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就发起高烧,把杨大夫人心疼的直掉眼泪,忍不住和杨大爷抱怨起来。
“这高阳长公主也太过分了,不过是打了她两个伶人,还是因为他们出言不逊在先,至于生出这么大的风波吗?立男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苦楚?”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高阳长公主这次借机打压杨家呢!现在京城中,最盛的几大世家,除了杨家外,都是世代功勋的簪缨之家。而杨家从文官中崛起前,文臣们一直以方家马首是瞻,咱们夺了她夫家的势,她自然要找机会夺回点场子。”
“那方家败落,还不是因为子孙不争气,方相离世后,才日渐落寞,怎么能把错记在咱们身上。”
“这种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形势比人强,也只能暂时低头。不过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今日失去的,咱们早晚会找回来的。立男那里,你让他暂且忍耐一下,等婉儿当上太子妃就好了。”
“是。”
杨家这里因为杨立男的事,鸡飞狗跳,愁云惨淡。
而皇宫里,皇后在忙了半个月后,终于到了佛诞日这天。
一大早,帝后的銮驾启程去皇觉寺,今日的出行,排场盛大,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在皇后的銮驾后面,还有一个嫔位的銮驾悄悄跟随。
圣驾前行到了皇觉寺,要在那里祭祀完,才会到玉真观。
不过,吕清早早的就已经梳妆打扮完,她的头发还不够长,只能带着义发,好在带上嫔位的头冠,看不出来假。
“没想到,我还有重回皇宫的一日,我现在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合欢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说。“你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今日你就可以回宫了,慧嫔娘娘。”
“这都要多谢姐姐的襄助,不然,这对我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
“回到宫里,找个时间,把肚子的里的孩子流掉吧!用药物得来的孩子,没有几个可以好好生下来,与其月份大了,流掉伤身,不如早早的送走。你还年轻,只要有圣宠,诞下一个健康的麟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数。我想让这孩子,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吕清爱怜的抚摸了一下肚子。
“你心中有数就好。”
临近中午,皇上的銮驾终于到了玉真观,合欢与慧嫔一同在前殿接驾。
皇上看着慧嫔的眼神,满是浓情蜜意,让一旁的皇后分外尴尬,只能开口寒暄,打破寂静。
“慧嫔这次出宫,为国祈福,辛苦了。如今功德圆满,终于可以回宫了,后宫的姐妹们都甚是想念。”
“能为国祈福,是臣妾的荣幸。还有劳皇上和皇后亲自相迎,臣妾实在担当不起。”
“妹妹过谦了,以你现在的身子,我们一同来迎也是应该的。”
皇上看着自己的妻妾和睦,也很有面子,笑容满面的说。“朕知道,你们姐妹许久未见,有很多话要说,只是咱们不能久待,有什么话,回宫再说吧!”
“是。”
“合欢,这阵子,辛苦你照顾慧嫔了。”
“皇兄客气了,这都是臣妹应该做的。”
“朕知道,在这儿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朕一定会召你回宫,一家团聚的。”
合欢激动的眼含热泪。“多谢皇兄,那臣妹就等着皇兄的消息了。”
“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皇上他们呼啦啦的来,呼啦啦的走,这玉真观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合欢一下子还真有些不适应。
吕清顺利回宫,接下来就到她了。
既然,皇上召她回京要机会,那她创造一个就是了。
“金屏,山下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杨小公子,因为高阳长公主府的两个戏子,被杨太傅毒打了一顿,杨家还低头去赔礼,想来这梁子是结大了。”
“杨小公子的伤,怎么样了?”
“皮开肉绽的,看着吓人,却不严重。只是,以他娇生惯养的样子,怎么也得休养一个月。”
“那这一个月的时间,咱们就帮他找些高阳的把柄,让他好动手复仇。”
“只怕他被吓怕了,不敢在动高阳的人。”
“府里的不能动,府外的呢?”
“公主的意思是?”
“我记得黄兵说,我这长姐,时常去西山的清凉寺上香。我看她就不是个虔诚礼佛的人,怎么会放着就近的皇觉寺不去,而跑去那么远,那么偏僻的地方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怕是去私会什么人。”
“听黄兵的意思,这高阳长公主豢养面首,不是什么稀奇事,她喜欢的人,必定是要带回府的,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私会。”
“这就说明,这私会的对象,是无法公然带出来的。”合欢露出阴险的笑容。“那些大家心照不宣的人,爆出来也没什么用。这种藏着,掖着的,爆出来才能造成伤害。”
“公主说的有理,我这就给他们传信,让他们把精力放在清凉寺。”
五月初一,被祖父扒光打的屁股开花的杨立男,在休养好身体,修整好内心后,才出门透透气。
他照例去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去了一家常去的酒楼喝酒,要把这阵子的闷气都发出去。
酒过三巡,他有些微醺,感觉屁股又有些痒,就先离开了,其他人还没喝够,就留在那继续喝。
他刚出门,就被酒楼的管事给请到后院的房里,因为这个管事平日里给他奉承的很舒服,所以他就跟着过去了。
一进屋,管事就给他跪下了。“二爷,求二爷救小的一命。”
杨立男义正言辞的说。“老黄,你这是犯了什么事?二爷我虽然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管的。”
“小的哪敢做违法乱纪的事啊?只是一时贪心起,买了批贼赃。”
“嗨,我当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买了贼赃,真被查到,无外乎是损失点银钱罢了,那就到了要命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