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城隍娘娘拒绝祈愿,不过一个时辰,桑家老夫人就帮着她传遍了幽都城的大街小巷。
容淮景从下人口中听闻,唤谈氏去了主院。
谈氏没想到今日这般倒霉,被城隍娘娘拒绝也就罢了,还被桑家老夫人瞧个正着。
“你究竟做了何事惹怒城隍娘娘?”容淮景面色阴沉。
谈氏对在大殿中发生之事毫无头绪,亦不知如何作答。容淮景只当她是心虚,不敢承认。
“幽都城的青年才俊你就不必想了,我会托人看看外地有无合适人选。”
“老爷,听晚自小在您身边长大,您怎忍心将她远嫁?”谈冉哭得如泣如诉。
“如今满城皆知城隍娘娘拒绝了你的祈愿,城中像样的人家谁敢上门求娶?”
女儿们的亲事没有一桩顺遂,容淮景单手撑着脑袋,眉头紧蹙。
谈冉不敢多言,对桑家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
桑妙颜想坐上容家未来家主夫人之位压她女儿一头,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决不允许。
看了场好戏,容妩在酒楼吃茶。
出门在外,卫无忌同泯灭倒像个护卫,抱着长剑立于门外。
“阿妩姐姐!”容池羽兴奋地朝她挥手,身后跟着容池晏。
“二哥哥怎地如此之快便回来了。”容妩面露诧异之色。
“京城之事已大体处理妥当,祖母大寿将至,我与大伯便想着先行回来。”容池晏一脸沉稳地在她身旁坐下。
“你这丫头又跑到何处贪玩去了,上次在老宅都未曾见到你。”容妩这才将目光移到活泼开朗的妹妹身上。
她微微一笑,“我此番是随师父外出游历去了,故而错过了前往京城的机会。”
容妩深知池羽自幼痴迷医术,听闻她已拜得一位师父,时常外出行医治病。
“听闻桑听晚的婚事至今仍无着落?”她向来不喜欢这位骄纵跋扈的冒牌小姐,总是妄图压过阿妩姐姐一头。
“你这丫头,她好歹也算是容家的半个小姐,若她的婚事处理不当,岂不是会影响你阿妩姐姐的婚事。”容池晏手中折扇轻轻敲在妹妹头上。
“她白吃白住我容家的,如今还要妨碍阿妩姐姐的姻缘,着实可恶!”容池羽用筷子戳着碟中的糕点,满脸怒容。
“好了好了,我目前并无心思考虑婚事,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哥哥吧。”
二哥哥乃是容家下一任家主,自然是众多人家争抢的香饽饽,可不得挑花了眼。
难得被妹妹打趣,他岔开话题,“妹妹说什么呢,你与那蔺公子是怎么回事?”
口中的糕点被容池羽一口咽下,蔺公子是谁?和阿妩姐姐什么关系?她大大的眼睛望着哥哥。
“无非是借他的名与表哥退婚。”容妩实话实说。
退婚?容池羽记得宁家表哥才学和家世都不差,姐姐为何要退婚?
“你年纪小,还不懂。”容妩在她两个丸子头上拍了拍。
容池羽倒不在意,以她姐姐的样貌才情,配得上世间最好的儿郎,就是姐姐平日为人太过低调,让桑听晚出尽风头。
“那不是蔺公子吗?”容池晏随意往楼下一瞥,就瞧见他一人,身后连个仆人也没有。
容池羽好奇张望,见到来人不由得呼吸一窒。她算是知道阿妩姐姐为何拿蔺公子做挡箭牌,就这样貌气度确实有说服力。
“原来阿妩不是约了我一人吃茶?”九渊在她对面落座。
容妩心虚不已,怕他误会,忙道,“碰巧遇到。”
“这位是容家妹妹,容池羽,这位是二哥哥容池晏。”她一一介绍。
“早听闻蔺公子美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度不凡。”这是继上次偷看后,容池晏第一次近距离瞧他。
“容二少爷谬赞!”
“蔺公子家中做什么营生?”他想要为妹妹打探一二。
九渊望向对面之人,道,“祖上曾出过一位道长,平日里为鬼魂化仇解怨。”
咳~咳~一口水呛得容妩满脸通红,容池晏忙在她后背拍了拍。
这不就是坑蒙拐骗吗,难怪阿妩如此激动,他颇为可惜的看了眼蔺公子,要是做正经生意的,两人还能有机会。
容妩心中腹诽,哪个鬼魂敢让幽冥之主为其化仇解怨。
对面之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浅笑,仿若洞悉一切。他的眼眸,恰似九幽地狱,可吞噬万灵。
容池晏还有要事在身,便携妹妹先行离去,留二人在此。
她移步至他身侧,“大哥哥一直待在幽都,不回京城吗?”
“不急,我只是好奇小公主的婚事要如何摆脱?”他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令她不由自主地面泛粉色。
容妩轻轻摇头,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心急地退掉表哥的婚事。
“怎么,小公主后悔退婚?”
察觉到他眼中的危险,她急忙否认,“怎么会,婚事要不就请大哥哥帮我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解决。”
他一双黑眸凝视着她,眉梢微微扬起,眼角压住了眼中的潋滟光泽,“小公主所言,莫要反悔。”
容妩满不在乎地点头。
九渊离去后,她牵着谛听,买了些礼物,来到善堂,如今常夫人一家便被她安置在此处。
“小姐!”常谊卿喜出望外,停在她面前,行了一礼。
“如何,在此处可还适应。”容妩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甚好,我与母亲,姐姐都很喜欢这里。”他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小姐身旁高大的白犬。
“这是姐姐养的狗吗,真威风!母亲知道你来了肯定很高兴!”
容妩牵着他的小手往善堂后院走去。
“娘,您看看谁来了?”
常夫人放下手上的活计,起身相迎,“容小姐!”
“夫人这是?”
“闲来无事,和绣娘们一起做刺绣。”常夫人请人进屋坐下。
常谊乐回来时,就看到一只大白狗守在院门口,她小心翼翼的不去看它,偷摸摸的移了进去。
谛听傲娇的抬起狗头,小姑娘一定是被它威风凛凛的模样震慑住。
“娘,容小姐!”她上前微微福身行了一礼。
常夫人同她说了一会话,硬是要留人尝尝她做的饭,起身去了后厨。
常谊卿在院子同谛听玩耍。
常谊乐这才找到同容小姐独处的机会。“容小姐,我一直有件事想要问你,上次你说此事因你而起是什么意思?”
容妩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若是说容池衡被人占了身体,一般人怕是也不会信,但若隐去这部分说明真相又似乎是在抹黑兄长。
“此事说来话长,但我保证容池衡以后再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