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虐待我

许丝绾只觉得好笑,不予理会,转头问向刘姨娘,“姨娘,你是不是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刘姨娘赶忙地伏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假装一副自己被冤枉的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看着威严的许世文说,“老爷,妾身冤枉哪,平日里,我待婉婉如同自己亲生女儿一般,绝对没有半分虐待啊!”

说完,还哭天喊地的,把头往地上撞,说什么自己要以死证清白的话,许窈婉也跟着她一起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

许窈婉抽抽搭搭地看着许世文说,“爹,娘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您怎么能轻信他人呢,娘亲一向对名誉看得极为重要,怎么能冤枉她呢,如是这样,她会寻死的。”

恒王抱着手在旁边看好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许丝绾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俩都是演技派。

但是,她看许世文好像似乎被二人夸张的演技给打动了,好像要动摇了,切,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连是真是假都看不出来,不行,绝对不能让那母女俩得逞,她暗暗想着,突然看到了身旁唯唯诺诺的许婉婉,心生一计。

于是,她走过去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地看着许世文说,“爹,女儿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冤枉刘姨娘。”

许世文沉思一会儿,看到她眼里的坚毅,又看到了伏在地上的刘氏母女俩,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要讲公道的,不过,我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判断谁对谁错,诬陷他人的,必当严惩!”

“有您这句话女儿就放心了。”许丝绾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抓起身旁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许婉婉,大声说道,“婉婉受的委屈,她一个人必定会比我说的更加清楚,更加让人信服,不知爹是否愿意听一听。”

许婉婉没想到牵扯到了自己,本来就胆小怕事的她,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一个人身上,于是她更加紧张了,死死地揪着自己衣裳,沉默不语。

许丝绾没想到她胆小怕事成这个样子,于是抓住她的肩膀轻声说,“三妹妹,现在就是打败刘氏的好机会,你现在不除掉她们,以后,受的委屈会更多!”

许婉婉有些被打动,她刚想要开口,刘姨娘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神直直地射了过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我……我……”

刘姨娘见到她这个样子,阴险地笑了笑,小蹄子,就知道你不敢说,就算是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吧!

于是,刘姨娘站起来,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有些得意地看着她们,“丝绾呐,不是姨娘我说你,虽然你现在是娘娘了,但是不要忘了自个儿家里的主人是谁,在家里都这么耀武扬威,血口喷人的,要是在宫里,对皇上这般,那就糟糕了。”

许丝绾冷笑一声,“谁是家里的主人?你什么身份,本宫什么身份,按照礼数,你见了我,还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娘娘,本宫的名,是你能叫的吗?谁耀武扬威,谁血口喷人?!”

刘姨娘被许丝绾这么一说,有些慌乱,她假装自己委屈地看着许世文说,“老爷,我不过是这么一说,没想到丝绾就这么说我,我好歹也是她的半个你娘啊。”

许世文赞同地点了点头,义正言辞地对许丝绾说道,“丝绾啊,你也不能在姨娘面前摆架子,她好歹也是你的娘?”

许丝绾嘲讽地笑了几声,娘?我的娘早就被她害死了,还想骑在我的头上。

许婉婉看到她被气的发抖,赶紧拉了拉她的衣裳,示意她不要生气了,许婉婉知道,如果现在她再不说什么,就连许丝绾都要被受牵连了。

她勇敢地抬头看着许世文说,“爹,平日里,我胆小怕事,都是大姐一直扶持着我,不让我受委屈,可如今大姐进宫了,我无依无靠,日日夜夜受刘姨娘的欺辱,我不想让爹忧心,于是隐瞒着不说,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许婉婉不顾形象,把两只袖子挽到肘子上,露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许婉婉眼眶微红,她举起左手,指着右手上的伤痕讲,“这三道,上个月,因为讨要自己本来就应该得到的月例而被刘姨娘拿着鞭子抽的,本来密密麻麻全都是,过了一个月后,就留下了这三道。”

许婉婉像是想起了那时的情景,不禁哽咽了一下,“请问爹,我有错吗,这一道,是前几天,我在花园赏花,却被许窈婉说,我污了她的眼,她就让丫鬟拿着簪子,在这上面深深地滑了一道,当时流下的血,滴满了我的衣裙。”

许婉婉仰头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软弱的泪水落下,但是眼泪如同止不住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晕染了她脚下的地毯。

“我十几年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地活着,什么都要看人脸色,我以为,熬过去就好了,总有熬过去的那天,但是,我发现,我可能活不到那天了,刘姨娘和许窈婉,她们以折磨我而为趣,甚至成了习惯,我安安稳稳一个时辰,都觉得是天大的福气。”

恒王这时突然开口了,“虽然本王不能插手丞相的家事,可这位姑娘的遭遇让人心疼,不如丞相就擦亮了眼睛,好好地看一看是谁有着歹毒的心肠吧。”说完,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许窈婉一眼。

许世文听到齐永凉说的这番话,本来有些心疼的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连王爷都要斥责他的家事了,家丑外扬啊!

许窈婉看到恒王都要信服许婉婉的话的时候,她慌了,于是她赶紧伏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好像都要喘不过气来。

“爹爹冤枉啊,我平日里待三妹妹是极好的,怎么可能呢?”许窈婉极力解释着。

许窈婉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余光瞥向齐永凉,伤心的柔声说道:“妹妹怎能这样冤枉我,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冤枉人啊。”