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拦腰抢人,抱上骏马

裴夫人不知道五皇子与阮流筝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裴夫人自来是个护犊的性格。

自家的孩子,做什么事都是情有可原的。

她下意识想着,萧泽安是自己与云龙先生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贵为天潢贵胄,性情外冷内热,比起陆之洲那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来说,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可是阮流筝……

她是已嫁之身。

若她当真与萧泽安两情相悦,那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尽快脱离陆家媳这个头衔。

大周民风开放,多了去二嫁的女子。

即便萧泽安身为皇子又如何,她的阿筝也是响当当的贵女!

镇北将军能够给阮流筝求来御赐的婚事,那一身军功,照样能让阮流筝二嫁皇子。

“阿筝,陆家家风不好,自你嫁去后,天天侍奉在婆母塌前,又有公爹纳了你二叔家的姐姐,现在又碰上陆家郎自毁前程……姨母望你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儿深陷他家泥潭,实在痛心!”

云龙先生熟知自己妻子的性格,她一贯不是爱说闲话之人。

如今突然这般做法……

唯一可能的,就是她瞧出了什么旁人没有发现的端倪。

阮流筝虽然聪明,但当下也被裴夫人突然的说法给惊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反而是萧乐安接了话:“表嫂说的极对,女子嘛,求得都是一个好姻缘。陆之洲此人私窃官家银两,难堪大任!阿筝,若你的婚事不顺,倒不如与他和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和离二字一冒出,周围人齐齐发出惊呼。

阮流筝眨了眨眼睛,自己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的事,怎么……怎么突然就被裴夫人与萧乐安,这么轻而易举地给说出来了。

萧乐安见她还傻愣在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往她身上掐。

六公主这次没有收住力,用了十足地劲儿。

阮流筝哎哟一声,众人看上去的时候,她眼里已经因为疼痛而含了不少泪。

“陆夫人……哦不,阮小姐真是太委屈了!”

许万宁也在人群里,在千金宴上她就听过阮流筝说的话。

阮流筝嫁入陆家迟迟未与夫君行夫妻之事,也是因为婆母的恶意刁难,让她日日夜夜侍奉在床。

此时裴夫人与六公主一唱一和,似乎道尽了女子不为人知的苦。

大多贵女们心底还是善良及单纯的,纷纷朝着阮流筝投来同情的目光。

那目光里似乎还带着同为女子,惺惺相惜的伤感。

“我还听我娘说,阮小姐嫁进陆府后,前前后后贴了很多的银子,就是因为陆家的老太太奢侈无度!”

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众人便将平日里听来的八卦相互交换。

说的都是陆家不好。

不过这些可不能怪阮流筝,全是陆家人自己作的死。

前段时间成为名角儿的陆家,什么老底都给挖了个遍!

“我还听说陆家老太太心思狠毒,连前头娘子的孙子都容不下!最后是阮小姐看不过去了,才从老家将那个快死的孩子给接回来养在身边!帮衬着送去了书院读书”

“这样的家庭,还是下嫁,真是委屈阮小姐了!”

如今众人一口一句‘阮小姐’,似乎阮流筝已经是归宁之身了。

萧乐安朝她使了眼色,低声说:“兵法有云,落井下石为上策!”

阮流筝哭笑不得,真想问问六公主的课业师傅究竟是谁。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不用‘阮小姐’在说些什么,因为会场上的小姐夫人们已经举着帕子将陆之洲轮着骂了几回。

阮流筝来之前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回去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萧乐安依旧同她同坐一部马车,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眼,“傻了吗?”

阮流筝这才回了神,方才的事犹在耳边,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与萧泽安的事,不用同我言明,我教的是阿筝你这个朋友,你心里喜欢谁,我就支持谁。”

六公主从来不知道女子的娇羞应该怎么写,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马车外传来策马的声音,六公主适时地翻了个白眼:“追来了。”

凤青将车驾到平稳处停下,萧乐安掀开了车帘,萧泽安正立在马上。

他似乎追的有些急切,额头上冒出了细微地汗。

在瞧见阮流筝也下了车后,他便翻身下马,一双含情眼亮晶晶。

今日之事实在令他意外。

裴夫人主动在众人面前提及陆之洲的事,萧乐安更是趁机提出和离二字,将阮流筝与陆之洲的事摆在了台面上。

陆之洲不是值得托付之人,陆家这样的门第,根本配不上满是功勋的将门之家。

但碍于宴会上的人太多,又有萧瑞安骤然出现,他实在不好在这个时候张口问云龙先生知不知情。

第一步有人走了出来,接下来的,就是静待镇北将军他们回京述职!

萧泽安高兴地有些忘乎所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胞妹还在身侧。

他长腿跨步上前,在阮流筝的惊呼声下,直接将她扛起丢上自己的马。

“萧泽安你!”

六公主跺脚想要追,却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谢瑾言又给拉住了。

阮流筝颠在马上心惊肉跳。

这是白日间,又是在落霞山上。

祈蚕节的宴会才散,他们虽为了避开人群较迟了才下山,但保不齐山里还留有其他人。

他这么明目张胆地揽着自己在马上,若让人瞧见了算什么?

萧泽安笑得放肆,策马往后山跑去,清洌的嗓音在阮流筝耳边响起:“落霞山后侧的山道极少人知道,阿筝若是害怕被人瞧见,尽管将头埋下来便是。”

话音一落,萧泽安颇为浪荡地将她摁进了自己怀里,更是随手扯下了挂在马侧的披风,直接将阮流筝整个人罩住了。

她在霎时间陷入了安全的黑暗中,阮流筝躲在披风中,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紧了萧泽安胸口的衣物,让他无端端觉得发痒。

五皇子的眸底染了一些欲念,他双脚用力夹起马腹,朝着无人之处奔去。

守着皇家山道的侍卫们只能瞧见五皇子策马带着一个人向内奔去,待马蹄声离去时才敢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走了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