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互相试探
姜鸢梨嘴角勾了勾,“是么,那我可是要你好好享享才行了。”
姜鸢梨上前拿起针包来摊开在程浩的背上。一旁的大夫见状连忙让开,像是怕溅自己一身血。
程浩急忙说道,“不是说上药么,你打开这针包是什么意思?”
姜鸢梨用细长的手指捏起一根针来,在火上淬炼了一遍。火苗跳动,像是等待恶作剧的孩子一般。
“你这伤光是上药是不行的,我以前学过一些针灸的手法,旁的不敢说,这止血化瘀的效果却还是有的。你方才既然那么不吝啬地夸我了,那我也不能吝啬给你施针不是?”
程浩看着姜鸢梨手里粗长的银针,脸色瞬间就变了。
“你这跟谁学的?不会是跟什么赤脚大夫吧!我如今可还年轻呢,还没有娶媳妇,你别一针下去我半条命都没有了!你还是给我上药吧,还是上药吧!”
说着,程浩撑着手臂挺起身子来,那样子竟是害怕的要跑。
姜鸢梨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立刻就有几个奴才上前,按住了程浩的四肢不叫他动弹。
“干什么你们,救命啊!”
姜鸢梨微微笑道,“这不就是要救你么,你着急什么。我这针法可是不错呢,你别不知好歹。”
“得得得,不就是拿我练手么,来来放开,咱们也都是文雅人,怎么能做出这般不登大雅之堂的事情呢!”
周围的人抬头看向姜鸢梨,后者微微抬了抬眼皮,他们便立刻松开了程浩。
程浩重新地老实趴好,露出光洁的脊背来。
“看好了,别给我一下扎动脉上了就成。”
他头也不回,像是认命了一般。
姜鸢梨换了最粗的一根针,另一只手捏起程浩的皮子来,刻意多用了一些力气。
“你说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逃亡过来的人,九死一生在海上漂泊着,好不容易命大活了下来,要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岂不是可惜?”
程浩闻言,转回头来,挑眉看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鸢梨说道,“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小商贩的命不值钱,可是贵人的命若是落在我的手里,我自然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下手的力度了。”
程浩轻笑一声。
“我就说你必然是跟什么不着调的大夫学的,就是小孩子也该知道,治病救人、教书育人,这两个是不分高低贵贱一视同仁的,你连这个也不知道的话,那看来你这手上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了。”
姜鸢梨沉声说道,“看来你是当真是我不打算说了。”
程浩左眼微眯,随后笑的放荡。
“我实在是不知道美人叫我说什么,只是我现在身上实在是疼,你既然手上有针怎么还不落下。”
“难道是不会?”程浩见姜鸢梨半晌没有动静,便说道,“你早说啊,我教你。”
说完,程浩一把握住姜鸢梨的手腕往前。
下一秒,冰冷的针便刺进了程浩温热的皮肤里头。
一根针完全没入!
姜鸢梨立刻甩开了程浩的手,皱眉看着他,“你疯了?哪有这么落针的。”
“不能吗?”程浩笑笑,笑的憨傻,“我只是疼的厉害,想要止疼。还以为这样能够效果更好一些呢。你也知道,一个从鬼门关回来的死人,现在看这些疼痛根本没有感觉。”
姜鸢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下一秒,肩膀上落下一个温和宽厚的手掌。
姜鸢梨抬头,看到了盛景修的脸。
对面,程浩在看到盛景修之后,明显愣怔了一下。
显然他是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这么热闹?”盛景修看看四周,“我还以为是皇上驾到了。”
话音落下,周围原本还打算继续看热闹的众人却是瞬间化作鸟兽散,一溜烟就跑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程浩吊儿郎当地说道,“你吓唬他们做什么?有气朝我撒就是了,他们不过是下人而已,一年到头也遇不上什么新鲜事,自然想着过来看看热闹,又不耽误什么。看你长得这般俊俏,怎么脾气却这么不好,真是的。若你跟我走,我必然是会好好的把你这脾气给调教好的。”
姜鸢梨回头看了盛景修一眼,嘴角却是忍不住弯了。
一个男人同另一个男人说调教,难免会叫人想入非非。
盛景修余光里瞥见姜鸢梨嘴角的笑意,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后者吃痛,立刻老实地低头,不敢再吭声。
程浩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夫妻在调情,甚至还拿起一旁的桃子咬了一口。
盛景修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以为你起码要知道你在谁的船上,再考虑你的一言一行该如何进行。”
程浩耸耸肩,“听你刚才说以为皇上驾到了,那想来我大概不会在皇帝的船上,这不就行了。都是寻常老百姓,我还要给你起来磕个头不成么?”
“你此刻,在我盛景修的船上。”
话音落下,姜鸢梨第一次在程浩的脸上看到了呆滞的神色,足足等了几秒钟,程浩的眼睛才重新眨动。
像是不相信一样,程浩抬起眸子来仔细地打量着盛景修还有他身边的姜云芊。
“你是大离的摄政王,盛景修?”
“那这位,就是大离的丞相之女,姜鸢梨了。”
盛景修没有理会他,而程浩却是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命好还是命不好,不过是受伤倒进水里,本以为是遇上了什么大离的富商,或是低调到地方上任的官员,倒是不曾想,我居然直接上了大离摄政王的船,还撞见了你们大离这样不可告人的机密。”
“什么不可告人,你别信口胡说。”姜鸢梨道。
程浩笑着看着她,轻轻地掂着手里的桃子。
“堂堂一国摄政王与王妃出行,若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的话,何必乘坐这样的商贾船只,不立旌旗,不设卫兵,轻装简行,明明是要去西南,可是却弃更为方便的陆路不用,转而走水路,这若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的话,那我实在是想不出,这般大费周折,究竟是为了哪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