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还是亲自给他倒了杯水。“说起来,你成婚,我还未当面恭喜你,我便以茶代酒,恭喜你成婚,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长公主。”
“对了,还没见过李夫人,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收服我们煦国的大英雄。”
李泽源被调侃的脸色微红。“她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比不得长公主的倾城美貌,不过还算贤惠,在家也能孝敬父母,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下人们也对她心悦诚服。有她在家,我也可放心的出门。”
“这么听来,她是你的贤内助,以后也能替你撑起侯府的后院,你父亲倒是给你寻了门好亲事。”合欢满意的点头。
听合欢说到父亲,李泽源的心抽痛了一下,曾经那丝他以为忘记的情愫,再想起时,还是让他心中难受,脸色也有些黯然。
合欢似是没有发觉他的异样,继续说。“李夫人是个好女人,你也是个好男人,你们结合在一起,是天作之合。不过,夫妻之间,相伴一生,身心契合。她该是你的一生所爱,而不仅仅是能替你料理后院的夫人。”
“可天下间的夫妻,不都是这样吗?我可以给她李夫人,未来侯夫人的荣耀也就够了。”
合欢笑着摇摇头。“你们男人的天地很广阔,可多少女人,终其一生被困在一个地方,等待着她们相公偶尔施舍的目光。”
李泽源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拱手说。“多谢长公主教诲,泽源明白了,知道以后该如何去做了。”
“如此甚好,希望你们可以琴瑟和鸣,而不是相敬如宾。”
“借长公主吉言。”
桃园并没有多繁华,也没那么多能逛的地方,不过是一上午,她们就逛完回来了。
见人都回来了,李泽源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桃园渡口停着一艘三层的楼船,还有数十个普通船只在一旁护航。
不用说,楼船就是合欢带着她的侍从们住,其他人都住在普通船只上。
不过,为了打发无聊的旅途,白日言子星等人也会在楼船上陪着合欢,待到晚上再下船。
接下来的五六日,她们都要待在船上。
意想不到的是,这些没见过水的旱鸭子,居然都不晕船,还因为稀奇坐的挺开心。
只是在船上,吃的就不似陆地那么丰富了。
眼看着再有一日光景到苏州,合欢把李泽源等四人叫到船上。
“不知长公主叫我等一并前来,有何要事吩咐?”
“咱们也算是相识于微时,我很信任你们的人品,也相信你们都是一心为民的好臣子,今日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我这次出行的真正目的?”
“什么目的?”
“皇兄想要彻查江南盐税,看看是否有人中饱私囊,结党营私。”
韩杰有些激动的说。“咱们来,是来查盐税的?”
“是要查盐税,可不是咱们。”合欢微笑着说。“皇兄怕打草惊蛇,所以兵分两路,我是明面上吸引他们目光的幌子,实际上皇兄已经暗中派了另一队人马去杭州查证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咱们的任务同样重要,两淮盐运使府衙设在杭州,暗队需要去杭州查证,我要给他们创造机会的话,最好的办法是把他们留在苏州一阵子。可江南的这些官员不是草包,怎么才能瞒住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我拖住脚步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韩杰皱着眉头说。“这倒是,两淮盐运使秦峰谨慎,处事滴水不漏。对于皇上要查盐税之事,必然早有了成算。长公主大张旗鼓的,他可能会来试探一二,若发现长公主无意盐税,他必然不会多留。若长公主让他知道,你是来查盐税的,他必然会催促长公主早日去杭州查账目,想把他留在苏州,不容易。”
李泽源和言子星也陷入沉思,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袁十九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我倒是有个可行的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废话少说,先说出来你的想法,我再看看可不可行。”
袁十九坏笑一下。“这就要辛苦合欢长公主,学一下当年高阳长公主的做派了。”
众人一时间被他弄的摸不着头脑。“什么做派?”
“当然是极尽奢华,前呼后拥,贪恋美色这些了。”袁十九义正言辞的说。“合欢长公主牺牲至此,我们这些臣子也不能袖手旁观,我们便装作公主的面首,一起陪你演戏。”
“胡闹,这岂不是污了长公主的清誉?你竟出些馊主意。”
“我也是没办法啊,这苏州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待上三日已经是极限了,再赖着不走,那个处事滴水不漏的秦峰怎么会发现不了端倪?唯有长公主贪恋男色,被这苏州美男迷的走不动路,才能瞒过那个老狐狸。”
李泽源坚决反对。“不行,合欢长公主的名声在那,便是装,秦峰也未必会信。”
合欢却不这么认为。“也未必,在京中天子脚下怎么也不能太放肆,可到了外面,放纵一下,也是能理解的。秦峰见过不少表里不一的贵人,我这做派他一定不会怀疑。”
“长公主,你也要陪他疯?”
“只是便宜行事,只要利国利民,我装一次又何妨?十九的这个办法,不仅能拖住秦峰,还能让其他人觉得我是个草包而放松警惕,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也不枉我这耗费巨大的出游一次了。倒是你们这些青年才俊,要委屈做回面首,污了清誉,我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
韩杰义正言辞的说。“长公主如此为民着想,是煦国百姓的福气,既然长公主都不惜污名,我等又怎会如此迂腐。”
“我等愿意为公主效力。”袁十九和言子星异口同声的说。
韩杰是真的为国为民,袁十九和言子星绝对是为了好玩,可现在大家全都激情高涨,李泽源反对的声音直接被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