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秋将衣裙交给候在门外的丫鬟,出门撞上蔺小姐。她微微俯身。
蔺静逸同她擦肩而过,走进院内。
门口却被拦下,丫鬟难为情说道:“大小姐,容小姐同公子在泡汤泉。”
蔺静逸以为自己听错了,青天白日,小弟同容小姐泡汤泉,听着就不太可信,她家小弟一副禁欲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如此荒唐之人。
她欲推门,房门从里被推开。
九渊抱着睡熟的人,见到门口的姐姐,“大姐怎么来了,我先送阿妩回院子歇息。”
她僵在原地,直到人走远都没回过神来,弟弟果真长大了。
府中下人,见到公子怀中抱着女子,都低下头去,虽看不清女子的面容,但他们肯定是容小姐。
待她睡醒已至傍晚,容妩取了那女鬼功德,请九渊将人送入鬼门关。
她来了京城两日还未去看二哥哥同幼薇。
“这几日忙着宅子的事,都未去寻你,还望阿妩莫怪。”江幼薇拉着好友的手,引人入门。
“这处宅子位置不错,花这么短时间就打量出来,幼薇倒是能干。”
容妩四下张望,“怎么没看见二哥哥?”
“二哥哥在店铺忙碌,还未归家。”江幼领着人去了后院。
见她欲言又止,容妩好奇询问,“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这处宅子是我看中的,但前主人要价却比市价便宜许多,当时着急没多想就买下了,后来听左邻右舍说这宅子闹鬼。”她想着阿妩来看看,若是有鬼请走便好。
容妩在院子四周转了一圈,道,“宅中并未有鬼魂。”
江幼薇惊愕,难道传言有误。
“阿妩来了。”容池晏心情愉悦的跨进院门。
“二哥哥,阿妩说宅子并没有鬼魂。”江幼薇迎了上去。
“也许鬼魂与你们并无仇怨,而是同这座宅子原来的主人有怨。他们搬走后,鬼魂也跟着他们而去。”容妩解释道。
如今宅子鬼魂没了,还便宜了不少银钱,江幼薇心中大喜。
容池晏在她头顶挼了挼,弯下腰,“江妹妹真是有眼光!”
那些话语在她的耳畔轻轻落下,带着甜蜜的呢喃。
江幼薇似乎已经习惯他的亲昵,眼中带笑的看着她。
“二哥哥,阿妩还饿着呢。”
容池晏从江妹妹身上收回视线,“走,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
酒楼二楼包间,店小二退出房门。
容妩站在窗前,向下朝热闹的街道望去,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一辆豪华的马车引起了她的注意,车顶竟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察觉到一道目光,老者转头看向二楼。
一人一鬼对上视线。老者一惊,那女娃好似能看见她,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她一跃而起,眨眼睛与人四目相对。
容妩未料到这鬼胆子这般大,竟然来吓她。
她拔下‘乌祭’将她收入其中。
“小女娃,你莫非是苟家请来的道长,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以后定是不得好死!”
老者一顿诅骂,见她毫无反应,立即装起了可怜,“小姑娘,老妇为保护孙女被他们家下人活活打死,你可怜可怜我,放我一马。”
她拍了拍‘乌祭’,“等我吃完这顿饭再说!”
“阿妩说什么?”容池晏在为江妹妹布菜,莫名听妹妹来了这一句。
“无事,你们快吃。”她视线落在满桌的好吃上。
忽的,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大公子,今夜可否与你同住?”
江幼薇同容妩互看了对方一眼,“桑妙颜?”
容妩起身,推开一角房门,江幼薇凑个脑袋同她一同往外张望。
桑妙颜身边竟然站着他们都异常熟悉之人。
容池衡面露不满,嗓音却带着温柔,“容某顺路送桑小姐入京乃老夫人所托,桑小姐应该去寻你叔父。”
桑妙颜嘴角一撇,委屈道,“好吧,多谢大公子。”随后两人进了包房。
容妩关上房门,同江幼薇一起落了座。
容池晏好奇两人看见了谁,为何江妹妹突然同阿妩坐在一起,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吃饱喝足,打发走容池晏。
两人一致认为容池衡同桑妙颜不对劲,好奇心作祟,决定一探究竟。
进了房门,桑妙颜坐在容池衡怀中,她勾住他一缕头发,在指尖上缠着,吐气如兰,近在咫尺。
容池衡抽回她指尖的头发,将人推入座椅上,“我容家兄妹都在,在京城桑小姐还是注意些。”
桑妙颜不满的倚在他怀中,红治的唇描着他的唇,而后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公子喜欢偷偷摸摸的刺激,妙颜自当满足。”
门外的容妩同江幼薇满目震惊,他们两人何时暗通款曲。
容妩小心的带着幼薇下了楼,两人皆未回过神来。
桑妙颜不是看中容池晏想要未来家主夫人之位,怎么转头就投入了大公子的怀中,江幼薇着实不解。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回蔺府了。”容妩同好友挥手再见。
容池衡同桑妙颜如何她并不关心,她得回府有正事要做。
老者被她放出‘乌祭’。
容妩靠在躺椅上,手中喝着叙秋为她新泡的茶。
“为你化仇解怨,我收取功德,有无异议?”
老者一惊,“你不是他们寻来的道长?”
“你看我哪里像是道长?”容妩起身摊开手来。
见她住在这么好的宅院,丫鬟护卫成群,确实不像。
老者点头同意。
“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希望小姐能救出我孙女,她被人虐待打骂生不如死。”
祖孙两人本相依为命,一日只因孙女不小心撞到了苟家公子,孙女讨要的粥散在地上,弄脏了他的鞋子,他便唤仆人对孙女拳打脚踢,她护住孙女求饶,他却不依不饶活活打死了她。
孙女也被他带入苟府折磨,她死后放心不下孩子,鬼魂跟着她在苟府,见她日日被虐待打骂,老者心如刀绞,便在苟府闹出动静,吓唬府上的人。
容妩听得心中一紧,苟家未免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