扰了!”
“哪里,县主客气了!”
朱镇涛把她请了进去。
陆元元也不耽误,开门见山的把临川县的情况说了一下!
“什么?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朱镇涛震惊了。
前两天,刚刚把那些丧心病狂的恶人追捕回来。
该杀头的杀头,该流放的流放,更有几个重要人物,他已派人押送去了京城。
并把事情因果详细记录,一并带去京城,让皇帝定夺。
想不到这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藏着一个毒瘤。
“朱伯伯,请务必要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保证最起码最近几年内,无人再敢提一个赌字!”
“好,既然这个什么大掌柜已经伏诛,平安镇赌坊的这个二掌柜,我定要把他抓捕回来!”
“好,朱伯伯,那个二掌柜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左眼角有一块青色的胎记,非常好辨认!”
“多谢小侄女提醒!”
朱镇涛忙道谢。
“朱伯伯真是太客气了,这些祸害不除,始终对北境安稳也隐患!”
“小侄女说的不错,北境与北戎接衔,北戎鞑子生活困苦,一直对大越虎视眈眈,前朝余孽撺掇北戎来犯我大越,这几年黑虎城几度岌岌可危!”
想起前几年的战事,朱镇涛气愤不已。
“这些跟随前朝余孽的大越人,搜刮大越百姓的钱财,资助北戎人攻打大越,更是罪该万死!”
既然知道这个好运来有这样的背景,那么决不能留。
朱镇涛喊来衙役,通知捕头,召集所有衙役捕快,即可出发去平安镇。
路上,陆元元把怎么惩处赌客的法子也说了一下。
朱镇涛大感惊奇。
府城可是比县城大多了!
陆元元看出了他的蠢蠢欲动,笑眯眯的说:“朱伯伯,要是这次抓到的赌客不多,你可以让他们打扫一个片区,不如城北,或者城南,分片责任到人,谁要是偷奸耍滑,就让他一直干下去……”
朱镇涛对陆元元的主意,欣然接受。
既能把那些按律法不够蹲大牢,罚钱又拿不出钱来的混混监管起来,还能保持府城环境干净整齐。
真是一举两得啊!
一路疾驰,很快来到了平安镇。
衙役捕快快速的包围了赌坊,把里面的赌客打手全部押了出来。
陆元元看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那个二掌柜。
她心中一跳,这家伙不会得到消息逃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