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合欢,皇后连忙去向皇上禀报。
“怎么样,她选了谁当驸马。”
“回禀陛下,合欢她不想选驸马。”
皇上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她为什么不想选驸马,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家。”
“合欢她有苦衷的,她在乌羟过的太苦,被男人伤了身子,也不能再有子嗣了。”想到合欢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皇后身为女人,都不忍心逼迫。“我瞧她说起成婚后的样子,是真的害怕的紧。”
“若如此,那就罢了吧!”皇上思虑了片刻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皇后回去休息吧!”
“臣妾告退。”
不用操心合欢的婚事,皇后也乐得轻松,最近一直为二皇子担心,她也不好过,好在太子那里还算顺心,不然她真是要愁死了。
她这里轻松了,可合欢却不好过了。
那段她最想遗忘的日子,那段她都听不得别人提起的日子,被逼着重新提起,就像是把她刚结疤的伤口又狠狠撕开一样,痛彻心扉。
她一连做了几晚的噩梦,睡不好觉,神色都憔悴许多。
在又一晚被噩梦惊醒,合欢也走了困了,金屏就扶她坐在贵妃榻上休息。
“这段日子,公主总是睡不好,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
“好,明日一早,就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府里看看。”
没想到合欢不再拒绝,让金屏很是开心,她本来都准备一车话说服合欢了。“我的老天,公主您终于答应了,早在第一日,我就说让太医看看,你还非不干,你看拖着这些时日,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就是要憔悴成这样,才能让人相信,我是真的被伤的太深,不能再招驸马,而不是为了什么野心权力装的,才能让皇兄彻底放心。”
“哎,想不到咱们走到这一步,还是要公主委曲求全。”
“没办法,身居高位,难免被人惦记。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所有欺辱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公主想要怎么办?”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杨娩的生辰该在六月初,你去定制一套玉兰花的头面。再去让陶冶找出二皇子留下的墨宝,找人模仿他的字迹写上一封情深意切的书信放在给秦少夫人准备的贺礼里。”合欢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想用我转移二皇子的视线,好让她儿子儿媳琴瑟和鸣,我偏偏不如她的意。”
“是,我明日就去吩咐。”
第二日,长公主府大张旗鼓的请了太医来,经过一番诊治,太医说长公主:情志不遂,肝气郁结,郁而化火,忧思过度,劳心伤脾。给她开了几副安神养眠的汤药,让她放宽心情,不要胡思乱想。
太医刚回来,皇上就叫他去询问合欢的病情,太医如实禀报,说合欢每日被噩梦所困,身心都受到了影响。
皇上听完后,一副好兄长关心妹妹的样子,让刘福义给合欢赐了珍珠粉和琥珀来安神。
看到合欢确实被往事影响的很深,才和皇后说了一次,就病成这样。
她一个注定无后,又身体柔弱的女人,哪怕手握重权,哪怕被天下臣民敬仰又能怎样,注定不会对他的皇权产生威胁。
他不仅不用再疑心忧虑,甚至,还可以放心的重用她。通过这次试探,皇上对合欢是彻底放下了心。
合欢休养了大半月,身体才恢复如初。
杨娩的生辰是六月初三,秦致远为了讨好她,花费了不少银钱和精力,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庆生宴,甚至还在晚上燃放了烟花。
全京城的人,都知晓秦世子爱妻如命,秦世子夫妇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全京城的女人们,不分少女、夫人,除了杨娩,都羡慕他们。
一天下来,秦致远既得了面子,又玩的尽兴,反倒是寿星的杨娩兴致不高。
杨娩一向喜静,不喜欢出风头,今日她像个猴子一样被人观瞻,让她十分的别扭。
其实,秦致远今日能陪她待在府里看看书,聊聊天,一起吃上一碗长寿面她就满足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劳财劳力还不舒心强。
粗心的秦致远一直都没有发觉,杨娩为了夫妻和睦,也只能曲意逢迎。
第二日,秦致远照常去军营训练,墨儿把昨日收到的贺礼拿来,给杨娩过目。
“夫人,您看世子爷对您多好,特意给您准备了那么盛大的寿宴,各家也都送来了贺礼。”
看着堆积如山的贺礼,杨娩露出一抹忧虑。“昨日,世子爷做的太过了,我才多大啊,本就不该做什么寿,还收了这么多的贺礼,真是折寿。”
“呸呸呸,夫人福禄延绵,天大的福气都受得,怎么会折寿呢?现在全京城的女人,都羡慕死夫人了。”
“还羡慕,指不定背后怎么嘲笑我呢!”
“谁敢嘲笑您?那都是嫉妒。”
“哎,我和你个丫头说什么啊!”
“是啊,这等悄悄话,和世子爷说才是。像世子爷这么好的夫婿,旁人求都求不来呢。”
杨娩露出一丝苦笑,致远如果不吃醋的时候,对她还是挺好的,虽然无法成为灵魂伴侣,但是过日子也是不错的。
只是,她和二皇子、太子间的纠葛到底是根刺横亘在他们中间,时不时的刺上一下。
“算了,不说了,陪我把这些贺礼整理造册,日后谁家有事,也好还礼。”
“是。”墨儿一个个拆开,将礼物给杨娩过目后,再登记。
这些礼物,都是些和秦国公府有关联的家族所赠,礼物也都是些女人用的首饰,配饰之类的。
对于这些东西,杨娩一向兴致缺缺,看了一眼,就让墨儿收起来。
“夫人,这些首饰都是时兴的样子,材质也都是金、玉、宝石之类的,正适合您带啊!您的首饰太少了,不如留几样换着带。”
“我一向不喜欢穿金戴玉的,母亲给我陪嫁的首饰也够我应付场面了,多了看着闹眼睛。”
“这大家小姐、夫人们,谁不是这样的,只有您穿的素净,出去谁敢相信堂堂世子夫人,太子妃的妹妹是您这般打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