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眼花盆,抬头求助领导。
章小米面带苦涩,龇牙咧嘴比划口型:“领导救命啊。”
你不是条单纯的蛇蛇吗?寻仇都能寻错,现在知道还人情了?我不需要你还人情,你赶紧带着你媳妇去过二蛇世界。
等阿锦恢复肉身,继续生宝宝,一胎双宝,三年两胎都行啊,我宁愿早晚三炷香帮你求送子观音,就是别跟着我。我罪孽太多,受不住。
若上天再给一次机会,章小米想她一定要做个好人,绝不欺骗蛇蛇,她可是个普通人啊,别看能招魂,那是法器起的作用。自身并没有修为,再大的人情她也用不上。
诚恳的求助目光从高处长,谭晏,赵霜降脸上扫来扫去,谁都可以,快来帮我拒绝这条蛇。
高处长听了青蛇的话,也是一愣,不过随后便觉得这样也不错。
青蛇对小米同志有种莫名的亲昵,毕竟是条开了灵智的蛇,与其让它离开,不如跟着他们。不管从社会安全出发,还是从青蛇白蛇自身考虑,都是很好的选择。
领导既然没发言,谭晏和赵霜降更没有发言的权利。两人眼神里都写着爱莫能助。
裴家人不懂章小米的为难,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大师的实力深不可测,就连蛇妖都折服于她,这个善缘一定要结下,随后的谢礼务必要再重几分,咦,家里是不是还有个花盆来着。
没人肯帮忙,章小米只得自己上,没话找话道:“我住的地方比不上山里,没那么大空间,你得一直保持这么小。多不舒服啊,你说是吧?”
青蛇闭着眼休息,闻言尾巴尖往章小米胳膊上一甩,细细的一道红痕。
很好,蛇蛇不同意。章小米识趣地闭上嘴巴。
事情办完,一行人没再停留,叮嘱让老夫人多多休息,醒来必会恢复如初后,准备告辞离开。
裴家主楼前,裴董再三致谢,然后让人拿出一个花盆,章小米眼亮如星辰。
“明代的钧窑花盆,伯裕,你破费了。”
高处长也有点诧异,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港城拍卖行估价三千万港币,最后被港城一不知名藏家收入囊中,没想到就是裴董,他爱瓷成痴,居然也舍得拿出来。
章小米虽不懂瓷器,可她见过个差不多的。在京市著名的紫禁城景区里,名牌上写着钧窑玫瑰紫釉葵花式花盆,当时她听讲解说‘钧瓷挂红,价值连城’。
紫禁城那盆是紫红色,而这盆却是天蓝玫瑰紫交相辉映,像一幅泼墨油彩画,如梦似幻。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但是不能要,太贵重,章小米连声拒绝。
裴大夫人拿过花盆,不容拒绝地塞到章小米空着的另一只手里,章小米左右手各抱一个花盆,既怕花枝从土壤中掉出来,又怕打碎了这只价值连城的贵货。
她既急着拒绝,又不方便撕吧,一时间无所适从。
青蛇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打量着她,一样东西从蛇身飞出,径直落在裴大夫人手里,吓得她差点没拿住。
粗看以为是条蛇,细看才发现是一块完整的蛇蜕,不是普通的黄色,而是带着点点青绿。
“吾开灵智那年褪下的,给她使用,祛风定惊。”
裴家人神情复杂,既有高兴也有怨怪吧。青蛇这句她肯定指的是老夫人,但老夫人也被它折腾了没了半条命。
蛇蜕本就是珍贵的中药材,开灵智的蛇褪下的皮,其中效用更不用说,老夫人哪用得了一整块,其余的是青蛇的歉意也是替大师表达的谢意。
章小米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个花盆。
裴家女眷送她到车边,再三感谢大师,还客气地表示剩下的谢礼会送到江城,章小米手不方便,嘴上还在跟她们继续撕吧。
她没有注意到裴明琛请高处长移步一旁,两人说着章家事。
“高叔,登记处那事,的确是郑家所为,但郑家是被章家儿媳糊弄的团团转。晋级名单和录像带,郑家做了手脚,不过我已经交代改过来了。剪辑室那边也安排人盯着。”
高处长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不知道章家和小米同志的关系,裴家不好也不方便插手。
“明琛你有心了,代小米同志先谢你一声。年轻人的事,虽说她们想自己解决,那我们幕后的加油支持也要做好。”
裴明琛点头表示了解,这就是大师想自己出手解决正主,不过动手脚的那些可以清理干净了。
黑色商务车驶离裴家庄园,车里的章小米虽感动青蛇替她感谢裴家的礼物而拿出蛇蜕,但该上的课还是要上,务必要教会它勤俭节约的美德。
她晃了晃胳膊,提醒腕间的青蛇:“这花盆咱就是拿回家,也不能把阿锦移过去。万一你想走哪带哪儿,摔了怎么办?这花盆金贵,碎了我,都不能碎了它。”
“勤俭节约是华国人的良好品德,你是华国蛇,也要铭记。”
青蛇被她念叨烦了:“小儿,你既心喜,为何不用?”
或许是明显感觉到青蛇对她的偏心,章小米得寸进尺,对着青蛇指指点点:“啧,你这说话的语气,稍微修改一下,谁是小儿?”
“也对,谁对你来说都是小儿。这样,往后你分不清啊,你喊一声小儿,谁知道你在喊哪个人?”
抗议完称呼,还是没回答青蛇的问题,章小米有些扭捏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很喜欢?”
青蛇不解地回答:“这有何难,你看此盆的眼神如行秋看法器经书时一样。”
行秋是教诲青蛇的老道士,章小米知道,车里其余人也知道。
章小米本没觉得青蛇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奈何车里闷笑声响起。
她扭过头,瞪着赵霜降,赵霜降笑得停不下来:“不,不一样,哈哈哈,道长是潜心向道,她是爱财如命。”
“你最好是闭嘴。”
在章小米的威胁下,赵霜降闭上嘴巴,青蛇正张嘴准备说什么,章小米一把捏住蛇嘴:“你也闭嘴。”
蛇蛇:吾是想帮你解释,喜爱的眼神是真实的。
‘武力’镇压了一人一蛇,开往机场的路很长,就着车内桌板,她拿出那本快要碎掉的符箓笔记,在白纸上跟着划,笔画太多,很乱。
章小米安静如鸡,后排的赵霜降趴在座椅靠背看她在干嘛,这一看,大吃一惊,白纸上的符文和书上的如出一辙,黑色的符文看得她眼晕。
赵霜降不可置信:“小米,你啥时候学的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