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推波助澜?”
“是谁这么坏,您刚回京,就传出这等流言?”
合欢冷笑。“我一个初回京城的公主,能挡了谁的道,让她不计一切的抹黑我,我现在只是想不通,她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作为一个没有权势的公主,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等下去了,看看这幕后之人要做到哪一步?”
“这种坐着挨打的情况,真让人气愤。”碧落气的直拍桌子。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咱们只能忍气吞声了。这种日子,我过了十几年,都习惯了。”
“等明年,哥哥们入京,咱们就有帮手了,不用这么被动了。”
沈泽源知道有人诋毁合欢后,十分的生气,想要出去为合欢解释一二,被他的父亲忠义侯沈运之阻止了。
“你要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王庭是我攻破的,合欢长公主是我迎回来的,这一路的接触,我知道长公主绝不是那种淫乱之人。她为了煦国牺牲那么多,我不能再让人往她身上泼脏水。”
“可你又能做什么?挨个人去解释吗?有人会听吗?人家会不会认为,你为她说话,是和她也有一腿呢?”
“身正不怕影子斜。”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懂不懂?你刚立了大功,多少人盯着你,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毁了自己的前途。”
“为了自己的前途,就不顾她人的名誉,这岂是君子所为?”
“君子不可立于危墙之下。”
正在他们父子对峙的时候,言子星来了,他一进大厅就看到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的。
“呦,侯爷和世子这是唱哪出戏呢?”
“子星,你怎么来了?”
“我在街上听到合欢长公主的传闻,我知道你坐不住,所以我就赶来了。”
“你也是来劝我,不要惹火上身的?”
“不是,合欢长公主为国和亲,这等大义,我自是尊敬的,听闻她被人污蔑,我痛彻心扉,所以特来和你商议一下,怎么出手相救。”
“子星,你……”侯爷本以为是救兵,结果给儿子等了一个帮手,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
言子星给侯爷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说。“只是,咱们空有余力,却做不了什么。”
“怎么做不了,咱们可以……”
“出门解释?且不说你和谁解释,难道见到一个人就拉着人家说合欢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吗?且不说,这男女之事,本就不是一句半句能解释的了的。再说,现在又把她传成一个狐狸精似的人物,跟她有过接触的男人,都被编排成她的裙下之臣,咱们现在出去,除了为她增添些艳史之外,没有任何能做的。”
沈泽源泄了气的坐在凳子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污蔑?”
“我是没有办法,但是你有。”
“我有,你快说,我有什么办法?”
“去给合欢长公主当驸马,这件事就会平息了。”
“你消遣我呢?这是什么屁话。”
“这是真心实意的话,如今合欢长公主是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一屋子的女人镇不住那些宵小。要是给她招了驸马,有了男人,说话就硬气了。况且,有了忠义侯府的支持,谁还敢编排合欢长公主。”
“……”李泽源的眼珠转动,却说不出话来。
“不愿意?”
“我……我不是……只是……”
“我知道你心中有抱负,娶了公主,就只能歇了抱负,所以你不愿。那你这几日,就老实的猫在家里不要出门。不是我吓唬你,只要你一冒头,只怕就被有心人放在那驸马候选里,到时候皇上为了平息流言,只怕就要忍痛拿你祭旗了。到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当这个驸马了,那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受罪?”
“放心吧,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些许流言伤不到她的。”最多,也就是出京避世罢了。这句话,言子星没有说,不然怕李泽源那个愣头青真去忍痛做驸马了。
在流言传了一个月都没有停息,反而愈演愈烈时,皇后一道懿旨,将合欢宣入宫内。
合欢心知皇后的用意,稍稍整理一下衣衫,还是一身朴素的入宫拜见。
坤宁宫里,除了皇后,高阳长公主也在。
合欢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她早就猜出了这里面有她的手笔,只是不知道她想做到哪一步。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安康。长姐,长乐安康。”合欢神色如常,装作不知为什么被召见的样子。
“免礼,坐。”皇后的语气有些冷淡。
“是。”合欢也不以为意,坐在了高阳的对面,皇后的右下首位。
“你回京也有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可还适应啊?”
“有劳皇嫂操心了,京中气候适宜,环境清幽,我住的很舒服。”
“可曾有逛逛京中各地啊?”
“虽然皇嫂已经派人把长公主府打理的很好了,可我刚回京,还有许多事要熟悉,对于自己的宅邸也要了解一下,所以还没有空出时间四下闲逛。”
对于皇后的东拉西扯,高阳有些不耐烦,粗暴的打断。“好了,皇嫂,可别再逛花园了,你这么东拉西扯的,只怕问到半夜,也问不到正题上。”
高阳的话,让皇后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她还是不说话,高阳忍不住说。“最近京中关于你的传闻,可谓是沸沸扬扬,实在是有损皇家的颜面,对于这些传言,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流言岂可轻信?”
“空穴来风必有因。”
“合欢妹妹,我们的都相信你不是一个轻浮淫乱之人,可这传言也确实影响皇家的颜面,要想遏制传言,也必要知晓,这其中根由。”皇后正色道。“所以,合欢妹妹,你这些年在乌羌,到底是怎么过的?”
听到这话,合欢面露痛苦之色,身体也忍不住颤抖。“我在乌羌,就是一个普通的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