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有起床气,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古代,被这么一弄,她气得直接怒喝对方,幽风愣了一会儿,随后道:“王爷有令,一刻钟后起程。”
“就你一人未醒,便只能如此。”
白筱回头一看,周围的人纷纷醒来,整理身边的东西,梵洛熙也坐在木制轮椅上盯着她,他微微抬手示意,身边的冷佑便将他往前推。
“准备一番,该赶路了。”
白筱起身,整理好衣衫,趁大家都还在检查人数,为流放的那些罪犯戴上镣铐时,她便进入空间,一番洗漱。
等她出来时,便瞧见衙差刘浪,拿着铁链铐走了过来,随后盯着她:“奇怪了,这脚链铐,昨日明明栓在你脚下,今日怎的却掉了?”
白筱一顿,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个“代罪之身”,这脚链她昨日取下时,忘记戴上了。
刘浪凝视她,眼角散开一丝愠怒:“臭阉人,这脚链都掉了,是不是你偷偷弄掉,想逃离此地?”
白筱忍住脾气,不想惹是生非,便道:“冤枉啊,我若是想逃走,早就趁着夜里逃了,怎么还会留在这里?”
“还有,你嘴巴放干净点,别整天阉人、阉人地叫,我有名字,叫白筱。”
她受不了这刘浪,开口闭口就阉人地叫。
虽知自己如今假扮太监,身份在这里最低下,但除了刘浪和一些衙差,其他人,都极少这般称呼她。
刘浪就是瞧不惯白筱,他知道白筱是皇帝派来刺杀宸熙王的,虽不知为何,王爷将人留了下来。
但,他猜测,王爷定是讨厌眼前的人。
为了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便想欺辱白筱,他抽出腰间的刺鞭,“啪”的一声往白筱脸上甩:“还敢狡辩!我看你就是想逃!”
白筱护着脸,徒手接住了刺鞭,掌心火辣辣地疼,她双眉微撇,有些不耐烦:“刘浪,你怎的动不动就对人甩鞭子!”
“你这阉人,几番想刺杀王爷,没当场将你杀了,你便该庆幸,挨几道鞭子又如何?”刘浪冷哼一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坏笑:“你一介阉人,我自是想打便打。”
白筱无语了,这刘浪就是单纯的找事,她一抬眸便见这刘浪印堂发黑,双眼之下微微犯青,眼底都暗淡无深。
虽是笑着,却看出了一副死相。
白筱目光微敛,将手松开,低声警告:“我劝你,还是少惹事,少动怒,不然惹上一些东西,你可会命丧此林。”
“臭阉人,装什么玄乎呢?”刘浪以为她在吓唬自己,满脸不屑:“你一个常年呆在宫里的太监,知道些什么?”
“我之前瞧过大师,可是命贵之相,不仅能活到百岁,日后还能大富大贵。”
“是吗?”白筱有些不信:“就你这短命样?还想大富大贵?哪个大师这么无能?”
“你别胡说。”刘浪眼底闪过狠意:“我还花了几十两,在大师那买了神符。”
说罢,刘浪拿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里面装了一张符篆,他故意在白筱面前一晃,一脸得意:“我看你这阉人,便是嫉妒我。”
一听那符是刘浪花了几十两银子买的,白筱不由得多了一丝疑惑,按照原主记忆中的信息,京都的衙差当差时,一个月俸禄不到一两。
补贴家用之后,极少难存到钱,这家伙,买一张符篆,便花了三十两,三十两,意味着一个穷户大家庭一、两年的收入。
他一个衙差,一出手便是这么多的钱。
此外,那收钱的天师,也敢开口收这么多,这家伙,被坑了。
她看了刘浪一眼,只能瞧出他面相是一副将死之相,她之前封了自己看命格的灵眸,如今看不见他命格走势,无法预测近期要发生的一些事。
她也懒得为这家伙开灵眸,浪费灵力。
刘浪得意一笑,随后低声道:“我有大师给的神符在身,何惧无富贵之命。”
白筱看了那红荷包一眼,确实能感应到里面有符篆的力量,这力量诡异,无需看里面是什么符,便知道这符篆并非保佑他大富大贵之符。
而是一张索命符,上面还寄存了一丝冤魂。
这家伙不仅被骗了,还被坑了,他再这么嚣张下去,迟早会丧命。
“看什么看,赶紧将脚铐戴上,该走了!”刘浪一脸嚣张样,扬起手中的鞭子:“再磨蹭,我便抽你!”
白筱正准备反击,欲暗中给这家伙略施玄术,身后便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
“住手!”
刘浪回头一瞧,立马变了脸色,弯腰恭敬地道:“王爷,您怎的过来了?”
梵洛熙并未回答,而是厌恶地扫了他一眼:“刘浪,本王说过,不可欺辱队伍中的人。”
“王爷,这阉人反抗胡来,属下这是在教训他。”刘浪面上浮现一抹狗腿笑意,在梵洛熙面前,他双眼眯成一条缝。
梵洛熙只淡漠地看了刘浪一眼,知道此人,曾是丞相的眼线,因犯了些事被调来押送他们,他在这,亦是观察他的情况,及时汇报给丞相。
丞相投靠他麾下,对于丞相手下的人,他便宽纵了些,却不料,这刘浪肆意欺辱人。
见他不说话,刘浪满头汗意,不敢说话。
梵洛熙瞧了白筱一眼,见她手掌微红,被刺鞭划破了皮,他们痛感相连,他此刻手掌也微微刺痛。
他眸色微暗,对着白筱命令道:“你,过来。”
“哎?”白筱刚反应过来,这家伙一用命令式口吻和她说话,她身体便不受控制,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待她找到,是何东西在背后捣鬼弄的契约阵!她定要将对方暴揍一顿,才能解气!
·······
几个时辰后——
白筱跟在梵洛熙身后,一路走来,鞋子破了,石头磨脚,脚上的伤刚好,连续赶路又被磨损了,她每到半夜,便吃上一颗消痛的灵药。
可每到第二天,又接着走,反反复复脚疼得紧。
她低头一瞧,两只鞋子都磨破了大洞,她空间里,倒是有许多天玄堂特质的鞋子,但与这个时代不符,若是突然换鞋,只怕遭人怀疑。
她每走一步,脚底便隐隐作痛,突然脚底正中央刺痛一下,像是抽了般,她疼得扶着一旁的树木站立。
这时,梵洛熙命人停了下来,面露难色。
冷佑见状,便道:“王爷,您面色难看,可是双腿的毒素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