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管教

第三十一章管教

姜鸢梨骇首,将那刘婆子的来历同盛景修大致说了说。

本以为盛景修是知道什么姜鸢梨不知道的事情才会这么问,谁知道,后者却说道,“原来是个下人,我还以为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姜家的主子娘。”

盛景修抬眸看着他,“所以,你是被一个下人逼问了那么许久?”

姜鸢梨回道,“我是半道才被我爹接回来的,想必你也知道。这府中上下,没几个人真的把我当主子的。”

像是这些公侯王爵府中的下人,便是比寻常人家的小姐都要金贵一些,瞧不起她这样的草莽丫头也是自然的。

哪怕是前世她嫁给了盛景修,不管是姜家还是宫里的人,只怕是也没有几个真的看得起她的。

不过是看着,姜思远到底还是把她当成女儿的,所以有时候会给她几分体面罢了。

“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主子就是主子,若是一个奴才都能对你蹬鼻子上脸的,那你这以后,可是有的算计了。”

“我可不是每次都有临时的佛脚给你抱的。”

盛景修不紧不慢道,“你是姜家的嫡女,未来的摄政王妃,你生来就是该仰着头看人的。”

姜鸢梨笑道,“做一个任性妄为,不讲理的疯婆子吗?”

她本是开玩笑,却不想盛景修认真道,“难道世人追名逐利是为了同人讲道理的?”

姜鸢梨看着他的眉眼,后者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姜鸢梨眸光微微左转,往盛景修的身后看了一眼。

院外,追影站在那里,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盛景修回头看了一眼,追影才上前来,凑在盛景修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备着吧。”

“是。”

追影离开后,盛景修起身说道,“宫里传召,太后的意思,怕是为着过些日子的宫宴来找我商议一些事情的。”

“宫宴不是该皇后娘娘操办吗?怎么太后寻你去?”

这原本也不是盛景修这样的王爷该管的事儿。

“皇后身子不好,这些琐事这些年来一直是交给长姐来办的,不过今年长姐有了身子,自然不宜再过手这些事情了,想来……”盛景修看了她一眼,“大抵是宫里有了什么新的计较吧。”

姜鸢梨不作多想,只是起身说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还未出阁的姑娘,送我一个外男出门,倒是不怕叫人瞧见笑话你。”

姜鸢梨顿了一下笑道。

“这有什么,我不知规矩,不通礼数,整个京城不是都知道吗?”

“旁人说是旁人说的,难道你还要给他们把话坐实不成?”盛景修道,“坐着,将这些东西收好放起来,算是嫁妆了。”

“嫁妆?”

不该是聘礼吗?

盛景修说,“嗯,是嫁妆。收好了。”

盛景修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姜鸢梨看着这一地的东西,转头叫了人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将这些箱子都放了进去。

而那个装有长相思的盒子,姜鸢梨则是单独放了起来。

姜鸢梨叫玉竹去打听了一下姜晚晚那边的情况。

玉竹出去好半天,等天色都有些暗了才回来。

“怎么样?”姜鸢梨一见到人便问。

“打听不出来啊。”玉竹说,“老爷他们都在太夫人的院子里都没有出来,院子外面守了一圈的人,一个个嘴巴都严得很,别说跟我说话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不过那屋子里动静倒是挺大的,却也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我等了半天,见没有人要出来的意思,便回来先给姑娘回话了。”

姜鸢梨想了想又问,“那九皇子呢?回去了吗?”

“早就走了,说是老爷亲自把人送走的,走之前也同他说了好些话,不过听人说,九皇子瞧着脸色不怎么好。剩下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姜鸢梨点头,没有再说话。

只是玉竹却愤愤道,“就是二姑娘身边的那起子贱蹄子,真的是些嘴巴长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面主子们的事儿的,竟然到处去说,是姑娘害了二姑娘。”

“我方才回来的时候,竟然听那二门上守门的看守也在议论姑娘你的事儿,若是叫人听了个一句半句的,还不知道要怎么传姑娘呢。”

姜鸢梨手里捏着茶杯,淡淡道,“寺庙中的事儿他们是如何知道?”

“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些人传话传的十分的有分寸,二姑娘的事儿具体是什么一句不提,反倒是只说姑娘你因为嫉恨二姑娘,设计陷害,还说什么,下人们都看不下去了,出来说姑娘你跋扈,没有一点规矩,也没有半分手足之情。”

姜鸢梨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轻轻眨动。

“姑娘,您总是不在意这些,可是这些人也委实没有规矩了一些。其实姑娘你虽然从你从小没有在老爷夫人的身边养着,但是也不像是他们说的那般的野蛮无礼,不过是率性坦诚了一些。”

“要我说,姑娘您在京城里的名声成了如今这样,原本就是这起子人胡说八道给传出来的。”

姜鸢梨想了想,抬手将手里的一盏茶喝完之后,说道,“你去帮我找找去岁爹爹送我的那件青云白瓷玉瓶来。”

“哎呀,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这个瓶子呢。”

姜鸢梨笑道,“你去寻就是,我自然有我的用处。”

玉竹闻言,只能是讪讪地站了起来,打算去库房帮姜鸢梨去找。

“记住,要找的急切一些,就说是……是我要拿来送给长公主的,要叫这府中上下的人都知道这东西有多贵重。”

玉竹有些没听懂姜鸢梨的意思,只是哦了一声,就去照做了。

只是到了地方之后,玉竹就惊了。

“什么?找不到?”

那看守库房的人也是有些局促。

“叫人去寻了,却不见姑娘说的什么白瓷玉瓶。”

玉竹闻言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这是老爷当初送给姑娘的及笄礼,当初府中上下的人都是知道的,专门交了大娘子保管起来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玉竹你别急,我也知道这事儿,只是这库房原先不是我的管的,原本是刘婆子管的,乃是年节上刘婆子帮着张罗事儿,管不过来,这才把这差事交给我,叫我顶个把月的。”

“姑娘说的玉瓶我是知道的,只是这玉瓶为何不见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